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看见乌野有一位气质绝佳超级漂亮的眼镜娘部门经理已经够让山本猛虎伤心了，但把他这颗受伤的心直接干破碎的是落在最后有些不好意思跟他们打招呼的暮久绮。
“好久不见呢，各位。”
山本猛虎哭诉泪奔：“这怎么可能？！暮久竟然是乌野的经理？！”
“啊——！明明都已经穿过音驹队服算是我们的人了！我不要！！”
都暗戳戳想要怂恿黑尾把暮久绮骗过来给音驹当经理，结果这颗白菜已经长在别人地里了。
音驹里只有黑尾跟研磨知道暮久绮是乌野排球部的经理，这会儿他们俩也带头跟她打招呼。
研磨乖巧伸爪：“绮，好久不见。”
黑尾眉毛一挑：“呦绮，这还是第一次见你穿乌野队服，虽然很好看但我觉得红色也很适合你呢。”
顶着田中他们形如怨妇的目光，暮久绮缓缓放下打招呼的手。
她就害怕会这样。
田中怒气冲冲目光在音驹几人里扫视，终于锁定在最有可能的黑尾身上，他挥手一指语气不可置信：“暮久！这家伙该不会是你在音驹里的前男友吧？！”
暮久绮反驳：“怎么可能！田中你以为我在每个学校排球部都有个前男友吗？！”
“哦呀。”黑尾看热闹不嫌事大指着自己又说：“没关系，就算当不了绮的前男友我也可以当现男友。”
“绮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毕竟我可是有着【看起来腹黑有不少坏心眼，但会料理好女朋友的所有事情，照顾欲和保护欲都爆棚的肉食系男友】这样的恋爱评价呢。”
说完黑尾还给自己比出一个赞。
暮久绮想要捂住黑尾这张欠嘴，这家伙该不会是把那段评价都背下来了吧？！还是倒背如流的那种！
早知道她就应该全部删掉！
暮久绮也干脆破罐子破摔，“考虑一下当然可以，但是。”
“小黑你只能排男友备选名单里的第二名。”
“欸，为什么是第二。”
暮久绮指向人群中的月岛，“因为我之前答应田中他们下次恋爱要先选阿月，所以你只能排第二。”
众人和黑尾一同看向月岛，他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有些骄傲地推了推眼镜。
黑尾勾起嘴角，“第二也可以呢，我会努力上位把第一挤下来的。”
暮久绮：我最开始就应该捂住他的嘴！
原本该是硝烟味弥漫的垃圾场之战测试版因为这一出插曲变得相当和谐融洽，田中大力拍着月岛肩膀，“月岛你可要加油，绝对不能让音驹坏心眼的家伙把我们经理叼走。”
月岛没有反驳只说着：“田中前辈，好痛，轻一点。”
日向举起手比了比月岛的身高，接着矮下来一点又合上黑尾的身高，顺手他又降了些和身边的影山同高，最后下滑一大截才落到自己头顶。
“……”日向眼泪汪汪，“可恶，按身高来排我只有当最后一名。”
抛开影山暂时还弄不明白的感情，他依照所有人的身高也在心里暗暗排了个名，最后不甘心得出一个结论——他还会再长高的！
暮久绮对排球这项运动的了解仅限于理论知识，但她对日向他们和对黑尾他们的了解可以填补欠缺的实战知识。
不能让球落地是贯穿排球比赛的重要原则，其实暮久绮最开始并不能理解这一点的重要。
篮球只要将球投进篮筐就会得分，如同飞跃的三步上篮、三分线外抛出一条弧线直直进框、虚晃一招的带球过人都不同于排球。
如果问暮久绮是觉得排球帅气还是篮球帅气，她大概率会选篮球。
但看过的排球比赛越多、认识的选手越多，暮久绮也有了新看法。
浑身汗涔涔的黑尾目光坚毅地盯着空中飞跃的排球不放，紧绷的下颌角和锁定猎物不放的眼神都让暮久绮感觉到了排球的魅力。
就连平时开心傻乎乎的日向都如同一把利剑般闪着光，他跟影山配合的速攻也如同一把剑直刺敌人胸腔。
这不是两只球队在比赛，这更像是两支军队在战场上厮杀，重重炮火声响起、重击、嘶吼！
汗水倾泻就算暮久绮站在场外也能感觉到从他们身体里迸发出的热量。
再把那个问题问她一遍，这次她会说。
排球超级帅气！打排球的大家也超级帅气！
暮久绮看着比分牌上最后的数字，2比3输给音驹的确让人感到沮丧，可只是沮丧也完全不行。
“大家今天辛苦了。”乌养教练和武田老师站在战术白板前。
“输给音驹的感觉怎么样。”
田中大喊：“不甘心！下次赢得一定会是我们！”
乌养教练露出满意笑容，“这样想完全没问题，但大家做好在选拔赛里成为宫城唯一晋级队伍的准备没有？”
“准备好了！”日向目光熠熠喊得比谁都大声，他身边影山也是斗志昂扬准备大战一场。
高校选拔赛分组名单已经出来，8个小组中乌野与青叶城西和伊达工在同一组中。
就算不提青叶城西这支种子队伍，在乌野赢下第一场比赛的前提下对上伊达工仍是一场险战。
不过正因为是险战，大家训练的热情更盛也更加投入。
在枕边手机传来振动前，暮久绮就已经醒来，打开手机发现时间刚好在闹钟前5分钟。
磨蹭一会儿后关掉闹钟紧接着及川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及川【早上好！小琦！我已经晨跑结束了~~】
换好衣服在洗漱的间隙暮久绮抽时间回复及川，【太早了彻，为什么你能在训练时间这么长的情况下还能有精力兼顾学习和锻炼。】
没一会儿及川就回复【当然因为及川大人是天才！】
暮久绮还没来得及回复又是一条消息过来。
【图片。jpg】
是及川比耶的怼脸自拍。
【我还是小琦帅帅的男朋友哦。】
果然不能给这家伙臭屁的机会，这是岩泉知道暮久绮和及川在一起后告诫她的第一件事。暮久绮叼着牙刷双手打字【是前男友。】
武田老师去学校的时间要比暮久绮早，通常都是他做早饭先离开，暮久绮起来准备好就可以带着早餐在去学校的路上吃。
暮久绮在二年四组和缘下他们同组，除了听课外暮久绮还会抽空查看私信，看看粉丝投稿里有没有值得关注的比赛和选手。如果有她会回复接受投稿，整理好后不日就会发出。
最新收到的评论暮久绮也会翻看偶尔回复一下，音驹那条推文的热度持续时间很长，即使过去一个月还不时有新评论。
五只咪和一条狗：【救命！黑尾真的好欲！翻到前面推主对黑尾的恋爱点评也超级到位！】
五只咪和一条狗：【四舍五入我已经和黑尾在一起过了！！】
不要逆我CP：【对呢！黑尾坏笑的时候超级帅！之前我们学校和音驹有排球比赛的时候我竟然没去，超级后悔！】
您完全不运动吗：【布丁头的孤爪看上去也很可爱呢，但怎么说呢……真的像布丁一样可爱呢！】
黑尾铁朗：【@五只咪和一条狗哈哈哈，本人也觉得这个评价很到位贴切呢。】
黑尾铁朗：【@不要逆我CP 下个月有音驹和XXX的IH预选赛，欢迎来看。这次可不要遗憾错过肉食系的帅气表现。】
黑尾铁朗：【@您完全不运动吗已经把夸奖转告给布丁猫猫了，他很害羞呢。】
……眼看着黑尾在评论区里跟粉丝们火热聊起来，暮久绮立刻给他发消息。
【小黑！！你在我的评论区干什么！】
【跟喜欢音驹的粉丝们聊天邀请他们来看比赛：）】
【绮到时候有空来看我们比赛吗？我也在很真诚地邀请绮呢。】
东京地区选拔赛分组的名单暮久绮已经从粉丝那里知道了，比赛安排和交通时间都不能让暮久绮赶过去比赛。
【抱歉，东京的比赛安排和宫城的比赛时间有冲突，我不能去给大家加油了。】
【但是比赛录像小黑可以发给我，我会开各地区IH比赛专题，评价各队伍情况、介绍球员。】
【OK。既然这样我就要更努力表现了，让绮可以在录像里截图我最帅气的样子，再来一期恋爱点评也没问题呢，我可是很乐意的。】
【……】
【黑尾你给我排到第三去。】
【欸，才不要，在没有新竞争对手出现前，绮可不能改变我的次序呢。】
等到放学部活时间，暮久绮就跟大家一起泡在排球馆，直到天色变黑闭馆时间到所有人才慢慢准备离开。
依旧是影山送暮久绮回家，一结束训练影山就变得很困倦，张开嘴打着哈欠倒也不紧不慢地跟在暮久绮身边。
相处多了暮久绮也慢慢了解影山不少，球场上的王者在球场之外也是个普通少年，虽然话少不善言辞但对人还是很有礼貌。
天色已经完全变黑，两个人并肩走在路灯下暮久绮再也没有过去的那种害怕。
“影山最近跟日向的速攻配合越来越好，二传给大家的球也没怎么失误了。”
“可是这样还不够。”暮久绮的肯定没有让影山觉得轻松多少，“只是这种程度跟及川前辈比起来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暮久绮没有评价影山的担忧，她问了影山另一个问题，“如果再次选择一次，影山你是会去其他学校还是依旧来乌野？”
白鸟泽和青叶城西几个排球强校都在影山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乌野。”
再来一次他还是考不上白鸟泽，但也还是会选乌野。
意料之中的答案，暮久绮微笑，“虽然一开始跟日向总是会吵吵闹闹，但影山真的有在跟大家认真相处，大家提出的意见影山也都尽力改正。”
“这样就很好了。队伍并不是一瞬就能建立的，需要花时间磨合也需要比赛给你们淬火历练。”
“只是现在这种程度还不够，影山你的话没有说错。影山是不会放弃排球的对吧，大家也不会放弃呢。现在的程度无法限制你们，现在不够、未来努力你们就一定能追上。”
分别时暮久绮叫住影山，她踮起脚摸了摸影山细软的头发，“影山，谢谢你，我们明天见。”
暮久绮坐在椅子上，支起一条腿膝盖垫着手臂，另一条腿晃晃悠悠不时光脚踩在榻榻米上，书桌上一盏台灯亮着，电脑屏幕上是暮久绮写好的文案配上排球选手们的比赛照。
不用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手机在收到信息振动后暮久绮就知道已经是九点了。
毕竟每天牛岛都跟活体闹钟一样九点准时来找暮久绮聊天。
【暮久，晚上好。】
【预选赛你应该要跟着乌野的比赛行程走，但是没关系，我想邀请你来看白鸟泽的决赛。】
意思是就算暮久绮没有空只会去乌野的预选赛，但白鸟泽进决赛却是板上钉钉的事。
……
【牛岛，你应该庆幸自己能长到快一米九。】
【嗯，我的确感到幸运，毕竟打排球也需要身高基础。】
【……】
暮久绮忍不住叹气，她都能想象出牛岛此刻的认真表情。
【决赛我会去的。】虽然不想承认，但白鸟泽的确拥有预定决赛名额的实力。
【这次可以把你拍的照片给我看看吗？】
牛岛能注意到暮久绮不仅是因为她从不缺席白鸟泽的比赛，还因为他总是看见暮久绮在观众席拍照。
牛岛经常会上运动周刊，他知道自己在镜头面前的样子，但见过暮久绮看着相机屏幕开心笑出来的样子后，他就很好奇自己在她的镜头下会是什么样。
还是被发现了。
暮久绮叹气，总觉得有一天自己的马甲会被扒得透透的。不过她还是在电脑文件中翻找起来，在属于牛岛的文件夹中找出一张没有被她发到社交平台过的照片。
那是一张没有多少比赛氛围的照片。
遇上对手实力不够根本无需牛若出场，他坐在球队席上专注看着球场比赛情况，琥珀色眼瞳此时有如一汪平静湖水，冷俊锋利的面容也难得像雪山融化露出稚童般的诚挚。
照片发过去状态立刻就变成已读。
暮久绮也没想到自己会拍出这么【普通】一张照片，没有满满的荷尔蒙也没有紧绷肌肉，只有牛岛沉静望着的专注样子。
【一张乖巧的牛岛。】
等暮久绮躺在柔软被窝里这忙碌的一天才终于结束，闭上眼回忆这一天所有，似乎都与排球有关。热衷于排球的他们、被他们包围的自己。
闭上眼暮久绮梦见自己好像变成了一颗排球，所有人都在争抢她，她却只想占据中心位置给大家来张圆形构图的仰拍合照。
手机振动，是牛岛在收到照片后迟迟才发出的回复。
对话框前的头像已经替换成这张照片：【暮久，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