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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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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父亲将这玉圭送给了她,取祥瑞之兆。后来家里出事,父亲便送出这块玉圭求人办事。

然而,现在这块玉圭却佩戴在李承煦身上,期间转了多少手,她定要查个明白。

想到此处,温言摆出一副羡慕的样子,“是,我是喜欢这块玉圭,这块玉圭色泽均匀,玉质剔透,带出去必倍有面儿。”

李承煦嗤笑一声,“不知昨晚是谁说,这块玉圭能卖个好价钱的。”

温言嘿嘿一笑。

李承煦笑骂:“你个贪财奴。”说着,就解开佩戴着的玉圭,放在手中摩挲着,“这是我十岁生辰的贺辰礼。”

温言内心几乎是脱口而出地想问是谁送的,但她还是忍住了,她暗暗地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问:“谁送的啊?”

他望了过来,眼带审视,“你问这么详细作甚?”

温言伸出受伤的那只手,坐在床上探出身子想要去触碰他手中的玉圭。

“我是想知道谁竟有这样的好物,毕竟这玉圭一年比一年少见,现在可是稀罕之物。”

李承煦看她伸着的手在微微抖动,像是动作过大扯到了伤口,她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眼中的猜忌淡了下去,他微微一笑,似是在笑自己多疑的性子。

“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当年一堆贺辰礼堆在那里,我见这块玉圭品相不错,就戴着了。”

温言眼珠子微微一转,状似无意,“我见你玉圭不离身,还以为这块玉圭有什么特别蕴意呢。”

李承煦将桌上的解酒汤端了过来递给温言,哼笑道:“不过是戴着玩的,你若喜欢,给你便是了。”

温言忙摆手,“君子不夺人所爱”。

“你若喜欢,我替你寻一块来。”

温言知道自己目的即将达到,“现在市面上玉圭难寻,不过我倒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你找出你十岁生辰的贺辰礼单,那上面必是会记载这块玉圭是何人所赠,然后我们再去亲自拜访这人,或许他能有些门路寻得这类玉圭呢。”

李承煦看她如此喜欢玉圭,心想这也是个好法子,知道了赠礼之人,他再登门拜访寻得一块,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那我便让宋知去寻礼单了,只是这每年给定国公府送礼的人颇多,礼单也甚多,可能需要多等一会。”

“无妨,侄儿如此有心,姑姑很是高兴。”

温言喝了醒酒汤,梳洗用了早膳后,便由着李承煦带着她在府中走走。

一出房门,才发现自己原来就宿在李承煦的院子里,上次她来登门拜访,王明曦只是带着她参观了定国公府的正厅和后花园,现下还是第一次见到李承煦住的院子。

院子很大,一入门目之所及是点点青翠的宽敞前院,伴着弯弯绕绕的寂寂回廊;中院是练武场,摆放着各种刀枪棍棒,还有一块大得可以纵马驰骋的草场;后院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几棵盛木,一处亭台,一片明湖。

“你院子里还有一片湖啊。”温言望着眼前烟波荡漾的浩渺湖面,有些迷了眼。

凡是来过李承煦后院的友人见到这一片湖,没有不夸赞的,以往李承煦听到他们的夸赞声,心中毫无波澜,今日,他听到温言的惊叹,却莫名感到一点喜悦,他不禁眉眼舒展道:“你若喜欢,我带你去乘船游湖。”

温言想到自己正事要紧,便提议到亭子中坐坐便可。

在温言和李承煦开始喝第二壶茶的时候,宋知带着礼单来了。

李承煦接过礼单,翻了翻后,眉毛微微皱起。

“为何没有记载?”他问宋知。

“公子,当日邀请的客人名单和这礼单上所记录的贺辰礼一一对应,不漏一人。”

李承煦将礼单递给温言,有些烦躁,“那这多出的玉圭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温言低头仔细地一一查看对应这礼单和宾客名单,那神情就像是大理寺里认真断案的刑官,分毫不能出错。

她真的就这么喜欢玉圭?

温言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但片刻她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问道:“会不会是哥哥和嫂子送的?”

李承煦摇头,“父亲和母亲送的是京郊的一处庄子,后来我也问过他们,他们说这玉圭他们也未曾见过。”

温言这一刻内心百感交集,她无意听到玉圭的消息,千方百计地设法接近李承煦,可现在玉圭的线索却断了。

但依然可以肯定的是,玉圭既戴在李承煦身上,那总与他脱不了关系,相关的人一定就在他的身边。

平芜尽头是春山。只要继续待在他身边,那人迟早会露出马脚。

就在这时,宋识过来传话,说是国公爷回来了。

“国公爷听夫人说姑娘在府上,邀您今晚定要留下用饭。”

李清正在外公干一月有余,她来锦京的这些日子的确是还未见过,是奸狐狸还是傻狍子,一见便之。

……

这双眼,不是温言熟悉的那双。

这是一双丹凤眼,眼角上翘狭长,眼尾尖锐,黑瞳澄澈。

他不像她以为的位高权重者那般严肃刻板,反而人看起来十分好相处,尤其是笑起来一双眼睛更显长辈慈爱。

定国公李清正与夫人王明曦鹣鲽情深,年轻时流传一时的京城才子与美人的爱情佳话说的正是他们,李清正遵守对王明曦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承诺,这些年只有王明曦一个正妻,从未纳过妾室,是以家中一儿一女李承煦和李承娴皆是一母所出。

温言望着眼前饭菜堆得像一座小山的碗,忙推拒道:“兄长,嫂子,莫要给我夹了,我吃不了这么多。”

王明曦轻笑道:“你啊,太瘦了,以后不好生养,还是要吃胖些。”

温言汗颜,默默低头当作没听见。

“温言,尝尝这百合榛子酥。”李清正发话。

温言不好推却,便依言吃了一个。

“如何?”李清正又问道。

“有点奇怪。”百合是咸的,榛子是甜的,又咸又甜,真是一道独特的点心。

李清正看着小儿望着点心故作矜持,打趣道,“你有所不知,这道点心可是承煦的最爱,饭桌上可以少了大米,但不能少了这个,他从小吃到大,都不带半点腻味。”

王明曦在一旁接着话往下说:“有一次,府里做这道点心的嬷嬷病得起不来床,他一个人跑到人家床前哭唧唧的,大家以为他担心嬷嬷,他却道了一句,‘嬷嬷,你病了,谁给我做酥子吃啊。”

话音刚落,满堂大笑,就连桌旁站着伺候的一众仆人也都在捂着嘴偷笑。

李承煦被笑得有些窘迫,扔下手中的筷子发脾气:“你们能不能别每次都拿这事打趣我,这都多少年前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原来他最爱的食物是这道百合榛子酥,温言默默记下。

趣事说完,李清正清了清嗓子,稍稍正色:“我听闻你现下在太学教书,是承煦的夫子,这孩子,素日最不喜读书,还劳你多费心些。”

他看了一眼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李承煦,接着又道:“他将来进御史台,文采是顶顶重要的。”

温言还未应和,那头的李承煦却是像被点燃了炮仗一样,“啪”的一声拍案而起。

“我不进御史台,那等盯着别人家长里短,专门告状的事我不干。”

李清正脸色一变,训斥道:“御史台监察文武百官,掌管天下文书,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差事,怎么到你嘴里就这般不堪。”

李承煦别过脸去,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刚刚饭桌上的轻松和乐顿时荡然无存,气氛变得沉重肃穆起来,家仆们生怕两位主子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都低垂着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

李清正被气到,用手大力拍了拍胸脯,给自己顺气。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学无术不说,还到处去闯祸,前一个时辰我才去府尹家登门送礼,拜托你下次干架完后别叫我帮你擦屁股。”

李承煦语气嘲讽:“我叫你去登门送礼了吗?他欲要取我性命,我命大,有个姑姑替我挡了下来,他们要是有理,早告到御前去了。你倒好,巴巴地上门看人脸色。”

王明曦适时插话,“这次我觉得承煦没有错,就是告到御前,他家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李清正心知李承煦说的是事实,这事往大说,是杀人未成;往小说,是两家小儿顽皮打闹。虽然邓家那小儿被打没了半条人命,但自觉理亏,想小事化了。

表面功夫还得做,邓成毕竟是锦京府尹,官场上最忌得罪他人,所以他外出办公一月回来,第一件事便是登门送礼探望。

自己这番用心良苦,这小儿竟还不领情,想到此处,他也学着他的语气嘲讽道:“好,这事我先不说,就说你不想进御史台,难不成还在发你的将军梦?”

李承煦眼神锐利:“我想当将军有什么错,为我朝收复故土,一匡天下,本就是每个大昭子民应该心怀的志气。”

当今天下一分为二,北边是大昭,南边是大盛,三百年前本为一体,后大昭南边诸侯作乱,割据一方,自立为帝,始称大盛。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少年奔赴沙场的一番热血,是谁也泼灭不了的。

可李清正却似乎不懂这个道理,“说来简单,要是这么容易,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在战场上马革裹尸吗?战场不是平日里你玩乐的那些舞枪弄棒,那是残忍的刀光剑影。”

“那是你贪生怕死,要是人人都像你这般,大昭早就亡了。”

李清正的头疼得一抽一抽的,他随手抓起桌上的碗,朝着李承煦脑门扔过去,李承煦偏头躲过。

“混账东西,我给你安排的阳光大道你不走,非要去钻那羊肠小巷。”

李承煦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稀罕。”

李清正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坐在凳子上大口喘着气,“好,好,好,你不稀罕,有本事别吃的穿我的用我的。”

李承煦不顾母亲阻挠的眼神,回得倒是顺畅。

“好啊,不吃不穿不用你的是吧,谁还做不到?”

说罢,李承煦直接奔门而出,李清正也气得拂袖而去。

“唉,这孩子,你们还不快跟着公子,莫让他去找别人打架。”王明曦眉头紧锁,急忙吩咐宋知宋识两人去追。

闹哄哄地上演了这一出,夜幕将至,温言没有多逗留,安慰了王明曦一会儿,便告辞回了家。

月满如盘,银光笼罩着万家灯火,也晕染出了那正坐在她家墙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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