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我说你这家伙啊，别以为自己长得高就能随便说这么伤害人的话。”
不就是比他高了那一两、不、五六，好吧是□□厘米吗。
古森的豆豆眉灵活跳动着，他顺着佐久早的视线看向暮久绮，她放下相机指了指自己的工作牌，口型说着【可以拍照吗】
“哦！当然可以！”面对漂亮女孩儿的请求古森欣然同意，他不仅笑得开心比耶，还把藏在自己背后的佐久早也扯到身边。
“拜托把我拍得比这家伙帅！”
按动快门佐久早阴郁不情愿的脸和古森的开心笑脸定格。
暮久绮比了OK，“古森选手超级帅。”
古森干脆撇下佐久早兴奋来到场边，“嘿嘿嘿！是吗！比赛后可以给我一份照片吗！”
“当然可以，我会一直待到你们比赛结束。”
古森注意到暮久绮的工作证，是工作人员啊，但是看着年纪不大的样子呢。
“暮……久！谢谢，比赛后我一定会来找你！”
身边都是高个子排球运动员让暮久绮已经习惯，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一米八高的自由人，井闼山还真是奢侈呢。
热身一会儿比赛时间就到了，对手投硬币拿到球权。
那是一记大力跳发，对方的主攻手有一米九高体格健壮，仅这些条件就足以代表这一球的威力，古森沉住气摆好姿势接住了这发重击。
“饭纲！”在古森呼唤之前饭纲掌就迅速跑到合适位置做出二传，让球不落地的接力棒传到佐久早手里。
“佐久早，打个好球！”
这时佐久早身上那股颓气早已消散殆尽，虽然还是压着眉眼但他飞得比谁都要高，在最高点手腕更是灵活弯折到某种诡异程度打出一个超小角度的斜线球。
明明已经死防进攻的对手：“怪物！”
暮久绮收回刚刚自己给出的奢侈评价，有佐久早在古森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排球是项兼具暴力与美学的运动，暴力在击球进攻上、美学在诱惑肌肉上。
这是大家都喜欢看的，暮久绮的镜头自然就更关注这些地方。
一张被认为不错的照片要么是素材好、要么就是感情好或者两者兼具，暮久绮能在一众专业排球博主中脱颖而出靠得就是她对拍摄选手的真情实感。
她要先【爱】上他们、看到他们的闪光点，才能将这样的感情传达给别人，粉丝才能爱上她用自己的爱塑造后的他们。
三局比赛很快结束，古森本想拖着佐久早一起来看照片但却被他拒绝，“不要，本来身上就黏糊糊的还要和陌生人凑到一起就更可怕了。”
说完佐久早就熟练站在角落里擦汗。
“暮久小姐！现在我能看看照片吗？”笑着的古森在暮久眼中突然变成了伸出舌头呼哧呼哧喘气的白眉柴犬。
在相机上看不方便暮久早就按比赛学校分类把照片都导进电脑。
古森自己滑动鼠标发出连连惊叹，“好帅！这真的是我吗？！”
照片里的古森屈膝微蹲，咬着牙神情专注，手臂肌肉绷紧接住了那发大力到变形的球。
除此之外还有他鱼跃飞扑救下险球的样子，数张照片真的做到了都把他拍得超级帅。
“真的比圣臣还要帅呢！”古森眼里闪着激动泪水，他感动握住暮久绮的手，“暮久小姐！请你一定要把这些照片发给我！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佐久早擦完汗把毛巾叠的整整齐齐，“这么夸张吗。”
暮久绮：“倒也不必。”
“不过古森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欸，可以，暮久小姐你想知道什么？”
暮久看着角落里佐久早那头精致发型，在一场比赛结束后竟然还是这么有型，“佐久早的头发是自然卷吗？”
“哈哈哈哈，暮久小姐发现了吗！圣臣的确是自然卷呢，小时候他就是这头卷卷有型的头发了。”
果然是这样，回去后恋爱点评可以有限定剧情了。
和暮久绮交换完联系方式后古森开心归队，他杵了杵佐久早，“虽然没有我帅，但我拜托暮久小姐也把你的照片传给了我。”
佐久早已经戴好口罩，“我不需要，元也你留着自己欣赏吧。”
“别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谁要欣赏你的照片啊！”
登上账号，暮久绮先挑出几张比赛选手青春荷尔蒙十足的照片，搭配文案发了条简短推文。
@排球少年记录簿：[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X3
IH16强角逐中，哪支队伍能够打败所有人
上午比赛就此结束，各队伍回酒店休息自行用餐，暮久绮整理好今天拍摄的素材后跟着佐藤小姐和其他工作人员也一起去用餐。
主办方的合作酒店条件很好，几支比赛队伍也住在这家酒店，其中就有枭谷学园。
佐藤：“暮久看完上午的比赛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爆发什么灵感再来一期出圈的推文。”
因为负责对外接待工作，佐藤小姐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西装，学生时代佐藤小姐也是一位排球运动员，一米七五的身高再加上几厘米的高跟鞋，暮久绮跟在她身边也显得十分娇小。
“出圈不能保证，但灵感的确有很多。”
“欸，像是音驹那一期吗？看过那篇推文后我还特意去找了黑尾的恋爱点评。”说着佐藤小姐压低声音靠过来，“黑尾那一款完全是我的菜呢，暮久认识黑尾吗？如果认识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
在暮久绮答应之前佐藤小姐先抱着她的手臂笑得花枝乱颤，“啊啦啦，我是开玩笑的呢，对高中生我还是下不了手的。”
“不过。”
佐藤小姐做出前辈传授经验的样子，“黑尾这种类型真的很不错呢，就像暮久的恋爱点评一样，这家伙绝对是会把人吃干抹净的肉食系，体力和精力超好。”
成年的大姐姐都是这样吗？
暮久绮想要矜持点最好能害羞笑笑，可她也是货真价实的肉食系呢，所以。
她微微颔首骄傲道：“当然，我的眼光可是很不错的。”
“赤苇！这里有好多肉！我能把它们全部吃光吗？”木兔双眼放光。
“绝对不行。先不说木兔学长根本吃不完，就算吃得完也还有其他人要吃东西呢。”
木兔退后一步，“那我能每样都尝尝吗！”
赤苇盯着木兔看了片刻，“只能尝一点点，不然下午的比赛木兔学长绝对会不舒服。”
“一点点也可以！”木兔兴奋转身就要冲向肉食盛宴，抬起的手肘却撞到身后的暮久绮。
“木兔学长你撞到人了！”
“暮久你没事吧！”
赤苇和佐藤小姐同时喊出声，木兔在感觉撞到人后就整个僵住，咬住的烤肉都还挂在嘴边。
木兔：“@￥#*#！”
没听懂木兔说什么，暮久绮揉了揉肩膀先回复佐藤小姐的关心，“我没事。”
赤苇迅速赶过来为自家王牌道歉：“真抱歉！你没事吧！”
“没事，注意不要再撞到人就好。”说完暮久瞟了一眼木兔，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撞到她后就僵硬的像个假人，配上黑白相间精神立起的头发莫名的暮久绮觉得他像极了只呆呆傻傻瞪大眼睛的猫头鹰。
注意到木兔拿着的盘子里装满烤肉，有点饿了的暮久绮：“烤肉好吃吗？”
木兔叼着肉疯狂点头。
“佐藤小姐我们也去拿些尝尝吧。”暮久绮和佐藤一起离开。
赤苇老妈子一般接过木兔手里的餐盘，“木兔学长你还是不要吃这么多东西。”
木兔是个排球笨蛋的事人尽皆知，但青春期的少年们也会憧憬恋爱，训练结束后队员们经常会讨论自己喜欢的女生或是女明星和演员，每次木兔都瞪大了眼睛一副好厉害这是真的吗的表情。
有人好奇问：“木兔有喜欢的人吗？”
“哈哈哈哈！木兔应该最喜欢排球了吧！”
被嘲笑木兔也不在意，“当然最喜欢排球！”
“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不过就算没有喜欢的人，应该也能说出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吧。”
木兔摸了摸脑袋，他的脑子里并没有个自己会喜欢什么类型女生的明确形象。
“嗯？大概……应该、是女孩子就行。”
身边的人断定：“这下我能确定木兔绝对是个彻底的排球笨蛋了，他绝对会跟排球过一辈子。”
木兔自己也这么认为，直到今天为止。
那模糊没有具体条件的标准突然变成了这个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的暮久绮。
不管是眼睛、眉毛、鼻子、还是嘴巴，就连暮久绮身上的味道都完美戳中木兔，前十几年只知道打排球的笨蛋，竟然在一个转身后就迅速意识到了自己不对劲的扑通扑通心跳。
木兔终于回过神来对着赤苇激动说：“赤苇！我刚刚一见钟情了！那个女孩子好可爱！”
全身上下风格都不能用可爱来形容的暮久绮，原谅木兔吧，在他这里可爱就是最高评价了。
“她是工作人员吗？赤苇你有注意看她的工作牌吗？”
“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看着很小的样子应该不会比我大多少岁。”
“你说她会喜欢年下吗？”
……
暮久绮喜欢不喜欢年下赤苇已经没空帮木兔去问了，这会儿木兔在对手的针对打击下完全丧失信心，赤苇满心焦灼想着要如何让木兔重新恢复精神。
整个灰掉在一旁傻乎乎摇晃着脑袋的木兔：“啊嘞……排球要怎么打？突然就忘掉了。”
白福雪绘很担心木兔的状态，她一边目光在观众席上寻找一边问赤苇：“还是用老办法，告诉木兔观众里有个可爱女孩子一直在看他为他加油可以吗？”
赤苇面色凝重地摇摇头，木兔的状态已经严重到嘴里念叨着排球是什么呢。
“不行，这次的症状比以前都要严重呢，老方法可能不会管用。”
场外暮久绮还在疑惑为什么枭谷突然要求暂停比赛，再一看枭谷队员那边，“嗯？枭谷的主力怎么了，感觉好像突然变得不聪明起来。”
刚说完暮久绮就跟努力寻找办法的赤苇对视上。
赤苇眼睛一亮，有了！这绝对是剂良方！
赤苇摇晃着木兔：“木兔学长！那个你一见钟情的女孩子就在场外看你比赛呢！”
“……”木兔好像有气了，“嗯……在哪里……”
赤苇把木兔转过去，“就在那儿！她还拿着相机给你拍照呢！”
木兔的脑袋不再摇摇晃晃，神情却依旧低迷“可是我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早在之前木兔提出一连串问题后，特意跟主办方工作人员问到了暮久绮姓名的赤苇，“她叫暮久绮，是被主办方邀请过来给我们拍照片的摄影师。”
“和我们是同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她喜欢喜欢年下了。”
“可是。”木兔的头再次无力耷拉下，“我现在连怎么发球都不知道。”
“木兔学长你确定吗。”赤苇语气蛊惑，“暮久她就在一边看着你的比赛，你打算输给她看吗？”
木兔疯狂摇头，赤苇再接再厉，“暮久她、她还说喜欢你呢！”
“！！！”木兔原地起跳，“真的吗！她也对我一见钟情吗！”
赤苇躲避着木兔的闪亮双眼，暮久绮还不知道他们的对话，“是……就是这样的。”
对不起，暮久，比赛结束后他一定会跟她道歉。
“她说很喜欢长得高打排球又超厉害的木兔学长。”
木兔转身开心向暮久绮挥着手，赤苇在他身后双手合十表情恳求地看着暮久绮。
“怎么都看着我。”暮久绮摸了摸脸，最终还是在赤苇拜托的动作下配合地点头。
“所以只是在跟我打招呼吗，那就点个头回应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