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生忠诚
“你们说的灵气突然复苏是怎么回事？”怀默心有余悸，“跟那天晚上，在大楼里的鬼有关吗？”
金毛犬蹲坐着感觉有些累，索性把下巴撑在了哈士奇的后背上：“或许吧~我原以为是天道苏醒，瞧见你后发现非也，近期发生的大变化也就唯有那处…大楼了。”
哈士奇梗着脖子，生怕动一下就让金毛犬滑下去了：“11点时，世间气息异变，形似熔炉诞生。”
怀默皱眉：“什么熔炉？”
邱阳曦：“养鬼蛊之处。”
楚烨萱：“是我考虑不周，不曾想事态会如此严重。”
她光知道自己和师兄的“出现”会造成大量魂体凝聚形成，却没想到它们会自困大楼，这么多天过去了，逼的天道意识本能地反抗救世，恐怕是里面出现了大变故，比如——鬼王出世。
怀默去楼下偷了套衣服穿上，一人三犬直奔鬼楼而去。
此时的鬼楼外已经围满了军人，拉了横条，还有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专家，比如…还没发现自己的爱犬逃跑了的沈穆科长。
便携式的机器正在滴滴作响，沈穆站在小屏幕前看着上面的波纹电图，百思不得其解：“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烈的能量体，它们正处在暴躁的阶段，别说人了，我怀疑它们会撕碎看到的一切。”
军团队长咬咬牙：“我就想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冲出来，我们又能做什么？我看过报告，它们不怕刀枪，就咱们的血有点效果，我不可能叫手下的兵全部自伐取血。”
“你敢叫上面也不会允许，”沈穆直起身，扶了扶自己的老腰，“根据我所知道的，死在这里的人也会成为能量体。而它们会本能地杀人，而不是杀能量体……我的狗呢？还没到吗？它说不定会有办法。”
队长下意识一摸裤袋，发现没烟，烦躁地改成挠头：“得！咱们还得指望一只警犬！”
沈穆看出了他的嘲笑，也生气了：“那只狗不仅能猎杀能量体，身边还多了一股能量体，我怀疑它是解开世界秘密的钥匙！它是伟大的存在，是人类进步的希望！是我毕生所研究的终点！你凭什么看不起它！”
队长冷笑：“你先把老子手下的兵还回来再说。”
沈穆迷茫了：“我什么时候拥有过你手下的兵？不是，我根本没有见过什么兵？哪来的兵还你？”
队长：“少给老子装傻，你研究室里出了叛徒，一女的，说半个月前捉了我手底下士兵认识的人，你敢说没有？”
沈穆当然敢：“半个月前，我就只收到了两只警犬！”
队长：“没有人？”
沈穆：“没有！”
队长死死盯着沈穆的眼睛，以他多年审犯的经验，很确定眼前的这个老人家并没有撒谎。可他确确实实靠那通电话捉到了队伍内的奸细，那么…那个能被宗英朗一眼认出来的人，真的在研究所吗？
“队长——————————”
一声叱喝突然传来，队长只能把疑问暂时抛却脑后，专心处理眼前的事情。包裹大楼的黑气突然开始膨胀，像是无声吼叫宣泄的怪物。离的近的人不小心沾到了黑气，竟是红着眼也跟着发狂，被身旁的人一手刃敲晕过去了。
“全部后退！！！！！”队长当机立断，“放弃机械和车，全部后退别碰到那些黑雾！动作都快！”
“是！”
所有人齐刷刷地往回跑，直又跑了一百多米，才堪堪避开了不再向外扩散的黑雾。队长绷紧了脸，忽然听到被他扯着的老头又说了句什么，顿时也有些气急败坏地吼：“去看看，那只金毛警犬到了没！”
“……队长，咱们找不到。”
“什么意思？”
“我们问了人，好像几个小时之前，那只金毛警犬就…就……”
“就什么！当兵的少给老子娘儿们似的吞吞吐吐！”
被吼的士兵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怎么的，也跟着大吼：“那人说亲眼看到那只金毛警犬跳窗飞走了！”
队长：“……”
士兵：“……”
两人面面相蹙，半响后，队长疑问：“你是不是多说了个字儿？”
士兵生无可恋：“没多说，队长，是真飞走了，我还看了监控，那只警犬往窗外一蹦，就像气球一样飞了。”
队长唰地一下看向了沈穆，后者惊喜着脸现在才回神，激动地直敲手背：“我就说！我就说嘛！那只狗是与众不同的！”就是没想到还会飞。
队长：“那还不快去找！！！！！！”
“是！！！”
正在下方兵荒马乱之际，其实早就抵达现场的金毛犬已经躲起来了。她并没有在这里出场的意思，出场也帮不上什么忙。这里终究不是她原来的世界，彼世灵气枯竭，稍微一点灵力便是机遇，纵然她可以一举消灭了整栋大楼的厉鬼，可是法术用出时残留的力量，足以把这里再度变成鬼楼2.0版本。
她再轻举妄动，那么灭世的就不是那些攻略者干的，而是她了。
“阴气已扩散，”邱阳曦抬头打量着夜空，“三日内，鬼王必出。”
“那要怎么办？”对于这方面，怀默多少已经知道一点了，“这种东西，就是出动核弹都没用。”只会增加他们的力量。
“杀鬼王，”楚烨萱很坚定，“由你来杀。”
怀默无语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来？老子化形都是问题！”
“放心吧~”楚烨萱却一如既往的淡定，“整个世界都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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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阿宝你在哪儿呢？阿宝……阿宝呀……”
半夜的街道上，有人在小小声的喊魂。
报警送走了那赤身露体擅闯民宅的变态后，杜锦文就确定自家警犬已经不见了。她不知道是背后的团伙捉走的还是自己跑的，只能通知了警犬基地那边，然后独自在大街上找，怕打草惊蛇或扰民，她连大声喊都不敢。
经过上次前往灾区遇险和研究所的那一遭，她几乎要断定背后团伙是想要德牧犬阿宝的命，它这次的失踪可把这年轻小姑娘给吓坏了。
阴风阵阵，夜风凉薄，她只在外头披了件外套，连睡衣都没换便出了门，冻地她直哆嗦，时不时不是抹眼泪就是吸鼻子。怀默站在昏暗的角落，看着那白天分明精神奕奕的女孩变成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胸腔竟有丝丝疼痛。
“我好像……”怀默捂着胸口，喃喃自语，“好像喜欢上她了。”
豆豆没听懂，疑惑地歪过头：“嗷呜？”
哈士奇面无表情：“哦。”
金毛犬打了个哈欠：“哦~”
怀默惊了：“你们就不惊讶？”
楚烨萱歪头：“你是人，自会喜欢人，若是喜欢了犬我才要说…哇哦~好神奇哟~”
旁边，哈士奇宠溺地蹭了下金毛犬的脸，目光柔和，仿佛在无声地表示——莫调皮。
怀默：“……”
没眼看下去，怀默照虎画猫，重新变回了德牧犬，也不管掉了一地的衣服了，直朝杜锦文奔去，引地人家姑娘惊喜大呼。
角落上，金毛犬平静地看着被杜锦文抱在怀里的德牧犬。
她知道他在惊讶什么。
只不过是……
疑惑为何自己会在几天内喜欢上一个女孩罢了。
而这其中，当真没有天道意识的功劳吗？
【叮咚~】
楚烨萱：“？”
许久没有动静的系统冷不丁地发出了声响：【检测到有更新包，是否允许更新……自动选择更新，请稍后……已更新完毕。】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更新了什么完全没提示。
*****
沈穆研究所谓的能量体研究地走火入魔，天天不是把金毛犬往坟墓带就是往乱葬岗带，若不是以前去世的人的灵魂体都会当场消散，这个世界怕不是要被他整出个百鬼夜行。
楚烨萱无意跟他纠缠，所以在离开了沈穆后，她就开启了流浪模式，邱阳曦不放心她，于是也带着哈士奇再度离家出走不打算回去了。至于豆豆？它在确定同伴安全后，在离开同伴回去找训导员和继续跟随之间，犹豫了大半天才选择了后者。
反正它暂时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随着鬼楼中的厮杀到了尾声，黑雾的扩散愈发严重，甚至还有阴气正在无形无声地扩散，逐渐影响到了稍微远一些的地方。
而此时的金毛犬和豆豆正跟着哈士奇去一家酒楼里偷吃的，无意中经过一间房门时，听到里面一群醉鬼在那儿大喊大叫，还等听清楚他们的喊什么，就因为被服务员发现，导致被赶出了酒楼。
包厢内，大腹便便的老板正在接电话，他有一个朋友就住在附近，原本约好了一起来吃饭，结果临时来了亲戚拜访，反正成为了最晚到的那个。朋友打电话过来就是告诉他自己就在附近，再过几分钟就走到了。
老板一张脸醉地红扑扑，想都不想就喊：“走个屁的路！你给老子坐飞机过来！快！都等着你呢！”
朋友笑了：“得！为了你好歹也买架——卧槽！”
老板浓眉竖起，炸毛了：“你操谁呢！看到站街的了？哎你换个时间，兄弟们都还等着你啦！”
电话中传来杂音，像是有人在跑，又像是在晃，风声将朋友的声音吹地细碎，却不难听出里面的慌张：“什么鬼！卧槽！我要挂了！”
老板不以为然：“哦，挂吧。”
朋友：“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快挂了啊！”
如果是平时或许能听出不同，偏生老板已经醉了，顿时气急地吼：“那你倒是挂啊！罗里吧嗦的！留着气儿坐飞机吧！”
朋友还在喊：“不行！跑不掉了！要挂了！”
老板：“挂啊！不挂不是人！”
………………
…………
……
“然后他就真的挂了……”
三更半夜，派出所里，一身血的老板双手捂脸，哭地近乎断气：“我等半天见他还没过来就去找找看，结果…结果……”
接警的刑警也是无语：“你就一点都听不出来？他一直在强调自己要挂了，你还叫他去死？”
“不是啊……”老板哭地更厉害了，“我以为他是要挂电话啊！哪知道他是那种挂啊！我、我真的是……”
只能说，中文的博大精深害人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