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哈利！”
“哈利?波特！！！”
对床的罗恩咕哝着不耐烦的朝哈利扔了一个不知名东西，“……兄弟……应一声。”
“……扰人清梦……”他咂咂嘴，翻了个身，把一团糟的被子往自己头上堆着，试图阻挡一下外界的吵闹。
“干——干什么？”哈利含混不清地咕哝着。
“魁地奇球练习时间！”伍德说道，“快点下来吧！”
哈利揉了揉眼睛，摸索着带上了床头的眼镜，他朝窗户外斜眼望去——
粉红而金黄的天空中弥漫着一层薄雾。
现在他清醒了，但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鸟儿卿卿喳喳的吵闹声中还能继续睡下去。
“奥立弗，”哈利发着牢骚说，“现在天刚刚亮。”
“对啊，”伍德说道，“咱们十五分钟后在球场见面。”
他找到了那件深红色的队服，随意披上，扒拉了一下自己四处炸起的头发，就扛着门边光轮2000扫帚下了旋转楼梯来到大堂。
然后，他就被喋喋不休的科林抓住了；
哈利一路埋着头，带着一个话多到令人烦躁的挂件走到了魁地奇球场，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看台，发现这学期经常出现在看台的大黑狗，对，就是伊西斯带进霍格沃滋的那只，今天也没在看台上。
他沮丧地停住，身后一直跟着的科林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身上，
“你可是学院一百年以来最小的找球手，是吧？”
科林一边在他身边小跑，这下子的停顿给他带来了更多说话的机会。
“你真聪明，我可不会飞，容不容易学？这是你的扫帚吧？是不是这儿最好的？”
他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哈利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掉他。
他沮丧地叹口气，又强打起精神，他对周末的来临还是很高兴的，这是他这一天唯一的能量来源了。
而且哈利已经准备罗恩和赫敏打算在星期六早上去探望海格，晚上还可以和罗恩一起去伊西斯那里做课后服务，即使名义上是禁闭，但也足够令人期待。
但这仅剩的期待，在他和赫敏扶着一直在吐黏糊糊鼻涕虫的罗恩往海格小屋走的时候，也烟消云散了。
哈利拦下了准备拍照的科林，憋闷着回头看了一眼笑趴在地上的始作俑者，手紧紧攥着魔杖，心里叫嚣着让他对马尔福最珍视的，铂金色的脑袋做点什么。
“快到了，罗恩，”赫敏说，“哈利！帮帮忙！”
哈利扭回头，一声不吭地搀扶着罗恩往前走。
于是，晚上，伊西斯迎来的就是两只垂头丧气的小狮子，其中红毛的那一只抱着一只小桶时不时地吐出一只鼻涕虫，绿眼睛那只随着他好友的每一次呕吐声，炸毛脑袋就离地面更近了一分。
伊西斯了解完原因后，无奈扶额，浅浅为罗恩检查了以后，用了一个加强版咒立停。
“你估计得补补水了，韦斯莱。”
趁着两只小狮子喝着水，伊西斯把罗恩的魔杖拿起来检查了一番。
顶着两小只期待的目光，伊西斯把那只断成两截的魔杖放下，“很遗憾的是，这只魔杖已经没有办法维修了，它内里循环的魔力也不愿意再被修缮。”
罗恩双手懊恼地抓住了脑袋，使劲揉搓着。
“简而言之，它告诉我它得退休了，它这根老骨头经不起你们这群冒失的小巫师了。”
伊西斯把剩下的两句话补上，她想了想，刚好把两个小巫师的课后服务修改一下。
她把那根惨兮兮的魔杖简单加固了一下还给了罗恩，“这段时间不要过度使用它，今天的课后服务还在我这里，后面你们和海格去禁林巡视，我会写信和海格说的。”
哈利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看起来很不情愿，他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倔强着抿着嘴。
伊西斯不着痕迹的叹口气，“哈利，帮我照顾一下一个新到禁林的小朋友，海格会带你们去见他。”
“韦斯莱先生也需要一只新魔杖的材料，禁林里会有的，和禁林里的新朋友一起去，他会指引你们。”
罗恩一下子精神了，“教授，埃弗里教授，我怎么才能知道我新魔杖的材料，摘一根树枝吗？什么树呢……”
伊西斯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你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巫师有自己的办法。”
她看向还是沉默的哈利，“哈利，每周去之前，帮忙过来拿个药剂送给禁林里的小朋友，可以吗？”
哈利努力打起精神，“……好的，教……教授，那我什么时候再过来您这做课后服务呢？”
“等你的朋友找齐他魔杖的材料。”
哈利的眼神一下子坚定起来，他旁边的罗恩突然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一股莫大的压力笼罩在他身上。
“哈利，哈利！”
黑夜的霍格沃茨走廊，只有月光透过柱子照着他两前行，哈利的脚步很快，罗恩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书本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直到罗恩被自己又长又旧的袍子绊了一下，手上抱着的东西也掉了一地，他终于爆发了。
“哈利?波特！”
罗恩生气地把手上仅剩的书摔在地上。
闷着头一只往前冲的哈利这才有所反应，他停住脚步，身后的罗恩更生气了：“你这是怎么了！从埃弗里教授说我们去禁林那开始，你就不对劲！”
“去海格那禁闭不好吗？禁林这学期总不会出事了吧！弗雷德和乔治知道了肯定很嫉妒！”
罗恩狠狠锤了一下终于回过头的哈利，“而且还有我的魔杖！埃弗里教授答应了，兄弟，你得陪我去找；而且，比起埃弗里那我更想去……”
哈利低下头，闷不啃声地蹲下身开始收拾掉落一地的书本。
“哈利，你不对劲……”
罗恩迟钝的脑子反应过来，他思索了一下开学到现在哈利在埃弗里教授面前的表现，他一下子惊住。
“你不会是？”
“……收起你脑子里的东西，不是那样。”
罗恩面色凝重，“哈利，你知道的，不管怎样，我都站在你这边，和我说实话吧，兄弟。”
哈利叹口气，“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只是，罗恩，我不能说。”
“哈利……”
哈利突然伸手捂住了罗恩的嘴，“别说话。”
他听到了什么声音——
这个声音离这儿很远很远……有人在说话，这声音带着冷冰冰的恶毒，让人觉得毛骨惊然，心惊肉跳。
“来……来吧……让我把你撕开……把你咬碎……把你杀死……”
哈利跳了起来，身旁的罗恩莫名其妙。
“什么！”哈利的声音很惊慌，“罗恩！你听见了吗？”
罗恩更加莫名其妙了，他觉得这一晚上哈利都很奇怪，他把手伸到哈利脑门上，“没发烧呀？”
“不是，”哈利的声音有些恐惧，“那个声音！”
“什么？”罗恩迷惑地说，“什么声音？”
“那……有人在说话……你没听见吗！罗恩？”
罗恩惊慌地望着哈利，他被哈利脸上真切的表情吓到了，手臂上密密麻麻起了鸡皮疙瘩。
“你究竟在说什么，哈利？你别吓我……”
罗恩的声音也开始颤抖，“兄弟，你是不是困了……我们快回去吧……”
“……没有了？”
哈利凝神听了一会，发现那个声音消失了。
罗恩慌慌张张把地上掉落的东西拢做一堆，脱下自己皱巴巴的外袍，一股脑的兜了起来，拉上今晚格外不对劲的哈利，径直往格兰芬多塔楼跑。
***
“噢～”
“看看这是谁～”
“是我们可爱的小罗恩～”
“和他找到的一堆小破烂～”
韦斯莱双子一左一右跳上了沙发的扶手，两人默契一笑，一人伸出一只手把正愁得狂揪头发的罗恩头按向了他面前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上。
罗恩熟练地把他两个哥哥烦人的手拍开，“……不管你们怎么说，我现在可是每周都能进禁林。”
“还有亚尔林，你们肯定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啧，小罗恩长大了。”
双子摊摊手，“不好玩了。”
“说真的，罗恩，埃弗里教授没有其他提示吗？”
赫敏也受不了每周都要被拉着来看各式各样莫名其妙的禁林产物了，特别是有些还带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她上周就被一根黏糊糊的藤蔓缠住！整整一天！
直到她终于在书上找到相关资料才摆脱了这个小麻烦。
“没有没有没有……”
罗恩哀嚎着后仰，瘫在了沙发上。
“弗雷德！乔治！”罗恩被两个尖锐的东西一左一右戳着脸，他烦躁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准备用手里的书给他们两下。
但等他看清他两个哥哥手里的东西以后，眼里的嫉妒根本掩饰不住。
“鹅耳枥木～”
“独角兽毛～”
双子眨眨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不用想怎么告诉妈妈，我们用了一点点小智慧，浅浅挣了一笔。”
看着气得跳脚的罗恩，两人揽着肩蹦跶着跳出了格兰芬多休息室，空气中传来了一点尾音，“完全合法的哟～”
“啊！”
罗恩崩溃地把自己头埋进沙发上的一堆抱枕里。
赫敏拿起桌上已经伤痕累累的魔杖，若有所思。
“罗恩，这根魔杖原本是谁的来着？”
“……查理的。”罗恩的声音透过抱枕闷闷地传出来。
赫敏在羊皮纸上写了些什么，“我想，我可能找到适合你的杖芯了。”
罗恩一下子坐了起来，接过那张纸，“独角兽毛？”
“嗯，不算上你，拥有自己魔杖的的韦斯莱，你的哥哥们已经有三个的魔杖杖芯是独角兽毛了，这个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五十。”
赫敏皱皱眉头，“哈利去埃弗里教授那还没回来吗，今晚你们再进禁林，和亚尔林去禁林直接去找独角兽，至少比漫无目的地找强。”
“听你的……”
罗恩看起来轻松了很多，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南瓜饼干，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你要来一块吗？”
赫敏表情嫌恶，“说真的，你下次别在你兜里放吃的了，你刚从里面掏了这些东西。”
罗恩表情一滞，决定还是先把这块饼干先吃了，声音有些含糊，“……你知道的，哈利很喜欢埃弗里教授。”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小女巫想想这段时间她打听的的消息，表情很凝重，“哈利不对劲。”
“这不挺正常的。”
“埃弗里以前可是那个人的忠实追随者……”
赫敏压低了声音，她余光看见了哈利正垂头丧气地走进来，结束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抬起手招呼自己的小伙伴。
“哈利！这里。”
“伙计，怎么样。”罗恩迅速把最后一口饼干吞下去。
哈利摇摇头，于是罗恩也开始垂头丧气，磨磨蹭蹭把桌面上的东西扫进自己的袋子里。
赫敏左看看右看看，深深吸了口气，暗示自己忍耐，“你怎么了，哈利。”
“埃弗里教授说这两周她课外时间都在校外……”
哈利抽了一下鼻子，“但可以给她写信。”
“……你不觉得……”赫敏斟酌着措辞，“你对她的好感来的有点奇怪吗？”
“赫敏……”
哈利负罪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面前的还是他最重要的也是最聪明的朋友，“我知道……我有理由，但是我不能说……”
看着眼前愧疚的好友，赫敏轻轻叹口气，“算了……”
她思考了一下，“那后面你和罗恩再去埃弗里教授那里时，能不能问她我能不能加入，因为其实我也很想提前了解一下魔文学，四年级的时候我准备选修这一门课，听麦格教授说她当年在霍格沃茨这一门课成绩很好。”
哈利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当然，她会很欢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