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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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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来,让你等了这么久,你还没吃饭吧?”沈慢慢又抱歉又心疼,她看了下表说:“还有时间,跟我来!”然后带着孙虎城来到宿舍旁边的食堂,要了份饺子给他:“饿坏了吧?”

孙虎城只是默默的看着沈慢慢,并没动筷子,他开始是着急现在是生气,还顾不上饿。沈慢慢见他迟迟不开动,便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亲自送到他嘴边:“孙虎城小朋友,乖乖张嘴吃饭啦!”

眼前的沈慢慢嘴角弯弯,又美又甜,眼睛忽闪忽闪的含着笑。孙虎城一大半的怒火被驱散到了九霄云外,于是张嘴吃下。

他见沈慢慢只给自己吃,她自己却一口也不吃。问道:“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

“吃的什么?”

“和杜梓滕中午吃的烤肉,下午看电影又吃了很多零食,这会儿一点也不饿。”

霎那间,孙虎城又恢复了冰块脸:“你手机为什么关机?”

“没电了。”

“真够巧的。”

沈慢慢没听出孙虎城语气里的异样,自顾自的说:“还有更巧的呢,北京这么大,车又那么多,我手机没电,正愁没法找人,竟然在公交车上和杜梓滕巧遇了。”

“呵呵,然后呢?”孙虎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然后就吃饭,看电影去了。”

“好看吗?”

“特别的好看…”

“可以了!”孙虎城不耐的抬手制止了沈慢慢绘声绘色的电影描述。“可以了!沈慢慢。”

“你怎么了?”沈慢慢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孙虎城讽刺道:“你觉得有意思吗?”

沈慢慢:“啊?”

孙虎城的眼睛,几乎是冰冷刺骨了:“你跟我说和别的男生一起发生的事有意思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还记得你有男朋友吗?”

原来是生气自己没找他,沈慢慢连忙解释:“可我们不是在闹矛盾吗?我想找你也要先忍着啊。”

“谁和你闹矛盾了?你一不开心就去找他!他是谁啊?你就不能离他远一点?”

沈慢慢:“杜梓滕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你知道的。”

孙虎城有些气急败坏:“行!那你和他好好相处吧!也不要管我和姚兰,她也是我好朋友!”

沈慢慢呆住了,今天上午在场馆里的场景又进入了脑海,孙虎城的话像根鱼刺狠狠扎住了喉咙,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沈慢慢默默的站起身,消失在了孙虎城的视野中。年少的她,被伤害后就想逃跑,然后用冷漠去报复伤害她的人。

她又扔下他不管!孙虎城自嘲的笑,眼底一片凄凉。

他还是没有来追她,沈慢慢走至无人的角落,颓然得松开紧握得拳头,眼底有泪光闪烁。

当天夜里,孙虎城是从北京外国语大学走回清华大学的,初春的夜晚还有些凉,孙虎城穿的略有些单薄,但却并不觉得冷。

他先是在北外的校园里走,几乎走遍了他之前和沈慢慢走遍的每一处地方,好像是想和杜梓腾攀比一样,他也想看看能不能和沈慢慢巧遇,之后消灭掉沈慢慢心里与杜梓腾是天赐良缘的念头。

但是很遗憾,别说沈慢慢,他连个人都没有遇到。

走出北外大门的时候,四处寂静无人,潜意识中他拿出手机对着北外的红色大门拍了一张照片,像是在履行着什么特别的仪式。

他一路走走停停,待到了清华,远处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也许是因为受了风寒,孙虎城病倒了,他吃过药,请过假后在宿舍里昏天暗地的睡了两天两夜。

两天内,他反复的做着相似的梦,在梦里,沈慢慢给他打电话说想见他,然后他们见面,沈慢慢说爱他爱的要死。

还有一个梦有点难以启齿,是他们在他的家里拥抱亲吻,热烈的抚摸着彼此,那种感觉让他激动到战栗却又无法自拔......醒来后,浑身潮湿。他摸到身旁的手机按开,却没有沈慢慢的任何信息。

起床后,孙虎城感觉有些饿,于是他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学校食堂,食堂里面人山人海,他没有力气去挤,就坐在一边等,他想待人潮散去后再去随便打点残羹冷炙安抚下他空虚的胃。

“听说你生病了?这两天上课也没见你。”耳边传来甜美的女声。

孙虎城转头看到专程上前来和他打招呼的姚兰,白着脸点了点头。

姚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又回头看了看食堂窗口的人群说:“你气色很差,病还没好,得吃新鲜的、热的,等着。”

孙虎城还没来得及回复,就看到姚兰像个女冲锋战士一样往人山人海的食堂里挤,她把自己挤得像只横着走的螃蟹,势必要给他打到最新鲜,最热气腾腾的饭菜。

他的脑海里忽然就想起了兵乓球比赛那天,他问沈慢慢为什么不过去找他,她说:“我刚刚想过去找你,可是人太多,我挤不过去。”

那天的人是否有今天的人多?孙虎城又按开手机看了一眼,沈慢慢仍然安静如斯。

四菜一汤,有荤有素,两碗米饭,有热粥,有水果还有酸奶,这些都是姚兰像蚂蚁搬家一样,一趟趟的挤进去,搬回来的。孙虎城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快吃吧,你还想要什么吗?”姚兰问。

“不需要什么了。”他低下头默默的吃饭,心里想的却是为什么姚兰可以为了他端着东西几次挤入拥挤的人群,沈慢慢两手空空却一次也不愿意?

“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挑了几个我平时觉得最好吃的菜。”见他一直不说话,姚兰主动挑起了话题。

孙虎城:“谢谢!改天我请你吃饭。”

姚兰握在手中的筷子一顿:“不吃饭做别的行不行?”

孙虎城:“你想做什么?”

“都说现在这个时节玉渊潭的樱花很漂亮,我记得你很会拍照,等你病好了,可不可以陪我去拍樱花?”经过近两年的等待,姚兰意识到无论她多么的耀眼夺目,孙虎城都绝对不会像学校里其他男生一样,成为主动追求她的那一个,所以她决定主动出击。

孙虎城有些犹豫:“逛公园就算了吧,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于是,姚兰退而求其次:“那要不就在学校吧,你指导下我怎么拍好,改天我自己去拍。”

孙虎城终于对着坐在他面前额角湿漉漉的姚兰点了下头。

过了两天,孙虎城和姚兰各自带了数码相机在学校的“自清亭”集合,清华校园处处皆是风景,不少游人也都在拍照,为了给孙虎城增加为人师表的成就感,姚兰起初有意拍了些水平很糟糕的照片。

孙虎城看了看姚兰拍的“紫荆花”评价:“你这个拍摄最大的问题是采光,因为植物的叶片上有漂亮的纹理,只有当光照到它们的时候,才能够让纹理更加清晰,所以最好是逆光拍摄。”姚兰照做,效果立竿见影。

“不错,进步很快!”孙虎城评价。

恰好清华大学也有樱花,于是,他们就一起研究如何拍樱花最好看。先是拍花的细节,然后再拍花海,孙虎城很意外姚兰竟然可以提出很多中肯的想法,不免就多聊了些,多指导了些,最后孙虎城还教了姚兰怎么降低曝光拍出黑色背景的樱花。

姚兰收货很大,高兴的说:“我原来以为拍照很简单,就是“咔嚓”一声完事,好不好全靠运气,原来拍出好照片要做这么多准备”

孙虎城接到:“是啊,并且拍出的照片要经过后期处理效果才更好。”

姚兰:“嗯嗯,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相机?我想看看你拍的照片。”

孙虎城把自己的相机递给她,姚兰一边用他的相机翻看照片,一边赞美:“你拍的真好!为什么会喜欢摄影?”

“是一种记忆吧,无论出现什么变化,它都可以永远鲜活的存在着。”

“这是…”姚兰在孙虎城的相机里翻到了一张沈慢慢的照片,那是他们之前在后海游玩时孙虎城偷拍的,按下快门的时候沈慢慢刚好看过来,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笑意。照片中的人一看就很喜欢拍照的人,拍照的人心里必定也都是照片上的人。“你女朋友吧?”

“嗯。”孙虎城点头,他想她了,很想很想。但他更气她!恼她!

姚兰藏起心中的失落说:“很漂亮!你们很相爱吧?”

孙虎城心中一顿,然后说:“我很爱她。”

姚兰沉默了一会说:“能帮我也拍张照片吗?用你的相机拍,最好拍完帮我修下,然后发给我。”她也想让孙虎城给她拍照,用他的相机留下鲜活的她。

“那你别着急,我空了修。”

“行,不急。”

姚兰站在樱花前,一只手拿着树枝上的樱花放在自己的脸前,闭上眼睛好像是在闻花。然后她又摘下一朵樱花放在嘴里,歪着头站在樱花前微笑看向孙虎城,这个神态让正在给她拍照的孙虎城想到了沈慢慢,不禁就失了一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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