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受困的靈魂、禁錮的枷鎖】
黃昏將至夕陽逐漸西下,滿天霞光映照出綺麗景象,鳥群迎風拍翅穿梭而過,火紅夕陽映照出溫暖的光暈,落在一處鳥語花香的地方神秘建築構造簡單,牌坊刻印三個大字“薄情館”
大門前人潮眾多,擠得都快水洩不通,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幾乎無樣不缺,各式各樣的人都有,有的來吃頓好料,有的帶著全家大小一起來用繕,有的人為了一親芳澤,一睹美人芳容,有的則是三五好友聚首。
暢飲痛快,有的純粹來此尋樂,抱美人喝酒談天,還有人為了試手氣,聚眾賭博,總之在這裡,形形色色的人均有,然而這裡卻有一隻識人話語,靈性極強的鸚鹉,不僅懂得讀唇語,
還知道怎逗客人開心,懂得察言觀色,雖然這是牠出色地方,是優點也是缺點,問候語少不了,裝傻也是一流的最厲害就是吐糟人,只要讓牠覺得不開心,管你是誰吐糟到底,
不過這種情況很少就是了,除非有人白目去惹動牠,否則平常還是很溫馴的,善於招攬客人手段,這是薄情館上下都知道的,更博得館主青睞,這天黃昏跟往日沒什麼不同,生意滾滾興隆。
大門前立著兩道熟悉身影,抬頭挑看著牌坊一眼,輕述一句,身體抖動下
【哎喲!何時在這又多了一間客棧...?名喚薄情館...?】
身旁跟著墨鏡那人面帶嚴肅,遠視著館內,絡毅不絕的客源、滾滾而來、一人吃飽離開後、下一人就跟著上前來、掌櫃與店小二忙的快喘不過氣來、急忙招呼款待,而這兩人就站在門外,左顧右盼,眼球飄移,盯著人潮來回往返,觀察片刻後,身旁墨鏡男,不由自主輕聲述道。
【公子....你看這間薄情館,生意還真不錯樣子,人客滾滾而來,我們要進去看看嗎.......?】
聞言後搖曳毛扇,雙眼快速飄移,思索片刻。
“這間客棧看起來真大間,人客更是源源不絕,看起來還真不錯的樣子,反正現在還沒事,素還真與葉小釵還沒回來,老屈的也吃飽閒閒,待在琉璃仙境顧家,應該是不用擔心才是...
“現在武林亂成一團,到哪裡都很危險,什麼死國啦,妖世浮屠,火宅佛獄,妖壽喔....!
“每一個都硬腳,何況又找不到略城少主,倒不如就在此放鬆一下,給它住上幾天阿,犒賞自己一下也是不錯,嗯嗯....就這樣決定......。
思索片刻後,命令身旁那一人先進去探查一番,確認沒問題後,才回來叫他。
【業仔...途靈,本公子命令你打前鋒,先進去看一下,確認妥當,才回來稟報.....快去!】
聞言後業徒靈,很爽快呆愣應答。
【YES‧SIR....大仔,阿....不對!是公子才對。】
他滿懷得意走向前,步入剎那間,突聞一聲!尖銳叫聲,讓他差點驚愕不己,只差沒誇張跳起來而已,鵬大娘,鳥嘴竪毛而立,拍翅大聲叫喊【人客,歡迎光臨薄情館,歡迎喔,人客一名....人客一名.....】
囉哩叭嗦,扯東扯西,嘮叨個沒完,頓時讓業途靈愣傻眼,片刻,回過神,滿臉驚魂未定,趕緊轉身拔腿就跑,快速飛奔到,秦玉安身邊,上氣不接下氣,喘呼呼道,講話變得有些結巴【報告...大...仔....不對.....是秦公子......偵查完畢...裡面人客是很多,跟普通客棧同樣沒什麼不同的,跟別家不同的是,有一隻會講人話鳥仔....】
聽完這番話後,秦玉安既驚愕又訝異,兩眼快速轉動,眼神一閃而過,遠視大門前那隻靈性鸚鵡,歪頭毛扇敲頭,思索間心緒微起伏
“騙肖仔,你爸老秦在江湖上走跳那麼多年,什麼奇怪事物不曾見過,一隻鳥仔而已,何必這樣大驚小怪,唉....真沒路用。
思索後他不在躊躇邁步前進,越過門檻步入大門瞬間,步履未抵地,倏聞一聲!銳利叫聲,這一聲足以讓他覺得抓狂,鵬大娘,竪毛拍翅大聲喊著。
【人客歡迎光臨,人客歡迎光臨,歡迎薄情館,住房,用繕,喝酒,賭博...】
【抱美眉,應有盡有喔,人客一名....】
秦玉安停在原地未動,兩眼盯著大門旁,臉帶疑惑,一直看著那隻識人語鸚鵡,就在欲開口之際,後方傳來鼓掌拍擊聲,隨之傳出瀟灑詩號【若無花月美人,不願生此世界,若無翰墨棋酒,不必定作人身。】
瀟灑身影迎風而來,一襲黃衣長杉,書生打扮,儒雅翩翩,俊俏秀顏掩不住,沉穩氣息,姿態不失君子之風,搖曳手中藍絹扇,深思片刻,才緩抬頭遠視牌坊,目光掃射之虞,文扇未停,輕述自望著薄情館,冷笑一聲後,道出一句。
【薄情亦有情,有情亦薄情,名字代表意義非凡,薄情館,進入觀之】
身後穿著打扮特殊的兩人,互相對看一眼,眼中透徹出無奈,嘆息一聲後!隨後跟上去,一旁業途靈,看到有點呆愣,當這位文儒書生與秦玉安,擦身而過時,一陣芬香味,隨風飄出,步入瞬間香味飄溢,瞬間整間薄情館充滿芬香味,那香味扣人心旋,讓人難以忘懷,瞬間整間薄情館的人們,陷入陶醉茫然模樣,文儒書生,面雖冷淡心若狂喜,左右環顧,挑眉凝眼,
快速掃射周圍的人們,嘴角微揚,搖曳文扇,繼續踏步前行,走到櫃檯跟掌櫃交涉一番,後方傳來一聲,讚美語句,然而非是出自人語,而是一隻靈性的鸚鵡。
【歡迎光臨薄情館,英俊公子裡面請,隨意就好,隨意就好....】
這番舉動,引起她莫大興趣,不僅懂得招攬生意,還懂得招呼客人,如此聰穎實為罕見,靈性過人的鸚鵡,確實是沒見過,重夕公子步伐微挪,瀟灑轉身走到大門前方,跟鸚鵡保持一定距離,俊撕面貌平淡無比,眉目輕挑,搖曳文扇自言道。
【薄情館真是特別,不但有美酒,佳餚,美人以及一隻讀唇語的鸚鵡.....妙矣】
凝目間,思緒迴盪百轉千折,回憶起方才在荒野遇到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記憶猶新,一時陷入迷惑,暗自抱怨起,內心展現傲嬌另一面判若兩人。
“看那個人好像是往這個方向而來,應該無誤才是,難道是吾看錯了.....?應該無可能......
“那個人只是閃身而過,那群壞人就全部被他打受傷了,連他何時出手我也沒看見....!此人是何來歷...?想不到很久沒出來江湖走跳,武林就變得那麼趣味....
“....都是阿爹啦!說什麼武林很危險,硬不給我離開花都,真是討厭!好家在.....
“我趁阿爹沒注意時候偷偷溜出來,這次說什麼也要闖蕩一番,盡情遊山玩水後,我才甘願回去反正花都很安全啦,佈下層層機關與陣法,應該不用煩惱才是,先別回去也罷....!
“一回去阿爹就逼我去海家相親....哼.....!人家才不要呢....?以為派紫君花與花君子,在身旁監督就能讓我屈服嗎....?
“哼....不可能...也許我該想一個辦法,將他們都趕回去,而且還沒找到那個人,我怎能甘願放棄...。
“反正這間薄情館看起來很舒適,那本姑娘就先暫時住這好了,在此又不愁吃穿何樂不為.....?
“有美酒,美人,佳餚,這樣才稱的上是人生阿,反正沒差那一點錢,那就這樣決定好了,本姑娘即日起,就暫時住在薄情館好了。
隨手一揚打開文扇,掩蔽半邊俊臉眉目輕挑,冷夙面容浮現一絲笑意,心裡得意洋洋,片刻又恢復沉鬱臉色,轉頭挑望著前方那一人,陌生男子,手中同樣拿著毛戎羽扇,兩人對看一眼後,各懷不同心思,看了一眼後,即刻收斂眉目,將目光轉移到鸚鵡身上,似若無意,搖扇說道。
【此靈禽不僅聽懂人語,更懂得讀唇語,這應該就是薄情館,生意興隆主因吧....!】【如果養一隻這樣靈禽說不定.....】
言語未盡,心裡則是暗竊私語,接續未完的事情。
“說不定能替本姑娘,招來姻緣也說不一定”
思緒未定大門前那一人,幾經打量一番後,沉悶一下後,毛戎扇羽搖曳禮貌性問道,言語帶試探,面對陌生男人搭訕,她向來都是樂意奉陪,所謂有朋自遠方來,四海皆兄弟,稱兄道弟對她來說,是最簡單不過,身旁這兩位俊秀男子,就是最好例子,個性傲嬌的她,生來慣養,任性的她,早已習慣跟男人,混在一起的日子,她也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
難免會如此,反覆思考一番後,接續應答。
【原來閣下,就是鼎鼎大名,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秦公子矣...真是失敬.......失敬.....】
停頓下再續說道,聞言後差點讓秦玉安,整個人跌倒,本來得意洋洋,結果被重夕一番言語澆熄,變得掃興且失望,重夕公子閉目冥思,文扇搖曳未停止,沉悶一聲後,續道一句。
【那冒昧借問,你的紅鼻怎會不見了,是去做了整容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一言即刻戳中弱點,讓他一時難以招架,雖然不悅,但還是緩和情緒,再試探一番,毛扇搖曳,輕笑聲道,轉移話題,是試探也是刻意,避開這敏感話題,鬼靈精怪的他,怎能容許他人在面前稍眉角呢?當然不能,很快又反擊回去,你一句,我一句,鬥個不停,是辯論也是鬥嘴,最後秦玉安受不了她,一番激烈言論後,
逼不得己舉雙手投降,兩人也因此結識,這時花君子走到她身旁,在耳邊竊切私語,不知道在說什麼,重夕公子聽完後,表面上沒什麼變化,其實內心裡暗自謾罵,但卻思而不語,眉目輕挑,搖曳文扇,思索一番後接續道,意在擺脫囉唆家僕,將話題再次轉移,靈活大腦一閃而過,茅舍頓開提議道。
【對了....!未知是否有這榮幸,邀請秦公子斟酌一杯,在下有事想請教矣,順便向你賠罪......】
她刻意放低姿態,意在探聽那一人消息,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沒看清楚又不甘心,所以當她知道秦玉安身份後,心裡已有應對方法,她明白找人這種差事,沒人比眼前這一人更厲害了,況且近期武林也因兵甲武經的事,鬧得沸騰滾滾,讓她感到特別興趣,體驗不同人生境遇,才是她活在世上的目的,反覆思考後,搖曳文扇,隨手一擺,命令身後家臣,
先去打理一切花君子與紫君花,面帶無奈但又不敢抗命,只好乖乖遵辦,低身行禮後,轉身走往櫃檯跟掌櫃交涉一番,打理一切待主子迎客入座。
秦玉安攜同業途靈,迎賓入座,捨命陪君子,三人互道安後轉身走往預定的餐桌,盡情暢飲一番享受佳餚,並且健談討論武林大事,因此她也從秦玉安那,探聽到許多武林情報,不過遺憾的是探聽不到救命恩人消息,有點失望落寞,不過卻不影響招待賓客心情,酒倒是斟杯接著一杯,幸好酒量不錯的她,千杯不醉不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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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樓下沸騰熱鬧,樓上卻是靜夙無聲,唯有房客往返在迴廊走動,除了這樣以外,有的房間燈火通明,有的房間昏暗漆黑,橫排一列倒數三間房,挑燈通明,光暈映照門簾之上,絡印出兩道陰影與一道陰暗身影,隨著燭火燃燒,雙方陷入僵持局面,意外言語讓荷飛雪,不僅高度戒備起,另外一人雖是冷夙漠然,其實也是提防眼前那一人,
面前這一人是救命恩人,也可能是敵人,當然不能鬆下戒心,兩人相對無語,各自捧杯泯唇靜默俱然,頓時房間瀰漫凝重氣氛,各自冷靜後,再次交談起,玉辭心收斂眉目抒柔棕髮,似在等待對面那一人,先行發言朱唇帶笑,思緒分明,冷笑一聲後,搶先一步說出,整件事情經過,這樣舉動讓她不免懷疑起此人身份,從談吐間能感受到,一股尊雅貴氣,
隱約透露出不凡氣息,心想此人來歷絕不簡單,或許跟近期來火宅佛獄有所關聯,不過氣息跟認識那位,身上散出氣息不同,
尊雅貴氣中透徹出凜然正氣,還有一股奇特氛圍縈繞身上,感受起來很熟悉,就像當時朱雀王朝,那個人散出氣息是一樣的,靈光一閃!映照出答案“帝皇之氣”不過卻沒輕易說出,非是不信任此人,而是多重方面考量下,認為可能有說不出的苦衷吧,就像自己有不能說秘密一樣,既然明白事情重要,當然不能至此揭破,就在荷飛雪思量時,對面那一人也沒閒著,
思索其中,首先她似若無意,在荷飛雪身上,打量一番閉眼冥思,靠著敏銳感官去感應,雖是隱藏很好,幾乎毫無破綻可尋,不過還是可以感應到,一絲淡薄殺氣,雖然微弱卻隱約可以感受出,至此以外其他都是凜然正氣,絲毫感受不到戾氣,評判過後,她們才同時鬆下戒心坦承以對。
玉辭心再次說明整件事情原由【妳一定覺得很奇怪,為何吾會知曉妳的身份,以及來歷.....】
【其實原因很簡單,首先冒昧請問,荷姑娘是否記得在那時,曾在千竹塢遇上一個人,那個人名喚“醉飲黃龍”這位妳應該很熟悉才是,而妳之事也是經由他,轉述我才知曉的....】
【聽聞荷大夫醫術絕頂,若非親身體會,怎能明白其中道理,今日見識後姑娘果真人如其名,令人感佩矣,也因為得到這樣訊息,我才明白能救禳命女,也只有妳能挽救,因此吾才會做出這樣決定,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感同身受的她,自然也不會追問起原由,因為她明白擔憂親人那種不安,焦躁,她能從對面那一人,冷漠眼神中看見一絲溫柔,每次只要凝眼眸看冰冷石像時,總是無意間透露出關懷與憂心,冰冷外表下其實藏匿著脆弱的心,但為了守護家人,又不得不為,
明知是這樣做是錯誤,就像那時一樣,為了家人冒昧著良心,殺害無辜的人,引發出一連串悲劇,殺人縱使不對,但為了保護至愛親人,仍是無悔,直到最後一剎那,才明白人性善惡一面,回頭彼岸,也看清世上一切愛恨情仇,至此領悟出一個道理,
親手鑄下罪業,就要一人勇敢承擔,非是懼怕生死,而是要活著背負滿身罪孽,償還至人生盡頭,這就是贖罪真義,將生死看的透徹的她,早已度外,儘管現在有人要她償命,她仍是無悔,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既然當初泰逢選擇不殺她,更要勇敢負罪活下去,
為贖罪而活,這樣才能對得起斷送在她手上的無辜生命,從斷臂那刻起,已經在心中發誓,今生今世,要背負罪業勇敢活下去,並且不在持劍殺人,任何一條寶貴性命,皆是芸芸眾生所化,內心一陣感慨後,接續方才問題,眉目輕挑,捧杯斟水續道。
【事出必有因,既然知曉事情原由,在下必定盡力一試,請姑娘...放寬心吧。】
聞言後,她才稍稍緩和不安心緒,隨手一揮,長袂飄揚掠過冰冷石像,凝結的冰柱頓時消散,化為萬點藍光消失殆盡,立身面前這尊石像,徐徐如生,荷飛雪離開圓桌前,刻意走到石像面前,柳眉輕挑,凝眸仔細觀察一番,發現除了落在半空中的石化之淚,並沒有什麼不同,除了,臉帶憂色外,彷彿在擔憂著什麼事情,怕是耽誤了重要事情,
或許是與友人相約,還是跟心上人約定,但中途發生變故,導致失去自由之身因此遺憾,才會落下這一滴石淚,有情人未能相守,最是遺憾,她嘹解這種感覺,更能體會那種刻苦銘心的愛戀,頗感同身受,坐在一旁的玉辭心,冷夙臉色浮現一絲疑惑,但沒開口問起,她明白每個人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或許是見此情景,讓她有感而發,曾經自己也有過那麼一段刻苦銘心的回憶,但現在回想起來,卻是多麼不堪回首,
她不懂為何人總是要等失去,才懂得珍惜一切,也因此這個問題,永遠成為心中一部分的痛,是未尋到解答,也是沒必要答案,此刻連她也不知曉,因為這個問題沒答案,然而說出答案的人,已經離開了,尋覓不到,更不知身在何方,人海茫茫難以尋覓,是遺憾也是心中永遠的痛。
心中一陣稠悵後,再次將目光放在前方那一人,語氣一轉變得少許溫和,是道謝亦感激。
【勞煩荷姑娘了,如果需要協助地方,但說無妨,玉辭心,必定全力配合。】
施法同時,稍微擺頭迴眸一眼,悶應一聲後,柔指抵在石像胸前,以術法探尋周身,金光點點遊繞石像渾身,斂目靈力加催,頓時房間內昊光大作,真氣經由柔指貫入石像體內,面帶三分謹慎,不敢鬆懈,高超醫術,讓在一旁的玉辭心看到入迷,不止治療方法不同,連療程也孑然不同,察覺時候差不多,沉喝一聲後,長袂飄逸,迴身一轉,五指齊張,
指間夾縫旁,各挾著五之神針,沾唇咬線,雙手交叉,掌心交錯,咬線輕泯,將靈力提升至最高,腳尖單抵地,原地迴轉,朱唇捻語【赤心陀,彌簌懿,華宗妙蓮,識為靈,玄黃歧術,喝~~~~去~~~~。】
語未畢五針齊拋,針頭同時落在石像,五大靈脈之上,落針一瞬!黯淡石像開始起了變化,然後周身散出黑霧邪氣,石像與靈體相互交錯變換,若隱若現,像掙扎又像被無形力量枷鎖住,雙方成了拉鋸戰,靈力與邪氣抗衡,持續閃爍不停,比拼同時,
荷飛雪突感內息受滯,真氣快速流轉,氣絮逐漸紛亂,而靈力似被無形之力吞噬,一點一滴逐漸流失,朱唇抹紅,嘔出鮮血,但不能至此放棄,靈力在加催,五針在深入,玉辭心眼斂身形動,提元縱氣,凝掌一擊,抵住荷飛雪背椎,讚掌度功給她,合兩人之力,
欲破除禁痼枷鎖,熟料非但無用,還反被吞噬,可見這一道禁錮下了多深,似要特別方法才能解除,發現不對勁時,倏然變數逢生,神針同時彈開,細線一斷,紛紛震開她們兩人,好在內力深厚,沒因此傾倒,察覺有異後,荷飛雪穩住身形,抵腳迴身一轉,衣袖飄揚,隨手收回五神針。
神針收入衣袖裡,擦拭唇角血漬,眉目輕挑,臉帶幾分憂色,凝眼眸看,看著黯淡的石像,內心不免一陣愧疚感由然而生,低頭嘆息一聲後,轉身面對身旁那一人,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說明,她明白那一人心情,眼見親人受苦卻無能為力分擔,那種感覺極為痛苦,雖是失敗但也必須承認,身為大夫必須要有承擔的責任,目前只能這麼做了,
或多或少能得到慰藉吧,思索一番後,很坦然面對這樣情形,將失敗原由道出,此話一出,玉辭心立刻轉身跟她面對面,似在對拭又似在對談,各懷不同心思【抱歉....療程還是失敗了,讓妳失望了,對不起無能幫上忙。】
她搖頭示意,像是在暗示面前這一人,是暗示也是明示,她明白不能將過錯怪諸於他人,這樣豈不是很不公平,失敗就失敗,沒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再從新來過就好,就不相信在這世上,會找不到解除辦法,思慮一番後,輕笑一聲續應答。
【吾並沒怪妳,請姑娘不必介懷,就連妳也束手無策,看來此事並非這般單純...】
【要解決必定得再花番心思,如果不探尋源頭,仍是一昧在試,也只是徒勞無功,浪費體力而已,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看來還是得找那一人,才能解開禳命禁錮........】
稍微停頓下,深思一番後再續道,然而心中已有應對之策。
【現在夜已深,請姑娘先回房休息吧,待明日到來在來共同商討,應對方針也未遲,請........】
荷飛雪似若無意,輕挑一眼後,即刻收斂目光,低頭悶應一聲,付合續道,深思一番後,給予滿意答案,平淡語氣說道。
【嗯.....這樣也好,急躁反而無法靜暇思考,適時的冷靜思考一番,也許能有更好成效,那這樣請姑娘早點歇息,待明日在來一起商討此事..........請。】拱手行禮後,她不加思索挪移身體,轉身欲準備離開之虞,又停下腳步,背影對著身後那一人說道
【妳也不必想太多,早點休息吧....】
不知該怎安慰,只能勉勵幾句話語,嘆息一聲後,回眸一眼,凝重踏著步伐,走到房門前將門打開,再次關上,逗留門前片刻後,才往清之間走去探視一番後,確認南風不競傷勢後,再次步出清之間,輕輕關上房門後,轉身走在迴廊上,欲想返回歇之間休息,前進之時,倏聞樓下傳來喧嘩聲,其語調有點瘋癲又有點正經,總之反覆無常,為顧及其他人安寧著想,她還是決定出面相勸一番。
步下階梯後,沿著階梯越下,吵鬧聲音跟著清晰明朗,當走到半層時,能清楚看到喧嘩的身影,細眉輕挑,沉悶一聲,臉帶疑惑,步伐跟著階梯而下,轉眼走到最後一階時,看到兩三名店小二,極力勸阻但那人絲毫眉放在眼裡,大聲吶喊道。
【嗝........酒呢......?!快去拿酒來......?!快阿!你們還在愣那做什麼,去拿酒來.....!】
【本公子還要繼續喝下去,快去阿......嗝!錢不是問題.....去把所有酒都給我拿來,快。】
一番無理取鬧後,醉茫茫的她,早已分不清是何人,轉頭茫然看著身旁那兩人,醉倒趴在桌上昏沉睡去,雖是酒醉昏沉,但還是不免嘮叨幾句,言語中添帶酒意。
【嗝......公子.....屬下喝不下去了......喝不下去了....喝.....不...】
言語未盡便昏沉睡去,另外一人也是同樣狀況,昏昏欲睡,趴桌不起,舉手投降,不時叮嚀著。
【公子......快隨屬下......返回花都......到時郡公若是.....怪罪下來......】【屬下怕會承擔不起.......嗝......】
重夕公子,身體搖搖晃晃,重心似乎不太穩,茫然得意笑下,隨手一推,時而笑時而抱怨。
【呵呵呵.......嗝......你們兩人真沒路用.....才喝那麼一點酒,就不行了.....嗝.......真是的.....】
抱怨一番後,再次轉頭,伸手搖晃對面那一人與身旁那人,大聲吶喊著。
【秦公子,業公子......咱們在來喝過阿......快起來在喝過阿.....】
【秦兄.....業兄.....喂......!!你們都沒聽到本公子在叫你們嗎.......?】
【在來比酒....阿.......嗝.........給我起來!給我給來!在來喝過阿......】
【你都還沒告訴我那件事情始末.........嗝.........有聽到嗎......?】
秦玉安與業途靈根本聽不到,重夕公子的叫喊聲,兩人早已睡死,還傳來打呼聲,一聲接連一聲,有時還會連在一起。
茫然醉醺醺、桌上放眼望去、除了配酒菜其餘都是大小酒瓶、地上更是零琅滿目雜亂不己、傾倒大酒甕寫著三大字“醉太平”,也因為這樣不只無法打烊結束營業,還會吵到其他房客安寧,無奈之下,只能等客人喝到滿意為止,富長貴,低身輕撫額頭,
面帶憂色實在很困惑,此時一道清秀身影,緩步走向櫃檯,然而應聲之時,抬頭一看,才得知是何人,他才放心將事情經過,告知給她知曉,聽完整件事情來龍去脈後,荷飛雪應聲允諾道【原來是這樣,那我明白了,這件事情就交予在下吧....】
稍微停頓下,靈光一閃,想到應對辦法,適時化開這場尷尬場面,於是接著續道。
【......在此荷飛雪,代那位公子向各位致歉,抱歉造成大家困擾,事情是這樣.......】
【我跟他約在薄情館相見,但因諸事繁多導致忘了相約之事,所以才會演變成這樣,諸位真是抱歉,在下現在就將他帶回房間休息,請大家稍待......】雖然出自善意謊言,但不免還是讓人懷疑,不過也沒放在心上,夥計們散伙各忙各的,也沒多加理會。
平淡無奇的臉色,絲毫沒半點變化,既沒不悅也沒生氣,內斂沉穩面對,華扇打開,緩步搖曳,朱唇微動,朗出清亮詩號。
【寒月夜暝獨照影,斟酒一飲解煩憂,杯酒入腹悠茫然,誰聽伊人訴情悅。】
柔麗音調,伴隨素白身影映入眼簾,不免引起他人關注,一襲深白霓裳,烏黑束髮飄逸,顯得一身脫俗不凡,一時讓重夕公子傻愣眼,呆愣在一旁,捧杯鬆手滑落,表面不語,內心讚嘆。
“這......這...天下間竟然還有人,比本郡主長的更漂亮,而且是一個大美人”
不由自主雙眉齊挑,茫然凝看眼前這位陌生女子,彷彿瞬間酒意都被震散了,人清醒許多,彼此靜思片刻後,相互對看著,不發一語各懷不同心思,一人既是驚訝又是欣喜,鬼點子特別多,另外一人沉穩內斂,靜心面對,意在勸阻並非對拭。
對視之間,說不出任何話語,頓時陷入僵持場面,所幸她並非易與之輩,絲毫不在意這樣的問題,手中華扇搖曳,煽風吹髮絲,看起來截然不同,散出氣息中充滿淡淡芬香味,淡而薄,嘴唇微揚,臉帶笑意,輕述問道,言帶幾分試探意味,謹慎言語中隱藏含意,看似暗示又似指點,言語中取巧,沉悶一聲後,柳眉輕挑,平淡語氣問道。
【孤寡一人,漫長夜暝獨飲酒,不會覺得很孤單嗎.....?】
重夕公子似若無意,文扇遮掩半顏,細眉輕挑,目光轉移到身旁,陌生女子身上,仔細打量一番後,冷笑一聲,顧作姿態,似在防備此人,夜半陌生女子,無故搭訕,想必不懷好意,接近她必有企圖,語帶少許冷漠與讚美道。
【喔~~那姑娘何以選擇夜半時刻,才特來接近在下呢....?看妳這般撲素打扮,清新柔麗...】
【又擁有一張美麗面容,看起來也不似是哪種女人,清新脫俗又不失穩重,不失是一個標準美人矣.....美人特來相陪,那在下怎能好意拒絕呢.....?】
【不過這張桌子已經滿客,我們不妨換地方敘宜,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荷飛雪面若冰霜,平淡語氣應聲道【就依公子意思吧,隨意即可.....】
重夕公子表面若似無事,頂的俊秀臉龐,媚惑身旁這位陌生女子,內心卻是暗自竊笑,平淡說道。
【既然姑娘沒任何意見,那麼就前往在下房間,飲酒談心吧.........美人請隨吾來吧。】
重夕公子不懷好意,暗自竊笑,內心卻是雀躍不己。
“呵呵呵...這個來歷不明女人,敢隨便搭訕男人,三言兩語就跟被人拐走了,真是傻女人,單純的真是可以,要不是看妳生的這般,俊俏白花花臉蛋,本郡主才不想理妳呢.....!
“哼!這種輕浮女人,若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很快又會被男人騙走了...
“好家在,今日是遇上像我,這樣大美人兼大好人,才能將妳從火炕中救出,妳可要好好感激我,這個多福多壽的大美人,等一下看我怎樣捉弄妳......呵呵....。
思緒既定,固作瀟灑姿態,藍絹扇搖曳,瀟灑朗誦著詩句。
【若無花月美人,不願生此世界,若無翰墨棋酒,不必定作人身。】
步伐逐漸加快,不時迴望身後那一人,掩扇竊笑一聲得意洋洋,步上階梯往二樓而去,身後那一人,若有所思,停頓片刻,轉頭與掌櫃對看一眼,眼神中充滿歉意,似乎傳達這樣訊息“抱歉...造成大家困擾,對不起.......請”
然而步上階梯時,腦海中思索著,應對良策,該怎麼做,心中已有應對之策,根本看不到任何一絲猶豫的憂色,很快來到二樓迴廊,步行之虞,兩人彼此戒備,隨意談幾句,然後繼續走著,往天之間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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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迴廊,萬賴收聲,細微腳步聲由遠而來,劃破寂寥空間,一人從黑暗中步出,一步一皺,快速穿梭迴廊間,轉眼已步下階梯,步行之虞,冷夙無語,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庭院來,走到花園前,停下步伐,仰頭遠挑著漫天繁星,堅毅的眼神多了少許憂色,嘆息一聲後,無聲無語,收斂眉目,轉身繼續踏步前行,她想不透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
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堅強的她一向不容許,這樣憔悴的自己,無法輕易卸下一身武裝,儘管內心多麼痛苦,也得勇敢面對,片刻,來到後院前,步伐未停,低頭凝思。
“唉.....看來只能在尋別的方法,才能解除禁錮,想不到此封印竟然會這麼詭異,普通醫術與術法,非旦無效,越是施法反而不成,隨之被吞噬然後反彈,這樣看來應有特定方法,方能解開,但這個特殊方法,究竟是什麼呢.....?
“難道有一定解除順序,一般來說必須要配合天時,地利,才能解開某樣東西或者封印之處,嗯...也許能朝這個方向進行,說不定有意外之效......
“罷了....多想無益,還是待明日,找荷姑娘商討一番,在做打算或許能探尋到,蛛絲馬跡也說不一定。
隨著腳步而行,走到一處陌生地方,放眼望去靜寂一片,周圍佈滿茂盛花草,正前方彷彿是一間房間,她抬頭遠挑,凝眸輕挑,細薄嘴唇,微微輕述道出一句【廢‧之‧間】入眼過後即刻收斂眉目,心緒莫名高漲,埋藏的回憶,頓時如江海浪濤侵襲著腦識中,過往一切歷歷在目,宛如置身在眼前,憶起最熟悉身影,陷入記憶漩渦同時,昏暗的房間,
突然!亮起燭火,一道陰影映照在門簾之上,雖然相隔著門簾,但隱約可以感受到,眼前所見的情景,陌生的影像,就是思念許久那一人,身體不由自主踏步向前,冷夙面容瞬間軟化,眼中多了幾分溫柔,訴說著思念,緩慢伸手想觸摸那道身影,內心既是欣慰又是感動,自言問道【是你嗎.....?!是你嗎.......?!房間內那一人是你嗎....?】
就在玉辭心陷入感動之虞,數條人影從花叢中竄出,數名黑衣人,紛紛持刀劍將她包圍,唐突的出現,讓她感到不悅又掃興,溫柔目光再次變回冷若冰霜,氣氛瞬間驟變,冷風吹拂映照著,一道冰冷柔影,輕抹長髮,閉目冷靜應對,朱唇帶笑,一語既出便毫無轉圜
【暗夜造訪,實為唐突,甚為詭怪矣,不問原由,兵刃相向,更顯得不明企圖....】
【種種原因判斷,閣下必定是針對吾而來,若是這樣怎能不樂意奉陪呢.....?!
【吾.......一卷冰雪‧玉辭心,在此領教囉...........!!】
語甫落,伸手卸下負後的傾雪劍,迴轉數圈後,崩然一聲!飛沙揚起,寶劍佇地,高傲姿態,顯得冷冽,長袂飄揚,隨風飄逸,長髮掠過細白半顏更添冰冷,擺手挑高,是自信也是挑釁【來..........!】
此時廢之間大門一打開,若隱若現,未步出,聲甫出。
【住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