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讲述乌野这一路经历的推文，被不少在春高中遭淘汰的队伍看到自己的影子。
在恋爱日历周边事件后，乌野又一次火出圈。
虽然止步八强，但都走到这一步了大家也想留下来看看究竟是哪支队伍成为最后冠军。
日向穿的严严实实，在乌野众人的簇拥中更显娇小。
“体温正常了吗？有乖乖吃药吗？”
面对暮久绮的关切，日向傻乎乎用力点头，“嗯！没有发烧了！已经吃过药！暮久学姐我已经没事了。”
暮久绮欲言又止，她在比赛现场还有工作任务没能抽身，研磨去探望日向告诉过她日向当时的情况。
一向活力四射的少年哭得稀里哗啦，就算暮久绮没有看到也能想象出那一刻他的自责，哪怕没有任何人怪罪过他。
“日向。”暮久绮上前抱住他，很是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揉乱了他的头发，“你已经做的很棒了。”
日向愣住，这是一个不同于萨隆巴斯气味的拥抱，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温暖和馨香包围，淡淡的这一刻的感觉却能停留很久。
暮久绮松开了手，这不是对日向一个人的优待，看着日向被拥抱露出一副傻乎乎样子的其他队员也得到了他们的奖励。
“山口的跳飘球真的好帅气。”星点的雀斑被脸颊上的热意包围。
“阿月的拦网像是铁壁一样。”月岛故作镇定想要推眼镜的手被紧紧的拥抱束缚住。
西谷期待张开双臂，暮久绮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西谷就是最强的男子汉！”
田中手指抠着脸害羞又犹豫，暮久绮浅浅拥抱了他一下，“不愧是田中，很帅气哦。”
“泽村学长。”暮久绮站在泽村面前停顿了下，然后像是兔子一样跳起来扑过去抱住住泽村，“超级超级可靠又帅气的泽村学长！”
松开手后，超级可靠又帅气的泽村学长就变成了笨蛋，暮久绮转身祸害下一位。
菅原的期待目光已经锁定暮久绮，“到我了到我了！”
“当然！”两个人张开双臂拥抱，轻拍各自的后背。
“好棒，菅原学长我们一起走到了春高呢。”
每个队员都有的拥抱，经理们之间也有。
“清水学姐，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
“谢谢仁花，帮了大家也帮了我不少忙。”
然后是教练们，“乌养教练、武田老师谢谢你们。”
暮久绮向大家鞠躬，她为自己没有尽到排球部经理的职责而感到抱歉，却也欣慰能看着大家一起走到春高。
突如其来的拥抱煽情打得乌野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暮久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情绪上头。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样的肉麻事之后她才突然红了脸，顶着大家的各样笑容丢下一句，“那我就先去工作了”然后落荒而逃。
“哈哈哈！”最先笑起来的是菅原，他半得意半羞涩地说：“暮久抱起来香香软软的。”
其他人跟着红了脸，泽村更是捂住菅原的嘴，“不许说这么失礼的话！”
谷地因为女孩子的身份无所畏惧，幸福捧着脸回味刚刚的感受，“暮久学姐真的好温柔！抱起来好舒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往看台走去的其他观众就看见一排上头脸红的少年们杵在那里，仔细辨认后发现了他们的身份。
“你们是……乌野的队员吗？”
看上去和他们同龄的观众也还背着排球包，“可以跟你们合个影吗？”
对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也参加了春高，但是不幸在地区预选赛就被淘汰了。看见乌野这一路的经历就好像看见自己的影子，如果可以，明年我们也想打进春高决赛。”
普普通通的少年站在乌野众人面前，他们也从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被否定被冠以被不起来的乌鸦的称号。
“可以合照。”清水让开位置示意对方站过来，泽村也对这位过去的自己给予肯定，他的手掌按在对方肩上将力量传了过去，“能做到的，你们明年能打进春高！”
像是在对他说，也像是在对没有了他们的乌野说。
半决赛枭谷战胜犬付东、鸥台输给野蛮闯进春高的一林。
决赛上，停在13：15的比分成为枭谷落幕的画面。
明明自己就站在场边，暮久绮却觉得这时她距离木兔的世界十分遥远。整个球场都爆发出或欣喜或遗憾的呼声，不管是赢家还是失败者，都得到了对他们的肯定。
那是木兔罕见的安静模样，没有咋咋呼呼、没有排球笨蛋乐天又容易受情绪影响的不稳定。
他只是站在那里，汗水浸湿了白色球衣，在对手的欢呼雀跃在队员的泪水遗憾中，对排球和自己未来的道路做着思考。
至此，今年的春高终于结束。
暮久绮依旧承担了为四强队伍拍摄宣传照制作周边的工作。
冠军一林是这届春高杀出来的黑马，击败一众豪强成为谁都没料到的最后赢家。他们普通的像是所有人在学校不会注意到的同学，但在暮久绮的相机中，这群少年的魅力得到彻底挖掘。
不仅是春高冠军头衔带去的魅力、还有他们从荒地里破土生长、结出美味果实的不屈闪光。
“像是我这样的普通家伙也能被拍得这么帅气吗！？”
“并不普通。”暮久绮找出他们的照片，“进入排球部、赢下地区赛、最后来到春高获得冠军，这些都不普通。”
“哪怕输掉比赛、没能进入决赛大家也都很帅气。”
被同龄的漂亮女孩儿这样夸奖，一林的队员们都很不好意思，凑在一起支支吾吾也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我们都有买暮久你的日历周边，跟你合影吗？”
煽情戛然而止，暮久绮苦恼地说出：“我就知道。”
不过还是让他们如愿不仅合照还送出去了to签。枭谷、鸥台还有犬付东的拍摄也都陆续完成，白天还热闹沸腾的排球场馆因为比赛的结束而变得空无一人。
将拍摄素材整理好，只差确定周边的表现形式跟制作了。
暮久绮摘下工作证还给佐藤小姐，“接下来的工作我们就线上对接吧，周边概念图确定后，佐藤小姐你们就可以联系厂家制作。”
“没问题，到时候就交给我们吧。”
佐藤小姐揽下责任，“这几天真的辛苦你了暮久，回去后好好休息吧。”
“佐藤小姐也是，那我就先回酒店了，明天要跟大家一起回宫城。”
道别后暮久绮便一个人离开。
此时排球馆内灯光全部熄灭，只有在走廊上还留有声控灯，听到暮久绮的脚步便一个接一个亮起，然后她就看见坐在台阶上等待她的木兔。
“暮久，你出来的好晚啊，从拍摄结束后我就在等你了。”
此刻暮久绮面前的木兔恢复了以往的样子，略显委屈地抱怨着，低落情绪也像是回到轻易就被小事情打败的状态，需要有人哄哄他，给这位王牌肯定。
“抱歉抱歉，因为还有其他工作就晚了点。”
“我们走吧。”暮久绮没有问木兔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等她，木兔站起来帮暮久绮拿上相机设备。
两个人结伴在排球馆空旷的走廊里向外走去，头顶灯光一盏盏亮起，来时的路也默默陷入沉寂。
木兔出声打破两人之间略显静谧的暧昧。
“暮久，未来你想做什么？”
木兔看着前方道路目光始终坚定如一，“我想要继续打排球，想打得更好、想去更大的赛场跟更强的对手打排球。”
“我觉得排球好有趣，我好喜欢。”
“这样很好啊。”暮久绮在木兔简单的描述中彷佛看见了这样的未来，他站在更宽广的地方，头顶是明亮灯光，数万的期待目光投向木兔，他们在为他呐喊欢呼。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但是我也喜欢暮久。”木兔轻松就说出来这个年纪少年们羞于说出口的感情，坦坦荡荡，直白又不掩饰。
“总觉得在排球和暮久之间我无法做出选择，不能普通地当个王牌也不能普通地跟暮久在一起。”
排球笨蛋也是分类型的，木兔的笨蛋不是对感情的迟钝，正想法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也很清楚自己做出的选择。
“我还是会继续喜欢暮久，但要等我做到普普通通的喜欢，能一边打排球一边和暮久在一起，那个时候我才有资格说自己是个王牌男友，再向暮久告白期望你能答应我。”
走廊的前后都陷入黑暗，只有他们头顶这盏灯还亮着，白炽灯的光线不那么温柔，暮久绮的笑容和声音却很温柔。
“嗯，我明白木兔的意思。”没有两难的抉择，只是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好，他想要追求的东西也都离他的梦想有着距离。
暮久绮知道木兔是有着自己的目标哪怕一个人也都能坚定走下去，一个人踽踽独行的身影在那条清晰道路上。
如果可以，她也想陪他走上一段路。
“那我们就约定好了，等木兔以后再向我告白吧，”
原以为他们还能同行一段，却不想走出排球馆乌野众人的身影就这样你挨着我我挤着你的出现。
“啊！暮久你终于出来了，还想给你打电话问问你什么时候能结束呢。”菅原挥着手，笑容晕在吐出的白雾里。
其他人也都打起招呼来。
“暮久学姐我们来接你了！”
“暮久学姐快点，我们一起去吃晚餐吧！”
“暮久你好慢，在后面都干了什么啊。”
田中危险眯起眼睛，视线停在暮久绮和木兔手臂贴近的亲密距离上，本想说些什么，但因为他们两个人暧昧又清醒的状态还是闭了嘴。
不能再说每个学校排球部都有前男友的事了，田中真的担心这样的成就很快就要达成，不是现在也会是未来。
暮久绮从木兔手里拿回自己的东西，又被沉默的影山给接走。
“那就再见了。”吐出的白雾被夜晚的冷风吹散。
木兔摸着头坚定地说，“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