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到了周三，乔以湘看日历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来今天就是除夕了。
怪不得江绮窈算着日子要今天。
乔以湘没多想，今年卓蓓和乔云卿都忙，没空带她买新衣，她翻了翻衣柜，还是穿上了那件被王宁澈说是“雪球”的白色羽绒服。
她本以为只有她和江绮窈两个人，去到了才看到，居然还有何筠羡和叶濠辰两人。
乔以湘到了后四人也就进去商场，她和江绮窈走在一起，看着前面两个男人东瞅西看的模样小声问道。
“窈窈，怎么还有他们两个呀？”
江绮窈也是在认真挑选着柜台上的东西：“他们啊，我前两天在外面偶然碰见的，叶濠辰说今天要给王宁澈过生日，让我叫上你一起去玩。”
“王宁澈过生日？”乔以湘意外问道。
他今天生日，那他们一起来商场，是要给他买生日礼物吧。
乔以湘心想，还好出来前多带了些钱，买不了太贵的，至少也要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吧。
于是她也和江绮窈一起挑了起来。
何筠羡和叶濠辰早就在网上看好了，担心过年期间快递多再给东西磕着碰着了，干脆就直接来实体店自提。
他俩一人买了最新款游戏机，一人买了最新款滑板。
叶濠辰抱着长板艰难前行：“我自己学都舍不得买这么好的，不行不行，一会儿去了我得把这个价格告诉澈哥，看他以后怎么好意思拒绝教我玩。”
何筠羡挑眉：“你要是拿这个说事儿，他能连板带人给你丢出去。”
叶濠辰不服：“澈哥才不会呢，我明明是他最好的好兄弟。”
何筠羡耸耸肩，看到乔以湘和江绮窈还在另一边不知道在挑什么，走过去叫她们。
“你们挑好了吗？”
江绮窈闻言转过身，怀里还抱着个粉粉的兔子玩偶。
叶濠辰嫌弃地看了眼那个丑了吧唧的兔子：“你怎么想的啊，澈哥肯定不喜欢这丑玩意儿。”
江绮窈拿着怀里的兔子气得打他：“你什么眼光啊，这兔子明明很可爱！你才丑！我自己买的谁要把这个送给他。”
叶濠辰抱着长板躲都躲不了，被打得吱哇乱叫。
乔以湘本来想买块手表给他，可一看价格实在是太过离谱，转悠了许久最后选了一条还算不错的手链。
两百多的价格，对她来说已经是很贵很贵了。
不知道王宁澈会不会介意太过便宜。
那边的江绮窈收拾够了叶濠辰后才气呼呼地回来，拉住乔以湘的手腕：“走湘湘，我们不跟他一路！”
“嘿你这人，讲不讲理。”叶濠辰不服气，死皮赖脸地非要跟在她们后面。
何筠羡看着他叹了口气，抬步跟上。
坐上了出租车乔以湘才知道，他们是准备直接去王宁澈家里。
他们甚至都没给王宁澈说要去给他过生日的事，叶濠辰非要说是给他个什么惊喜。
叶濠辰和何筠羡倒是没什么，可是她和江绮窈两个人不打招呼就去人家家里是不是不太好？
乔以湘打开手机，翻出王宁澈的微信，想着要不先给他说一声，可听着一旁叶濠辰已经详细到哪一分要上蛋糕哪一分要许愿然后怎么猝不及防地往王宁澈脸上抹蛋糕的计划，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算了，万一再把叶濠辰他们好不容易计划好的惊喜搞砸就不好了。
出租车越开越远，乔以湘看着，似乎都是要去偏东的地方了。
听说那边房价什么的都挺贵的。
乔以湘这么想着，又垂头看了看手里的小礼盒。
要不……还是不送了吧。
怪不搭的。
乔以湘就这么纠结着，又过了没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叶濠辰和何筠羡带着她们进去小区，在一栋小别墅前停下时乔以湘和江绮窈都不自觉愣住。
江绮窈反应激烈：“王宁澈自己住在这儿啊？真不愧是万柠太子爷，真是有钱。”
乔以湘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惊讶的。
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着电视里的那种别墅。
叶濠辰和何筠羡没觉得有什么，叶濠辰把滑板塞给何筠羡让他先帮忙拿着，自己噔噔噔过去敲门。
“澈哥，澈哥——”
乔以湘听着叶濠辰这么叫他，自己却微不可查地后退了一步。
要不……她还是走吧。
怪不合适的。
其实乔以湘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合适，她只是突然察觉到了实质性的差距，她想，她如果真的进去，得多格格不入啊。
正当她纠结着该怎么说的时候，江绮窈忽然挽上了她的胳膊。
“湘湘，你说王宁澈整天自己住这么大个房子无不无聊？”
乔以湘闻言沉默。
无不无聊她不知道，但怎么说也比她强多了。
她还是下意识想离开。
可还没等她把想法落在实处，前面的叶濠辰终于敲开了王宁澈家的大门。
王宁澈似乎还没睡醒，神色怏怏，头发还有一缕翘得高高的。
他眉眼间透露出几分不耐：“大早上敲什么门？”
“还早上呢，澈哥你自己看看，太阳都快落山了！”叶濠辰嬉皮笑脸地指了指天上高高挂起的太阳。
王宁澈眯着眼抬头看。
啧，确实好像已经是下午了。
他揉了把脸，再往外一看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王宁澈呼吸一滞，怔愣地看着外面站着的乔以湘：“你们怎么……”
乔以湘被他直愣愣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垂眸和他错开视线。
何筠羡及时开口：“外面有点冷，澈哥不让我们进去？”
王宁澈回神，侧开身子给他们让路。
叶濠辰和何筠羡不是第一次来，王宁澈这儿自然也有给他们准备的拖鞋。
就是乔以湘和江绮窈……
乔以湘犹豫着走到门口：“我们……”
王宁澈哑着嗓子开口：“没事，直接进来吧。”
江绮窈笑着说了声谢，随后就大大方方地进去。
乔以湘不知道该不该进，她的鞋也不是多干净。
王宁澈看出她的犹豫，俯身冲她咧了咧嘴：“怎么，不进来还怕我吃了你？”
乔以湘一个激灵摇头，垂头进门。
王宁澈关了门，再回去客厅的时候才想起来楼下的空调没开，抓了把翘起的头发从电视机下的抽屉里翻出一个白色的遥控器。
他对着空调按了两下发现没什么反应，“啧”了一声才想起来，他平时也不用这个，估计是电池没电了。
王宁澈身上还穿着睡衣，他看了一圈后从桌上捞起电子闹钟，抠出里面的电池给遥控器装上。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王宁澈终于打开了空调，又去拿了两瓶水给江绮窈和乔以湘。
叶濠辰和何筠羡比较自觉，想喝什么自己会拿。
叶濠辰从王宁澈的冰箱里找出两罐冰可乐，顺手也丢给何筠羡。
他笑嘻嘻地凑到王宁澈面前：“澈哥，生日快乐！”
王宁澈一怔，视线又不自觉移向坐在沙发上的乔以湘。
乔以湘虽然有些不自在，可对上王宁澈的视线后还是笑道：“生日快乐。”
王宁澈抿抿唇，他都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叶濠辰把自己买的滑板拖进来：“澈哥，快拆开看看，我保证你绝对喜欢。”
王宁澈点点头走过去。
其实他在看到那么大一块壳子的时候都已经猜出来是什么了。
何筠羡也把自己买的游戏机给王宁澈。
王宁澈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
他知道，这个游戏机何筠羡自己也是眼馋很久了。
今天他们来的确实有些突然，王宁澈什么都没准备，晚上也不知道该请他们吃些什么。
还是何筠羡提议要不然点个火锅外卖。
乔以湘自从进来王宁澈家里后话就不多，沉默着坐在那儿都不敢乱动，生怕自己有什么不妥。
他们三个都把礼物送出去了，她的还放在包里。
王宁澈虽然在和他们说笑着，视线却总是时不时要往乔以湘身上瞥去。
她小小一个，坐在那儿还挺安静的。
江绮窈不是个能坐得住的人，没一会儿就和叶濠辰拌嘴打闹起来，也不怕王宁澈了。
王宁澈点的外卖很快送到，他和叶濠辰都是完完全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就何筠羡偶尔会有兴致去学，大部分也都是他在摆弄。
其实乔以湘也不太会，她自己在家的话倒是会做点儿吃的，可这火锅外卖她也没点过，不清楚要怎么做。
不过她还是想过去帮忙。
王宁澈坐在她旁边发现她的心思，下意识抬手拉住她的手腕。
乔以湘回头看他：“怎么了？”
“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动手。别管了，让他弄就行。”
乔以湘不太好意思：“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王宁澈手上略略用力就将她拉过坐下，“坐着吧，等着一会儿吃就好了。”
乔以湘也就不说话了。
王宁澈看到她的书包，心思一动：“他们都给我带了礼物，你呢？”
乔以湘没想到王宁澈会主动问起：“啊，就……在包里。”
“那怎么不给我，准备了什么？”王宁澈好奇道。
乔以湘不太敢把她挑的手链拿出来了。
毕竟他们送的都那么贵，她那个……
王宁澈故意挨近小声问她：“不会是没准备骗我的吧。”
“不是。”
乔以湘下意识反驳，说出口后却抿抿唇懊恼。
看着王宁澈期待的眼神，乔以湘再怎么说也不能不给他了：“也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
王宁澈耸肩：“要那么贵重干什么，心意到了就可以。”
乔以湘有些紧张地打开书包，将礼品袋从包里拿出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挑的有点急，你别介意。”
“不会。”
王宁澈这还是第一次收到乔以湘的礼物，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介意。
嗯……只要不是卷子练习题就行。
就算是练习题……
那他写还不成。
可王宁澈到底还是想多了，在看到乔以湘从书包里拿出的小小一个礼物盒后他就知道，才不是卷子。
乔以湘慢吞吞地递给他：“就……一个小配饰，看到了觉得还挺合适你的。”
王宁澈惊喜接过，迫不及待地打开后就把手链从盒里拿了出来。
他没带过这些玩意儿，拿在手里还忍不住晃了晃，随即噗笑一声。
“这东西怎么还布灵布灵的，真的要我带？”
乔以湘也是第一次给男生挑礼物，脸红着按下他的胳膊：“你……你不喜欢就算了。”
“诶，都送出去了怎么还能收回去，不行，它现在是我的了。”
王宁澈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连忙又将手链给塞进盒里揣进衣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