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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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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土远远便看见李承煦坐在那里抬头望星,周围的人都在喝酒大笑,就他一人酒也不喝,话也不说,孤单得格格不入。

“你小子,有点本事啊。”他拍了拍李承煦的肩膀,手里拿着两罐酒,递给他一坛,顺势坐到他身边。

“诶,我问你,就算他是孙国良,你又如何笃定他不会就算身死也不委身于你,万一他自尽以博得全军力拼,我们不就完了?”

“且不说他叛国贪命,就说他帐中堆了几箱珠宝,通常,贪财的人也惜命。”

石土顿悟,“不仅有勇,还有谋,你不是一般人。”

李承煦似笑非笑:“我本就不是一般人。”

石土贱兮兮地凑近,一本正经:“你可知你现在成了我们军中的神秘人物。”

“他们说你挑食还爱干净,应该出身富贵,是个公子哥,可公子哥哪来的这么好的身手底子,公子哥不都是在城中两手一摊,坐享玩乐的吗?”

“可要说你只是一个平常出身的人吧,领饷之时你最不积极,那日让别人替你领了回来还分了一半给那人,视钱财如粪土。”

李承煦有些疑惑,转头看向他,“在你看来,从军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建功立业,保家卫国。还有......混口饭吃。”

“那就不能既有出身富贵,家中有权有势,又想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的公子哥吗?”李承煦试图解答他的困惑。

“你出身武臣世家?”

李承煦摇头,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家族里,三辈都是拿笔杆子的文臣。

石土总结,“所以你不是出身武臣世家,但是家中富贵,家中有权有势,又想建功立业,保家卫国,所以来这当了个一个小士兵。”

李承煦颔首,事实的确如此,虽然他的本意不是当个小士兵。

可石土看着他点头后,整个人跳起来激动道:“扯淡。像你这套说辞的在军中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就单单凭你在这当个小兵,还在管三十人的我哥手下混,就知道是假的,这世上有权有势的世家,会让你来当个无名小卒吗?等你当官了,再跟别人说这套,才有说服力。”

石土说完,嘴一撇,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李承煦心里想的是石土的格局真的小了,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春风送暖,绿柳扶苏。

春景如此动人,但此时的大昭百姓却无心欣赏。

此次的科举舞弊案轰动整个大昭,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结果。有小道消息传出,张峰一案涉及到的中间人、考官和枪手的舞弊手段都已查明,本可结案,但贿赂金额却有一千两的差入。

就在众说纷纭之际,贞明帝再发谕旨:“着太子萧晋辰再行严加审明俱奏,黄道、方敬书俱着解任,发往质审。”

众人始料未及,这黄道、方敬书不是调查的人吗?如何不过半月,就被停职查办了?礼部负责科举考试,他们又是礼部的官员,难不成也被张峰贿赂了?

原来那日方敬书在官署门口看见争执的祖孙,又想起曾经下属因为没有钱孝敬黄道而得罪他,最后被调派到偏僻之地的往事,回去后待在书房中三天不出,只专心写奏折弹劾黄道。

他列举了黄道四条罪名:一是漠视礼法,沉迷鬼道;二是纵吏虐民,干扰命案;三是贪婪无厌,品行不正。四是科举贪污,栽赃嫁祸。四条罪名皆有举例论证。

特别是最后一条,方敬书表明张峰舞弊案,黄道收受了一千两的贿赂。后来事发,他及时又将一千两藏到吴光家中,嫁祸吴光,崔善明本可作证,但已被黄道在牢狱中杀害了。

崔善明碍于黄道主审此案,不敢在公堂上揭发黄道,还请皇上另行下旨,派他人主审此案。

黄道自然也得到了方敬书参他的消息,他立马上奏自辩,否认方敬书所奏之事,称从未收受贿赂,崔善明在牢狱是畏罪自杀,如何为他所杀?方敬书没有真凭实据,空口诬陷他,还望皇上严惩。

这还不止,黄道还列举了方敬书这些年秉公不力之事,称他没有能力胜任礼部侍郎一职,还请皇上将他革职。

两位共处一部的朝中大员上奏互相弹劾,贞明帝无法,只能下令派太子接手此案,还让太子核实奏章内容的真假。

这件科举舞弊案不仅在天子脚下舞弊,现在还牵扯到两名朝廷高官,皇上亲令太子详查,这在大昭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也因着,朝内朝外,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京郊一座酒楼里。

谢惜晚轻轻地用小刀在栗子表面划开一道口子,刀刃锋芒,栗子皮被刮开的同时,刀尖也顺着力道势不可挡地刺入了雪肤中,一滴殷红的血猛地滴落下来。

她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红肿的手指朝两边掰开,指甲深陷坚硬的外壳里,用力一别,滚烫的栗子肉终于现出圆滚滚的身躯。

最后一颗栗子剥完,她将装满栗子的玉盘端至房中正端坐在上位的人的面前。

栗子鲜香,软糯可口,萧晋辰是爱吃的。

但此时,他的注意力却不在这美食上。

“其他的废话你不用说,你只需要告诉本王,张峰那一千两你有没有收?”

萧晋辰看着跪在地上的黄道,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恶。

黄道支支吾吾,终是弱声道了一句:“收了。”

萧晋辰冷笑,竟鼓起了掌来,他脸上满是讥讽:“没成想,压死你黄道的最后一根稻草竟是区区一千两。这等蝇头小利你也贪,我看你和路边的乞丐倒也没什么分别。”

玉人之姿,口中吐出的尽是让人恶寒的蛇涎。

黄道惊恐,忙叩头认错:“是微臣贪心,求殿下救臣,念在臣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求殿下给臣一条活路。”

萧晋臣斜眼睨他,“本王怎知这次救了你,下次你又会给本王惹什么事?”

黄道急忙道:“没有下一次了,微臣不敢有下一次了,求殿下救臣。”

萧晋臣从容起身,拿过刚刚削栗子的小刀扔在黄道面前,“把你的小指切下来,本王就当你长了记性。”

黄道闻言脸色顿时苍白,哭丧着脸道:“求殿下饶了微臣,微臣以后真的不敢再给殿下惹麻烦了。”

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萧晋臣听得有些烦了,挠了挠耳朵,稍使眼色,旁边立马上来一个侍从。

只见那个侍从扯出黄道的右手抵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把刀子,二话不说就要切下黄道的小指。

黄道知道这是来真的了,他泪涕齐流,声音已然扭曲,“殿下,臣……臣有财宝三十万两,愿尽数献给殿下,求殿下给臣一条活路。”

萧晋臣努努嘴,似是在认真考虑这件买卖是否合算,只有谢惜晚,注意到他转过身来那勾起的唇角。

“黄尚书为国呕心沥血,鞠躬尽瘁这么多年,是个能臣,本王不为别的,就为国家人才,必定会帮扶你。”

萧晋臣一改冷漠姿态,亲自将黄道扶起,神色认真:“本王就代大昭子民谢过黄尚书的慷慨之捐了。”

黄道苦笑,眼前这人就是一个疯子,哪有往日半点光风霁月的储君之姿。

黄道退下后,萧晋臣平白到手三十万两,心情瞬间开朗。

他伸手拿过盘中的栗子在手中把玩着,温热的触感倒提醒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径直走到谢惜晚的面前,拉起她的手,眼前的红肿格外显眼。

他轻轻地吹了吹,轻柔地问道:“疼吗?”

谢惜晚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眼前疯子的癫狂模样她见过太多了。

萧晋辰见她不说话,又扯她来到桌前。他伸手拿起那个有着暗红斑点的栗子,喂到她嘴边。

他面带微笑,语气温柔,深邃的眼眸中却是幽幽地泛着阴鸷,“沾了血的栗子,想必是很好吃的,你尝尝。”

谢惜晚紧紧抿着嘴不肯张开,他掐着她的脸颊,手上青筋尽起,强迫她吃下去。

撕下朗朗如月,温润如玉的面具,他在她面前露出的,皆是癫魔与疯狂。

谢惜晚微仰着脸庞,眼中泛着点点湿意,一张清秀的面庞下,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她紧紧握着双手,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不上前挠烂这张如此惹人厌恶的脸。

她救了他的马,本来以为自己代生病的父亲上值一事就算过去了,可却不知哪里着了他的眼,他竟以她的家人威胁她,逼迫她进了太子府。

她成了一名侍女,负责他的日常起居。但她干的却不是一个普通的侍女该干的事,因为他是个疯子。

他喜欢吃温热的栗子,她便要十指剥开滚热的栗子皮;他喜欢吃香菜大蒜,她便要一口不剩地陪他吃下这些令她作呕的东西;他喜欢骑马,她便要跟在马后面奔跑;他喜欢金银珠宝,她便要戴着沉得让人抬不起头的头饰。

就连他入睡,她也要待在他触手可碰的距离守着他。

谢惜晚如何也想不到,在她十八岁之际,她遇到了她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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