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珠雨

大雨滂沱。

宴安大学盛开的蓝花楹被雨水打落，铺散地上。

满地湿漉漉的蓝紫色花瓣，仿佛蓝紫色的河流。

那么大的雨，打伞也会淋湿。上完最后一节课，顾清清和楚衍撑着一把伞回公寓。

黑色的雨伞被雨水淋湿，挂在阳台晾干。

衣服也被雨水淋湿，散发潮湿的冷雨气息。

雨天，室内光线昏昧，顾清清打开浴室灯，暖黄色的灯光漫溢开来。

放出热水，朦胧的水汽弥漫开来。

楚衍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换洗衣物，放浴室门外更衣篮里。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敞开着，能看见顾清清在浴缸旁放热水的纤细身影。

水汽浸润她乌黑如墨的长发，美丽湿润的墨色发丝贴在雪白的肌肤上，形成鲜明对比。

楚衍目光暗了暗，迎着朦胧的水汽，从后面抱住顾清清：“一起洗吧。”

顾清清雪白脸庞晕开红色：“我只不过裙摆淋湿了些，你先洗吧。”

“女朋友穿着湿衣服，自己先洗热水澡，这种事我可做不到，”楚衍拉长声音，“同——桌——我现在好冷啊，我们快点一起泡澡吧。”

脑海里浮现鸳鸯浴三个字，顾清清脸红得发烫：“我不冷的，还是你先洗吧。”

“看都看过了，更亲密的事也做过了，一起洗澡算什么。”

他说得好有道理，顾清清无言以对。

既然他很想，那就鸳鸯浴吧。

关上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室内水汽变浓了，温暖而湿润。

浴缸里放满温热的水，她和他都进来后，水溢出来，淌了一地。

他身体比水更热，气息如火一般烧着她。

沐浴露的香气在浴室里弥漫开来。

他将沐浴露慢条斯理涂抹她身上，顾清清颤了颤，想要躲开他手，浴缸不大，无处可躲。

“我自己来就好......”

“来帮我抹吧。”他将沐浴露不紧不慢地涂抹她花一般柔软的身体上。

帮他抹沐浴露，意味着她要抚摸他身体......

顾清清晕红着脸轻声说：“还是你来吧。”

屋外大雨哗啦啦下着，雨声与浴室里的水声交织。

缠绵的身影搅乱浴缸里的水，不知疲倦地荡漾开来，水花四溅。

浴缸里的波涛汹涌平息后，顾清清倦倦地窝在楚衍怀里。湿漉漉的乌黑长发凌乱缠绕着雪白的肌肤。

楚衍懒懒伸手，梳理她凌乱的长发：“困了？”

顾清清阖眼“嗯”了声。

她累得指尖都不想动，他为她擦干净身体，抱着她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拢，雨水在玻璃窗上潺潺流淌。

楚衍为顾清清盖好被子，然后拉上窗帘，看不见雨水了，依旧能听到雨声。

他在床边坐下来，插上吹风机的电源，为她吹湿漉漉的长发。

雨声和吹风机的声音像是催眠曲，顾清清困意渐浓，将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楚衍的声音：“同桌，卧室和浴室，你更喜欢在哪里做？”

顾清清困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如实回答：“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哪里都喜欢。”

“那我们下次在书房试试吧。”

顾清清睡着了，没有回答楚衍。

楚衍勾起唇角：“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