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货之旅
晓丹气冲冲的扔掉点心。
晓丹：“有什么好庆祝的，尽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大家都在加班，她到哪里去了？她怎么就偷懒。”
大家都知道她今天的委屈，选择了沉默。
但是顾全不能让他的团队有不满和内讧。
顾全平静的解释说：“可可不是市场部的，她是综合人力部的。她不用加班。”
晓丹语气有所缓和，但依旧带满情绪：“是呀，她都不是市场部的，为什么要做市场部的事。”
她还是掉进了顾全了的语言话术里。毕竟嫩。
顾全：“是呀，为什么呀？可是她已经做了一年多了，市场部的提成一分也没给过她。”
顾全的话醍醐灌顶，但晓丹明显不愿去接受这些信息。
顾全：“很多事情都是一点一点慢慢积累起来的，感情是这样，矛盾也是这样。”
晓丹：“那也是她自愿的，没人逼她。就会搞，就会装。”
晓丹说完，气冲冲的走出办公室。冤家路窄，在楼梯口碰到拿了点心下来的可可。
晓丹像看不到她一样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可可：“晓丹，一起吃点心呀。老板们专门从香港带过来的。”可可叫住她。
本想直接就这样走掉避免和可可正面冲突的晓丹一听，调转回来，可可这一招呼，挑衅味太足了。
晓丹转回可可身旁：“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拿了个房建局的标嘛？有必要这样四处显摆，耀武扬威嘛？你靠什么得来的这个标，得来的这些点心，你心里没点数嘛？”
可可知道她委屈生气，一直想的都是慢慢和她相处来化解，但没想到她会直接正面开战。
晓丹气势汹汹的说完，立马又转身离开。
可可：“站住。”
可可叫住了她。
两人目光对视，火药味十足。
可可：“我靠什么得来的？当然是能力呀。”
晓丹轻蔑一笑，说：“我从一无所知到现在了解这么多，花了这么多心思，这么多时间，我日日加班，李总在王总耳边嘟囔几句，王总一句话就给你了...”
可可：“你花了多久?”可可不等她说完，打断她问到。
晓丹被打断了抱怨的思路，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可继续说道：“算算你来伊索也就两月不到吧？我跟了北建快一年，房建局更久，我比你花的时间要多的多吧？可是田姐还不是一句话就给你了。”
晓丹一时语塞，被戳到了痛处。
可可：“说到底，我俩都是被选择的人，都没有自己去选的机会，是不是更理解对方的处境？你现在的愤怒，就是我当时的愤怒，我付出的时间和精力都比你多，我甚至确定这个项目就是我的。项目给你时，气，我很气，我的气只会比你更多。但我一点不气你，你也是被动的。”
晓丹的眼神没有刚才那么带有敌意，因为当初可可失去项目时，她也对可可抱有同情。
可可：“你现在在气头上，说话我都当你在唱歌，但你想清楚了后，你要给我赔礼道歉。”
晓丹听着不对呀，怎么吃力不讨好，对方还成受害者了。
可可接着说：“不过看你刚毕业，长得又漂亮，如果你吃了我的点心，我就当这事儿大家都翻篇了。”
可可说完递过来一块曲奇，晓丹已经释怀，但是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没有伸手拿。可可一把塞进她的嘴里，晓丹捂着嘴嚼了起来。
可可：“你刚毕业，血气方刚，我刚毕业时比你还跳，我直接把门给砸了，还把老板给打了。”
晓丹捂着嘴不敢相信的样子：“真的假的？”
可可：“真的呀，我骗你干嘛？”
晓丹：“为什么呀？”
可可：“故事太长了，以后有机会慢慢跟你讲。走吧，我们还是回去吃点心吧，你不知道王晶顾全吃的有多快，我都怕你那个味道和种类没尝到。”
可可拉着晓丹又回到了办公室。
看到两人牵着手进来，王晶又开始自我感叹‘女人真是太复杂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来上班，发现每个工位上都放了小点心，可可在每个点心上贴了标签纸，写到‘From Boss Li（李总赠）’。
***
因为老板们去拜访了房建局的领导，房建局第二天就派人来抽检了。
可可跟着房建局的人员一路翻译、解释、协商，整整花了三个小时。
房建局的人员把样品抱回车上时，惊讶的发现，他们压坏的车居然修好了，感叹‘像变魔术一样’。
昨天可可跟着老板们去房建局拜访时，就让Mola专门去找了当时压坏的车，检查了一下也拍了照片，当天下午Mola就和工厂的修理师傅胡工制定好了修理方案买好了材料。
今天房建局一来，这些材料立马就派上用场了。
可可让修理师傅和司机Mola去停车场找到坏车，当场修起来，待抽样回来，车已经焕然一新了。
***
软磨硬泡，这抽检总算是过了两批。
钢筋出厂拉往甘贝拉项目部的那天，顾全和可可也准备出发前往，毕竟第一次供货，总想能在各方面都多了解多协助一些。
周末的机场，人满为患。
换好登机牌的二人碰到了中冶的领导，他们在服务台焦急的和地勤沟通着。
顾全：“马总。您好您好。在这里也能遇到您。”
马总：“你好，你好。”
顾全上前打招呼，他像是嗅到了机会。马总虽应和着和顾全握着手，但表情遮挡不了他不认识顾全的事实。
顾全：“顾全。四达钢铁的。”
顾全很聪明。
马总：“你们也坐这个航班嘛？”
顾全：“是的。我们在供房建局的标。”顾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宣传的机会。
马总：“登机牌都，换好了？”
马总指着可可手里的登机牌，语气不可思议。
正好马总的下属在旁边打完了电话回来，说“还是不行。超售弄不了”。
可可一早就看出是超售问题，这在伊索是个经常性问题，所以可可都会给所有同事提前24小时check-in。
可可：“超售在伊索是挺常见的，你们应该提前...”
顾全把手里的电脑递给了可可。
这是顾全第一次打断她。
马总：“咦？那你们怎么有位子的？”
可可：“我们提...”
顾全：“我们就是捡了个漏，撞上的。”
顾全又一次打断了可可。
马总：“小路，再去问问，再去问问。这都提前一周就买好的票。”
小路又啪啪啪的跑去了柜台。
顾全：“马总，要不这样吧，我们换给你们吧。”
马总：“可以吗？”
顾全：“应该可以，可可你去咨询一下怎么弄。”
觉得自己回答的太快的马总又补充说：“不行不行，也不能耽误了你们。这个航班一周就一次。”
顾全：“不耽误。我们能有什么大事，您的事感觉是拖不得。”
可可找到了小路，一起弄好了换位。
也就在前台弄了这么一点时间回来，过安检道别时，马总已经叫顾全‘顾兄’了。
可可顾全两人机场一游，还得想怎么办。
等车时，可可撞了一下顾全，顾全看着她，可可斜着眼睛，皱了皱眉头，在等他的解释。
顾全：“不要对别人的工作做评价和判断。”
可可：“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方法，这样以后可以避免。”
顾全：“就你知道？就你做的好？他们还不如你？”
可可：“至少这次比他们好。”她还挺骄傲。
顾全：“我们就一个私企乙方，怎么能比他们做的还好？你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他要是想不到还让你来提醒他他才知道，你说他会不会觉得你觉得他无能？还是他认为你无能到以为他无能？不知道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不要做过多评价。还是好好想想现在怎么办吧。”
可可像是懂了，确实，一个有求于他的私企乙方，怎么能比他们厉害。
现在确实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去项目。
可可：“还能怎么办，开过去呗。”
顾全：“你怕是要了王老板的命。先问问吧，有没有顺风车。”
想想居然坐飞机还算便宜的。
顾全找了一圈关系，最后，兜兜转转，又让可可蹭了北建的车。
这次可可可是积极的很呀，准备了一堆吃的喝的，可得逮到机会好好巴结一下她未来的‘财神爷’。
可是小高来接她时，她有点惊讶了，这不仅有司机，还配备了保安，保安甚至还背着枪，腰间挂着小□□和匕首。
小高见可可惊讶紧张表情，解释说：“我们公司目前的下乡标配。”
可可：“专业专业。大公司果真就是不一样。有Level。”
然后还是问到主题了。
可可：“梁总了？”
本来说是蹭梁博的车的，来的却是小高。
小高：“他痛风了，去不了了。”
可可：“痛风？天呀。”可可几乎是颤抖着身体吐出这几个字。
可可：“严不严重呀？还能行动嘛？”
小高：“现在是不行了，以后再看吧。”
可可：“怎么会这样，年纪轻轻的。”可可想不通，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小高：“你也没买到机票嘛？”
想起顾全的话，可可犹豫了一下，说：“是呀。也没买到。”
小高却有点失望，一边开门上车一边自己嘀咕：“什么时候学会对我撒谎了。”
一上车，小高递给可可一罐‘防狼喷雾’，可可接过看了看说：“防你的嘛？”
小高听完又拿了回来：“防你的。”
几人就这样全副武装的出发了。
晕车的可可越到甘贝拉就越难受，在车上一直昏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小高叫醒，说到了。睁眼一看，天又黑了。
可可：“这是开了多久呀？天都开黑了。”
来接他们的是向总，向总笑笑说：“不久不久，也就十几个小时吧。”
向总看了看车，没看到梁博，问说‘梁博了？’。
可可听到赶忙比着‘嘘’的手势把向总拉到旁边，生怕小高听到。
可可低声神秘兮兮的说：“梁总中风了。”
向总：“什么？中风了？严不严重？”向总和可可听到时一样惊讶。
可可：“小声点，小声点。别让高总听见，他会不开心的。”
向总立马压低声音：“什么情况呀？”
可可：“我也不清楚，不好问，他也没说。我们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好了。”
几人来到各自的临时宿舍，刚一进屋，小高就接到梁博的电话。
梁博：“卧槽，高庆森，你这才到项目，十几个人发信息问我中风了的情况。你就这样糟践我呀。”
小高对梁博一向防范心足，都怕他话里有话，话后有圈，只是平静的问道：“我什么时候说你中风了？”
梁博：“除了你还能有谁呀？”
小高：“估计，这是大家的心愿吧。”
梁博这算是明白了，为啥昨天可可给他发了一条‘早日康复，不要怕’的信息。
小高收拾着房间，这房子是北建统一标配的活动板房，外观、内里都和上次与可可一起在莫克雷项目部的差不多。
可可此次依旧住他隔壁，也算缘分了。
打扫着，小高在抽屉里翻出一个木盒子，普普通通的四方木盒，他毫无防备的打开一看，吓的他把盒子扔了出去，砸在了墙上，这种铁皮墙立马发出巨大的响声。
在隔壁收拾的可可也吓了一跳，但还是镇定的回了一句：“高总别怕，有事我来救你。三，三长两短才是暗号哈。”
小高捡回盒子，收好，说：“救我就不必了，别到处说我中风了就够了。”
可可：“高总别怕。你中风了，我来照顾你。”
高庆森嘴角有了一点弧度。
小高：“这次人多，复杂。别怪我再次提醒你，收起多管闲事的习惯，别和他人单独来往相处，凡事留个心眼。如狼似虎的人最会装作小白兔，专吃你这种...”
可可：“高总别怕。我会保护你的。”隔壁的可可正放着水忙着收拾房间，听不太清更听不全小高的话，只是漫不经心的奉承应和。可不鞥让甲方爸爸的话没回响。
小高敲了敲铁皮墙，可可意识到他的不满，立马关掉水。
小高：“你听没听明白？你不信我？”
可可：“信，当然信。”
可可+小高：“信高总，得永生。”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只是可可说的震耳欲聋轻描淡写，小高附和的低沉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