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彼时王宁澈正在楼梯口和叶濠辰何筠羡两个人闲聊，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似乎是A班打架的字眼，他眉头一皱，和叶濠辰他们对视一眼后急忙回去班里。
班里有江绮窈帮忙，夏可昕自然从乔以湘这儿讨不到什么好处。
乔以湘头发都乱了，脖颈间还有被夏可昕划伤的痕迹。
她气得胸口起伏，被拉开也狠狠瞪着夏可昕。
夏可昕也自然不怕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嘲讽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是不心虚动什么手？”
“你tm就是欺负湘湘好说话，上次落水的事还没找你呢，你又在这儿没事找事！”江绮窈可不管好坏，逮着夏可昕就一顿输出。
“落水是她故意拉我，我没让她道歉都是我大方！”
乔以湘一听更是来气：“你胡说，我没故意，是你突然冒出来吓我。”
“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缓缓先回座位上。”宋星烁适时出声当和事佬，却也不敢上前拉架或是挡在中间。
乔以湘原本就没想跟她打架，也知道她们在班里打架不合适，狠狠瞪了她一眼后拂开拉着她的人就要往里面去。
江绮窈还在跟夏可昕对峙，才卸了力转头和别人解释起因，一个没注意夏可昕居然不知道又从哪儿抡起一个保温杯就用力往乔以湘身上扔。
“小心——”
“乔以湘！”
宋星烁试图伸手拦却没拦住，等乔以湘听到声音转身去看，还没看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就忽然被一个身影抱进怀里。
“哼……”
王宁澈才到后门就看到夏可昕用保温杯要砸人，叫了乔以湘声后心头一紧就推开人往里面冲，一把将乔以湘抱进怀里，生生替她挡住了被砸来的保温杯。
乔以湘听到王宁澈的闷哼后吓得脸色惨白，保温杯落地的抨击声狠狠砸进她的心里，手颤抖着抚上他的后背。
“王宁澈……王宁澈……”
王宁澈吐了口浊气，覆上她的双肩将她上下审视了一番后确定她没什么事才松了口气。
“没事乖，没事了。”
安抚好乔以湘后王宁澈转过身，眼神阴沉地盯着夏可昕：“你想干什么，嗯？”
江绮窈看见夏可昕下黑手气得跳起来还要打她，被身后的叶濠辰眼疾手快地截住。
江绮窈气得眼睛都红了：“你拦着我干什么，没看见她要干什么啊，滚滚滚，松开！”
叶濠辰看她这样更不敢松手了，就这么抱着她的腰不敢让她再上前一步。
“行了行了澈哥会处理的你瞎掺和什么，不看看自己伤着没就往前冲个屁啊。”
夏可昕见到黑脸的王宁澈后自己也知道一气之下把事给闹大了，恢复了些神志后想要往前一步解释，却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何筠羡拉住胳膊。
“我……”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罗思斓的声音从后门传来，众人的目光转向她后无关人员迅速撤离回到座位，宋星烁见状犹豫了下，也叹了口气回去。
罗思斓不怒自威，眼神扫过一圈后就差不多知道是怎么了，叫上乔以湘和夏可昕、江绮窈她们去办公室。
她们三个谁都没个好形象，夏可昕的外套都被扯下了一条袖子，乔以湘头发乱了脖间的划痕也是眨眼，江绮窈稍好一点儿，可头顶冒出的汗珠也能看出她干什么了。
罗思斓转身先走，夏可昕自觉跟上，江绮窈给了叶濠辰一巴掌等他松手后也哼了一声跟上。
王宁澈转身再对上乔以湘，轻轻拂着她乱糟糟的头发：“没事，她问你什么你就照实说，我跟你一起去。”
乔以湘还记着刚刚他平白挨那一下：“你被砸到了，疼不疼？”
王宁澈摇头：“先别管我，去吧。”
乔以湘吸了吸鼻子，只好先行去了办公室。
王宁澈深深看了眼何筠羡，错过他抬步出去。
罗思斓带了他们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
无论她问什么这三个人谁都不接话，一个比一个倔。
“我再问你们一遍，为什么打架？”
夏可昕这会儿缓过来红着眼睛娇弱弱地开口：“老师，我就跟乔以湘同学说了几句话，是她先推我的。”
罗思斓闻言，视线转到乔以湘身上。
乔以湘被噎住，垂眸不语。
她不能给罗思斓说是夏可昕先弄坏了她的画架，也不能给她说她说她和她家长的那些难听话。
罗思斓见乔以湘不说话，无奈叹了口气，又只能看向夏可昕：“你说什么了？”
“我没说什么啊，就开了两句玩笑。老师你不知道吗，就是班里最近总有些传言，说……”
“说什么？”
“说乔以湘和王宁澈早恋……”夏可昕的说着声音还越来越低，说完后还颇为理直气壮，“我、我就跟她开了句玩笑而已，真的老师我没说别的。”
江绮窈闻言气得瞪大眼睛，指着夏可昕就开怼：“你瞎扯！班里什么时候传过他们早恋？就是你胡诌的！明明就是你喜欢王宁澈不得还要污蔑他们！”
“我亲眼看到过他们拉拉扯扯着抱在一起，怎么不算早恋？刚才王宁澈在班里抱乔以湘，所有人都看到了！”
罗思斓被这短短两句话气的头疼，看到办公室门口的王宁澈，招手让他进来。
王宁澈也听到了刚才他们的对话，开口解释：“刚才夏可昕拿杯子砸她，我抱她是为了给她挡，不锈钢保温杯，砸到头现在就没人能站在这儿解释了。”
罗思斓一听这又立刻拉下脸教训夏可昕：“打架就算了，怎么能用东西砸人？”
“我……”
夏可昕无言解释，只能讪讪闭嘴。
“乔以湘，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冲她动手？”
乔以湘垂着头盯着脚尖，怎么说也不愿意开口。
“湘湘你说话呀，肯定是夏可昕说什么难听的你才动手的。”江绮窈和乔以湘说过后又转过头跟罗思斓解释，“老师，一定是夏可昕先挑衅说话过分湘湘才动手的，湘湘平时那么乖，连说脏话都不会，什么时候和人动过手？”
罗思斓自然是了解乔以湘性格的，不然也不会当初安排她和王宁澈那个小霸王坐在一起。
可现在乔以湘这个当事人不愿意开口，别人说什么都是无用功。
罗思斓无奈，最后只能让他们先回教室，自己又单独和乔以湘和夏可昕的家长联系。
王宁澈跟在乔以湘身后走在一些人的最后，眼神直勾勾看着她脖间的划痕，最后在他们回班的时候没有转身，直接下楼去了医务室。
他买了碘伏和创可贴，想着一会儿回去给乔以湘先擦擦。
可等他回去时，乔以湘心里烦闷已经趴在桌上睡了。
王宁澈不忍心再晃醒她，只能先收了药等她。
卓蓓接到罗思斓的电话后推了工作急急忙忙地来了学校，再等夏慧琳来凑到一起，已经又过了一节课了。
罗思斓先在办公室单独和她们两人说了她了解到的事情经过，下课铃响后去班上叫乔以湘和夏可昕。
乔以湘被叫醒，揉了下眼后起身出去。
江绮窈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眼看着乔以湘和夏可昕出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奈揉了张用过的草稿纸泄愤。
余珩也难得关心这些事情，主动去问江绮窈：“老师怎么说，很严重吗？”
“都叫家长了，怎么不严重？要我说肯定就是那个夏可昕没事找事先惹了湘湘，不然就湘湘那个好脾气，怎么可能动手？”
王宁澈也听到了，眉头紧蹙。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大变，也不顾上课铃声响起就猛然起身冲出教室。
他几乎是一步三四个台阶急不可待地冲上六楼，然后去到最里面的那间教室。
他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件事真正的起因和乔以湘不愿开口解释的原因。
乔以湘还没走进办公室就听到了屋里卓蓓和罗思斓的声音。
不知道罗思斓是怎么跟卓蓓说的，卓蓓正在低声细语地道歉：“对不住啊老师，给你惹麻烦了。等一会儿乔以湘过来我再好好问问她，一定让她给夏同学道歉。”
乔以湘看到夏可昕那颇为得意的眼神后心里发涩，在夏可昕打了一声“报告”后跟在她后面进去。
办公室里妆容精致的夏慧琳坐在椅子上，而站在一旁的卓蓓额前的碎发都在来时被风吹散颇为凌乱，穿着黑色西装却显得鬓间白发愈发明显。
卓蓓看到进来的乔以湘顿时拉下脸来，扯了把她的衣袖让她过去。
乔以湘一时不防踉跄了下，想要说什么却在对上卓蓓严厉的目光后话堵在喉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说说你整天在学校不知道好好学习就算了，什么时候还学会跟人打架了？还是你先动的手！快跟人家道歉！”
乔以湘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分怔裂，抬眸对卓蓓解释：“是她先欺负我。”
“人家好好的为什么欺负你？你要是真的每天就在班里好好学习，别人凭什么招惹你？”
“我……”
乔以湘欲要解释，可她还没说什么，又被卓蓓毫不客气地打断。
“你什么？你先动手的你就有理了？你说是人家欺负你，那你倒是说，人家怎么欺负你了？”
乔以湘想起六楼那间教室。
如果要说出来，就势必会挑破之前她说学校多安排一节晚自习的假话，不仅如此，还要再牵连到王宁澈。
更何况，她还从来没跟卓蓓提过要走艺考学美术的事情，再一说这个，卓蓓更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