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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祭祀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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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小江月你要干什么啊?”

王胖子盯着江月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目光再落到她手中沾血的剑上,寒光凛冽,杀机尽显!

他抬手挡在昏迷的张起灵面前,劝道。

“你冷静点啊,是不是那个大苍蝇说什么话骗你了?”

“你可不能信啊。”

“小哥可是你亲爹,你可不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啊。”

可江月的脚步未停,依旧拖着剑朝人走去。

胳膊,腿上的伤口不停渗血,她也没有在意。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加之现在的举动,更像是一个煞星。

“......”

眼见如此,吴邪也意识到不对劲,忙扶起昏迷的张起灵后退几步,站在王胖子身后,有些紧张地看着江月。

“江月,你到底怎么了?”

一旁的黑瞎子和解雨臣更是疑惑。见状不对,两人都走过来,站在王胖子前面,眼神均是不解。

“江月?”

江月这才有了反应,慢慢抬起眼帘,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几人。

倏尔,她左手指尖上的红线微动。紧接着,她手腕翻转,霎时将红线在自己手腕上挽了好几圈。

一抬手,一根极细的红色丝线顿时在空中绷直,红线的那头直直地悬在众人的背后。

在大家都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她猛地将红线收紧。再之后,几人就听见身后的吴邪一声惊呼“小哥!”

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身旁一道黑影闪过,再回神,江月已经将昏迷的张起灵稳稳地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时候,几人才发现张起灵的手指上,竟然也绑着一根红线!

“红线,什么时候有的?”

吴邪惊得瞪大了眼睛。

王胖子也愣了。

“之前还没有的,什么时候绑上去的?真邪了门了?”

解雨臣眉间紧蹙,那双精致的桃花眼紧紧地盯着江月,想不出来江月这么做的理由。

“江月,你到底要做什么?”

黑瞎子像是没料到江月还有这一出,竟然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就把张起灵这么抢过去了?

那一副漆黑的墨镜直直盯着她,声音微微有些沉。

“就算张起灵不是你亲爹,也用不着杀了他吧?”

闻言,江月眸色平静地看着他们。

她缓缓地举起了手里的剑,将尖利的剑尖对准了身边张起灵的心口。在吴邪和王胖子惊慌的声音中,在解雨臣和黑瞎子惊异的眼神中,一把将剑刺了进去!

“哧——”

“小哥!”

“小哥!”

剑刺入心口,鲜血迸溅,能看见昏迷中的张起灵骤然痛苦的面色,犹如鸦羽般眼睫轻颤了颤,虚弱地睁开眼,像是不解地看着杀他的江月。

犹如琉璃般的黝黑瞳孔微微一聚,露出从未有过的迷茫神色。

江月看着他,眼神痛苦,和张起灵肖似的清冷面容流出不忍的神色。嘴唇轻启,声音微微颤抖。

“对不起.....”

说着,她手下的力度却是猛地加重,将锋利的长剑又送进张起灵的胸口几分。

那一张苍白疏离的脸庞,微微翕动的嘴唇难以遏制地涌出一道鲜红的血,刺眼得像是雪里的殷红梅花。

鲜血顺着下巴到胸口,和心脏渗出的血混合,染红了他身上的藏蓝色外套。

最终,他的面容却很平静,缓缓地阖上眼,失去生息的脸庞逐渐蒙上一层死灰之色。

“小哥——”

“小哥——”

吴邪和王胖子目眦欲裂,惊慌失措地想要冲过去。

跑到半路时,却见江月踩下了圆纹祭台上的一处蛇头。顷刻间,两人就被突然升高一块石台直接掀飞了出去!

两人直接飞出了祭台外,直直往古楼的底层落去!

“吴邪!”

解雨臣和黑瞎子想要去拉他们,脚下的石台竟然也骤然升高。

两人眼神一凌,腾身一跃,在空中一个后空翻,就朝着坠落的二人飞去。

“咚!”

“咚!”

再回神时,解雨臣和黑瞎子各扶着一人,稳稳落地。

刚站稳,古楼底层的蜈蚣尸又呼啦啦地全部冲了过来,犹如看见猎物一般兴奋。

“咯—咯咯咯——咯咯——”

蜈蚣尸体内的蜈蚣发出兴奋地叫声,好似远古部落的食人族准备吃人前的狂欢仪式,听得人头皮发麻,身体不禁也跟着瑟缩。

见状,解雨臣眼眸一凝。

“不好,大家快把手电打开!”

话音刚落,几人连忙将之前收起的狼眼掏出来。按下按钮,一刹那,四道强烈的白光打出去,蜈蚣尸的脚步又立马缩了回去。

蜈蚣尸们齐齐退回黑暗里,阴沉沉地看着他们,蓄谋着下一次的袭击。

见状,吴邪这才敢松了一口气。

待缓过神来,想起刚才的画面,仍旧是难以置信地。

“江月,江月真地杀了小哥?”

有一刹那,他感觉自己在做梦,怎么可能呢?

江月怎么会杀小哥呢?

吴邪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红着眼眶,他转头想去找王胖子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胖子,胖子你告诉我刚刚的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

“江月,江月怎么可能杀小哥呢?”

“小哥怎么会死呢?”

闻言,王胖子红着眼,微抬起头,或许是想将眼泪倒回去,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微哑道。

“天真,小哥他....”

解雨臣看吴邪情绪不对,拧着眉头,有些不忍地开口。

“吴邪.....”

像是应激反应一般,吴邪霎时打住他要说出口的话,颇为激动道。

“你别说了,我要自己上去看一眼。”

说着,他转头就想往两米多高的祭台上爬。

一时间,解雨臣,黑瞎子,王胖子齐齐来拦他,纷纷劝道。

“吴邪,上面危险....”

“吴邪,你先别上去...”

“天真,我知道你不好受,但是....”

三个人都来拉他,受到阻挠的吴邪一时激动地打开他们的手,吼道。

“都别拦着我!”

他怒火上头,一转身,却看见眼前三人的手指上,都拴着一根极细极细的红线。

吴邪犹如被当头一棒,讶然道。

“你们,你们手上怎么也有红线?”

闻言,黑瞎子抬起自己被绑了红线的手,看了一眼,又轻扬了一下下巴,指着吴邪的手。

“你不也有吗?”

吴邪猛地去看自己的手腕,果不其然,一根细如丝的红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缠上他的右手小指!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也有红线?”

他扯着红线,激动地问三人。

“我怎么会有红线,我是什么时候被缠上的?!”

面对他的问话,王胖子却是一脸疑惑,直言道。

“天真,你怎么了,我们一直都有啊。”

话落,一旁的解雨臣和黑瞎子都纷纷点头。

“对呀,我们不是一直都有吗?”

“吴邪,你忘了?”解雨臣看着他。

“从四姑娘山回来之后,我们手上就都有红线了。”

“那,那胖子怎么也有?”

吴邪急切地转头去看王胖子,他的手上也缠着一根红线。

王胖子可没去过四姑娘山!

王胖子牵起红线,在指间摩挲着,胖脸扯出几道皱纹,朝他嘿嘿一笑。

“天真,这就要问问你了,这不是你给我传上的吗?”

话落,他就看着吴邪一直笑,笑容有几分瘆人。

吴邪看着他,逐渐皱起了眉头,眼前的一幕让他生出强烈地违和感。

不对,这一切不对!

只有伊伊手上缠着红线!

他,王胖子,解雨臣,黑瞎子怎么可能都缠着红线?

眼前的一切是假的,是假的!

思及,他猛地抬起头,就见捏着红线的“王胖子”收了笑容,阴恻恻地看着他,忽然冷哼一声。

紧接着,“王胖子”突然将红线甩到他的脖子上,欺身上来,用红线勒住他的脖子收紧!

“放开...放开....”

吴邪被勒得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不停地拍打着“王胖子”的手。

同时,一旁的“解雨臣”和“黑瞎子”都围了上来,眼神怪异。他们将红线勒在他的脖颈上,猛地一扯,吴邪感觉自己的脖子和身体都快分家了。

“放开我.....放开.....”

他艰难地去扯脖子上的红线,因为缺氧,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天真?”

“天真?”

濒死之际,吴邪感觉到有只手在拍自己的脸,就跟打苍蝇似的,一下又一下,烦得很。

怀揣着这种暴躁的情绪,吴邪再次睁开眼,正看见王胖子蹲在自己面前,神色略显紧张和担忧。

一只举起的胖手,正欲再次接触他英俊无比的脸蛋。

吴邪立马一个激灵,抓住王胖子的手。

“不许殴打你爹,你个不孝子!”

话落,就见王胖子的表情有一瞬间地无语,冷冷觑着人。

“看样子,你个不要脸的应该没事了。”

就着抓住王胖子的手,吴邪一使力,坐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坐在底楼的一个角落里,头顶上一层的古楼,大概是走廊的位置,把几人的身形都在黑暗里隐匿了。

解雨臣和黑瞎子蹲在前面,正在看中央那个高高的圆形祭台。

吴邪还有点懵。

“这些怎么回事?”

王胖子看着他,声音放得有些低,解释道。

“咱们啊,都着了黄皮子的道了。”

说着,他指了下离几人不远处的几只死掉的黄皮子。

原来,之前几人站在祭台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集体着了黄皮子的道,一个个都出现了幻觉。

等他们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人已经在祭台下面躺着了。

闻言,吴邪急道。

“那小哥呢,我们不是都看见江月....”

话未说完,王胖子就指了下他的身后。

吴邪顺着看去,就见张起灵一身血的躺在地上,他心里立马咯噔一下,飞快爬过去,摸了一下他的脖子。

还有脉搏,但是很弱。

吴邪才猛地长舒了一口气,脱力般的坐回地上。

“幸好,幸好,幸好只是个幻觉.....”

虽然,张起灵的状况比之前看起来还要严重。但是,心脏却没被捅一剑,浑身上下的血,好像都是被泼上去的一样。

表面惨状无比,加上他现在薄弱的气息,看上去就跟死了一样。

但是,其实状况和他们刚从夹层里找到他的时候一样。

见吴邪一副惊魂稳定的模样,王胖子笑了一下,继续道。

“也不都是幻觉。”

说着,他侧过身,让吴邪去看古楼中央的祭台。

吴邪一看,就猛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还有一个小哥?”

巨大的圆纹百蛇祭台上,那口黑棺依旧稳稳躺在中央,台面都是狰狞血腥的蜈蚣尸残骸。

棺材前,不知道是“影”还是小哑巴站起来了,慢慢地往江月的方向走去。

而江月的脚下,赫然躺着一具张起灵的尸体。

那个张起灵的心口插着一把剑,刺目的鲜血往祭台四处蔓延开来,就像是蜘蛛网一样散了出去。

“怎么会...江月杀小哥,不是幻觉里的吗?”

吴邪怔愣失神,随即转头去看地上的张起灵,如果小哥死了,这个人是谁?

王胖子看着他,像是读懂了他的疑惑,解答道。

“别愣了,我们已经验过了,你旁边那个才是货真价实的小哥。”

“那祭台上的那个呢?”吴邪模样不解。

王胖子看了一眼,江月已经把那具“张起灵”尸体上的剑拨出来了,清凌的眼眸红红地,看起来也是悲伤的模样。

他微眯了眯眼睛,语气低了一些。

“那个是假的。”

“那,”吴邪更是摸不着头脑了,“那江月知道吗?”

“应该知道。”

知道?

吴邪在脑海里快速梳理着现在的情况,他们刚刚中了幻觉,但幻觉不全是假的。

比如江月真地杀了“张起灵”,但这个“张起灵”是假的,江月自己也知道。

那么江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为什么要创造出一幅杀了张起灵的假象呢?

王胖子也不知道答案,据他说,他,解雨臣,黑瞎子都是才醒过来不久,也才刚弄明白一点。

不过,据王胖子推测,他怀疑江月这么做应该是想骗过谁。

“谁?影吗?”

王胖子就摇摇头。

吴邪一时就更加好奇了,心里就跟有几百只蚂蚁在爬一样。

江月这么做,是想让谁认为张起灵死了呢?

与此同时,祭台上。

“影”慢慢地走到江月身边,看了眼毫无声息的“张起灵”,冷哼一声。

随即,又看向旁边的江月,目光在她略微泛红的眼眶上多留了一瞬,意有所指道。

“江月,你的心肠什么时候这么软了?”

“当真了?”

说罢,他又嗤笑一声,似乎是分外瞧不上江月此时的难过。

江月没理他的嘲讽,收回剑,转头,走向中央的黑棺。

“开始吧。”

同一时刻,古楼一个不甚引人注意的角落。

“不过,”王胖子又道,“我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事情。”

见吴邪疑惑地看过来,王胖子下巴一扬,指着他的背后。

吴邪不明所以地回头一看,立即被密密麻麻的蜈蚣尸嚇了一跳,当即“我靠”一声,就开始往后缩。

许是听到声音,那些蜈蚣尸纷纷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这个方向。

“嘘——”

王胖子赶紧捂住吴邪的嘴巴,压低声音道。

“小声点。”

“只要你不发出太大的声音,这些东西就找不到我们。”

话落,吴邪这才注意到,虽说蜈蚣尸看着他们这方,但却没有凶恶地围上来。

在他们安静下来后,那些蜈蚣尸更是像看不见他们一样,又僵硬地转过头,慢慢朝中央的祭台围过去。

见此,吴邪扯开王胖子的手,同时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怎么好像看不见我们?”

王胖子就神秘兮兮地指着前面解雨臣两人脚下的位置,然后从前面,一直到他们蹲着的位置后面,画了一个圈。

“看出来没有,这是一个阵。”

“阵?”

吴邪一愣,迫不及待地去看王胖子画出来的那个圈。

在这个圈的外围上,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画出来一圈复杂的褐色花纹。

和祭台上的花纹不同,没有蛇和花藤。花纹简洁却颇有一种神圣感,不似祭台的杀气,多了一道平和的气息。

“果然是个阵。”吴邪欣然道。

王胖子轻轻打了个响指。

“不止是个阵,还是个保护阵。”

“只要咱们待在这个圈里,不发出太大的声音,那些东西压根就看不见我们。”

这个阵就像是把他们的存在感降至最低,到忽略不计的程度,让蜈蚣尸发现不了他们。

这个阵法,简直无比玄妙。

王胖子又说。

“而且,据我观察,这个阵估计和祭台上的那个阵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闻言,吴邪就砸吧出一点不同的意思出来。

怎么,就怎么巧呢?

当初布下这个阵的人,就猜测到如今会有“蜈蚣尸围楼”的状况了吗?所以才布下一个阵,来保护进古楼的张家人?

还有之前“张起灵”墓室里那个棺材下的通道,这也太巧了,就好像是有人专门给他们设计的一样。

这时,前面的解雨臣和黑瞎子走了回来。

以为出了什么事,王胖子和吴邪齐齐朝中央的祭台看去。

宽大的祭台上,江月坐在黑棺之上,将手指上的红线牵起来,缠在自己的剑上,随后抛给了不远处的“影”。

“影”接过剑,又将自己手指上的红线缠在了剑上。接着高高往上一抛,插在了天花板的窟窿边缘,剑柄笔直垂下,直指着坐在黑棺上的江月。

紧接着,两人同时咬破指尖,将殷红的血滴在红线之上,红色的血珠就顺着长长的红线一路滑下去,为本就鲜艳的红线更增添了一分血的颜色。

“她们在干什么?”

看着祭台上的那一幕,吴邪疑惑问道。

黑瞎子偏头瞥了一眼,语气沉沉道。

“她们在招.鬼。”

“招.鬼?”

“招.鬼?”

吴邪和王胖子齐齐惊讶道,说完,眼睛一个比一个瞪得大去看祭台。

黑瞎子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们是在招红线那头的东西,也就是吴邪你之前说的.....”

说到此处,他停下来看了一眼吴邪,才继续道。

“厉鬼。”

话落,一时间四人谁都没说话,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解雨臣接过话头道。

“虽然不知道她们招那个厉鬼来干什么,但应该和祭祀有关。”

吴邪缓过神来,试探着猜测道。

“招厉鬼过来,当祭品吗?”

解雨臣偏头看他。

“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自从知道这个祭祀后,吴邪一直有几个疑问。

比如,这个祭祀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祭得哪路神仙?

祭品又是什么?

祭祀者是谁?

现在,看来最后一个问题是解决了,祭祀者应该就是江月和小哑巴。

至于其他的几个问题,他只能在心底大胆地猜测。

耳旁,黑瞎子感叹似地说道。

“这红为厉鬼,白为祭台。”

“红撞白,是大凶之兆啊。”

闻言,王胖子凑近他,虚心讨教道。

“怎么说?”

黑瞎子一脸莫名地看着他,耿直道。

“你没看过林正英的电影吗?”

“红撞白,大凶啊。”

王胖子:“......”

无语片刻,王胖子又陡然扯出一张笑脸,亲善问道。

“那你知道《红楼梦》的袭人为什么叫袭人吗?”

黑瞎子眉头一挑,一脸“你难不倒我”的模样。

“是贾宝玉引自陆游的《村居书喜》‘花气袭人知昼暖’。”

话落,只见王胖子假笑着摇摇头。

“取自袭人,是因为她最喜欢袭击你这种胡说八道的人!”

说罢,王胖子右手成拳,直接朝黑瞎子的面门捶去!

“我去你大爷的,还林正英的电影,你看过《红楼梦》吗你?”

黑瞎子反应极快,当即张开手,接住王胖子这一拳,微笑道。

“王老师,受教了。”

旁边的解雨臣没搭理他俩,转头问吴邪。

“你怎么看?”

看着祭台上正在招.鬼的两个人,吴邪眉眼凝重。

“那个有阴阳眼的女人说过,红线那头的是个厉鬼,凶得很。”

“而且,之前我们不是在树林里和厉鬼打过交道吗?”

“那绝对不是个善茬。”

王胖子在一边咂么出味儿来了,吴邪这是不放心,想过去帮忙的意思。

他手一抬,先打住了。

“天真,别的先不说,就你先看看咱们现在的这个情况。”

“你不会觉得,咱们踩着的这阵是个巧合吧?”

解雨臣也道。

“吴邪,这个阵更像是江月故意让我们进来的。”

“她不想我们出去。”

“更重要的是,”黑瞎子把话接过去。

“应该是不想让真正的张起灵出去。”

几人一说,吴邪也立即反应过来了。

如果,江月清楚地知道自己杀的不是‘张起灵’的话,那么这个阵就很像是她故意让他们进来的了。

她要把他们,更重要的是把真正的张起灵藏起来!

没错,就是藏起来,不让某些东西发现!

思及,吴邪猛地抬起头,看向底楼中央的祭台。

只见绑在江月和“影”手指上的红线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散发出隐隐的红光,看起来十分妖异。

彼时,祭台上的黑棺,满地的骸骨,她们两人指间的红线红光大盛,一时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诡谲怪异。

这时,王胖子悄悄走到吴邪身边,在他耳边说道。

“你说,小江月怎么和大苍蝇(影)混到一起去了,他俩成一伙的了?”

“也不对啊,这大苍蝇一直想害小哥,小江月怎么会和他同流合污呢?”

闻言,吴邪没说话,前面耳聪目明的解雨臣倒是回过头来了。

“依我对江月的了解,她这么做,或许是因为‘影’和她有相同的目地。”

吴邪不疑有他。

如果解雨臣这样说,那多半就是真地。

在场的几个人当中,他和王胖子对于江月的接触并不多。要说了解江月的,估计就只能是江月在失忆时一直跟着解雨臣和黑瞎子最了解她了。

说到此处,黑瞎子也附和道。

“没错,江月做事向来目的性明确,她既然选择和‘影’合作的话,估计是因为有相同的目地。”

吴邪和王胖子也深觉有道理,因为要说江月会害张起灵的话,他们还是直觉不信的。

虽说早知道江月和张起灵不是父女,但其羁绊太深,远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呼——”

蓦地,古楼不知道从哪里起了一阵风,刹那阴森无比。

在头顶的天花板上,四周的墙壁上突然多了很多错杂散乱的黑影,摇曳狰狞,好似幽灵阴郁地鬼舞。

这阴风,让人从骨子里生出一种寒冷,不禁抱着自己直打颤。

祭台上,满地的尸体骸骨堆积,那个死去的“张起灵”鲜血正在静静地流淌着,殷红的颜色不知道何时染上一抹妖异。

耳畔,黑瞎子忽然沉声道。

“来了。”

话落,几人皆是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祭台。

黑棺上,江月双眸紧闭,手中扯住的红线突然开始疯狂地抖动,红光大盛,刺眼妖异。

在她的背后,从黑暗中慢慢显形出一个悬空的身影,很模糊,像是一团十分浓郁的黑雾。

它像是在黑色棺椁上飘然而过,在“影”的周围转了一圈,而后又顺着地上江月踩过的血脚印,像是猛地锁定了位置,一下子冲向黑棺上的江月!

即使隔得远,吴邪几人仍然能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腐臭,阴风犹如从后脖颈吹过,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时,王胖子干呕了一声,十分嫌弃道。

“这鬼几千年不洗澡了,臭死了。”

吴邪赶紧把他的嘴巴捂住,生怕把那东西招来。

不过眨眼之间,他们就看见那团浓郁的黑雾直直地在江月的面前停下了。

而后,江月缓缓地睁开眼睛,亦是目光直接地看向那团黑雾。

“......”

看了半晌,几人只见江月一直和那团黑雾直直对视着,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离得远了,谁也听不见。

吴邪亦是一头雾水,小声地问旁边的解雨臣。

“这是在和厉鬼做友好访谈吗?”

解雨臣没看他,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仔细听了好久,也没听清在说什么。

倒是黑瞎子接了一句。

“他们似乎有什么交易。”

王胖子扯开吴邪捂住自己的嘴,眯着眼睛,仔细看了那团黑雾好一会儿。

吴邪以为他看出个什么名堂了,转头问他。

“怎么样,说什么呢?”

哪知王胖子摇摇头,一脸严肃道。

“我只是在思索一个科学与玄学的问题....”

“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

他们不知道的是,几人看那个厉鬼是一团黑雾,而在江月眼中却不是如此。

在她的眼中,自己面前赫然站着一个身着红衣,面色惨白的男人。

这显然不是个人,而是一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尸体。

男人的样貌看不清,很模糊。只看得清皮肤很白,死人的那种惨白,十分瘆人。

他的额头插着一根极细极细的针,双脚的脚腕上绑着一个秤砣。身上的红衣红艳得像火,又浓郁地像血。

如果小哑巴此刻是醒着的话,她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四姑娘山那具消失了的红衣男尸!

彼时,江月看着眼前这个看不清样貌的男人,内心有一种强烈地熟悉感。

“.......”

压下这点异样,她摸出早就准备好一张黄色符纸,上面什么东西都没写,很干净。

白无血色的嘴唇轻启,念出一道繁杂的咒语。

“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则成气,聚则成形.....”

话落,她摊开手中的黄纸,轻轻一抬。

只见那个身穿红衣的男尸,缓缓将手放在黄符上,江月蓦地就感到一阵阴寒。

红衣男尸的手未动,干净的黄色符纸上,却缓缓显现出一行用血写出的字。

“蛊身已成。”

写完这四个字后,血字顿了一下,又继续写道。

“如你所愿,一切成真。”

字尾一落,黄色的符纸顷刻飘落,掉在地上。

江月知道是时候动手了。

随即,她猛地一扯手指上的红线,插在天花板上的剑就直直坠了下来,生生插进那具男尸的脑袋里,它却没有反抗。

有那么一瞬间,江月感觉自己好像看清楚了男尸真正的面容。

那是一张极其清秀的脸,眉如墨描,眸如远暮青山,透着一股子书生气的隽逸。

在剑落下的那一刹那,他轻轻地启唇,好似对她笑了,无声说了一句话。

“如你所愿,一切成真。”

江月看懂了这句话,倏尔一愣。

这个人,她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

她纤细的指尖红线翻转,转眼之间打了一个结。手腕一转,将这个结缠在红衣男尸的手腕上,它的手腕上早就有几道深深地勒痕,看起来十分狰狞。

待红线结拴在它的手腕上后,江月又就着小指上的红线拉长一段,将它一圈一圈地绑缚起来。

“咚——”

她将黑色棺椁的棺材盖一脚踢开,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就好像本来就是为了装红衣男尸一样。

江月一扯红线,将红衣男尸塞入黑棺。同时一把扯出它头顶的剑,而后将棺材盖一推,红衣男尸就这样被关进了棺材里。

而在吴邪几人的眼中,只看见江月突然用红线将黑雾缠住,而后猛地往棺材里一推。

“......”

王胖子讷讷道。

“这是把鬼收了?”

吴邪脸上一片空白,愣愣道。

“好像是的。”

说着,他转头看向解雨臣。

“你怎么也没说过,江月这么彪悍的啊。”

闻言,解雨臣沉默了好一会儿。

是怪他教女无方咯?

祭台上,在江月将红衣男尸推进棺材的一瞬间,她和小哑巴手指上的红线就消失不见了。

而这时,小哑巴也终于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获得短暂的清醒。

那双干净的杏眸重回清澈,先是复杂地看了棺材边的江月一眼。

江月,真地和“影”成了一伙儿的了?

倏尔,她想起被杀的张起灵,急忙蹲下身去看。那张疏离淡漠的脸庞,面上蒙上一层死灰,已经彻底没了生息。

小哑巴一看,却瞬间察觉出死的这个人根本不是张起灵!

她和张起灵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联系,如果张起灵死了,她必然会有感觉。

而眼前地上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张起灵!

那这个人是谁?

“.......”

她再次低头去看那人,目光却在他旁边的地上停住了。

这个巨大的石头祭台升起来后,原本面上的木地板就崩裂了,四分五裂开来,成了一块一块的烂木板,散在石台上。

小哑巴的目光落在一块书本大小的木板上,上面有着好几道深刻的黑纹,应该是之前木板上的祭台花纹。

仔细看,除了木板上的黑纹,上面似乎还画着什么东西。只是痕迹比黑纹浅,不太能引人注意。

“喀嚓——”

小哑巴手撑着一块碎裂的小木板,俯身去拿那块木板。手下的木板顷刻断裂,发出一道喀嚓声。

手握住略显粗糙的木板,她细细地打量着上面的画,准确的说是一幅“记号画”。因为这是一幅由记号和画像构成的画。

小哑巴的目光从“记号画”上扫过,却越看越震惊,指尖微微颤抖,差点没拿稳木板。

在这一刻,她终于彻底相信自己...必须完成祭祀!

因为,这块木板上的画,画得就是她!

各种复杂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小哑巴花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好心情。

先简单地说一下,木板上画得是什么。最明显地是中间的四个人,其次还有一部分是记号,并且包含了大量的信息。

木板上画得四个人,一个是张起灵,一个是小哑巴,其余的两个人都是男人。

其中一个,小哑巴看出了是之前遇到的古尸“阿奇”。

还有一个人,小哑巴没认出来,但是画上写着他的名字,叫“岑真”。

这幅画应当是绘画者极其用心绘画出来的,一笔一画都很十分精细。

小哑巴能够感受到,画这幅画的人当时那种担忧的心情。或许绘画者在画画时,已经猜到多年后的自己忘记了他。

他画得那么仔细,也许就是为了在很多年后的今天,在小哑巴看到这幅画的那一刻,就能够第一时间相信这幅画上的东西。

“阿奇...岑真.....”

小哑巴摩挲着木板上这两个名字,心里一阵一阵地抽痛,那是一种既熟悉却又让她十分陌生的感觉。

这幅画,或许就是“阿奇”画得。

而这幅画里的记号,又仿佛是汇聚了无数条信息,让她对于之前的所有谜团都迎刃而解。

小哑巴首先意识到,张家古楼的这场祭祀,是一个很多年前就在筹谋的计划!

在很多年前,小哑巴就曾经存在过。

那时候,她还是一个人,没有被分.身。小哑巴不知道那时候的她会不会说话,是不是也叫小哑巴。

和如今的小哑巴和江月一样,曾经的她也试图改变张起灵身上的命运。作为张起灵的影子,她希望张起灵不再被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念头困住...他应该去过一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他应该不被任何枷锁束缚,他应该自由,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所以,在她初生之后,就开始计划着脱离那种“天授”力量的控制。她知道,“天授”力量才是导致张起灵不断失忆,不断去完成任务的始作俑者。

为此,她曾做了很多的努力,和那种力量斗智斗勇,但好像都无济于事。并且,她发现自己也开始受到“天授”力量的影响,她会忘记从前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无形中一点一点被抹去。

在这个过程中,她认识了“阿奇”和“岑真”。她和这两个人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并且三个人计划了一场跨越近半个世纪的计划。

我们暂且称这个计划为“祭祀计划”。

“祭祀计划”的具体内容,小哑巴没能看出去,或许她本该能看出来的,但是她现在已经忘记怎么去看了。

在这个计划中,小哑巴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扮演得是一个怎样的角色。主谋?亦或是凝聚者?领导者?

但是,当时的她一定想到了在计划筹备期间,她会因为“天授”力量再次失忆。所以,她将一切都安排的很周全,以确保在没有她的情况下,计划也能进行。

事实上,“天授”力量也真地完全磨去了她这一段近十年的记忆。而且,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好像“消失”了....

不过,在她“消失”后。同样作为计划执行者的“阿奇”和“岑真”没有中断或放弃,而是一直在筹备这个计划。

在这个计划中,“阿奇”应该是那个负责维护计划进行的人。他选择并布置好“祭祀计划”的地点,布下阵,并且守护着这里,以确保“祭祀”能够在几十年后的今天进行。

比如祭台,比如祭台上的阵法,还有之前小哑巴进古楼前后看到的各种记号,应该都是“阿奇”安排好了的。

而“岑真”,他似乎是去寻找“祭祀计划”中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一个叫“蛊身”的东西。

他需要把这个至关重要的“蛊身”带到祭台,以此确保“祭祀计划”的顺利进行。

他们在躲避“天授”力量的监视下,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一点一点完善了这个计划。并等待着那个能完成“祭祀”的人的到来。

而如今的小哑巴和江月,正是这个“祭祀计划”的完成者!

这一幅画,与其说是“阿奇”留给她的记号,不如说是几十年前的她在和自己对话。

几十年后的我,你应该已经忘记了几十年前的我了....

但是没关系,我们的计划在一直在进行着,完成它吧...

“现在,你相信了吗?”

闻声,一抬头,小哑巴就看见江月走了过来。

那双清凌灵气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和她很像,又不像。

小哑巴神色愣愣,把手里的木板递给她看。

“你之前也看见这幅画了吗?”

江月接过木板,视线落在那个叫“岑真”的人身上。

这幅画并没有清晰画出“岑真”的样貌,只大概看得出是一个很清隽的男人。

江月看着看着,觉得格外眼熟,似乎不久前才在哪里见过。

刚刚被她关进棺材里的厉鬼?!

见她没接话,小哑巴自己手一撑地板,想站起来,却蓦地发现地上的其他几十块烂木板上,也画着这样一幅画。

只不过她这块木板上的画更完整些,其他的木板大部分已经破破烂烂,缺胳膊少腿儿,残缺得很。

而这样的木板,显然不在少数。这也就说明为了让她们看到“记号画”,绘画的人不止画了这一幅。

蓦地,小哑巴觉得心里沉甸甸地,很不好受。

“......”

面前的江月已经放下木板,压下心底的惊异,对小哑巴说道。

“开始吧。”

小哑巴看着她,缓缓点头。

“开始吧。”

这场筹备了几十年的计划,应该由她们来收尾。

这个祭祀,也应该由她们来完成。

她们先是把那具“张起灵”的尸首,抬放到了黑棺的棺材盖上平放着,又用跟着棺材一起掉下来的铁链绑好。

按照“记号画”所记载的,江月刚刚关进棺材里的东西,应该就是“岑真”准备好的“蛊身”吧,小哑巴这样想。

原来,红线那头的厉鬼,就是“蛊身”吗?

接着,两人各自拿起了自己的剑,彼此对视一眼。

相似的杏眸中,是如出一辙的坚定。

“......”

紧接着,两人齐齐抬起手,锋利的剑刃割破手掌心,将渗出的鲜血一掌拍到脚下的祭台上。

一刹那,脚下的百蛇祭台似乎有道流光闪过。缠绕在花藤上的蛇群仿佛被赋予了灵魂,一条条细长的蛇身开始扭动起来,仿佛开启古老祭祀的钥匙在转动。

从古楼的最顶部,陡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好似一道惊雷迅疾地从苍穹深处直射而出,在祭台的上方轰然炸响!

“轰隆——”

“真正的祭祀,开始了....”

闻言,吴邪几人齐齐看向说话的黑瞎子。

墨镜下,那半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此刻更加显得神秘。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整幢古楼里的蜈蚣尸开始沸腾,发出阵阵喑哑地吼声,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吼——”

“吼——”

底楼,原本就围在祭台边缘的蜈蚣尸,开始更加猖獗。

无数只腐烂的手,白骨化的手,纷纷地攀在祭台的边缘。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爪子狰狞地不停地抓挠着。

头顶的窟窿边缘,每一层楼的蜈蚣尸都开始探出脑袋来,不停地嘶吼咆哮着,极尽凶横,癫狂至极。

“轰——”

紧接着,又是一道雷鸣般的巨响。

霎时,面前一道白光乍现,让众人看清了这幢俨然成了人间炼狱的鬼楼。头顶的大窟窿,宛如是地狱的深渊之底张开大口,狰狞的白骨,腐烂的死尸,百鬼嘶吼,万鬼狂嚣!

拿过身体掌控权的“影”,邪戾的眉眼,露出猩红的杀气。

“想阻止我?”

他狂妄地张开双手,宛若不可一世的主宰,享受着周围的嘶吼和混乱。

“以后,我才是张家的族长!”

“我亲爱的族人们,都给我安息吧!”

话落,“影”一剑凌厉挥出,将一个想冲上祭台的蜈蚣尸脑袋削去。

他踩着那颗腐烂的头颅,邪笑着歪了歪头,模样极尽乖张。

在他的身边,江月直直地盯着古楼的顶部。眼眸中,映出无数张牙舞爪的狰狞身影,柳眉慢慢地蹙紧。

不对劲,这道“雷声”除了引得古楼的蜈蚣尸越来越疯狂外,什么都没有。

她要祭的东西,迟迟没来!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忽地,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疾速转身,走到黑棺前一把推开棺材盖,露出的棺材内部,空空如也!

“假的。”

她就说那个“蛊身”没那么容易就擒!

与此同时,重回清醒的小哑巴,也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右手小指上的牵扯。

她抬起手,却发现原本消失的红线再次出现了!

小哑巴顺着红线的方向,缓缓看向底楼的角落,那里站着吴邪他们。

在小哑巴看过去的时候,吴邪他们也注意到了再次出现的红线,顺着红线的牵扯,他们慢慢侧过身,目光最后落在那个戴墨镜的男人身上。

几人霎时一愣。

“瞎子?”

“黑眼镜你?”

黑瞎子一手举起手上的红线,一手抓住昏迷的张起灵。

轻扯嘴角,对祭台上的小哑巴勾出一个阴邪地笑,目光挑衅。

“......”

这时,江月的声音在耳畔猛然响起。

“他才是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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