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七)
心情不太好的时候,我就习惯闭上眼睛深吸气,缓解自己的情绪。
“喵……喵……喵……”
小猫突然喵喵的叫起了,这时才惊觉自己忘了这只小东西,我低下头看向喵喵,她还是可怜巴巴的瞅着我,但看起来也是干净了不少,估计是樊於期的婢女帮她清理的。
我冲小猫咪伸伸手,她喵喵叫了两声,低着头踹踹手,不肯向我走过来,我笑笑起身坐好,这是还对我比较警惕。
“女史,到了。”景仁停住,弯腰等我下车。
“辛苦了。”我笑着走下车,小心的捧着那只小猫,“差事办的不错。”
我到景仁身边,往他手里塞了一块玉佩,附到他耳畔轻声说:“景仁聪明,通晓宫中诸事,可要好好考虑要跟那个主子。”
说完我便抬起来头来,冲他笑了笑,便往嬴政处去了。
景仁在秦宫的地位算不得高,总是需要机会向上爬一爬的,目前嬴政虽然在秦宫地位很高,但却没有实权和足够的耳目。像景仁这样天天给人拉车,必然哪位达官贵人也是到过照面,知道的消息也是四通八达,若能为我们所用也是十分有好处的。
到了宫门口,子卫迎上来行礼:“见过肖女史。”
“女史回来了要不要奴婢进去给王上通传一声。”子卫问道。
我抿了抿嘴说:“不用了,我自己直接进去吧。”
“嗨。”
子卫退到一边,我便走进去,嬴政还是一如既往的再看竹简,他的生活说复杂也是复杂,每天面对这么多王宫大臣,说简单确实也是简单,除了看奏折还有习武,一点别的恶习都没有。
小猫咪被我轻轻的放在他的书案中间,不知道是不是嬴政太过威严了,这小东西竟然一直看着我喵喵的叫,可怜兮兮的。
“回来了。”嬴政低着头问道,拿笔在那本竹简上画了几个圈,又写了几行字,放在一边了才理理衣袖说,“怎么样,怎么还带了只猫回来。”
我趴到他书桌的对岸,歪着头看着他说道:“不太顺利,这只小猫是我路上捡的,受了点伤,我想把她养起来。”
“嗯,这事你定吧,养猫这事你高兴就行。”嬴政笑笑,转而又严肃的轻皱眉头,问道,“你刚说此行不太顺利,怎么说?”
“说起这事我就来气,哼。”提到樊於期我的心情立刻就不那么美好了,这天煞的樊於期。
“这樊於期肯定在我们身边有耳目,我人都还没到,他就随着小斯婢女在门口迎我进去。”我愤愤的说,“摆明了告诉我,你想来干什么我樊於期都知道,他连装样子都不装,摆明了是挑衅我。”
嬴政嗑哒磕哒的敲着桌子,神色微敛看不出有多生气的样子,知识问道:“只有这些吗?”
“当!然!不!是!”我站起身,叉着腰气呼呼的说道,“我跟你讲,这个樊於期绝对是个私下一套,明面一套的小人。”
“我去他那里,走了许久才发现有一根柱子掉了一块皮,我就多瞅了一眼。”我啪一下侧坐在嬴政书案前,磅的一下拍在桌子上,跟嬴政讲道,“就他那露出来的一角,上面是苟着金边的,一块就价值不菲。你想嘛,一个大臣家里的柱子上面有些彩绘什么的这样正常,可他那个是雕花。”
“而且不止一根,价格必然斐然。如果不是很昂贵的东西,不希望我们看的,没有必要拿白色的涂料遮住,你觉得对吧。”
“也是。”嬴政点点头,说道。
“对嘛!”我一激动,又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桌子,不过木头挺硬的,古代东西都实实在在,给我手拍的特别痛过,“诶呦……”
嬴政皱皱眉头,有些紧张的看了我一眼,无奈的说道,“不要这么激动,好好说就是了。”
“嗯嗯。”我点头接着说,“王上,这个樊於期一定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哼,他肯定欺压了不少百姓,贪官!”
“先不管他的钱哪里来的,我交代你办的事,办了吗?”他问到了此行的关键点。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我心里更是怒火中烧,“哼!这个老滑头,我在那里刚要开口,他就给我扯皮,一开口就给我扯皮,而且扯皮的时间特别的长,明摆着就是不让我吭声。”
“既然他连话都不让我说,大概率就是不想顺着王上您的意思走。”
嬴政揉了揉头开口说到,“这个樊於期若是不肯同意怕是个大麻烦,他不仅敢公然顶撞我,还明目张胆的向我们挑衅,更是堵住了咱们言和去路。”
“但是现在我们也动不了他……”我泄气的说道,“他目前财力雄厚,而且还有官员捧着,虽说算不上职权最大的,可是拥护者确是很多。”
“你说的有道理。”嬴政扣了扣眼角开始想这事如何是好,我再旁边也是焦急的想知道这种人应该怎么处置才会。
但是等了好半天却也没听见嬴政的回答,只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件事若要处理必然牵涉甚广,樊於期是个小人,可不能因为这个小人让我秦国寸步难行。”
“我觉得,这种事情咱们还得让仲父和郑国商量一下,如何能不一次性通行,只是短暂的让周边最近的地方先行得到修渠的好处,让民众明白,修渠便能有粮食有庄家,让百姓盼望我们去修渠,而不是强硬性的告诉天下人不修不行。”
我想了一阵了,说道:“确实有道理,樊於期再贪腐也是从百姓手里拿的,坐舟修船。”
“不过国库里的钱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总归不能把大臣们都得罪了。”嬴政为难的说道,“我这个王当的手里也是没有银两,我想为今之计只能问问仲父看能不能借一些用于修渠。”
“这事儿,吕大人能出嘛。”我挠头的说,“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动用家底,耗损元气的……吕相能干嘛。”
嬴政叹口气说道:“能与不能只能试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