第074章
自由对于他来说是，是梦寐以求的‘愿望’。
而现在离开了那座令人作呕的城池，漂亮的金丝雀趴在餐桌上思绪胡乱的飘荡着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顶着跳耀的烛火。
明亮的火光灼烧的他的眼底微微不适。
高塔内灯光有点昏暗。
可能是刚刚驱除了入侵者的原因，高耸的窗户外面一片漆黑。
而原本明亮室内灯辉，也像是为了映衬这场‘浩劫’一样，幽深的蓝紫色光芒从头顶上微弱魔法石上倾洒出来的时候。
像是给屋内的程设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高塔内的家具全部是深色调，带着明显历史年轮的痕迹，精美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蓝紫色光辉照在深色调的家具上的时候，照耀出的光纤反射出片片银色光芒，就像是落入宁静湖水之上被打碎的缕缕星光。
高耸窗外是他没有见过的景色。
漆黑的仿佛无边无尽的夜幕上，点缀着无数星辰。
仿佛异界的空间。
暴躁野猫儿直到现在才知道，异端女巫高塔其实一直矗立在无人涉足的星空绝地之中。
而在高塔下的水面背后，链接的才是帝都充满人文风情的街道。
那薄薄一层的透明湖水。
那里面绘制了撕裂并且缝合空间的大型魔法阵，那是属于高塔重要核心区域之一。
保罗走到窗户旁边看的时候，虽然看不清楚全貌但是出于直觉本能，他感觉被入侵者袭击的地点大概就是那里。
不然不能解释茉莉身上那股异样的寒冷感。
仿佛会将人骨血冻僵一样的刺骨。
“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吃饭啊！”
暴躁的野猫儿，一点都不耐饿。
保罗中午发脾气，回来到休息室的时候又牵挂着没有回来的黑女巫茉莉，根本没吃几口东西。
晚上的时候就着冰凉的牛奶啃干面包。
那滋味！
啧啧啧，简直无法形容！
保罗被茉莉的厨艺养刁了。
所以几块干面包嚼的他好嫌弃，吃的时候虽然心里满是吐槽，但是保罗还是咽下去了。
所以好不容易等到茉莉回来，保罗满肚子馋虫又爬上来了。
可是厨房一直灯亮着。
但是厨房里面动静却没了，而且凯西刚才也进去了。
茉莉跟凯西待在里面好久，好久。
久的暴躁的金丝雀都察觉到了异常，所以面容娇俏的少年披着落在肩膀上的璀璨金发。
依靠在厨房门框上的时候，就像是梦境中吸人魂魄的魅妖。
浑身上下来没有哪里裸-露。
但是浑身上下写满了诱惑，歪着身子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
他那张昂起来艳丽面容，半张脸沉在黑暗里带着夜色-诱惑，只能看到那张淡粉色的唇瓣微微煽动。
以及那黑暗中的翠绿色眸子。
像是森林的颜色，像是珠宝的颜色，又像是深潭的颜色。
野蛮生长的生命力。
蛮横，无理，极具侵略性。
无论是挤进茉莉生活的强硬姿态，还是现在踏入厨房的强硬姿态，又或是跳着脚’争辩为什么不能亲她的’执拗。
凯西的劝告正好在这个时候停下。
而茉莉耳边那句，‘就当是你漫长且无聊生命里的一点小乐趣’，最后一个音符落地的时候。
张牙舞爪的金丝雀凑到她面前。
而茉莉侧身就可以看到那张娇俏稚嫩的面容，花瓣鲜嫩艳丽的金色山茶花。
就像是窗台外强行塞到她掌心里那朵沾满泥土山茶花。
而现在那朵脏兮兮山茶花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叫嚣着要挤入她的黑暗世界里面。
茉莉虽然没有拥抱他。
但是此时此刻，她永远宁静世界里面，好像强行挤入了一抹充满了璀璨的金色。
仿佛夜色中垂落缠绕在指尖的金色丝线。
仅仅只是微微牵绊着，拖拽着，就拽的她心烦意乱。
“汤还要一回才会能炖好。”
茉莉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着。
然后静谧的厨房里就再也没了别的声音，只余下她隐隐有些躁动的心跳声。
“你先出。”
“我不出去。”
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挤进来他才不出去。
保罗从跟黑女巫的关系缓和的那一天开始，就知道厨房属于茉莉的禁地。
因为她有洁癖。
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的台面，不喜欢别人用她厨具，不喜欢别人动她摆放的调料摆放位置。
因为在茉莉眼里，别人碰过的东西不干净，别人挪过的瓶子不整洁。
保罗知道原因，但是他不服输。
他偏偏要做那个‘特殊的唯一’，无论成不成功都得试试。
在贫民窟里长大满身沾满淤泥的金丝雀，这辈子无论如何踮起脚尖都握住的星辰，有朝一天如同梦境般终于落在眼前的时候。
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不亲吻她。
........
深夜里收到脚上套着圆环的信鸽。
掌握星辰之力异端女巫的消息几乎是一瞬间传遍了整个帝都高层。
没有人愿意动触碰的黑暗存在，没有人愿意用性命相搏的残忍怪物。
“哎！”
“你说那家伙是真的存在吗？”
其实赤红篝火别熄灭那天晚上。
疯狂响动魔法辉晶石的已经透过教会的关系网，像是插上翅膀一样飞过整个帝都。
只是没有人愿意主动去触碰那个禁忌。
只要她不在他们管辖区域内出现，绝大多数贵族都是保持‘沉默’。
伫立在浓厚黑夜中铺满鲜血城堡的内，时间进入到了后半夜整个地牢静悄悄的。
两个无无聊的守卫凑在一起互相点了支烟。
终于可以偷懒了。
摘掉了头盔放在身侧，腰上佩剑和身上薄铠甲摩擦发出细碎的声音。
有些刺耳。
“都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哪里有什么真假的说法，可能是哪个喝醉酒的家伙编造出来的。”
“魔法师的寿命就已经很长了。”
“你说什么人的寿命，才能能到那么长到千年以上的地步。”
黑女巫。
禁忌的异端存在。
还掌握着虚无缥缈的星辰之力。
就好像是简单粗暴拼凑在一起词条，漫不经心的随意扭曲，然后经过漫长的时间发酵出来的传说。
“也是！”
“活一千年，哪里还称得上人。”
“我看是鬼怪魔鬼还差不多。”
靠在墙边一口口抽烟的守卫，站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监狱里寂静极了。
安静的一阵风声，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你说那个家伙被关了多久了？”
正在抽着烟的守卫，嘴巴里叼着粗制的卷烟，听不到那些啮齿类动物在深夜的啃食声。
下意识回头看的时候。
目光落在的了最后一排，最后一个异常安静的牢房里。
死牢里的囚犯并不多，甚至刻意说基本上就没人，因为马尔斯公爵弑杀。
所以他会痛关押起来的囚犯，举行死亡游戏。
用镣铐拴着他们手脚，敲碎他们的牙齿，挖出眼睛聆听他们血色的悲鸣。
直直鲜血在脏兮兮的土地上，长长的迤了一地。
残忍的令人发指。
但是的作为拿钱做事的守卫，他们无权业务能力去评价这种行为。
在这种贵族手下讨生活，如果不能把良心抛出去，那么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抛出去的就是他们的脑袋。
“你问这个干什么？”
“别问！”
马尔斯公爵出了名的残暴独断，要让他知道他们偷偷看他的金丝雀。
明天眼珠子就会被踩爆。
“我知道关进来的小子长得娇娇俏俏细皮嫩肉的。”
“你看到了心动也是正常的。”
“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马尔斯公爵对于自己圈养的金丝雀。”
“看的跟眼珠子一样。”
“别碰！别碰！”
“哎！罗兹！我不是那个意思！”
叼着卷烟忙拉住身旁的人即将离开手，讨好凑上去的年轻人小声解释着。
“我又不是第一天在这里做事，那些事情我明白。”
“我是说里面没声了！”
“你听，里面不只是没有呼吸的声音，连耗子爬动的声音也没了。”
“你觉得这正常吗？”
没有啮齿动物啃食声。
他们驻守在这里大半个月了，从来闻到尸臭的味道。
所以当年轻一点守卫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站在他对面的年长者抬起头来。
“你听不到老鼠动静很正常。”
“毕竟这里老鼠也是要吃东西的，谁会带在这种鬼地方。”
“至于尸臭味....”
“闻不到尸臭味，是不是没死啊。”
嘴巴上叼着烟雾，压着佩剑走到监狱最后面的一扇牢门前。
将耳朵凑在粗糙的门扉上，仔细侧耳的倾听动静。
虽然声音很低很低，但是还是能隐约听到老鼠悉悉索索声音，只是没有半月之前躁动了。
“怎么里面有动静吗？”
只能漏出一双眼睛的牢房洞口，根本看不清楚监狱的全貌。
更不要说里面关押的是一个半大孩子，一个人关上半个月不给水，不给食物，肯定死透了。
那个叫罗兹的守卫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只能看到一截撕烂的破布。
躺在脏兮兮的稻草堆上悄无声息。
“有一点点动静！”
仔细侧耳倾听还是能听到一点啮齿动物的声音。
以及凑到牢门门口，从监牢里面传来的恶臭味，混着死老鼠的味道。
猛地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呸——”
“是谁说里面没有尸臭味的。”
“你这坏小子！”
骂完人说罢伸手要锤他，被年轻人躲闪开了。
“我跟你说，我不管你这小子心里想着什么。”
“记住这扇牢门绝对不能打开，绝对不能打开！除非如果公爵想起来了要求！”
至于里面的那个可怜金丝雀。
到底是饿死，还是被老鼠分食，都跟他们没关系。
他们只是听命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