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爱将之癖
更新时间：2012-05-08
5月5日
“庞天寿，石达开打下了广西，倒惹出好大一桩麻烦。”李颖修在抱怨。
“又超支了？”楚剑功很理解。
“广西在清廷治下，每年就需要广东协饷，庞天寿他们把广西全境夺下，我们就背上了好大一个包袱。广威军在浔州控制着浔江和西江水道，保护好共和的侧翼就好。”
“我给庞天寿下的命令也是这样，不过要他不要消极防御，要寻找机会主动打击清军，谁知到他和石达开这么积极，广西的清军也太不经打。好了，已经打下来了，总不成再给清廷退回去。”
李颖修也不再抱怨：“按照我们的计划，在广西设五名刺史，桂林一个，左江道归属梧州，右江道归属柳州，左江流域上游归属南宁，广西西部新设百色刺史。这五名刺史可要选好了，土地合营，剿匪，都要靠他们。石达开那几个兄弟怎么样？他们在历史上还挺有名气。”
“不行，石家的几个人，仗着自己是地头蛇，几乎不把庞天寿放眼里，让他们做了刺史，正式控制了政权，那广西还不成了石达开的独立王国？”
“桂王石达开？”
“庞天寿一直和石达开合不来，我看，干脆把石达开的宗族势力调出广西，作为野战兵团使用。地头蛇离开了地头，那就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怎么听着像军队离开了老百姓……”
“一个道理嘛，其他书友正在看:。石家的人离开了广西，才能真正放下地方武装的定式思维，真正融入到共和军中。”
“广威军中跟石家关系比较紧密的，有两千五百多人，一下子调出这么多人来，广西不就空了吗？”
“我来安排。吴天！”楚剑功大声叫着门外的副官，“传达命令，王启年立即将职责交于副手，5月10日前到阅马场报到。”
“哪一个王启年？”
“五个都有。”
共和军是由全国各地的人组成的大家庭，自然有许多同名同姓的人，黄埔讲武堂第二期毕业生中，王启年就有五个。
他们有的是广东本地商家子弟在虎门大捷后参军；有的淮南子弟，有的是杭州大户蓄养的家奴，浙东大捷后报名参军。有的是东北广宁府的马夫，有的是西北绿营的兼职兽医，他们俩在江宁收取溃兵时入营。
共和夺取武汉之后，马夫王启年为郴州卫指挥使，商家王启年为长沙卫指挥使，兽医王启年卫为岳州卫指挥使，淮南王启年为荆州卫指挥使，逃奴王启年为峡州（现改为沅州）卫指挥使。
接近半年的时间，五个王启年一直在平西将军陈日天的指挥下，一边在湘西剿匪，一边在各自辖地建立锦衣卫县千户和乡百户，工作都算兢兢业业。
“指挥使王启年向钧座报到！”5月9日下午，在楚剑功的办公室里，五个人异口同声。
“很好，坐！今天叫你们来，三件事情，第一呢，就是你们都叫王启年，各个公文口的，都在跟我抱怨，说分不清楚，我送你们每人一个字，可好？”
取字在清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说明把对方当做学生或者子侄辈来看待，五个王启年都没有异议。
楚剑功给他们起名字，主要是为了公务方便，但仍旧有自己的私心：名将收集癖，或者叫爱将之癖。穿越以前，他玩三国游戏，就喜欢收集名将。
这一次给部下取名字，一下子爱将之癖又上来了：
“马夫王启年，你出身关东。兽医王启年，你出自陕西，对咱们武汉来说，关东山东都是东，山西陕西都是西，五代时，山东出了一员大将叫王彦章，西北有一员大将叫王彦超。你们两人分别用这个字。”
兽医王启年，也就是王彦超大喜：“彦章兄，咱们俩听起来真成亲兄弟了，都有个彦字。”
“你是淮南世家子，五代的时候，淮南有一员名将王茂章。你用他的字，字贤明吧。”
“文邹邹的。”淮南王启年摇了摇头，“干脆点，就王茂章，和王彦章还有一个字相同，也算亲如兄弟了。”
这句话提醒了楚剑功，他不动声色，有意问道“你以前做生意的，叫王有财？”
“钧座，这听着像个土财主呀。钧座，我是佩服在虎门打英夷的朱雀军，才参军的，又不是为了发财。”
“打夷狄？宋初有员大将，驻防西北，擅长击剑，人称王剑儿。史书上说西人有犯汉法者，彦升不加刑，召僚属饮宴，引所犯，以手捽断其耳，大嚼，卮酒下之。其人流血被体，股栗不敢动。前后啖者数百人。西人畏之，不敢犯塞。他叫王彦升。”
“谢谢钧座，我不吃人耳朵，但打仗绝不含糊。”
楚剑功转向第五个人：“你是杭州逃奴出身……”
“钧座，别提我出身吧，。”
“出身没有关系，你曾经为峡州卫指挥使，在你以前的防地附近，也曾经有一个叫王全斌的大将，做过崇义军防御使，不如你字全斌？”
“王全斌很能打吗？”
“他曾经平定后蜀。”
“那，谢谢钧座。”
“第二件事呢，前段时间你们都在湘西剿匪，书面报告我已经看过了，陈日天总结的经验教训很快就会下发，现在，你们各自说说心得体会，当面交流一下。”
来自东北广宁的王彦章人高马大，他听了楚剑功的话，马上就开口说：“这剿匪呀，费老鼻子劲了。湘西那地方，真是穷山恶水，土匪往山里一钻，哪找去呀。只能吊着后面打。山里，弹药、粮食都要自带，土匪有多苦，我们就有多苦。”
来自广东的王彦升，拧着舌头说官话：“这话说得在理，穷山恶水出刁民，所以剿匪最重要的是安民。湘西都是半民半匪。要让这些匪民有活路，有生计……”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交流着自己在湘西剿匪的心得。湘西剿匪已经告一段落，五个人都是立了功的，所以讲起剿匪的艰辛，都当是自己的苦劳在夸耀。
楚剑功看大家说到兴头上，突然接了句嘴：“你们在安定湘西的时候，都立了功，我决定提升你们，让你们兼任刺史。”
共和原先控制的十一个州不可能一下子空出五个刺史的位置出来，王彦章反应最快：“钧座，你要调我们去广西？”
“对，去广西，这次你们任务更重了，不仅要剿匪，还要从头建立锦衣卫的基层组织，县千户和乡百户，更要妥善处理僮、黎、苗等族的关系。”
“钧座，你知道，我是军官，我怕自己做不来政事。”王铁枪推辞，“钧座你送我的字，也是让我好好打仗的吧。”
“共和现在缺干部，你们都要军政一肩挑。现在广西首要的任务是建立锦衣卫和剿匪，安定地方，你们最合适了。以后我再调你们出来，专领大军。”
看五个人都不再有反对意见，楚剑功开始给每个人布置任务：“桂林是清廷巡抚所在，人口较多，交通也方便，重要的是处理清廷旧官吏。梧州是广西门户，离广州近，比较富饶，南宁靠近安南，除了剿匪，还要注意边防，最困难的是百色，少数民族众多……”
楚剑功把吴天叫了进来，发布命令：
王彦超为桂州卫指挥使，署理刺史
王彦升为梧州卫指挥使，署理刺史
王彦章为南宁卫指挥使，署理刺史
王全斌为柳州卫指挥使，署理刺史
王茂章为百色卫指挥使，署理刺史，因为王铁枪以前是荆州卫的，和施南的少数民族打过交道。
“你们不是一个人去，你们各有一个营的部属，和你们在目的地会合。”
此外，吴天还向外送出两条命令：
广威军观察使石达开，带领石祥祯、石凤魁、石镇仑三个营，以及其他附属部队，前往雪峰山大营，与在那里改造的原湘西匪民进行整编，在雪峰山将建一个新的军：“剑南军”
中央陆军讲武堂第七期全部学员，中央陆军短训班第五期全部学员，结业后立即前往广西，充实广威军。广威军仍旧在浔州（改称桂平县）集结，就地整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