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两天一夜的合宿时间很快就过去，暮久绮他们回到乌野刚好赶上排球馆维修改造，让他们能休息几天不用训练。
这本来是好事。
但看见影山脸上有擦伤，外套被揪得皱巴巴的样子，暮久绮也没弄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日向怎么样？”
影山表情倔强，“和我一样。”
一旁田中都觉得头大，“你们两个怎么突然打起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影山不肯说话，暮久绮叹气只有问田中当时的情况。
“我准备要走的时候，谷地慌张跑过来告诉我影山跟日向突然打起来了。”
“等我把他们俩拉开后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暮久绮更忍不住叹气，“日向没事吧？他回去了吗？”
“没什么大碍，他送谷地先走了。”
“好的，我明白了。田中你也先回去吧，我送影山回去。”
田中还有些不放心，他根本就没想过影山会跟日向打起来，“这样可以吗，暮久要是不方便的话我送影山回去吧。”
“没关系。”虽然几次田中都看热闹不嫌事大给她挑起感情上的问题，但在其他方面上他还是很可靠的。
暮久绮和田中商量时，影山还在气头上也乖巧站在暮久绮身边等待，田中先走一步，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跟在暮久绮身边埋头走。
“影山，这里。”暮久绮叫停愣头愣脑直往前冲的影山。
自行车停车场里，暮久绮坐在造型小巧漂亮的蓝色电动车上侧头示意影山坐上来。
影山还愣在原地，看见他呆呆的样子暮久绮直接把另一个头盔扔给他。
“戴上头盔坐我后面。”
临近春高，不仅大家训练得更刻苦连天色都黑得更早。好不容易一天的学习、训练结束，还要在寒冷夜晚里走上许久才能回家。
想到这样的场景暮久绮立刻就买了辆电动车抽时间去把驾照考了。
带上粉色可爱头盔坐在暮久绮身后，影山目光茫然地停在她和自己同款的蓝色头盔上。
就算影山再怎么迟钝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张了张嘴，“暮久学姐可以让我来开吗。”
展臂轻松就能将暮久绮整个人包裹，却坐在后座小小的位置上屈起长腿，把所有时间都用在排球上影山并没有看过多少影视娱乐作品。
不过好在影山还有姐姐，跟着想要成为时尚发型师的姐姐，影山还是知道青春恋爱剧里女孩子坐在后座害羞抓住男生衣摆的经典场景。
再加上懵懂不知情爱的脑袋终于因为打架的事似乎被敲开了条缝，影山犹豫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影山有驾照吗？”
“……”那条未见天光的缝被暮久绮拿水泥给补上。
“没有。”
“那就乖乖坐我后面。”
影山低头，“好。”
“还有。”暮久绮打开车灯，“抱住我的腰，我们要出发了。”
影山没有多想，胸膛贴在暮久绮背上双臂环住她的腰肢，还关心叮嘱，“暮久学姐开慢点。”
暮久绮自信：“没问题。”
然后驮着两个人的电动车就开始慢吞吞起步，以比步行稍快的速度缓缓前行。
影山欲言又止，“这个速度还需要我抱住暮久学姐的腰吗？”
“喂，抱都抱了影山你还打算后悔吗？”
虽然是电动车但也不至于真的那么慢，暮久绮拧着车把慢慢提速，晚风迎面向他们拂来，黑夜在他们脚边奔走。
她的长发微微飘起擦过影山脸颊，双臂都在暮久绮腰上影山迟钝找不到办法对付那让人心痒痒的抚弄。
不过就是这样的痒意平抚了影山的躁动。
“跟日向打起来是因为传球的事吗？”
“是。”
行驶过的道路有些不平，车身连带着他们一起颠簸了下，或许是因为委屈，影山抓住晃动颠簸的时机低头乖巧靠在暮久绮肩上，他的呼吸暖暖的，也像小动物的嘤咛。
看着冷淡不好相处是因为影山没有机会说出自己的委屈，他通常都是独自消解，在一次次仰头传球的练习中咽下一切，变成了天才二传但是不被人理解的影山。
现在他可以有一个肩膀靠上去，什么都不想说，只用靠在她颈侧就能感觉被安慰。
影山热烘烘的体温刚好能驱散夜晚寒冷，但想到另一个小可怜打架受伤后还得孤身蹬着自行车回家，暮久绮就只想叹气。
作为比赛的旁观者，暮久绮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去开导教育影山他们，观看比赛和参与比赛时两码事，她不能感同身受也做不到设身处地。
最重要的是她相信影山和日向能够慢慢开解自己和对方和好，毕竟能在球场上配合天衣无缝的伙伴又怎么会水火不容呢。
以往需要他们走上不短时间的路程在电动车的行驶下很快就到达，但暮久绮没有就这么停下。
“影山的家要怎么走？”
“暮久绮学姐在这里放下我就可以，接下来的路我能自己回去。”
车灯照亮三四米远的距离，像是这昏昏黑夜里的灯塔。
“不行。”暮久绮态度坚持。
“以前都是影山送我回家，这次就让我也送你一次吧。”
“不对，以后也都是由我送影山回家。影山可以拿这个跟同学们炫耀呢，漂亮的部门经理学姐每天都送我回家，他们一定会羡慕你。”
迟钝的影山居然也顺着暮久绮的话，“可以跟田中前辈他们炫耀吗？”他没有其他相熟的同学，交往最多的就只有部门里的人了。
“哈哈哈哈，当然可以。但影山要做好炫耀后会被田中他们教训的准备哦。”
影山觉得好奇怪，明明暮久绮的头发已经被他压住，为什么他还是感觉到被脸颊头发抚弄的微微痒意。
开着电动车没多久就到影山家，二层的一户建亮起暖黄灯光，暮久绮也停车将影山放下。
“谢谢暮久学姐送我回来。”影山鞠躬感谢。
暮久绮没有下车，支着双腿手臂撑在把手上招手示意影山。
“还有什么事吗？”影山疑问着低头凑过去，眉眼间有着光与影的对比。
暮久绮摘掉他的头盔顺手摸了摸他脸上的擦痕，还是忍不住叮嘱，“运动员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下次不能再打架了。”
“明明是个帅哥不好好用脸就算了，还要打架弄伤脸。”
“这样太可惜了。”
“好啦，影山回去吧，我得走了。”
电动车转了个弯顺着来时的路溯游回去，影山看着那光亮慢慢消失还一直愣在原地。
影山美羽从二楼探出头来，她在暮久绮送影山回来就一直看到现在，排球笨蛋的傻弟弟竟然被女生送回来，在女孩子走后他还一直愣在原地很不舍的样子，这可真是令人惊奇啊。
“飞雄！”
影山吓一跳慌张扭头，“怎么？！”
“那是你的女朋友吗？”影山美羽托着下巴好奇问。
“不、不是！是排球部的学姐！”
“她有男朋友！”男朋友还是他被当成目标的尊敬前辈。
“诶——”影山美羽拉长声音，她发现影山不对劲的地方更戏谑地说，“飞雄是那种会关心女生有没有男朋友的人吗？”
“没、没有！”
“暮久学姐男友就是我国中排球部的前辈！”
看着影山慌乱的模样影山美羽收敛笑容，“这样啊，那有点遗憾呢。回来吧飞雄，别傻乎乎站在门口了。”
牛岛照例晚上准点和暮久绮聊天，然后他就收到了怎么调节队员闹矛盾的请教问题。
【牛岛队里会有队员闹矛盾打架吗？】
【没有，五色、白布他们虽然性格很活泼，但在训练的事上也没有闹过矛盾。】
更重要的是一旦队员们有矛盾快要吵起来时，天童就会幽幽提醒一句，“若利在看着你们哦~”
对上牛岛鹰隼一般的眼神，还扑腾着翅膀的小鹰瞬间乖巧。
牛岛：后辈们都很听话是乖巧的孩子。
【乌野排球部里有队员闹矛盾打架吗？】
暮久绮抱着枕头回复【嗯，今天他们突然打起来，明明都是很乖巧的孩子，所以有点担心。】
手机被放在地上，就算做着俯卧撑牛岛也能看着屏幕。
【不过应该没问题，我相信影山他们能找到问题重新和好。】
【牛岛最近怎么样？国青队的训练会很辛苦吗？】
三年级即将结束，已经入选国青队的牛岛开始在学校和国青队的训练两边奔波，适应新队员新搭档、放手将部门交给后辈，牛岛忙碌着却也还是每天雷打不动和暮久绮聊天。
这是和他每天必做的训练事项一样重要的东西。
【国青队的训练内容要比部门更多，现在还只是刚开始，三年级结束的假期我就要全力投入训练中了。】
暮久绮在床上翻滚换到了更舒适的姿势，【感觉好辛苦啊，我们聊天会不会耽误你的休息时间？】
【不会。】牛岛结束500个俯卧撑后光裸的脊背上已经冒出汗水，他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回复。
【我很珍惜和暮久聊天的时间，这也是我一天中最重要的事。】
暮久绮的手指停在屏幕上，及川那番言论再次出现在她脑子里，然后又是木兔、黑尾的告白。
手机掉在被子上，暮久绮把脸埋进枕头纠结喊着：“唔啊！不是说好了是排球笨蛋吗？！为什么有时候又这么开窍了！”
结束和暮久绮的聊天，牛岛手机又弹出其他消息。
【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就告诉你关于绮的事！】
【当然，如果牛若你打算求我，那及川大人说不定会告诉你点什么，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
听从天童建议，牛岛有空时也会和及川聊聊，邀约被拒的事情他已经不再做了，所以和及川的聊天内容就变成了暮久绮。
【好的，及川，求你告诉我关于暮久的事情。】
及川一拳锤在床上，“可恶！牛若这家伙没有羞耻心吗？！居然真的来求我，我才不要告诉他小琦的事呢！”
但是。
看见房间里已经收拾好打算先寄去阿根廷的行李，及川垂头撞床，“要不是因为出国我才不会跟小琦分手！不然也不会轮到牛若你这个混蛋啊！”
【牛若我们见一面！】
【如果你能得到我的认可，我就把小琦交给你照顾！不然你这家伙就给我老老实实排队傻等吧！】
虽然不清楚及川的意思，但事关暮久绮牛岛还是答应了。
空旷排球馆里只有木兔和赤苇还在训练，“赤苇，再给我传球我们练练配合吧！”
眼看墙上时钟已经转到11点的位置，赤苇拒绝木兔还想继续训练的请求。
“不行，木兔学长。已经很晚了，你忘记我们和暮久的约定了吗？”
木兔还想沮丧的，但听到约定他又重新精神起来。
“啊！对啊！差点忘记跟暮久的约定了！”
“嘿嘿嘿！”木兔攀住赤苇肩膀兴奋问，“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早上六点可以吗？要去玩哪些项目？”
感受到肩膀上的重压，赤苇忍不住叹气，明明是木兔自告奋勇约好暮久绮和他们一起去游乐园，最后计划时间安排游玩项目的人就变成了他。
“六点当然不行，时间太早还没开园。我们先去接暮久再一起去，游玩项目的话我参考了网上的攻略，先去买热门项目的门票……”
赤苇条理清晰地说着自己安排好的行程，木兔最开始还一头雾水，听着听着看向赤苇的眼神就充满崇拜。
“赤苇好厉害！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木兔理所应当就把明天的三人游玩当成了约会，“还知道这么多约会的注意事项，简直就像神一样！赤苇之前和女孩子约会过吗？”
被木兔的闪亮双眼盯着赤苇有些无措，“没有的事，这也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约会。”
不对，他刚刚说了什么？
看着木兔赤苇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他正在干什么啊！
“啊！对不起！我的意思是……”
面对慌乱的赤苇木兔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挠挠头爽朗一笑，“这样啊，那我们就一起好好学习怎么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