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苏曦禾生无可恋:“你还要怎么样?”
北堂离骁头一歪,眉毛微挑,带有些许挑逗的语气:“我帮你洗脱了冤屈,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报答?”苏曦禾对上北堂离骁的眼:“她俩要害你,还想嫁祸给我,我帮你揭开她俩真面目,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反过来让我报答你,哪有这样的道理!”
北堂离骁低眸,然后说:“嗯~你说得也有理,既然你帮我揭开真相,我也帮你洗脱冤屈,所以我们这算是互相欠了一个人情,这样吧,我报答你一次,你也报答我一次!”
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什么脑回路啊?
苏曦禾不想和北堂离骁过多纠缠,无奈道:“何必麻烦,那就算我们的人情相抵了便是,你我互不相欠。”
北堂离骁却不依不饶:“不行!”
苏曦禾翻了个白眼:“那你想怎么样?”
北堂离骁黑瞳幽深:“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可以一次就让我们互相报答。”
“说。”
苏曦禾瘪了瘪嘴巴,他又有什么阴谋?
北堂离骁继续说道:“你和我结为夫妻,我俩互相扶持,不离不弃,互相照顾一辈子,也算是互相报答了。”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苏曦禾大跌眼镜,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她气上心头,难得和这无理取闹之人周旋,说完便飞速冲出扶阳殿。
看着苏曦禾离去的背影,北堂离骁脸色一沉,拳头紧握。
苏曦禾离开不久后,玉无痕又来到扶阳殿,得知夜柳和月森屿被关地牢一事,想来求情。
玉无痕告诉北堂离骁她们这样做只是为了不让他被苏曦禾蛊惑,害怕他误入歧途而已,都是出于忠心。
北堂离骁生气就是生气在这里,他当然知道夜柳和月森屿不会真正背叛他,在苏曦禾面前所说一切不过是掩人耳目。。
他也知道她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厌恶苏曦禾 ,所以才要陷害苏曦禾。
只是他早就已经说过,要用正常的态度去对待苏曦禾,也表明自己并不喜欢苏曦禾,所做一切只是为了取心。
可是她们却还是自作聪明,背着他做出这种愚蠢的行为来。
所以这次他必须得让她们尝点苦头,长长记性。
最终,玉无痕求情无果,他心里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他只能把一切问题的根源怪罪到苏曦禾的身上。
要不是苏曦禾,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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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曦禾回到房中,身心俱疲,便躺在床上,两眼无神望向天花板。
如今这北堂离骁跟着了魔一样追求她,到处都是看守的人,她怎么跑得掉呢。
之前还想着从夜柳身上想办法,可人心难测,还以为夜柳是个好人,没想到居然会害她。
她在这已经耽误许久,全然不知兰月影的情况,不会已经被害了吧?
想到这里,苏曦禾心焦气躁,困在这里,自己没自由不说,还没办法保护兰月影。
真是烦死了!
咚咚咚~一阵重重地敲门声打断苏曦禾的思绪。
苏曦禾开门,来人是玉无痕。
玉无痕她有点印象,是北堂离骁身边的跟班。
他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做什么?他来干什么?还是说北堂离骁又要找她麻烦?
苏曦禾刚想开口询问,玉无痕却毫不客气径直走进屋。
苏曦禾一头雾水:“玉公子,你找我何事?”
玉无痕咬牙切齿:“你可真厉害,你才来没几天,夜柳和月小姐就被公子治罪,你很得意吧。”
苏曦禾恍然大悟,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苏曦禾回怼:“拜托,你要来问罪也要讲道理吧,她俩串通下药要害北堂离骁,然后甩锅给我,我才是受害者,她俩被惩罚本就是罪有应得。”
玉无痕心里郁结难消,丧失理智:“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俩根本不会做这些。”
“因为我?”苏曦禾反问道,“你不要强词夺理,什么叫因为我?我和她俩无冤无仇的,明明是她俩要谋害北堂离骁,找我背锅而已。”
玉无痕苦笑着摇头:“你还真是天真,你见过谁害人下泻药的吗?”
苏曦禾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玉无痕恨不得说出所有的真相,可是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他刚才被气昏了头,冲动了,他不能说出真相。
玉无痕愤愤道:“没什么意思,反正要不是你去揭发她们,她们也不会被处罚。”
???
“你讲不讲道理,难不成我就该默不作声,忍受冤屈,让作恶之人逍遥法外才对吗?”
苏曦禾感觉三观尽毁,这是正常人说的话?
果然,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北堂离骁是个小人,他周围的人也都是奇葩。
玉无痕自觉无理,气急败坏:“我和你没道理可言,要是她俩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要不是苏曦禾对北堂离骁有用,他早就杀了她了,真是祸害遗千年。
苏曦禾这暴脾气一下子也跟着上来,只是还没等她发作,玉无痕已然摔门而去。
只留下她一人气恼至极,倒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心情才平复下来。
这玉无痕不愧是北堂离骁最亲近的跟班,和北堂离骁一样不分青红皂白。
夜柳和月森屿本就是罪有应得,找她发什么气,她莫名背锅又该找谁出气呢?
算了算了,苏曦禾自我安慰,现在不是把心情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的时候,继续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头等大事。
可是她没有法力,虽然可以在府中自由活动,但要靠她自己的力量离开这戒备森严的地方,实在难上加难,要是能有人帮她一把就好了。
这府中全是北堂离骁的人,谁又会愿意来帮她呢?
唉,要是她有谁的把柄可以用来要挟,或者说有什么好处可以用来去收买谁,就好了,而且这个人还得有点权力才行。
可是……
苏曦禾蓦然脑中灵光一闪,激动得从床上一跃而起,忍不住挑了挑眉,嘴角弯起月牙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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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痕悄悄背着北堂离骁去地牢中探望夜柳和月森屿,得知北堂离骁只是让她二人在牢中反复抄写魔族族规,并未严惩,心中的怒气消灭不少。
待他从地牢出来,在回去的路上,却遇到一个不速之客。
苏曦禾正要去找玉无痕,就在路上遇到他了。
她笑着要给玉无痕打招呼,玉无痕却当她不存在一样,从她身边冷漠地走了过去。
苏曦禾见状马上跑到玉无痕面前,双手打开,拦住玉无痕的去路:“我有事找你。”
玉无痕很不耐烦:“好狗不挡道,让开!”
苏曦禾压低音量,害怕被人听到:“你冷静一点,我找你说的是救夜柳和月森屿出来的事。”
苏曦禾见玉无痕为了夜柳和月森屿的事情找她兴师问罪时,那般紧张着急,想必他一定非常想要救出二人,而她也想出了一个解救之法。
玉无痕冷笑,完全不相信:“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她俩是被谁送进去的吧?现在又说要救她们,不觉得前后矛盾吗?”
苏曦禾继续说:“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就看你愿不愿意和我交易了。”
“什么理由?什么交易?”玉无痕半信半疑。
苏曦禾见玉无痕上钩,便拉着玉无痕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说话。
“玉公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有求于你,所以我用救出夜柳和月森屿这个条件和你做交换如何?”
玉无痕凝眉,眼睛打量苏曦禾:“你有什么事,居然需要求我?”
苏曦禾回答:“我要你帮助我逃出北堂府。”
“不行。”玉无痕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未经过公子同意,我怎敢私自放你走,公子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苏曦禾着急道:“这事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怕什么。”
玉无痕眼神坚毅,依然强势回绝苏曦禾,苏曦禾是魔族重犯,又有浮白之心,就算他再想救人,但在大局面前,他还是拎得清轻重的。
苏曦禾被拒,心中燃起一团怒火,竖起左手手指愤愤指向玉无痕:“没想到你是这般胆小如鼠之辈,我听闻夜柳还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而你却这般不顾她的死活。”
玉无痕本不想再和苏曦禾多说这些,可苏曦禾指着他的左手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看到苏曦禾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一个碧绿色的镯子,这不是圣君的碧缨镯吗?
哦~一定是圣君给苏曦禾戴上的,怪不得她逃不走,原来是碧缨镯遏制了她的法力。
而碧缨镯除了遏制法力的作用,还有定位之效。
还得是圣君啊,为了不让苏曦禾逃走,想到给她戴上碧缨镯,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看苏曦禾这样子,定是不知道碧缨镯作用的,要是知道她也不会傻傻想要逃跑。
那这么说,她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被圣君找到,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和苏曦禾做这个交易了?
既可以救出夜柳和月森屿,又不会真的让苏曦禾逃走。
玉无痕思来想去,的确是天衣无缝之计,妙啊!
“好,我答应和你交易。”玉无痕想通后说,“但你得告诉我你能用什么办法救出她们。”
苏曦禾一下子有点吃惊,她没想到玉无痕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那么坚定不答应,转念之间又答应了。
看来未婚妻比老板重要,又是一个恋爱脑!
苏曦禾笑笑说:“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就坐等她们出来就行,不过你得保证没有耍我,事成之后,一定要帮我逃走。”
“怎么保证?”
苏曦禾想了想:“这还不简单,你拿个你的私人物品给我,如果你不守信用,我便以此物为证,向北堂离骁告发你和我的交易。”
玉无痕不解:“你告发我们的交易,自己不也引火上身吗?”
苏曦禾漫不经心:“无所谓,反正在北堂离骁心中,我做出什么坏事都正常,我巴不得他见不得我把我赶出去才最好,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玉无痕想想给就给,反正她早晚也得被抓回来。
“行!这玉佩是我随身之物,等我帮你逃出去时你再归还给我。”玉无痕取下自己身上的随身玉佩递给苏曦禾,“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得真的能够救出她们我才帮你,还有我帮你逃出去后我们的交易就结束了,如果你不幸又被公子抓回来,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更不能出卖我!”
苏曦禾拿过玉佩放在衣袖之中,心中沾沾自喜:“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