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生忠诚
“什么！”何映雪下意识叫出了声，吓地赶紧捂着手机左看右瞧，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咬牙切齿低吼，“多久了？”
“半个月前。”
“你怎么回事！？半个月了现在才来通知我？”
“你以为我想的吗！他是出的秘密任务，我今天才偶然间知道的！这地方不好出去，连打个电话都要申请！我想办法请个假出去看能不能挡住他。”
“半个月了！你怎么挡！你恐怕连人到了哪里都不知道！”何映雪气地撩头发，抓地头皮刺疼，“宗英朗是唯一一个一眼就认出了男主的人，他绝对、绝对不能出现在这边你明白吗！幸好男主刚送来实验室，暂时还逃不出去，我尽可能拖延下时间。”
“知道了。”
“宗英朗出的什么任务，你能查到吗？”
“听到一些，好像是隐——”
电话的另一边突然传来哐哒哐哒的打斗声，过了几秒，通话被强行挂断。何映雪怔愣在原地，忽然间…电话又响了，还是原来的号码。
她莫名地感到慌张，端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听着手机铃声催魂般的响。不明显的喉结快速地上下耸动，半响后，颤抖的手指轻轻摁在了绿色按键上，往上一推！
电话接通。
“……”
“……”
电话的两头都没有声音，只有细微到近乎没有的呼吸声在互相传达。又过了片刻，电话的另一头终于有了别的反应：“喂？”
咔哒~！
何映雪惨白着脸将通话挂断关机，想了想，又手脚麻利地拔了电话卡，见鬼了般转了转方向，忽地双目大亮，跌跌撞撞冲进洗手间把电话卡扔进了马桶里冲走，如卸重负地长呼了口气，仿佛这样就能销毁所有的证据链。
*****
嘟——嘟——嘟——
屏幕裂开的手机不断响起通话被挂断的噪音，剪着平头发的大叔也不意外，随手把手机递给了旁边的人：“查一下电话号码所在地以及当地的实验室，着重于最近送到实验室的人，看有没有跟英朗社交范围重叠的。另外注意一下性别是年轻女人的职员，能混进去人气不会差，性格大概率偏向中央空调。”
“是！队长！”
大叔单手叉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锐利如鹰的目光扫向了被压制在地上的士兵，叹道：“通风报信、人体试验，你们可真了不起，听上去那被抬上手术台的倒霉蛋还是咱们的兵？能让英朗那家伙亲近到一眼认出来的程度，除了咱们自己的兵，我可想不出其他的了。唉~也是奇了怪了，我倒没听说过咱们这里有谁是失踪了啊？说说看吧，你们在谋划什么？”
可是士兵哪怕被摁着后背压地单膝跪地，依旧傲慢冷笑：“你以为我会说？傻子都知道说太多会被灭口。”
“哦~也是。”大叔摆摆手，见士兵手指微动，想都不想就下命令，“哎先把他的两只手都打断。”
士兵惊愕地瞪大了眼。
压着他的人犹豫了下，应声将士兵的胳膊肘打断。不过看在对方是自己队友的情况下，手段还算温和，至少伤势能够得到治愈，不会留后遗症。
这却让大叔有些不满意了。
“哎，别手软啊~”说着，他一脚恶狠狠地踩在了士兵的后背上，顺便还踹断了士兵的另一只手，“要这样才行啊~”
“啊啊啊啊啊啊————————————”
“队长！这会不会太狠了！”
“狠？他们随手掏出来颗手/雷你就知道谁更狠了~”
语气越是轻抹淡写，动作越是狠。
军靴出了名的结实防滑，这一脚下去直接将士兵的手骨踩断，嘎啦嘎啦地听上去特别的嘎嘣脆，可后果却严重到哪怕士兵从系统仓库掏出手/雷，也没能力去拔保险片了。
士兵疼地咬牙切齿，后头几乎都喊不出来了，不用别人压着后背，自己就已经脚软到趴了下去。双手无助地颤抖着，疼到抽搐。可他并不想轻易认罪，在这种地方，一旦认罪几乎就毁了：“队长…你这是…滥用……”
“说啥？哦，滥用私刑是吧？啧~这时候真想抽根烟。这禁烟的规矩什么时候能改改？”队长用力揉了揉脸，勉强把烟瘾给压回去了，这才形象全无地蹲在了他前面，态度慵懒，“说白了啊~老子早盯上你了，证据一箩筐够你判个无期徒刑的。
你啊~以前虽然不是个爱说话的，最近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又是泄露机密，又是偷军资，还协助别人偷什么警犬？得~膨胀了啊，都对队友下手了。”
“胡说！咳咳咳！”士兵惊地瞪大了眼，“我什么时候偷过军资！”
“哟？消消气消消气，来~说说看，你之前掏出来的热武，不是偷的是哪来的？”
“我、我什么时候掏过——”
“就你杀了杨茂德和李自时用的枪。”
世界唰的一下安静了，原本来惬意流转的微风都逃命般地离开了这片角落。士兵白了脸，惊恐绝望的目光略显溃散：“你……”
“哎~所以说啊~证据什么的，最难搞也是最好搞的。”队长语气不变，看他的眼神淡漠地像在看即将送上刑台的死囚，“你搞了我手下两个兵，真当老子瞎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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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实验室的测试方向似乎是朝着智商这一类狂奔，他们先是派了专门的来教两只警犬阿拉伯数字，再放到显示触屏上试图让它们按顺序点击数字。他们做过无数次这样的实验，装傻充愣是能看出来的。
结果当何映雪以及各位负责人进入实验室，看完了一场又一场试验，愣是没看出来它们有多聪明，一定的智力是有的，但远远比不上灵长类。
盯着警犬惨败的战绩，何映雪不由提出质疑：“不会是装的吧？”
好朋友惊奇她有这样的想法：“狗懂个啥啊？这都能装那得有多阴险？”
实习生表示认同：“不像装的，它们的反应跟很多犬类都一样。”
实验室中，金毛犬坐在地上打哈欠，而德牧犬则扫了眼旁边。半透明的豆豆正歪着脑袋，圆咕噜的大眼睛里写着疑惑，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示范标杆。
何映雪盯着监控，双手忍不住的哆嗦。她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多少，可是如果不能在这时候更多的阻止男主跟女主接触的可能性，她的任务就危了。按照时间推论，女主角现在应该还在隔离期，如果当她出来后发现男主不见了，像书里陈述地那样冲过来救狗……
幸好之前她留了一手：“科长，我建议使用‘云共磁’为两只警犬做试验。”
沈科长顿时皱眉：“驳回，以犬类身体素质，利用‘云共磁’做试验有90%的几率会损坏它们的大脑。”
何映雪：“可是我们只有这个方法才能更准确地查看出它们的智商，科长，您看过它们这么多的资料，应该也发现了它们的智商早就超出了牲畜的水平。
更何况，您瞧！它们的身体素质早就超过了所有牲畜，它们受伤愈合的速度比一般人都快，它们甚至抵抗了辐射！当大部分特警和警犬都还在隔离的这段时间里，它们的身体早已排泄出了辐射！
安然无恙地站在了这里！如果我们能够解开它们的秘密，那么…那么这种能力一旦能够运用到人类的身上，那对所有人都是非常大的福音！它们救了全人类！所有还在为伤痛、为无法治愈的辐射伤心绝望的人，都可以得到最完美的治疗！”
当然，如果“云共磁”能够把男主震成傻子那就更棒了！虽然机器是她捐给实验室的，可是用机器的人可不是她！世界意识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伤害主角的罪孽也放不到她身上！她完全可以坐享其成，甚至不怕任务会失败。
毕竟，有谁会爱上一只傻狗？
何映雪说地义正言辞，越想越开心，沈穆也确确实实心动了。
实验室中多的是用来做实验的动物，而眼前这两只狗也不过是比一般的动物多了个国家编制。
可这是造福全人类的机会啊！
最重要的是…他太想知道答案了，太想太想了……
沈穆咬紧了牙，脸颊肉绷紧到抽搐，一个“好”字即将脱口而出，恰在这时，监控室的门朝两边推开，门外传来刺耳的警报声，红光闪烁。一人跑了进来，略显焦急：“各位没事吧？研究所闯了人进来，触碰到警报器了，在警报解除前，给各位不要到处走！”
说完，确定这边没有闯入者，那人又急急忙忙地跑了。
实验室中机密太多，一旦被泄露给敌国，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谁知那人前脚刚走，后脚屏幕上就出现了状况。
*****
哐当~！
科室内闯进了一只流浪狗——脏兮兮的哈士奇。
隔着防辐射的大玻璃窗，正在翻看资料的操作人员突然间发现有只狗出现在雪白的设备间时也是懵逼，不等他起身去赶狗，又有一个人从通风管道摔了下来，直愣愣地摔在了铁栅旁边，看那脖子扭曲的姿势，怕是已经摔死了。
间谍？
操作人员瞬间严肃，然后惊奇地看着那间谍四肢各顾各地站了起来，正颤巍巍地跟着狗四处乱转，看来刚才的摔伤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重。
眼瞧着狗和人都快来到玻璃窗前，操作人员下意识躲到了玻璃窗下，开始思考这片玻璃防不防弹的？
从玻璃窗外投射进的阴影可以得知，那间谍正从外头路过，脚步连个停顿都没有。他鼓起勇气稍微探出脑袋，惊恐地发现…那间谍的一边脑袋已经被撞凹下去了，碎肉和脑浆隐约可见，还掉血屑，皮肤发青黑，走路摇晃看上去就特别智障……
热爱看小说的年轻仔绝望地摔坐在地，半响后，双手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崩溃的咽唔彻底隔绝在掌心之后，热泪盈眶。
楼上的前辈们终于变成疯狂科学家，无视《国家安全条律》进行人体实验翻车了吗？谁都知道丧尸这玩意儿是要世界末日的呀啊啊啊啊！！！！
呜呜呜~
爸爸~
妈妈~
地球有危险了啊！！！！！！
一窗之隔，哈士奇还在研究怎样用狗爪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