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
下午三点左右各班开始组织进场，三点半时大部分班级已经坐好等待演出开始。和其他年级不同，高三年级对每个班的观演人数不做要求，全凭自愿。
高三四班来了约莫二十多人，他们班的观影位置在后排中间，视线还不错。这次演出学校为了方便同学们拍照录像，允许他们带手机入校。
程柯为了给谢染录像，特意从家带了相机。她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这么慢啊，怎么还不开始。”
迎杨杨和徐橙坐在她旁边，迎杨杨道：“还早呢，四点才开始，染染和许泽的节目是第九个，估计五点多才轮到她们。”
程柯无奈：“好吧。”
徐橙站起在四处看了一眼班里来了哪些人后又坐下，她问程柯：“噫？我怎么没看到吴铭啊？他没来吗？”
提起吴铭程柯就想吐槽：“走的时候我问他来不来，你们知道他说什么吗？他居然说要等到许泽她们的节目快开始的时候再来。”
她埋怨道：“他现在学习都学傻了，坐在座位上能学一整天不说话，离谱不？”
“虽然我知道现在的确应该努力学习，但是像他这样和永动机似的，我真怕他身体跟不上。”
程珂的关心也不是不无道理，前几天高三一班有人因为学习没有时间吃饭，上课的时候突然晕倒，当时就被救护车拉到医院了。
徐橙阴阳怪气的“呦～”了一下：“关～心～他～”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程珂三言两语扯开话题：“你们看，主持人上台了，演出开始了诶。”
徐橙和迎杨杨心领神会对视一笑，假装不知道程珂在扯开话题。
四点整，四位主持人上台主持——
主持人一号：“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下午好！”
主持人二号：“欢迎来到我们精心准备的文艺汇演现场。在这美丽的时刻，我作为主持人，荣幸地站在这里，为大家带来精彩绝妙的演出。”
主持人三号:“本次文艺汇演以多种形式呈现，包括音乐、舞蹈、小品等多种艺术表演。”
主持人四号：“相信我们的表演者会给大家带来一场视觉盛宴！”
合：“下面我宣布，青芜一中第三十二届文艺演出现在正式开始!”
主持人一号：“有请一号表演班级高一（20）班为我们带来的大合唱——《青春，你好》。让我们掌声欢迎！”
台下掌声不断，高一一班迈着整齐的步伐上台，一张张略显稚嫩的脸粉墨登场。
……
第二个节目是二胡表演《二泉映月》，第三个是独唱歌曲《我们的明天》，第四个……第五个……直到第八个节目开始了。
后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弯腰慢慢穿过走廊做到程珂旁边。
程珂转头就看到吴铭对她招手，她没好气的转过头，嘴上小声吐槽着:“哟，我还以为大忙人不会来了。”
吴铭也小声回道：“我兄弟的表演我肯定会看的。”
程珂不理他，吴铭一点一点的往她那里挪，侧在她耳边小声问：“许泽他们的节目还有多久到啊。”
程珂：“你再来迟一点可能就看不到了，刚好是下一个。”
吴铭：“你生气了？”
程珂：“没有。”
吴铭：“那你说话为什么这么凶？”
程珂：……
台上第八个节目已经表演完毕，主持人四号上台。
她道：“刚刚看完了妙语连珠的脱口秀，同学们的反应很好，不知道对芭蕾舞和钢琴乐曲有没有兴趣呢？”
“下一个节目是高三（4）班谢染和许泽同学为我们带来的钢琴独奏和芭蕾舞独舞《天鹅湖》，让我们掌声有请!”
话音刚落，台下响起轰鸣般的掌声。
后排四班同学的声音尤其突出——
“许泽谢染加油!”
“加油加油!掌声再大一点!”
“芜湖～”
程珂也支起相机准备录像。
主持人下台后，舞台上的灯转为蓝色，灯光昏暗，许泽和谢染这时也一起走上台。
谢染头上带了钻石王冠，身上穿着黑色的芭蕾舞服，吊带上衣紧紧贴在上身，露出白皙的锁骨和手臂，黑色纱质蓬蓬裙上点缀了许多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看清表演者后，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
“哇，那个穿裙子的女生好漂亮啊！”
“戴眼镜的小帅哥也不错，有点那味了！”
“别的不说，四班这两个人长得是真的好看啊。”
“我挺说过她们，成绩好像还特别好！”
四班同学听到后，骄傲地挺起胸膛，坐的更直了。别人就夸吧，反正人是他们班的。
许泽走到钢琴后坐下，他和谢染对视一眼后，他双手放在琴键上，随着第一个音节响起后，谢染站在舞台中间开始跳舞。
舞台灯光昏暗，许泽坐落在黑暗中，他十指修长，在黑白琴间上跃动，指尖落下时发出一个又一个美妙的音符。谢染随着琴声舞动，时而舒展双臂时而旋转跳跃，舞台上唯一一束光打在她身上，此刻她像一只真正的黑天鹅，优雅高贵。
程柯屏住呼吸，她开始庆幸之前谢染不让她看她们排练，演出效果非常好。
这时，徐凡从座位中间的夹缝中探出头，好奇发问：“你们有没有发现许泽带了一副眼镜？”
程柯闻言眯起眼仔细辨认，许泽虽然坐在暗处，但是还是能看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程柯道：“不知道，但是他戴眼镜还蛮好看的。”
黑暗中，吴铭的默默把这句话记在心里。原来程柯喜欢戴眼镜的，他想。
谢染表演的是天鹅湖中独舞部分，时间并不是很长，两人表演完毕后，一同鞠躬下台。
台下掌声欢呼声响起。
程柯和迎杨杨她们趁乱跑出大厅，去休息室寻找谢染。
谢染和许泽先去化妆室把钻石王冠还给化妆师后，才去休息室。他们前脚刚进休息室，四班几人后脚就跟进来了。程柯和迎杨杨她们一进门就花式夸道：“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
“要我说，如果这是比赛你们肯定是第一名！”
“我赞同！谢染你跳的真好！”
见女生这样，男生也不甘示弱道：“许泽今天也很帅啊！”
“就是就是，尤其这眼镜一带，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就是一个字，帅就得了！”
谢染笑道：“行了行了啊，再吹下去就夸张了啊。”
后台有好几个休息室，谢染来的这个里面没有什么人，她们坐在最里面，也不会打扰到别人休息。
吴铭扒开沈川和徐凡凑到许泽面前道：“许泽，你的眼镜哪里买的，我觉得蛮好看的，借我带一下呗。”
许泽取下眼镜递给他道：“郁孤台的，你试一下就给我，我待会去还给他。”
吴铭接过带上许泽的位置前面有一个小镜子，他装作不经意道：“你这个镜子有点小，我去照照大一点的试试。”
几个女生旁边就有一个大大的化妆镜，吴铭故意饶了一圈走到程柯旁边对着化妆镜咳了一下。程柯见到他和见鬼一样，她非常嫌弃道：“你带上眼镜更像书呆子了，怎么好端端的想不开要带眼镜呢？”
吴铭不自然地取下眼镜解释道：“是吗？我就试一下好不好看。”
程柯摇头：“不好看，不适合你，你不带眼镜就挺好的，带了更呆。”
吴铭：“哦。”
他深受打击，默默走开了，骗子，明明刚刚还说许泽戴眼镜好看呢。
“叮铃铃。”
许泽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和对面简单的说了两句后就往外走，谢染喊住他，问：“怎么啦？”
许泽道：“没事，买了点东西出去拿一下。”
谢染问：“要我陪你吗？”
许泽：“不用，我很快就回来了。”
谢染也没在意，她继续和程柯她们三人聊天，吴铭三人见许泽要出门，也跟着他一起出去。
出了门后，徐凡问：“什么东西要现在去哪？外卖吗？你饿了？”
吴铭接话：“不应该啊，中午我们还一起吃过饭，现在就饿了啊？”
只有沈川好似明白了是吗，他手搭在许泽肩上，神秘莫测道：“行啊，没看出来，还是你会啊。”
吴铭和徐川一脸问号：“会什么？沈川你在说什么啊？”
*
外卖只能去校门口拿，许泽他们出去回来花了快半个小时。走到门口时，许泽突然顿住了脚，没有在往前一步。
徐凡对他挤眉弄眼道：“走啊，快走啊，怎么不走了。”
许泽喉咙滚动，半晌，道：“有点紧张。”
吴铭大惊：“都在一起了，这有什么好紧张的，进去进去。”
沈川看着两个大蠢蛋不知道说什么：“……”
这很难评。
就在许泽缓解紧张情绪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谢染打开门就看到许泽，她道：“噫，你怎么才回来……”
话音未落，她就看到许泽抱着一束玫瑰站在门口。开门视觉冲击，谢染“哇”的一声惊喜道：“所以刚刚出去是为了拿花吗？好好看，好开心啊。”
她不可置信地捂住胸口，脸上的笑意根本止不住。她也不管许泽有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接过花抱起来就往屋内走。
花已经被谢染拿走，许泽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走到谢染身边道：“喜欢吗？”
谢染抱着花爱不释手：“喜欢啊，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她眼里冒着小星星，许泽决定煞是可爱，没忍住捏捏她的脸，道：“如果被你提前知道了，怎么能说是惊喜呢？”
谢染咧着嘴呵呵傻笑着：“你怎么想起来这次给我送花的啊？”
许泽：“不止这次，每一次表演都要有花，之前有，现在当然也要有。”顿了顿，他又认真道：“以后也是。”
我是你最忠实的观众，无论之前或是以后，一直都是。
迎杨杨建议道：“染染，你抱着花，我给你和许泽和拍一张。”
徐凡抗议：“凭什么他们能合照，我也要和他们一起拍照。”
程柯敷衍道：“行行行，等他们两个拍完，我们来个大合照。”
谢染站好抱着花浅笑，许泽站在她身侧轻轻拦住她的腰，“咔嚓”一声，画面定格。照片里，谢染看着镜头，许泽垂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