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气氛组宁理
走了李春兰的病房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宁理看看还在盯着自己手的秦玖，又看了看垂着眼不知道在想啥的一月天。
没办法，组局的人总要调节气氛。宁理想到这里，脸上浮出一个笑容，朝着一月天开口：“太太，我就是给你发邮件的那个护士。我叫宁理，她是秦玖。”
“没想到这么巧。”一月天说这话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宁理，又将视线放在秦玖身上：“我能和她单独聊聊吗？”
话虽然是在问宁理，同不同意就跟他没关系了，秦玖直接“嗯”了一声，看都没看宁理一眼。宁理莫名觉得有点憋屈，明明自己才是那个“组局”的人！
再见！气氛组退场行了吧！
退到病房门口当门神的宁理，支楞着耳朵想听听俩人到底背着他说什么悄悄话，没想到听见一月天说了一句：“我见过你”。
这一句话，就在宁理脑中炸了个大烟花。一月天说她见过秦玖！不是疑问，是肯定句！秦玖不是女尊文穿来的吗？难道一月天也是穿来的？不可能吧！
还是说她俩有什么阴谋？可自己一个不算太年轻的男护士有什么可图的呢？图自己的美貌？
宁理拿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还是那个禁欲大帅哥啊！这个角度还挺帅，拍两张，宁理咔咔拍了两张。还没得宁理点开照片欣赏的时候，秦玖打开门出来了。
“聊完了？这么快？”宁理看着秦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秦玖整张脸白的没有血色。
秦玖没有理他，快步走出医院，找到一个垃圾桶开始呕吐。
怎么回事？跟“亲妈”聊天还能聊吐了。宁理拍拍秦玖的后背，又跑去买了瓶水。等到秦玖不吐了，宁理先递上水给秦玖漱口，等她漱口完又给她递上纸巾。
“你们聊什么了？怎么吐成这样。”宁理的语气不知觉地带上了点抱怨，又拍了拍秦玖的背。秦玖站直身体，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回去还是宁理骑着电瓶车带着秦玖，秦玖坐在后座上，风吹在她耳边吹得呼呼隆隆的响。可风再响，也不如病房里一月天轻声说的话响，一月天的话就像雷炸在了她的心里。
一月天说：“我以前常常梦见你们，你、封灵绮、贺竹君，还有谢千山。全部的梦我醒来就记不清了，只把记得的零碎片段，整理补充写成了一本小说，也就是你们说的话本。”
当时秦玖怎么回答的呢，她没有回答，她只是站在一月天的病床边静静地听着一月天说下去。
“不过在我写完那本小说后，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你们了。没想到能在这个世界见到你，我还以为...以为那个不过是我太过渴望从而幻想出来的世界。”一月天说到这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秦玖：“我还以为那封邮件是恶作剧，让你们来也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是真的。”
“还有别的梦吗？关于我们的梦。”秦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小拇指和无名指却在轻轻地颤抖。
“梦到过谢千山，就在宁理给我发邮件的前两天。”一月天低下了头，脸色不太好看。
秦玖脸色突变，整个人不受控制得往一月天身前走。
她撞到了病床上的围栏。
定了定神后，秦玖轻呼一口气，对一月天道歉：“抱歉，请你接着说。”
“没事。”一月天勉强对着秦玖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梦里谢千山在一个黑漆漆的房子里不断跪拜，还不停说着什么。具体说什么我忘记了，只记得两个词，一个词是世界，另一个词是秦玖，也就是你的名字。”
“梦到这就结束了吗？”秦玖问。
一月天摇了摇头，脸色不太好看：“梦的最后，是谢千山...她，她身体和四肢分别被挂在城墙之上，万箭朝她射去。”
谢千山，有活路的是她，一直都该是她！
秦玖脑海中无数画面交织，脸越来越紧绷，手也无意识地抓住了宁理的腰。
宁理感觉到腰被秦玖越抓越紧，咧着嘴回头说话：“不是我吹，我秋山86可不是…”
“小心”
宁理是被秦玖摔进绿化带里的。他就听见秦玖说了两个字，然后人飞了起来，像个漏斗一样插/进了灌木丛里，还好是屁股着地的正插漏斗。要是反插，他也看不到逆行骑车的大爷这么精彩的表情，简直就是一分冷漠两分惊讶三分害怕四分怕被讹…
风在沉默的三人中间打转，宁理动了动嘴，喊了声：“大爷…”
大爷朝宁理点了下头，接着拧起手把，加速再加速，只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给宁里追望。
别走啊，我只是想让你帮着一起拉我出去啊。宁理心中在流泪，他真的不会讹人啊！
“把手给我。”
宁理把手递给了秦玖，秦玖拉住了他的手一拽，人出来了，也扑在秦玖怀里了
这该死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宁理脸瞬间如火烧，跳着离开秦玖的怀抱，若无其事地去骑车。
回去的路上，宁理速度把拧到最底，呼呼风声中，他听到了一句“你怎么比昨晚轻了些？”
……
宁理没有回答，他总不能说昨晚自己被公主抱的时候只是一具死沉死沉的躯体，今天被拉手拽出绿化带的时候是一个有正常行为能力的人吧！而且任凭哪个心智正常的成年男性都不想回忆被女生公主抱的画面吧！也就能回忆回忆今天拉手的画面。
温热、有薄茧子，乍一触碰感觉有些粗糙的手，秦玖的手。
想到这，宁理抬手轻轻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好好骑车！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越是不想回忆的事情，大脑越是不断重复播放。宁理满脑子都是和秦玖两手交握的触感，眼睛也不自觉地去瞟秦玖的手。摘头盔的时候瞟，等电梯的时候瞟，就连出电梯的时候也下意识地瞟了一眼。
骨结看起来有点粗，但整体还算细长，看起来是一双很有力气的手。宁理在心里总结完，开始手伸裤兜掏钥匙，钥匙没掏出来，拉着秦玖的手就疯狂按电梯下行键。
“门口有人。”秦玖回头看站在门口一对老年夫妇。
宁理没回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梯楼层数字跳动：“我看见了。”
“债主？”秦玖疑惑地问。
“不，我父母。”说这话的宁理面无表情。
电梯到了。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宁理就拉着秦玖要往电梯里冲。宁理腿都没迈进去，一根白皙的手指抵在了他的脑门上：“小渣男，不，老渣男往哪跑？”
真是天要亡我！老姐怎么也来了。看着电梯里说话的女子，宁理尬笑两下往后退。
宁理后退，宁雯雯前进，她走出了电梯门。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宁理心跳加快，扭头察看地形，心中默数：三、二、一，跑！
没跑动，宁理的腿被抱住了。宁理都不用低头看，伸手捂脸道：“栗子，舅舅真被你害惨了啊！”
抱住宁理大腿的栗子看了眼被自家舅舅抓手的秦玖，急的拍打舅舅的腰：“哥哥！是哥哥！”
好栗子，不管是哥哥还是舅舅，这下都完了。
客厅的窗帘被拉开，阳光直咧咧递照在宁理脸上，他有些畏光的半眯眼睛。宁理忍不住吐槽，搞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堂会审呢。
“你什么时候和小秦住一起的？”问话的是坐沙发正中宁理爸爸，宁为谨。
“为什么骗我们说没有女朋友，是不是想当不负责任的渣男？！”坐右边沙发的宁雯雯没等宁理回答，紧随宁为谨其后发问。
“不负责任？！”坐宁为谨旁边的黎敏惠惊呼出声，接着温柔地看着宁理劝道：“理理，咱们可不能不负责任啊。妈妈从小就教你要做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对不对？”
“停！”宁理无语。夺命连环问就算了，为什么大家都坐沙发，他只能捞到个小马扎。
看着真的收声的三人，宁理看了眼秦玖进去后就紧紧关上的卧室门，小声地说了句：“她真不是不是我女朋友。”
宁理对面坐着的三人表情统一，甚至懒得反驳他，只有栗子哒哒哒跑到他面前，扑倒他怀里，撒娇卖萌地说：“舅舅，你和舅妈能生只小狗吗？栗子想要一条小狗。”
“栗子，秦玖阿姨不是你舅妈，我们俩也不会生出小狗。”宁理用手把栗子的脸挤成一个肉坨坨，心中无力吐槽，为什么自家人都是这种乱七八糟的脑回路，难道全家只有他一个智商在线的正常人了吗？
宁理吐了口气，松开栗子的脸，再次重申：“真的，她真的不是我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
“那你们为什么住一起？”
“她为什么帮我带栗子？栗子还说她是舅妈？”
“可是你们在门外的时候是牵手的哎。”
反驳无效，无效反驳。宁理总不能说秦玖是穿越的没地方去吧，也不能说让秦玖带栗子只是没办法的办法。至于牵手，那是…
“是的，我们在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