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诅咒练习生（8）
尹葵诺以前只是知道综艺有剧本，但自己经历又是另一回事。
经过昨天的初舞台，导演组在午后找他们分别开了个会，讲了每个人现在是什么人设，昨天直播后场外风评如何，还有导演组希望的后续走向。
尹葵诺的人设关键点是：完全的圈外人，业务上完全是新人，但是好在性格讨喜，看起来跟黎念和乐笙愉这些上位圈选手的关系都不错。
而且就算她实力差，目前晋级榜排名还是很不错，一直在上升，观众缘很好，节目组一致认为她很有潜力。
尹葵诺：“……你们高看我了，我要是真的有潜力不至于《数鸭子》学三年还这熊样。”
而乐笙愉是：跨界而来的美声天才，只是为梦想而奋斗的富二代。
但最令人意外的是肖尔，导演组居然没有找肖尔。
尹葵诺缠着选管问了很久才知道，他现在场外晋级榜的排名是垫底的几个里的。
也就是说他虽然昨天晚上肖尔虽然在双人舞中表现出众，也拿到了导师不错的评价，但是支持他的人很少。
选管说可能现在市场不喜欢他这种类型的选手，太全能了，没有养成的快乐。
从备采的房间出来，选管远远地看到肖珥等在树下，又抓住尹葵诺叮嘱了两句：“现在张秦老师对你评价特别高，你少跟肖珥玩，她找你你就注意避开点，特别晚上不要跟她一个队。”
“能力已经展露这么多，但是观众依然不买账，”选管压低声音小声道，“导演组已经决定拿她当鲶鱼了。”
“鲶鱼是什么？”
“鲶鱼嘛，就是在选手中放入能力强的人，激发我们真正在出道位的选手，肖珥是最合适当黎念的竞争者的，”选管说道，“而且现在连跟肖珥临时组队的陈米娅都比她人气高。”
“当然我知道这好像不太符合逻辑，”选管表情遗憾而无奈，但是因为反正肖尔也不是她带的，所以也就是装出来的那仨瓜俩枣的可惜，“有的人能不能火就是看命的，命里没有，强求也求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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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视角下。
[4266：喂，鱼饵们，你们要不要先回去给你们家主播投点票？]
[9999：不急，我们就喜欢最后一刻投票，拿逆袭剧本，亮瞎节目组的双眼。]
[主播放心飞，出事自己背。]
[主播行为不要上升鱼饵，谢谢。]
[5678：木了，这什么怨种主播和他的粉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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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乐笙愉也出来了，一出来就扯着大嗓门喊：“肖尔，你现在成绩好差啊，你观众怎么回事，有钱买摄像头没钱买排名嘛。”
肖尔等到了人，一同往宿舍走，话语间漫不经心：“我观众怎么想的我也掌控不了啊，晚上组队和选曲都是直播，直播过了就来不及反悔，你确定要跟差生玩？”
乐笙愉撅了嘴：“你说得对，我是要再考虑考虑了，虽然我还是挺想选《出嫁》那首歌的。”
“那是你的自由。”
“没错，是我的自由。”乐笙愉很明显不太愉悦了，停下脚步一会儿没有再继续跟二人一起走，去跟别人聊天去了。
“你呢？”肖尔看向默默走在自己身边的尹葵诺，“会想去别的组吗？”
尹葵诺一路听着他们两个聊天斗嘴，一直沉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人气好好的，肖尔人气却低了。
乍一下被肖尔问了，问题都没有听清楚，只是好像在说去别的组，毫不犹豫地就摇头了。
她看到肖尔几乎微不可见地动了动唇角，心情不错的样子。
他会喜欢别人对他示好，潘曼妮说的话果然一直在应验。
正好，尹葵诺也不讨厌对他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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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给每个人都发了各自班级对应的服装，要求在晚上直播录制的时候穿。
大家进宿舍换衣服，换完衣服出来走往现场时，尹葵诺看到星空紫的A班，橙色的B班，绿色的C班，荧光黄的D班，以及灰蒙蒙的F班。
她从来没有哪一次感受到这样强的阶级感，同样的人，只是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就按照唱跳能力被划分成了不同的阶层。
傍晚五点开始录制组队和选歌环节。
这一次来主持现场的，有学长助教赵仪舟和虚拟歌姬丽塔。
尹葵诺以前也听说过虚拟歌姬这种说话，但是了解也仅限于有些前卫的综艺里面，模型动作僵硬的在舞台上的3D投影。
她原本也以为丽塔是那种投影，只是做得更逼真一点，直到她进一号练习室的时候近距离看到了丽塔，才发现她是有实体的。
丽塔的睫毛很长，皮肤是没有瑕疵的奶白色，皮肤尤其从近处看，质感非常好，就是牛奶肌的感觉，连眼角泪痣的位置都是精心设计。
她今天跟初舞台时的打扮和装扮不一样。
初舞台时她因为要上台表演导师秀，所以头发要短一些，高高地在束在头顶后脑，用一个铁环吊着长长的假辫子，辫子的末尾是冷调的深蓝色。
再加上那时她穿的衣服是紧裹的白色皮衣，比较有未来科技感，就更符合她虚拟歌姬的身份。
而现在她的头发是公主切，宽大撞色的上衣袖子上还缝了一只奶白色的小熊，下摆扎进粉蓝色的短裙里。
就像是哪家误入直播现场的高中生。
“大家好，”丽塔今天总体的妆容很淡，只在眼妆上下了功夫，眼尾下垂楚楚动人，“今天就由我和你们的助教学长一起来主持今晚的流程。”
“丽塔老师，学长好——”女生们拖长声音喊道。
“丽塔老师，您现在实在是太像人了，”有一个C班的女生喊道，“但我还是怀念您一开始的声音。”
“你说的，是这样吗？”丽塔的声音骤然变成了机械音。
“哇——”女生们惊喜地喊道。
丽塔又拿着话筒唱了两句，然后切换回了真人的声线：“我本来今天是想休息的，但是听说备选曲里还有我的歌，就过来了。”
“丽塔老师，是哪首歌？”有选手问道。
丽塔买了个关子：“这个先不能说哦，大家先乖乖分好组，答案才能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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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葵诺的方格正在稳步上升，而肖尔的方格仍在金字塔的最后一层。
但是肖尔那个方格里的弹幕却并不少。
[这位选手明明实力不错啊，为什么这么凉？]
[赞同，长得也很漂亮，也不是花瓶那一类，凭什么连那个叫陈米娅的都比不过。]
[大家加油，这个姐姐只有我们了，来参加选秀肯定都是想出道的。]
[为了肖珥的梦想拼了！]
[大家好，我们是陈米娅的粉丝，现在米娅的人气也不高，大家不要伤了和气，一起苟过第一阶段才是王道。]
[抱抱，下位圈冷选手粉暖暖。]
而金字塔型的晋级榜前面，分组和选曲现场正在进行直播，时不时会插一两个广告，就像现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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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广告边上，是与直播中清纯的虚拟歌姬穿着气质完全不同，但是脸完全相同的一段性感热舞示例视频。
丽塔对着镜头做着各种大尺度的动作，甚至在广告里都需要被打上模糊的马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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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现在请想要当队长的选手先举手。”丽塔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踮起脚尖，“虽说是根据导师的第一轮评分来定优先顺序的，但是大家想要当队长的也都可以举手哦。”
“毕竟梦想无罪。”
选手们哗啦啦举起一片手，丽塔也非常满意，从人气高的开始点名，但是第一个就卡住了，因为举手的人那么多，排名第一的乐笙愉却没有举。
“乐笙愉，你是初舞台的第一名，真的不参与队长的竞选吗？”赵仪舟拿着一个本子坐在旁边的台阶上，“按照规则，只需要你参与竞选，你是一定会当选的。”
尹葵诺总觉得这个赵仪舟跟自己认识的那个有几分相似，但是奇怪的是，就路上遇到的几次来说，他从来没有打过招呼，仿佛不认识一般。
乐笙愉笑眯眯地摇摇头：“我不了，虽然很感谢导师们的偏爱和对我专业肯定，但是我不会跳舞，恐怕带不了队。”
赵仪舟跟丽塔也没有为难她，而是继续选择队长。
一共121人，要5-7人一个小队，节目组一共准备了二十一首歌，也就是有二十一个小队，每七个小队为一个部落。
21个队长其实数量不少，最终从A班里选了8人，其中包括黎念和肖珥；B班里选了6人；C班中选了3人；D班中3人；F班中1人。
唯一的那一个F班的选手，被一群穿着F班灰色衣服的女生簇拥着，大喊着是F班之光。
但是别的班的选手都挺冷静，只是冷眼旁观她们的狂欢。
那名F班的女生站起身来，是个有点微胖，长相并不突出的女孩子，尹葵诺记得她，她唱跳气息特别稳，虽然有点用力过猛，水平算是还可以的。
只是初舞台时就有人在讨论，说她的长相不太适合女团，更适合去当实力歌手。
她跳完以后，导师们没有什么评价，只是方笑语说了一句没有记忆点就过去了，最后进了D班，但是B班和C班人太多了，最后被挤下了F班。
那名女生皮肤不算白，脸上还有些雀斑，却好好地化了非常精致的妆，毫不怯场地说道：“我在F班所以知道，我们F也有很多实力很强的选手，大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聚在F班。”
“我叫赵辛萌，请大家记住我的名字。”
“F班不是终点，而是全新的开始，所有心有不甘、永远愤怒的姐妹们，都跟着我冲啊！”
虽然如此，相应她的也只有F班的选手们。
尹葵诺旁边有个女生笑出了声，跟旁边的同伴小声说：“前两届里面，进了F班基本上是埋了。”
她听出来那是赵辛萌表演的时候就在嘲笑外形的女生。
“而且她这个长相，就是不适合做女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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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当选的队长出列，在宽大的练习室内站成一排。
选择队长又是从导师评分较高的非队长选手开始选择。
排名第一，又没有当队长，自己选择当组员，而且长得娇小可爱又声乐实力超强的乐笙愉立刻就成了众人争抢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