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这一场试探与交流持续了大半夜,到了后来,陈翘全身汗淋淋,如同从水里捞出来,满身□□的艳与红。
启荣却犹自兴致勃勃,他俯身把那具软塌塌的身子捞起来,微微一碰,手下的身子都要打个颤儿。瞧着她眉眼透着一抹被开发出来的艳色,脖颈锁骨遍布吻痕,更遑论被子遮掩下的身体该是她怎样狼藉,启荣眸色又深了些许,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喑哑:“现在是不是让你满意了些?”
这着实要怪陈翘嘴硬
最初,启荣依旧善良体贴,每进一步,总要问她难不难受,舒不舒服,他想要给她最好的体验,然而陈翘却是烦了,于是讥嘲他:“堂堂启总,竟然还比不上一只□□有用吗?”
话即说出口,房间里一片死寂
陈翘毕了业后,其实一开始并不是跟着陈父陈母住在一起,她用自己那些年积攒下来的奖学金和勤工俭学得来的钱在邻市买了一套房子,一室一厅,就在她毕业的那所院校附近。那本来是卖房的教授为自己的孩子准备的婚房,但装修好了之后儿子读博又留学,毕业后干脆移了民,他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便也打算退了休后去国外定居,因为走得匆忙,所以价格也给得很是便宜
即便金钱方面有些局促,陈翘还是咬牙买了下来。在此之后,她过了一整年节衣缩食的生活,早出晚归,加班到深夜已是常态。但陈翘依旧很是满足,因为那个时候她一心只想着离家远一点,再远一点
李淑兰得知后沉默了很久,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说这么一个有自我主见的女儿,她本来该感到寒心,然而陈翘在那一年里憔悴的实在厉害,终于,她和陈汝城从积蓄中拿出一部分,要她把剩下的贷款还了。终究是自己的孩子,他们也不想陈翘过得那么苦。她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因为他们的决定而感动到无以复加的女儿,但陈翘拒绝了
她不要他们的一分钱,她也不希望自己的东西再跟任何人有一点的关系,如果收下了那笔钱,那么她的一切努力将变得毫无意义
她本是要一个完完全全的东西,落到了李淑兰的耳朵里,那边是要和他们划清界限
也就是这句话成为了两个人心中拔不出来的刺,每每到了争执的时刻,总要被拿出来议论一番
李淑兰失望于陈翘的凉薄,却也明白这一切其实都是他们过往种下的因而结出来的果,她并不希望陈翘走的越来越远,这样一家人便再也没有修复关系的可能性,所以即便再怎么不情愿,她还是去找了陈敬海
她不知道陈敬海对陈翘说了什么,总之,陈翘回来了
李淑兰开始对陈敬海抱有一种既羡慕又嫉妒的心理,因为陈翘看起来好像更听她这个大伯的话,因为陈翘连心里话都不愿意对她这个母亲讲,这叫李淑兰每次听到陈敬海这三个字都像被戳痛了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疤痕,她无法克制住自己的脾气,最终承受这一切的,还是陈翘
陈翘偶尔回忆起那段一个人生活工作的时光,却并不觉得孤单,因为她生来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处对她来讲似乎更是一件享受的事情。她其实对自己很好,她正视自己的欲望,并且享受着自己的欲望,不沉溺,却也并不刻意压抑,女人似乎在性这一方面天生总有一种羞耻的心理,然而陈翘不会,偶尔兴致来了,陈翘不会拒绝一些工具的辅助叫她体会到生理上带给她的快乐
这也算是一种放松的方式,只不过她比那些男人好的太多了,起码她不会去随便找一个人乱搞,陈翘有洁癖,生理与心理
所以当她完全的接纳了启荣时,她自己也觉得惊讶,但她又想,天时地利人和,时机恰好,面前的人也是她喜欢的类型,对方的身体、模样以及谈吐修养,无一不具有很强的吸引力
从前陈翘觉得那是对长辈的钦佩与欣赏,然而现在完全变了质,她在翻上他的身并且跨坐在他的腰间时只是问了一句:“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尽管这个时候已经箭在弦上,陈翘想,如果他仍跟任何一位女性不清不楚的纠缠着,她仍旧可以有说停的权利,她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也不喜欢把原本很简单的事情搞得太复杂。她其实对这个大了她十多岁的男人并不是那么了解,对方在功成名就之时,她或许还在某个课堂里挠头抓耳某个难解的方程式,当她已经开始觉得自己足够成熟之后,对方的阅历与见识仍旧在她之上。这样一个人,心思从不放在表面上,陈翘跟他比,还是生涩得很,然而眼下,她只是直觉对方不会骗她,因为没有必要。他可以去骗她,又或者是敷衍她,但他向来讲究你情我愿,并不屑用这种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在此刻,他却也明白,唯有真实才可以叫这个小姑娘更愿意朝他靠近一些
比起虚假的安慰与哄弄,陈翘更喜欢开诚布公,道明所有
启荣的目光掠过她眼角绯红,说:“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不会相信?”
永远都不要相信一个男人在床上说的话,这是陈翘从所有人那里得来的经验。她实际上对旁人保有距离的原因之一就是,她有极为严重的疑心病,换句话来讲:她不相信任何人,她有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是那么的相信
人人都会违心,都会撒谎,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叫人捉摸不透。只是此刻,陈翘却望着他,一字一句:“你说,我就信。”
启荣心头微动,他撩开她肩头散落的乌发,视线在那莹润的肩头以及纤细的脖颈上流连,带着薄茧的手游弋在细嫩的肌肤之上,撩起痒与痛,陈翘心头似乎被燃起一团火,够不着,熄不了,勾得她受不了,于是恨恨的一口咬住他的脖子,脊背隆起,细腰握于掌心,这具胴体漂亮得就像一幅画儿,启荣近乎无声的叹息,却是笑了,同先前看着那只穿着浴袍站在他的面前的方可晴很不一样,他不再是无动于衷,他看着她的眼睛,就连陈翘都开始察觉到那种近乎要把她活吞了般的欲念:“遇到你之后,没有。”
他年轻时虽然曾与实力相当的家族订过一次婚,但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稳下心性,也不懂得什么是感情,那个时候谢芳菲要去追求自己的未来与真爱,他同意了,于是两人好合好散。后来他成了骆家的主心骨,再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结婚这两个字,他已经过了需要婚姻的年纪,而且,婚姻对他来讲已经不再是必需品。这些年中,他的身边确实有过女人,不过也只是性伴侣的关系,但是不多,他并不是一个太过重欲的男人
那就好
陈翘终于放下心来
她不对这样一个功成名就的总裁有什么过高的贞操要求,这也并不现实,启荣已经四十岁了,岁月似乎对他极为优待,她只看到对方眼角生出来一些细细的纹路,然而他的身体依旧强壮,模样依旧迷人,甚至那乌黑的发间也看不到一丝的白意
这样一个人不可能没有谈过恋爱,身边也不可能没有过女人
她只要求自己此刻不是横插进来的第三者罢了
即便是一夜情,她也不希望牵扯进去什么狗血感□□件
她不觉得自己对启荣来讲很重要,他这样一个人,什么没有见过?又什么没有经历过?陈翘这样寡淡的人,只适合在某些时刻叫这个男人忽然的有了兴趣而已,虽然不知是什么时候,但是从他根本不管她和骆明泽的关系来看,他的道德感也未必就比她的高
陈翘坦坦荡荡,启荣却开始气息不稳,他不知道陈翘还能吐出多少叫人目瞪口呆的词语
然而对一个男人讲他不如一只□□,这不啻于天大的刺激与侮辱
终于,启荣忽的笑了笑,他掐起她的下巴,语气极为温和:“是我想错了。”
他早该知道,陈翘一直都是一个如此勇猛的女子,快意恩仇,干脆果断,太温和的手段对她来讲并不适用
陈翘终于开始觉得大事不妙:“我不是这个意思……”
从挫折与失败中得到的教训总是刻骨铭心,启荣不再给她狡辩的机会,男人的好胜心一上来是那么的可怕,更何况这是已经空窗许久的男人,陈翘终于尝到了快人快语的苦头,她开始承认,一向对她宽和的启荣也会有如此心胸狭隘的时刻。他在报复她,一整个晚上,她的眼睛都没有合上过,男人却仍在她身上点火,他心细而敏锐,不过试了两次就精准的把握到陈翘何处最为敏感,又在何处最能让她情动。她的身子被狠狠顶到了床头又拉了回去,快感似海浪激荡着她的每一处神经,叫她蜷缩又舒展,启荣扯开她捂着嘴巴的手,眼眸微弯,唇角上扬,声音低沉沉的,却是故意道:“想叫就叫,隔壁没有人。”
那么隔壁的人呢?
现在正被他压在床上,身体力行叫她比较比较,到底是他好,还是那些小玩意儿好……
到了最后,陈翘像一尾脱水了的鱼,浑身的水分几乎都要被榨干殆尽,就连手指尖动一动都不能,枕头不知何时被踢到了地上,就连被子都委屈的缩在床尾一角,无人理会
食色性,人类最本初的欲望,陈翘曾经自我探索过,并且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如今她又在这一番云雨之中感受到了别样快乐,她被未曾消止的快感弄得哭哑了嗓子
陈翘喘了声气,不顾声音嘶哑,求饶:“我已经确定了。”
所以不用再试了
再试,就没命了
什么劳什子工具,怎么能比得上这副叫人见了就忍不住想入非非的身子,更何况,男人依旧龙精虎壮。不见半分狼狈,先前打理精致的发丝凌乱落于额前,肩上后背还有被陈翘抓咬的痕迹,再也瞧不见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却反而更加的□□迷人,但纵然美□□人,但也要看她能承受几何
如今……实在是受不住……
想到这里,陈翘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吃药了?”
启荣眸子一眯,察觉气氛不对的陈翘立刻改口:“或许是天赋异禀。”
“……”
启荣终于忍不住,身子都还没抽出来,却把脸埋在她的颈窝,紧紧抱着她,身子笑的发颤:“翘翘,你可真可爱。”
陈翘想对他翻个白眼,然而她的眼皮子是在太过沉重,只轻轻一阖,便千斤重似的抬不起来,挣扎了几下,便酣然昏睡在男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