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
王靳刚刚的话好似提醒了王杰。
王靳刚离座，他就掏出手机，搜索关惠之前的手机号，申请添加联系人。
关惠站在办公室的窗前。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霾，窗户上是一滴滴的细小雨珠，天色灰灰的，还笼着一层薄雾。
这样的天气多少让人看着有些伤感。
只是现实并不允许关惠有太多伤春悲秋的时间，她也只能用偶尔的独处来缓解那些负面情绪。
手机“滴滴”响了两声，好友申请很是简单“我是王杰”。关惠看着很久没有看见的名字，手指悬在屏幕上许久。曾经的委屈、愤怒、不甘一拥而上，但是她已经不会再为这些掉眼泪了，因为...不值得！
只是她没法说服自己“同意”，又觉得没有硬去点“拒绝”的必要，最后直接划出了界面。
王靳原本以为签协议时还会遇到关惠，但整个过程都只有品牌和HR同事，关惠并没有出现。
他最后忍不住问了一嘴HR小姐姐，“你们关总呢？”
HR小姐姐也听说了老板见完摄影师心情很差，此时看了眼眼前的男人，长是长得挺帅的，但感觉应该不是老板喜欢的类型。
不过老板聊完心情那么糟糕的情况下，还要跟他签合作协议，那这个人应该也不太好得罪，这就是她们一群人总结出来的结论。
所以HR礼貌又客气地回复道：“老板还有工作，有什么需要帮您转达的吗？”
“你们老板...结婚了吗？”
这句话一出，一旁的HR跟品牌同事顿时面面相觑。她们觉得是不是搞艺术的都那么...直白？但是明明这个男人手上还戴着婚戒...最后大家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渣男”！
“抱歉，老板的私事不在我们的工作范畴之内，所以我们不是很了解”
嘴上说着不了解，心里想的却是：‘知道也不告诉你，我们老板那么优秀，你个渣男不配。’
只是让老V和玛格丽特意外的是，今天关惠是踩着下班点离开办公室的。
关惠打开办公室门时，他们两个还在整理文件，准备收工。
当老板冲他们俩微笑着说“BYEBYE...”时，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18：00”。即便是私人行程，关惠也会至少告诉二人行程时段留空，所以这是他们来到公司后，第一次看见她晚上没有行程，准时下班。
当关惠走出他们视线后，二人忍不住地面面相觑。
“看来老板今天的心情的确有点不一般...”，老V忍不住说到。
“刚刚HR跟我说，那个摄影师来签协议还跟她打听惠总有没有结婚呢！”，玛格丽特赶紧跟老V分享刚刚听到的八卦。
“我们老板的确有魅力....”，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对方，点了点头。
阴雨天的下班路，特别地堵。平日里二十分钟的路，生生开了五十分钟。
难得那么早回家，关惠觉得好似今天小区的人都变多了。
走进电梯厅，正巧电梯门准备合上，她小跑了两步按下了电梯上行键，门又缓缓打开。
“不好意思...”，关惠低着头快步走进电梯，只感觉电梯中站了很多人，但并未抬头去看。
从搬进这个小区，她很少会在电梯里碰见那么多人，自然也跟邻居没有什么交集。
“惠总，好巧啊...”，电梯中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关惠闻声转头望去，种皓正在电梯的一角睁大了眼睛看着她，脸上满满的惊讶。最关键是，电梯里一起站着七、八个人，他竟然没有戴口罩。
“阿呆老师？”，随之一旁又传来一个声音，是李锐。
关惠料想到瞒不了太久，但好在这些人都有利益牵扯，不至于会胡说八道。
种皓拉了拉一旁的李锐，冲他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李锐一下明白了过来，冲关惠笑了笑。
关惠这才看到电梯里的几个人，有男有女，个个长相出众。
“这位是...？”，其中一个看着有点年纪，但穿衣很有品味的男士开口问道。
“这位是‘瓦涧’的创始人关惠...”，种皓难得说话那么一本正经，还带着些尊敬和乖巧。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老板，顾昀，顾总”，种皓指了指那位男士，向关惠介绍道。
“顾总您好！”，关惠伸出了手。
“关总久仰！您也住这儿？”，顾总轻轻回握了一下。
“嗯...对...十七楼”
“那也太巧了，我住十六楼，关总吃饭了吗？不如跟他们一起去我家吃饭吧...我太太已经准备好了...”
“一起去吧...”，一旁的种皓对关惠点点轻声说着。
“会不会太打扰了？”
“没关系，今天是公司几个艺人私下聚餐，关总就当邻居来串门就好啦...”，男人豪爽地笑着。
“好，那我上去换身衣服，顺便带瓶好酒下来...”
“行...关总爽快人...那我们等你...”
只是关惠的这句“带瓶好酒”让她直接拎了三瓶酒下楼。
家里的酒大多都是别人送的，关惠现在几乎不喝酒，所以这些酒反而变成了装饰。
她打开柜子，也不知道今天的饭局是中的还是西的，也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喜好。所以她直接挑了一瓶红酒、一瓶白酒、一瓶威士忌，总有一款会适合。
她换上一件简单的宽松白T和牛仔裤，镜子里又是一个年轻小女孩的模样，手上拎着三瓶酒就出了门。
给她开门的是一位很有气质的女人，看着约莫四十上下。跟关惠的童颜不同，这是一位体态优雅，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气的太太。一看就知道是这家的女主人。
“关总吗？欢迎欢迎...快请进”
关惠边换鞋，边微笑着点点头，“顾太太，您好！”
女人的身后，顾总也迎了上来。
关惠提起手中的酒，“顾总，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喜欢喝什么，就各种拿了一瓶...”
种皓走了过来，忙接过酒，往里看了看，“惠总的手笔有点大啊...”
“种皓，你带关总坐一下，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种皓带她走到阳台边的沙发上坐下，那里可以清晰地看见天空中飘着的细细小雨。
“我刚跟李锐悄悄说过了，让他不要告诉别人你的身份，他很拎得清，放心吧！”
“谢谢！”
“今天怎么没回我消息？”，种皓的声音很小，语气中没有埋怨尽是关心。
关惠拿出手机看了看，“嗯？你今天给我发过.....对不起，我没留意到”
她看了眼时间，是她跟王靳在咖啡厅聊合作时发来的，她开了静音。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种皓看着此时正对着窗外发呆的女人，柔声说到。
关惠转头看了他一眼，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干嘛这么问...”
“因为......你刚刚进电梯的时候一直皱着眉，你今天下班特别早，但看上去却很累...”
关乎低头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关总...上次......”，李锐怯生生地从后面走来。
关惠冲他笑了笑，“小事情，不必放在心上...以后在剧组，还是要麻烦你叫我阿呆老师...”
“懂的，懂的，皓哥吩咐过了...”
“过来吃饭吧...”，餐厅那儿传来顾太太温柔的声音。
“走吧，吃饭去...”，关惠起身拍了拍种皓的肩。
顾太太非常热情，“关总，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老顾跟我说你要来，我又多做了两个菜...你是一个人住吗？以后可以经常来我们家吃饭...”
关惠看了眼桌上的菜，满满一桌大鱼大肉，非常丰盛。
关惠有很多的忌口，所以在外吃饭她从来不提要求。玛格丽特和老V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他们的老板不能吃河海鲜，不能吃油炸和辛辣刺激的，不喜欢吃鸭和羊，不吃香菜不吃蒜。但每次吃饭关惠从来不说，总让他们随便点，她默默地挑自己能吃的吃到饱。
“顾太太客气了，很丰盛...”
种皓很自然的坐到了关惠旁边。等大家都入座后，他给关惠一一介绍了下桌上的其他一些艺人，有些脸有点熟，有些完全不认识。
顾总拿了瓶红酒过来，“关总，喝一点儿？”
种皓看了眼关惠，刚想帮她打圆场拒绝，就听到关惠爽快的说了句：“好...喝点儿...”
关惠只是觉得，今天的她应该喝点酒。
可能是第一次见面，大家都显得有些拘谨，也免不了互相吹捧一番。
“关总，你们家的产品我买了很多，有些热门款都买不到...”，顾太太温柔地说。
“顾太太以后有喜欢的，不用买直接告诉我就好，我来帮你安排...只要帮忙多宣传宣传口碑就行了...”
“那我可就当真啦...”
“没问题...一般卖得比较好的款，我自己家里会备一些，专门留给家人朋友的。所以顾太太以后有什么喜欢的可以直接告诉我，估计家里就有...”
“啊哟...好的呀，那我加你个微信呀...”
桌上的其他女孩子也纷纷的拿出手机。
“啊呀，关总，那我们可不可以问你要呀？我们可以穿着发在社交媒体上...”
果然跟女人最直接的沟通方式，就是衣服、包包、鞋子。
“当然，求之不得...”
品牌部那边原本就有一部分预算是专门给艺人提供公司产品在社交媒体上宣传的，现在她们主动提出，关惠真的是...感觉自己赚到了。
“你们如果现在就有想要的，可以直接发给我，我吃完饭上楼帮你们拿。”
“谢谢关总...爱你哟！”
不出十分钟，关惠的手机上已经收到了十几条产品截图。
种皓看着一直亮起的屏幕，凑到关惠耳边，轻声说到，“那么多东西，一会儿我陪你上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