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闻婴洗了个热水澡,在火盆旁边把头发烤干。
崇应彪突然溜了进来。
“你进来干嘛。”她看到崇应彪就会想起他以后娶其他人的模样。
“你出去。”她把擦头发的布帛砸到崇应彪身上。
崇应彪顺手接住,不急不慢地走到她身边熟练地给她擦拭头发,“给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偷懒,头发要擦干。”
闻婴想要发火,看到他满身的寒霜和睫毛上雪花化成的水珠,心却软成了一片。
她伸手去擦他睫毛上的水珠,他乖乖地闭上眼睛。
闭着眼睛时的崇应彪看起来柔和又温顺。
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以及他的唇。
她的手指从眼睛缓缓滑到唇角,崇应彪睁开眼,又变得强势霸道。
他握住她宽袖里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坐在他腿上,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
这个姿势她的手无处安放,只有搂着他的脖颈。
她终于明白她对崇应彪是不一样的。
她不能忍受其他女子和他有瓜葛,更何况是成婚。
“你有喜欢的女子吗?”她轻声说。
他像是听到了笑话,忍着笑把她抱的更紧,“你觉得呢”
“你以前是不是喜欢苏妲己。”她抿了抿唇不悦道。
“你不高兴?”
闻婴不说话,崇应彪无奈道“也就是多听过几遍名字而已,你这脑袋能不能有点儿用。”
她心跳忽如擂鼓,仰起头与他对视,“那你喜欢我吗。”
粉色爬上他的耳朵。
闻婴继续说“在我眼中你与别人不同,我是喜欢你的。”
话音刚落崇应彪便吻了上来,她丝毫没有退却,生涩又热情的回应他。
两人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
“你为什么不回答……。”
崇应彪堵住了她未说完的话。
唇齿交融,他的气息占据她所有的感官。
在她快要喘不过来气时他终于放开她,用鼻尖蹭她的鼻尖,“还没感觉到吗?”
闻婴红透了脸,“你才是色胆包天的流氓。”
崇应彪额头抵在她雪白的bo颈处轻笑,“可是他们都说是你对我想入非非。”
“我才没有!”闻婴炸毛。
他轻啄一口她细嫩的皮肤,张牙舞爪的小猫瞬间乖巧。
“千夫长”孙子羽悄悄摸摸地站在外面压低声音唤他,“又该巡营了。”
崇应彪深吸一口她身上的馨香,“烦死了,今天就非得是我巡营吗!”
闻婴发出闷笑声,幸灾乐祸道,“快去吧,我要进暖暖的被窝里休息了。”
崇应彪报复性的咬了一口她的锁骨,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替她盖好被子。
“走了”他低头轻轻吻她的额。
他走后闻婴一个人抱着被子傻笑了良久,直到沉沉睡去。
早上闻婴醒来时发现地毯上躺了一个人。
“你怎么不去你的营帐里睡,”闻婴用脚轻轻踢他,“看不出来你还有打地铺的爱好。”
崇应彪颇为郁闷地搓搓脸,“怎么就一个时辰了,我感觉我才刚合上眼。”
“赶紧洗漱吧,等会马背上可以睡。”他们这些人早就练就一身马背上行军睡觉偷懒的好本事。
闻婴去取了热水回来发现崇应彪抱着枕头又倒在地毯上睡着了。
她无奈地摇摇头,最近大家弦绷得太紧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如今大获全胜,上上下下都松散不少。
简单洗漱一番后她拧干布巾给他擦脸,他假装闭着眼悄咪咪地偷看她。
她忍不住微笑,露出两个酒窝,“你几岁了,还玩儿这个把戏。”
他咧开嘴笑起来,却依旧掩耳盗铃地闭着眼。
她恶从胆边生,拧住他脸颊两边,使劲一拉,把他的俊脸捏得十分滑稽,“快起来了,你幅样子被他们看到能笑你一整年。”
崇应彪顺着她手臂的弧度钻进她怀里,“谁敢取笑我。”
嘴上这样说行动到是很利落,洗漱梳头整理盔甲,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干嘛一直看着我。”他整理好盔甲又来动手帮闻婴理衣服。
闻婴抿嘴一笑,她才不会说他刚刚的动作很帅气。
回程的气氛要轻松许多,鄂顺和姜文焕一边骑马一边打瞌睡。
姬发和殷郊商量着扎营地时候可以去打猎。
而闻婴……在偷偷摸摸看打瞌睡的崇应彪。
“我说,看够没有。”崇应彪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我的脸都要被你烧出一个洞了。”
“谁说我在看你了!你有什么证据。”她狡辩。
“我可以作证。”殷郊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瞧你那点儿出息。”
姬发赶忙点头,“我也可以证明!我和殷郊每说一句话你就转一次头。”
“吃你们的吧,能不能把你们俩的嘴堵上。”她气急败坏地从兜里掏出两包地瓜干根扔出去。
崇应彪挑眉道,“抓到你现形还敢狡辩。”
闻婴翻了个白眼,“谁稀罕看了,我还不如看殷郊。”
“他有什么可看的!他都破相了。”说后面一句话时他的表情十分不怀好意。
殷郊拿地瓜干砸他头盔,“说什么呢你。”
崇应彪侧身躲过,很欠揍的吹了声口哨。
殷郊已经气的去拔鬼侯剑了,姬发赶紧按住他,“别理他,一股孔雀开屏的味儿。”
“我乐意”崇应彪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姬发你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闻婴捂住耳朵给自己一个清静,“你们这群男人真的很吵。”
一路上打打闹闹眨眼间就到了朝歌。
他们几个空前的忙碌起来,光是每日排练御前献舞都要练到宵禁。
闻婴成了最闲的人。
于是她每日百无聊赖地坐在校场旁看他们光着上身排练。
朝歌气候炎热,没几天他们就都晒的黢黑。
“啧啧,殷郊你黑的像晚饭吃的炙肉。”闻婴一边看话本子一边点评他的肤色。
“姬发,你多吃点肉吧,看看殷郊,一拳能打你十个。”
“鄂顺,你怎么这么白啊,五个人里就你还能看出点五官了。”
“姜文焕,你……”闻婴还没说完就被姜文焕打了个暴栗,额头都打红了。
闻婴委屈地捂着额头,“你干嘛啊!”
“能不能来个人管管她!”虽然他没有提名字,但是大家都一致地朝崇应彪看过去。
崇应彪靠在柱子上漫不经心地咬着一截甜草根,“你大姑娘啊,不能看啊。”
“头都被你打红了!姜文焕!”有人撑腰还不赶紧倒打一耙,闻婴立马喊道,把伤情夸大了十倍。
她一边喊一边把额头凑到崇应彪面前,“你看看,真的红了,我头都开始晕了。”
崇应彪用指尖轻点一下,假装严肃道“姜文焕,她本来就傻,你还打她头。”
“你才傻!”
鄂顺仰天叹息,握拳威胁“消停点儿吧你。我们这里有一群人,你们只有两个。”
闻婴扫视一圈他们的表情,怨气比胸肌还大,麻溜地滚了。
“真是,看了多少年了都,突然害羞个什么劲儿。”她瘪瘪嘴,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越大越矫情吧。
“你们干嘛非要和她过不去。”崇应彪把吃剩的甜草根朝姜文焕扔过去。
“以前我们把她当兄弟,可是自从知道这丫头竟然看上你……”姜文焕嫌弃地看他一眼,“她很好的提醒了我们她的性别。
“你们俩真是没一个省心的。”鄂顺感叹道。
“说明她眼光挺好的。”崇应彪倒是颇有自信。
所有人都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