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腐烂的心
学生党最惨的地方在什么？
昏迷了都要学习。
铁棍舞地虎虎生辉，柯舒怀站立在虚空之中，迷茫抬头：“我好像听到了盼晴的哭声。”
对面，楚烨萱优哉游哉地侧躺着，单手撑着脸颊在半空中飘：“确实该哭，他们又在吵你去留的问题。”
柯舒怀：“因为我被丧尸咬了？”
楚烨萱：“因为你被丧尸咬了。”
普通人似乎喜欢就相同的问题一吵再吵，大叔在吕伶的鼓舞下坚持要把柯舒怀给扔了或杀了，陶盼晴不愿意，想带着柯舒怀的身体散伙走人，这下吕伶倒是不愿意了，求救谢恒，可奇怪的是…这回谢恒坚持陶盼晴的观点。
以柯舒怀如今的模样，虽然七孔流血看上去惨烈了些，却还是没有一丝表现代表着她会变成丧尸，连发烧都没有，所以谢恒也不愿意随意减员。
柯舒怀有些担心，她总觉得陶盼晴的状态跟自己差不多：“如果我现在出去的话……”
楚烨萱毫不犹豫：“你会先喷她一脸血哦~”
柯舒怀：“……那还是算了。”
楚烨萱笑了笑，指着她错误的动作要求重练。偶尔楚烨萱还会感应一下道侣契的反应，结果发现自家师兄不知为何一直在绕圈圈，就是不过来这边接她。
按理说这些所谓的丧尸并不能对他造成困扰才对……
难不成他附身的身体特别的脆弱？
正想着，灵魂深处突然响起系统的机械声：【叮咚~检测到有更新包，是否允许更新……自动选择更新，请稍后……已更新完毕。】
【叮咚~开启辅助模式，系统将会根据宿主的进度开启支线任务，每次完成任务将会得到相应的积分，积分可在商城购买任意道具，任务完成进度将会由系统检测男/女主角情绪波动来确定是否完成。】
【叮咚~商城功能已开启。】
【叮咚~检测到宿主已跟男主角/女主角接触，满足支线任务开启条件，现开启支线任务——
任务一：以任何形式给男主角留下深刻印象；
任务二：挑拨女主角跟其他人的关系；
以上任务可挑选其中一条完成，完成后将得到500积分，积分将会在主线任务完成后统一发放。】
说了一大串可算是停了，楚烨萱漫不经心地扫向柯舒怀，后者无知无觉地练习着八卦棍，显然是听不到系统声音的。
看来是只有宿主能听到了。
随意地点开原本被冻结的商城，很快就在上面瞧见了曾经熟悉或见过的所谓的道具，包括一举将春依城炸掉的高辐射炸弹。
不过这些价格都不低呀~
先是隐瞒线索，见隐瞒线索都不行就索性利诱吗？
该不该赞赏他们聪明呢？直接就跳过了无用的威逼。
五花八门的道具，如果拥有这些几乎是无所不能，很多道具也非常适合她这样的懒人。可是道具不是可以轻易得到的，比如说最后那句解释。
想要道具就得有积分，而完成任务后得到的积分却要在“主线任务”完成后才能发放。也就是说，她想要这些道具，就必须协助攻略者完成所谓的主线任务，这几乎是代表着她向攻略者投降的意思了。
不对……
首先他们怎么会认为…她会因为这些道具而向攻略者妥协？
关掉无用的商城界面，楚烨萱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趴下了。
*****
柯舒怀的身体被楚烨萱折腾地够呛，因此也躺了好几天不能动弹，差点被陶盼晴他们误以为已经死了。期间楚烨萱有偷偷摸摸醒过几回，都是为了给柯舒怀喂丹药，这回不敢喂多，都是些指甲抠下来的药粉，不然还得吐血。
他们暂时蜗居在民宅里，正商量着朝哪个方向前进，大门冷不丁地传来声响。坐在客厅里的人立即闭嘴，下意识拼住呼吸不敢动弹。谁知道外面的人见大门打不开，索性跑到旁边的窗户后，又推了几下，这才发现里面有人。
推门又推窗的是个虎背熊腰的青年，他回头看了看，确定没丧尸跟着，这才小心翼翼地朝窗缝呼唤：“能开一下窗吗？我这边还有几个幸存者，保证都没有被咬过。我们也不会抢你们资源，就是外头不安全。这是我的证件，你们可以看看。”
说着，他还真把已经没有用处的证件放到了窗户玻璃上。
鲜红的外壳像是被擦洗过很多次般已经褪色，上面金灿灿的“消防员证”这四个字倒是很清晰。紧接着他又摊开了证件，保证屋子里的人都可以看清他的脸和证件上的正面照。
是同一个人。
谢恒确定过后立刻站了起来，谁知道旁边吕伶一把拉住他，紧张兮兮地说道：“恒哥哥！不能相信他！万一他是仿生人呢！”
人群中，路文成盯着青年的脸，也疑惑地皱起眉。
谢恒摇头：“仿生人不会下来这种地方，没必要。”
吕伶：“可是——”
“小伶，很多事情我都可以依你的，这件事绝对不行。”谢恒严肃地看着她，不容置疑道，“别忘了我们这些人可以活到现在，靠地全是他们的牺牲。”
更何况，窗外的人根本不在乎他们的争吵，反而频频望向身后的某个方向，不管进来的请求成还是不成，首先他最关注的还是身后那些队友的安危，生怕他过来交涉期间，自己的队友会被丧尸发现。
这样的人，不会是坏人。
窗户最终还是被打开，青年亮起一口已经发黄的牙齿，然后朝身后做了个手势。不远处的角落，一颗脑袋探了出来，左右看看确定是安全的，便率先跑了出来，跟在身后的是一个小孩子，然后是弓着背的妇女，垫后的是几个瘦弱的年轻小伙子。
没有一个像是消防员的体格。
说不定…还真没有一个是消防员。
所有人都知道要小心行事，哪怕路不算很长，依旧走地很小心，尽可能地不发出任何声响，包括原本该很调皮的小孩子。
最先赶到的年轻人站在窗户的另一边，小孩子站在了消防员的旁边，先让自己的母亲艰难地爬进了窗户，正待再让让，消防员已经托着小孩的腋下将他塞了进去，被母亲熟练地抱住了。
随后的几个年轻人也排着队进去，全程没有人争抢，消防员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还顺手锁上了窗。
进来的人先是打量了四周围，很熟练地找了个不会打扰到吕伶几人的角落坐下，全程非常自觉。消防员挠了挠头，朝吕伶一行人憨憨一笑便坐到了队友们的旁边。
谢恒虽然也坐回吕伶旁边，却没有无视那群人：“你们也在找莫教授吗？”
消防员指挥人先派发食物和水，这才扭过头：“也找，不过主要是逃难。”
谢恒：“逃难？”
大叔差点被吓地跳起来：“你们不会是把丧尸引过来了吧！你们这不是害人吗！还跑到我们这里来！是想连累我们啊！”
年轻人们没反应，大概这种事听多了也就麻木了，倒是消防员连忙摇摇头说：“没，不是丧尸。就是商台市那个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动不动就电闪雷鸣的，废楼说塌就塌，有人还大白天见了鬼，反正我是没瞧见。很多从商台市方向来的人都逃出来了，我建议你们也绕开商台市走。”
正说着，旁边突然有门被打开，吓地新来的人都抖了抖，下意识齐刷刷地望了过去，包括那消防员。可是他刚站起来，就懵逼了：“表妹？”
陶盼晴也傻眼了：“范哥？”
谢恒皱眉：“表妹？你是陶盼晴的表哥？”
那为什么要喊范哥喊地这么亲密？
消防员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胸口：“兄弟的表妹，那肯定就是大伙的表妹了！哎呀~没想到这都能碰见，缘分呐~哎表妹，有水不？哥这儿水不够，你饿不饿？吃的我倒是挺多。”
陶盼晴阻止了他翻包的动作，回屋取了一瓶矿泉水出来：“不够我再去拿，不过你们也得省着点喝了，我水也不是很够。”
这是默认所有人都能喝了。
消防员再次亮起两排大黄牙：“谢谢表妹了！”
说完，把水递给了小孩，这孩子的嘴唇都干裂了。小孩也很懂事，喝了两口后又递给了自己母亲，每个人都克制地喝了一两口就罢了。轮了一圈又回到消防员手里时，不大的矿泉水瓶居然还剩下大半瓶。
陶盼晴羡慕地看着他们，突然开口道：“范哥，我能跟着你们吗？我这边还有个朋——”
“这怎么行！”谢恒。
“不可以！”吕伶。
没人预料到他们会突然开口打断，只是前者喊了声后也意识到不对，随即闭了嘴，吕伶却紧张兮兮地瞪着他们俩，可怜巴巴地劝说道：“陶姐姐，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们吗？我们一起走了这么久的路，你——”
陶盼晴看着她，豁然一笑，然后…掏出了Hello Kitty。
——“那怎么行！陶姐姐，你们两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啊啊啊——唔嗯！”
生怕被消防员听见，吕伶下意识就要尖叫，可惜刚开了嗓就被早有准备的谢恒给一把捂住了。门外、窗外果不其然开始有丧尸路过，所有人都没出声，耐心地等着丧尸消失了，消防员才开口说：“我也算是看出来了，表妹别怕，进哥的队伍，哥保护你！”
陶盼晴不敢问为什么她表哥不在，也没有冒然答应：“范哥，你先听我说完。我这边还有个朋友，她…她之前被丧尸咬过两回，腿被砍了，所以——”
“等等，”消防员讶异地眨巴了两眼，“被丧尸咬了…两回？人还活着吗？”
陶盼晴无奈点头：“活着，可重点是她的腿——”
“嘿！奇迹呀！”消防员拍了拍大腿，“哥能去瞧瞧不？神仙啊简直！”
陶盼晴：“……看吧。”
房间内，听完全程的楚烨萱一脚把柯舒怀的魂魄从深处踹了出来：“柯姑娘，到你发挥了哦~”
冷不丁被踹一脚的柯舒怀猛地睁开眼睛，随即被身体的酸痛疼地呻/吟。
说一出是一出的太奶奶……
真的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