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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开始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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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人的情况相比,真正的乔鲁诺目前面临的境遇并不乐观。

察觉白蛇的幻境对乔鲁诺而言并不是难事,但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普奇神父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

一切都和刚才发生的一切接轨,他追逐着那辆载着布罗娜离开的车。他不能赌,万一那真的是布罗娜呢?难道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吗?在激烈的替身战斗后,他终于解决了所有敌人,而布罗娜从车中跑下来拥抱了他。

“太好了!乔鲁诺……我好担心你不会来……”

声音、气味、连拥抱的力度都毫无错漏,但乔鲁诺就是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人绝不会是布罗娜。

他的布罗娜从不会坐以待毙,也不会将所有的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

而现在他也明白普奇神父的用心险恶:只有亲自杀死这个假布罗娜,他才能真正从幻境中走出去。

在他意识到这一点后,幻境中他的替身和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诺大的纯白色空间中,只剩下他和那个虚假的布罗娜。

答案直白地摆在他面前,乔鲁诺的手有些颤抖,但他还是掐上了她的脖颈。

杀了她?

不。

是杀了它。

他像是终于想通了,手上渐渐用了力。对方的眼中渐渐变红,蓄上了眼泪,在倾盆暴雨中,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乔鲁诺从没有见过布罗娜哭,他一度怀疑这人没有泪腺,好像再大的痛苦也不值得她掉一滴眼泪。连那份迪亚波罗寄来的死亡录影带中,她也都一直用鹰一样不屈的眼神直视着镜头,绝没有一丁点示弱的模样。

她真的不是她,但他却只能闭上眼睛,才有继续下手的勇气。

此刻乔鲁诺对普奇神父的恨意达到了新的顶峰。

但就在他彻底决定下杀手的那一瞬间,掌下皮肤的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幻境的崩塌。

如死神13所说的那样,他顶着白蛇发动替身产生的一堆浓稠物体醒来,发现其他人都还在沉睡中。乔鲁诺第一时间想叫醒空条承太郎一起去找布罗娜,腹部却凭空产生一种被击中的钝痛感,紧接着餐厅又瞬间从他的面前消失。

花里胡哨的风景从眼前呼啸而过,再次睁开眼时,乔鲁诺发现自己正坐在那不勒斯自己的办公桌前。

他还在白蛇的幻境中吗?

不,按照死神13的说法,白蛇是无法做出一层套一层的幻境的……唯一的可能,是他还中了别人的攻击。

乔鲁诺忍下心中的焦急和烦躁,开始观察着四周。

这里像他的办公室,又不完全一样。看起来更加老旧些,墙上的挂钟还在一摇一晃地摆动着,下面显示的日期却是……

2012年?!

为什么他来到了九年后??

他噌地站起来,却发现桌上最醒目的地方正摆放着一封信。它旁边还放着拆信的小刀,就好像是专门提醒他要打开这封信那样。

黄金体验出现在乔鲁诺身侧,检查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这一定是什么关键的线索。

乔鲁诺最终选择打开这封信。

【你好,乔鲁诺。】

【我是未来的你,欢迎你来到我的世界。现在,请你代替我存在于这里吧,我会照顾好布罗娜的。】

信的背面,未来乔鲁诺“贴心”地解释了被黄金体验镇魂曲改良后的十年火箭炮,他将代替对方永远地留在这个时空。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我’写给我的信?!”乔鲁诺难以置信地读完了信的内容,“恶作剧吗,还是敌人什么新的手段?!”

他意识到不能再待在这里坐以待毙,正要冲出屋时,却与布加拉提相撞。

“乔鲁诺?”布加拉提惊讶地看着他,“你看起来很不对劲……你终于决定还是要去美国了吗?但也许已经来不及了。”

眼前的布加拉提看起来更加成熟,而在布加拉提眼中,面前的乔鲁诺看起来也稚嫩得有些过分。

“美国?什么美国?”乔鲁诺觉得自己似乎要抓住某个关键的重点,他将布加拉提带进屋内。要关门时,却有一只银渐层猫猫从门缝中溜了进来。

它习惯性地要去蹭乔鲁诺的腿,却又生生顿住,反反复复地绕着它嗅了半天,最终疑惑地躲在布加拉提身后。

“你是我认识的乔鲁诺吗?”布加拉提将猫挡住,眼神变得犀利。

“我来自2003年,因为某种力量来到这里。布加拉提,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乔鲁诺坚定地说,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布加拉提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躬身将脚下的猫抱起,“这就是2003年你成年时给自己买的猫,因为布罗娜说等你过生日会送你。”

本应是她说要送做礼物的猫,最终却是他自己买给自己,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乔鲁诺缓缓抚摸着猫毛茸茸的脑袋,“在这个时间线,布罗娜没有回来是吗?”

布加拉提沉默了,他将猫递给乔鲁诺,这是一直以来对方情绪稳定的法宝。直到猫熟练又陌生地趴在乔鲁诺怀里后,布加拉提才继续开口:

“对……你没有走出去。在后来你一直想寻找是否有能让死人复生的替身使者,直到你认识了美国的普奇神父,他自称是你父亲DIO的挚友,只要你协助他的计划,就能拥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和普奇神父怎么会是合作关系?!”乔鲁诺的声音还未来得及拔上去,猫猫已经熟练地将收起爪子的肉垫按在他的胸口,他不得以重新冷静下来。

“在我的时间里,普奇神父可是三番五次想杀死我和布罗娜的。”

布加拉提叹了口气:“他就是这样会出尔反尔的人,我们都说你在与虎谋皮,但你似乎也背着他在联系一些人。”

“我做了什么?”乔鲁诺意识到事态的发展已经到了他完全预料不到的地步。

布加拉提抬头看了眼钟表,“很难用单纯的语言去描述,但一切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很快就能亲身体验……看窗外吧。”

乔鲁诺跟随布加拉提的指引看向窗外。

鸟儿还在正常地飞翔,但天边的云很不对劲……是不是流动得太快了?

他震惊地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发现上面的秒针早已不可见,而分针的速度像是电风扇的扇页。夜幕很快降临,日出又迅速开始,太阳在天空中滑过的轨迹似乎都清晰可见。

“未来的我……和普奇神父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乔鲁诺的心沉了下来,他预感到那绝不是一个正常的答案。

“普奇神父说,只要你不去阻止他,他就能顺利获得【上天堂】的能力。到那时,他就能加速时间,而当时间加速到无穷快时,所有生命就会越过奇点,世界将被重启。”布加拉提的声音如洪钟般敲响在乔鲁诺胸口,“这样……你就能再次与布罗娜相遇。”

乔鲁诺不自觉地将猫抱得更紧,猫吃痛的喵了一声。

“不可能是这么简单。”乔鲁诺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如果真的会这么顺利,那未来的我为什么要与我做交换?”

除非在那个地方,他还是无法得到布罗娜。

窗外的世界越来越光怪陆离,好似世界末日降临。白天与夜晚的间隙变得越来越短,新闻报道着火山海啸等自然灾害,在仿佛由神降下的天灾面前如同蝼蚁一般,只能坐以待毙。

但乔鲁诺并不甘愿这么陷入绝望。他想起自己因为普奇神父后开始着意留意的乔斯达家的后人们,最终抱着尽力一试的心态,在电话上按下一串数字。

这也许是最后的希望。

而未来的乔鲁诺登上飞机时,望着窗外的万里晴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现在,过去的那个他应该已经看到时间加速后壮丽又诡谲的景象了吧。

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坐在窗边,抱着猫猫的身体,轻轻挠着它的下巴,带着某种期待、解脱又释然的心情看着那一幕。

即使世界毁灭也无所谓。

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再次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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