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取

顾迄的效率比我想象中的快，两天后，我在符府的书房里又见到了他，只是……这次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我意料之外的人。

“太子殿下不是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吗？怎得来了我符府？我这座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我闭了闭眼，不想看到李丞璟。

实在是不能怪我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看着他那张和皇帝万分相似的脸，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客气的话……哪怕，我符府的灾祸也许与他无关。

“湘儿，对不起，我……”李丞璟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红着一双眼看着李丞璟。

“符府树大招风，父皇本就一直忌惮符家，只是这些年朝廷一直没能出个像样的武将，不得已一直仰仗符家，父皇这些年的疑心病越来越重，年前那群士子大夫本就一个接一个的上书参了符家好几本，我本以为借着过年让父皇多派些侍卫看着符府，父皇就能安心些。”李丞璟顿了顿，声音沙哑至极，“对不起，我没能保住符府。”

我定定的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抬起头，我努力地想让眼眶中的泪水风干在这寂静的夜里。我不能，也不允许我自己在这里落泪。

“你要做的事我帮你，我一定帮你。”李丞璟缓缓地抬起右手，想要做些什么，最终还是慢慢地放了下来。

“你拿什么帮我？”我拼命地平复着心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即使找到了陷害我符家的真凶，那挥刀者呢？你打算拿他怎么办？你和他打碎骨头连着筋，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李丞璟沉默了，是我不想看见的沉默。

我闭上眼，暗自做了几个深呼吸，再睁眼时，眼里已没有了泪光。

“湘儿，不好意思，没有和你提前告知便把他带了过来。”顾迄唇瓣轻启，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只是这次多亏了他一起帮忙，陛下才答应了给予一个机会，明日，陛下应该就会让人将你带进宫，到时你便可以自荐了。”

“我明白。”我平静地看着顾迄，“所以来符府就是他的条件是吗？”

“是的。”顾迄点点头。

“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我问着顾迄。

“准确的说，是他先来找我的。”顾迄回答。

“好。”

“湘儿。”李丞璟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李丞璟。”我笑了，“我收回那天晚上的愿望，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幸福快乐。”

顾迄的消息是真的，第二天我就被公公带到了皇宫里。那抹高高在上的明黄色，亮的有些刺眼。

我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免礼。”

记忆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后槽牙，以免自己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

“谢陛下。”我站起身，依旧是低着头。

“把头抬起来让朕看看。”

我缓缓抬头，将一切情绪都压到了心里。

“罪民此次前来感谢陛下当日开恩，留罪民的性命，此等恩情罪民铭记于心。”我再次跪下，狠狠地磕了一个头，“只是罪民听闻陛下近日为塞北之战忧心，罪民愿为陛下分忧，请命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