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树下倒影
“梦里虚花，以气化雷——乱流。”
话刚落，邱阳曦双手合十再朝两边展开，周围气流合拢，于掌心之间悬空凝聚出气势惊人的雷球。雷球以极快的速度扩大，当他双臂高举时，已经有数米之宽。这一举动可把对面的希奥玛拉给吓坏了，急哄哄地大喊道：“你们疯了吗！女主角可是在我前面！！！！！”
“呵~”楚烨萱探出头，笑了极乐，“如我们这般人物~你觉得，我们被雷劈地还少么？”
每次进阶都得挨一顿天雷击打，她更是尝试过一次性被天雷翻了个底朝天，这点惩罚算什么？
眼瞧着硕大的雷球被毫不犹豫地抛向了希奥玛拉和黛芙妮的方向，被吓坏的亚尔维斯嘶吼着就要冲上前，可惜黑乌乌的身影被一道火墙挡住了。楚烨萱朝两边摊开手，巨大的火鸟悬于头顶，俯视耽耽地盯着亚尔维斯。
这下可把亚尔维斯急坏了：“//那是你们的女王！！！！！//”
听不懂的楚烨萱毫不犹豫地再烧了他一回。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雷球吸引，希奥玛拉也是如此，因此当瞧见隐没在雷球之下、比雷更快的速度奔来的邱阳曦时，已经来不及了。
左手向前伸出、五指成爪，快速地收拢再往后扯，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地黛芙妮不受控制地向前扑了过去！
噗！
精致的脸蛋直接着地。
又是嘭的一声，邱阳曦一拳砸在了希奥玛拉的面门上，再一旋转…把黛芙妮踹飞了。
希奥玛拉：“！！！！！”
能不能给女主角稍微正常一点的待遇！！！！？？？？
红伞之下，手忙脚乱的费利克斯赶紧将孩子放下，双臂前伸险之又险地接住了飞过来的黛芙妮，却被这一股冲劲儿导致差点被撞地散架。
亚尔维斯叫嚣着黛芙妮的名字，想都不想就绕过楚烨萱想要冲过去。却不想楚烨萱愉悦地勾起嘴角，反手向上一摆，红伞边上的铜铃忽而急促敲响，并快速旋转了起来。
“抱紧了哟~”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半透明的结界包裹住了下方的三人，随即腾空而起。费利克斯剧烈地晃动了下，下意识抱紧了黛芙妮，却只来得及揪住孩子的后衣领，随即便被红伞带动着直接飞了起来。
对堕落族极度厌恶的黛芙妮反射条件地挣扎起来，要不是费利克斯抱地死紧，早就掉下去了。不过掉也是他和孩子一起掉，毕竟他能感觉到红伞的吸力只对黛芙妮有效，对堕落族却很不友好，对此费利克斯只想哭。
他都只剩下一副骸骨了，能不能别这么折腾！！！
然而被揪着衣领吊在空中晃悠的孩子却两眼发亮，两只小短腿忍不住地摇晃，假装是自己在飞。
咻咻两下，红伞带着三人以圆弧的轨迹飞走，亚尔维斯赶紧追在后面，可画面一转，红伞竟躲在了楚烨萱的身后，与亚尔维斯相隔。
亚尔维斯盯着楚烨萱妩媚的娇笑，咬牙切齿地阴沉着脸。
恰在这时，邱阳曦砸破了希奥玛拉的防护罩，后者退了数步，立刻侧过身与雷球擦身而过。雷球轰地砸在地面上爆炸，却不见地面有什么损伤，反而化成无数道雷电沿着地面扩散开来。
这雷电不致死，却火辣刺疼，希奥玛拉气急地赶紧掏出了一块滑板，人板一起垂直飞到半空中避开了雷电。
滋滋滋的雷电蔓延到邱阳曦的脚下，电流和磁力吹地他的衣袖汩汩作响。他却仿佛毫无所觉，任由雷电包裹着自己，抬首看着严防死守的希奥玛拉，再度伸出了右手。
轰——————————————————
紫雷从天而降。
旁边，亚尔维斯并不受天雷影响，只紧盯着楚烨萱低吼：“//你想要什么？权利？财富？地位？只要你把我的黛芙妮还回来，我都可以给你！//”
楚烨萱笑地意味深长：“不好意思呢~我听不懂。”
并回馈一只火鸟。
亚尔维斯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也召唤出大量黑雾跟火鸟对撞。
磅礴的灵气与浓郁的黑暗之力对撞，掀起的旋风刮倒了一片的树木。天空乌云密布，雷光浮现，树叶于乱流之中飞舞，吹乱了披散的墨发以及一袭红衣。在天空飞跃的楚烨萱像极了妖艳的火精灵，所到之处无不是被点燃的树叶，肆意地燃烧、破坏。
“怎么了呀~亚尔维斯。”
挥舞的武器打中了楚烨萱的身影，却在刹那间身影化成火焰燃烧，再一晃神，人已经飘在另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再不加把劲儿~你的黛芙妮可就要被我杀了哦~费利克斯，翻译给他们听。”
费利克斯不知道“他们”指的是谁，也无能为力地上下碰了下牙齿。
“咔咔咔~”
“哦~对，瞧我~”火红的身影如鱼般游到了红伞之下，夺过孩子丢到黛芙妮怀里，又抓着费利克斯反过身。刹那间头向地、脚朝天，脚尖轻点，红伞带着黛芙妮和孩子一飞冲天，楚烨萱则揪着费利克斯落向地面。
红伞与楚烨萱刚分开，晚到一步的亚尔维斯直接扑了个空，想都不想就拐道去抓黛芙妮。
距离地面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时，楚烨萱掏出一座鼎炉，下一秒，费利克斯猝不及防地被塞进了鼎炉里面。
费利克斯：“？？？”
不等他反应过来，鼎炉中火焰蓦地出现，刹那间便将白森森的骸骨包裹其中。剧烈的疼痛导致费利克斯疯狂地滚动攀爬，无声地惨叫，干枯的骨头接连敲打着结实的鼎炉炉壁，却始终没被放出去。
鼎炉之外，借助邱阳曦的雷霆之力以及自己的火焰淬炼着费利克斯的楚烨萱满意地拍拍手。上一界她就尝试过用这一招把警犬豆豆身上的死气炼走，有了雷霆的净化之力，这次淬炼只会更快。
想着，她左手向后一挥，高空之中差点被亚尔维斯捉住的红伞冷不丁地来了个大拐弯，恰恰避开了他的捉捕，却险些跟乱飞的希奥玛拉来个对撞。
比御器，希奥玛拉根本不是邱阳曦的对手，那大概是民航和战斗机的对比，前者只会直来直去拐个弯，后者完全可以当场给你来个花式表演！如果不是百花缭乱的道具拖延了时间，她早就被邱阳曦给电地咯嘣脆了！
然而不是所有道具都对他起效的，造梦原本可以把他困在噩梦中10秒，结果这家伙压根儿没噩梦！一秒不到就醒了，醒了还发脾气一样追杀地更猛了！放出鬼怪去堵他，可是那些雷电本身就克阴暗之物，他停都没停一下就把鬼怪电没了！放烟雾弹吧~这家伙却不管瞎没瞎，战斗力都是爆棚的啊啊啊啊！！！
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检查任务就没办法完成了，逃又逃不掉，希奥玛拉咬着牙下命令：“系统！申请援助！”
急过头没注意用词了。
下一秒，楚烨萱脑海中也蹦出了系统音：【叮咚~检测到求救信号，发送人纠察队队员Q250，信号发射位置为KM683世界，定位K1584，M8435，世界转移申请已取消，请立即前往支援。同时信号已发送至总部，支援将在五分钟内抵达，在此之前……】
楚烨萱没等听完就焦急提醒道：“师兄！！！五分钟内杀了她！快！”
闻言，邱阳曦也顾不上环境破坏了，反正树林也已经在燃烧了。
“万物有法，天地有灵，生我于虚，置我于无，真妄本空。三际圆通，万源澄寂，借天之势，一灵晃耀！天雷神降！”
庞大的紫雷从天而降，根本避无可避。
这根本就是冲着一波带走的念头来了的啊！
被追杀到生无可恋的希奥玛拉怨怼着看着前方，忽然掏出了一枚西瓜大的铁球，冷笑道：“既然都这么狠，那就同归于尽吧。”
铁球垂直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然而邱阳曦本能的危机感却油然而生，这是他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恐慌，恐慌到他下意识就转身扑向了后方那抹红色的身影：“师妹！！！！！”
楚烨萱不知道半空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邱阳曦毫无预兆地从后面抱住了她，同时法宝护主的本能起了作用，红伞自动下落横在了所有人前面。
下一秒——
Poooooooooooooo——————————————————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强烈的龙卷风吹地所有人咚地撞上了鼎炉，又被风带着撞破了树木，一路被吹着飞跑。
急促的铃铛声渐渐脆裂，一个接着一个地炸成碎片，等所有铜铃全都碎了后，红伞伞面紧接着撕拉声下裂开。失去作用的红伞被风卷上了天空，而众人被护在了邱阳曦设下的结界中，依旧跌跌撞撞地在撞树。
数千米高的蘑菇云冲天而起，火焰将几公里内的森林瞬间燃烧殆尽，可爆炸引起的摧毁却持续到了几十公里外，很多周围的小城市还来不及察觉到爆炸的方向就已经被碾成灰屑。
山洪坍塌、绿意不再，无数的生命就此停歇。
【叮咚~检测该世界仅剩下系统S088，为免失去世界定位，请宿主留守原位。】
爆炸来的快，停地也快，在一片荒芜之地中，倾倒的鼎炉终于停止了颤动，哐哐两下，盖子被推开落地，一具白森森的骷髅从里面爬了出来，身上还带着火焰燃烧过的余温，却不见脏污，反而比之前还要白里透光。
爆炸的威力虽然被挡下，声音却没有，要知道过于剧烈的声波也是能置人于死地的。除了没有肉/体可以被伤害的费利克斯，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邱阳曦算是伤势最轻的，只是脸色有些惨白，而楚烨萱的五官都被震出了鲜血，她不仅承受了声波的攻击，认主的法宝报废，同时也会给她带去伤害。
黛芙妮趴在地上晕死了过去，下半身再度化成了树根的形状，正疯狂地吸收着周围的生命力，然而即便如此，伸展出的树根依旧逐渐呈现出败坏的迹象。
而人群中最弱的孩子显然早就在声波中丧生，一白一黑的两朵灵魂幽火正在结界中迷茫地四处晃荡，如果不是被结界挡了，估计早就散了。
邱阳曦紧抱着楚烨萱，焦急地晃了晃她的身体，见她没有反应，吓地声音都沙哑了近乎噎呜：“……师妹…师妹！”
结界忽然传来震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团篮球大小的小煤球，正伸着两条细细的小胳膊不停敲打着黛芙妮旁的结界。小煤球长着两只红彤彤的大眼睛和双角，正焦急地盯着黛芙妮，一边敲打一边发出刺耳尖细的尖叫声：“叽！叽叽叽叽叽叽——————”
黛芙妮率先被吵醒，先是惊讶自己的身体，然后才发现那颗小煤球。她张了张嘴，随即狠心地扭过头，这才注意到凑过来的白色幽火。白色幽火实在是太小了，在凑近她后就变地更小了。
树根竟然想要把幽火给吸收了。
“//别过来！//”被吓坏的黛芙妮反射条件挥手把白色幽火拍飞了出去，也阻止了它被自己吸收的命运。
然而这样并没有多少用处，她察觉到身体还在持续变化，而变化的同时，正在从邱阳曦和楚烨萱身上吸收着生命力，更严重的是…身体的本能在召唤着白色幽火的靠近。
她会杀死她们的！
这个认知让黛芙妮快急哭了。
就在这时候，楚烨萱如蝶般的睫毛微颤，终于清醒了过来，眉头紧皱，第一声却不是喊疼，而是——
“师兄，我们得…赶紧离开。”
那个纠察队发出的求救信号需要五分钟才会有人来，而她穿越需要至少1分钟。现在她成了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定位，不管之后此界的天道能不能重新凝聚，她带着系统离开才是对此界最好的选择。
邱阳曦不知道这些，但不妨碍他无条件支持：“好。”
楚烨萱却翻了个白眼：“我的炉……”
都是银子啊啊啊！！！！！
邱阳曦抱起她，默默把鼎炉拖到她手边，方便她收回鼎炉。紧接着他抛下生命树枝做成的肉身，以灵魂姿态紧紧缠着楚烨萱。黑色幽火不知道察觉到了什么，也赶紧贴了上去，却在下一秒被邱阳曦捏住。
黑色幽火：“！”
邱阳曦：“……”
由于他们的动作在楚烨萱的死角，她并没有看见，只低头看着狼狈的费利克斯，平静说了句：“回想起来吧，你当初为何喜欢光明神。系统，申请世界转移。”
【叮咚~宿主是该世界唯一的攻略者，一旦离开该世界就——】
“我不管，现在、立刻我就要离开！”
【叮咚~收到，正在申请世界转移，请稍后……】
一听到她要走，费利克斯下意识扑过去扯住了她的衣袖。可楚烨萱为了赶紧离开，自己也提前脱离了肉身。“肉身”随即化成木雕落地，握拳的木掌中夹着一颗不知何时掏出的种子。种子散发出的纯净木灵气极具生命力，被黛芙妮的树根迫不及待地拖过去融合了。
同样意识到不对劲的黛芙妮看着周围荒芜的一切，咬咬牙大喊：“//请把这孩子一起带走！求求你们！//”
楚烨萱：“？”
邱阳曦：“？”
知道他们绝对没听懂的费利克斯：“……”
最后关头黛芙妮竟是召唤出藤蔓，将白色幽火捆绑到了邱阳曦伸出的胳膊上。
不管是去哪里，神明的世界总比呆在这个地方要好的多！
邱阳曦：“？”
终于看到黑白配这两团幽魂的楚烨萱：“……”
【叮咚~申请成功，开始转移。】
楚烨萱：可是严重超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咻~的一声，四个灵魂同时消失不见。
世界忽然死寂，结界随着邱阳曦的离开，失去灵力支撑导致解散。小煤球噗嗤倒地，顾不上疼，手忙脚乱地就爬到了黛芙妮的身边伸手要抱…胳膊实在太小了抱不到，只能干焦急地叽叽叫。
黛芙妮看着他，轻声说了句：“//我快死了，亚尔维斯。//”
小煤球更焦急了：“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黛芙妮却释怀了，笑容柔和幸福：“//真好。//”
真好……
终于要死了，真好……
谁都没想到黛芙妮会是这样的反应，不管是费利克斯还是小煤球都傻愣在原地。
“//亚尔维斯，我是精灵女王，生命之树的联结者。守护精灵族是我的宿命，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的唯一。//”
黛芙妮可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纯洁的精灵女王直接向后躺在脏污的地面上，慢慢合上了眼。这一刹那，她的皮肤飞快地化成干枯的树皮，双手成了树枝，不到数息时间，她竟彻底变成了一棵小小的树苗。
树根扎在了泥土上生长，本能地寻找着可以吸收的生命力。
可是没有。
这场爆炸摧毁了几十公里内的所有生物。
没有生命之力的供养，小树苗逐渐干枯、衰败。豁然间，庞大的光明之力自旁边爆发，并没有丝毫保留的纷纷涌入小树苗，飞快寻到了小树苗里面的那颗种子。借由光明之力的催发，种子逐渐长出了小芽，粉嫩嫩的花苞油然而生。
不到一会儿，层层重叠的莲花缓缓展开，纯粹的木灵气活跃地自莲花中不断涌出滋养着外层的树苗。
得到了供养的小树苗正以极快的速度成长，不到一会儿就成为了熟悉的参天大树！
——当初，为什么会喜欢光明神？
——亚尔维斯，我是精灵女王，生命之树的联结者。
阴森的、白花花的骷髅跪趴在荒芜的泥地上，高高地举起散发出温柔光芒的权杖。看着树木变成金灿灿的明黄色，看着生机勃勃的树叶簌簌作响，一时间竟有了落泪的冲动。
火焰的燃烧虽然烧去了他体内大量的黑暗之力，却无法复活他，他还是那个死去的、无能的圣子。
可我是…圣子啊……
从进入教堂的那一刻起，他就只信奉光明神。是因为光明神的无所不能吗？不是的，只因为光明神教导他向善、宽容、博爱，光明神教导他世间一切的美好。
——信仰之力可造神。
只要信仰还在，光明就在！
神圣的光芒蓦然大涨，却悉数涌入了新生的生命之树中。树木冲天而立，高大到遮天蔽日，隐约散发出如月般的光芒，一道幽魂伴随着光明之力的尾端一同冲进了树木之中。数秒过后，树木结出了一颗小小的果实，同时，骷髅轰然倒地，失去力量的神杖咕噜噜在泥地上滚了几圈。
小煤球呆呆地看着树木，小心翼翼地伸手触摸生命之树。可树木中的光明之力排斥导致他的手一阵燃烧的疼。他忍着疼，就是不撒手，直到瞧见他触碰的地方染上了一块小小的黑色，这才如梦初醒的飞快缩回手。
她哪怕变成了树…也不愿意他靠近。
*****
数月后，出来寻找女王的精灵们意外瞧见了新的生命之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生命之树旁边竟然还有只小恶魔。不敢自作主张的精灵们回去禀告了大长老，又过了一个月，精灵们全部搬迁到新生命之树旁，并用木箭和风之法术将小恶魔赶走了。
小恶魔愤怒地冲她们咆哮，可奇怪的是，每次他举起手想要攻击时，不知道顾忌着什么，最后竟是放弃了，狼狈地转身就跑。
精灵们占据了这块地方，把地上的骸骨和权杖葬在了生命树的旁边，并开始装点她们新的居所。小恶魔只能偷偷摸摸地趴在远方遥望着自动散发出光芒的生命树，并时不时上前帮忙赶走或吞噬前来骚扰的堕落族。
精灵们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却导致她们即便多次被救也不愿意接纳他进入新的精灵营地。
再后来，长大的果实落地，新的精灵诞生了。
这是多年来第一只新生的精灵，精灵们都高兴坏了，虽然是个雄性，依旧把他宠成了乖宝宝。新生精灵生性温和宽容，脾气非常好，还能使用光明之力。在发现小恶魔后，多番试探下发现小恶魔只是单纯喜欢生命树，并没有恶意，便力排众议，答应让小恶魔靠近生命树。
这下可捅了蜂窝，精灵们可气坏了。
众目睽睽之下，得到许可的小恶魔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金灿灿的生命树，大长老刚要喝止他别碰树干，却哑声看到他就在生命树的旁边躺下，隔着双方都不会碰到的距离，舒舒服服的睡过去了。
精灵们：“？？？”
远远望去，自带光芒的大树下多了一团黑色，融洽的仿佛那只是大树的阴影，那么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