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黑市游
到了黑市外，小太监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要和我说些什么吗？”乔悦问道。
“那家老板专门坑新来的，不要看周围围的人多，实际上都是他请来迷惑别人的。”
他在这摆摊快半年了，每次都能看到新的人被骗。
这次他看到乔悦去他的摊位，想着她也是自己的顾客，便忍不住提醒道。
“啊～这样啊。”没想到宫中也会有这样的事，看来这心眼一刻也不能放下。“不过你不也是在卖炭吗，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你看看这几个人是不是一直围在那里，永远都是这么几个人在旁边演戏，我早就眼熟了。”那小太监指着远处那一堆人。
确实，她出来那么久了，按理说买个炭火很简单，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杵在那里。
乔悦犹豫了一下。
小太监乘着乔悦没看向他，眼镜就往陆生脸上瞟。
刚刚烛光太暗，他没来得及看清，以为自己看错了。
追出来的还有个原因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陆生，现在帮他一把，也是卖了个人情。
刚好陆生也打量着他，太监刚好将他的脸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是他。
听说陆生被寿康宫的一个宫女照看了，原来就是眼前这个人。
乔悦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那些个人影就没换过，连动都不动，做事也太假了吧。
不过这炭该去找谁买，还是眼前的人吗？
乔悦低下头，就发现这两小孩正大眼瞪小眼。
她伸手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能告诉我你的炭怎么卖吗？”乔悦询问小太监。
“10文一斤。”他想了想，又补充道，“量大的话可以帮忙送过来。”
他也想乘机与乔悦打好关系。
“行，我先要个两百斤，这是一两银子定金，你明天帮我送到寿康宫，再付给你剩下的。”
“好嘞。”他痛快地收下钱。
“谢谢你。”乔悦蹲下身，“我叫乔悦，到时来的时候直接叫我名就行了，对了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崔海。”
“好，我记住了。”乔悦点点头。
乔悦拿出从摊位上买来的梅花糕，递给这小太监。“这是刚买的，你尝尝，就当是我对你表示的感谢，多亏了你，我才没有被骗。”
“不，不用。”崔海连连摇手后退，“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准时将炭送到寿康宫。”
说完，崔海就逃走了。
“诶，你等等！”乔悦刚想去追他，就被陆生扯住了袖子。
这小子跑得也太快了。
乔悦低下头，这还是第一次，陆生有了其他反应。
之前不过是跟着她，现在能主动拉她袖子，实在是一大进步。
“怎么了？”乔悦问他，是不是太冷了。
陆生没有说话，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乔悦再去理那个小太监。
没得到陆生的反应，乔悦也不强求，崔海已经跑没影了。
两人回去之后陆生很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乔悦在一旁盘点着剩下的音量。
今天给出去的钱当然是有些难受的，这200斤的炭，说实话，也就能烧上十天，这每个月至少花在炭上就要6两银子。
这冬天至少有三个月的时间需要整天用炭，乔悦的俸禄不过5两，还有其他东西要买，突然手上便有些紧张了。
若要是之后生个病，手中的余银怕是撑不住。
或许应该去找些其他的事做，乔悦有了这样的苗头。
另一边，崔海悄咪咪地打开了房门，想蹑手蹑脚地进去，却还是被人发现了。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王公公从暗中走了出来。
“师傅，你怎么还没睡，这天冷，进房说话。”崔海伶俐地打开了房门。
王公公坐在主位，崔海就站在旁边替他捏肩。
“我都说了，不要去黑市，到底是见不得人的事。”
王公公一向不支持他去黑市做买卖，他不看好黑市的买卖，风险大，成效小。
还不如跟在他旁边伺候皇上，权利有了，金钱自然唾手可得。
“我今天看到小皇子了。”崔海小声说道，“师傅，你说……”
“我可没话要说。”王公公当面截了他的话，“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王公公明面上没说，可崔海心里已经门清。
没阻止，就是允许。
看来之后与他们的见面会变得多起来。
第二天，乔悦早早地醒来，觉得怀里的人儿就像个火炉似的。
这一摸额头，果然烧了。
早知昨日晚上就应该狠心不带陆生出门。
小孩子的身体素质差，这大半夜出门肯定会沾染风寒。
乔悦立马打了点水，将那冰冷的毛巾擦了擦陆生的四肢，又将毛巾放置于额头上。
见着陆生没醒，便急匆匆地跑着去找楼月寒，问问他有什么法子能搞到药，钱多出点没关系。
皇宫里宫女是没资格看病的，去太医院简直就是奢想。
而陆生，一个被皇帝抛弃的皇子，剥夺了他应有的权利，连太医院的门都进不去。
“你别慌。”楼月寒安慰她，“我听说太医院的太医也接私活，只不过就是贵了点，请他一次就20两银子，一个药方又是10两银子，一贴药又要1两银子。你可明白这请次大夫要花的钱？”
“明白了，明白了，快带我去找那大夫。”乔悦着急地说道。
就算钱不够她也要想办法，发烧对成年人来说都是个难事，对陆生这么小的孩子，更是煎熬，况且若是留个什么后遗症，这该怎么办。
“别急，这大夫都是晚上才能请过来，白天都在太医院呢，你先去照顾陆生，这大夫我自会请过来。”
楼月寒拍了拍乔悦的背，缓解她紧张的情绪。
“那就先谢谢你了，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事，着急忙慌的，这院子里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要不是有楼月寒，怕她现在还没有个底，在房间里乱转呢。
“行了，咱俩还这么客气，快去照顾陆生吧。”楼月寒自然是知道乔悦一直担心这房里的陆生，也不留她跟自己搞这些表面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