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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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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地下室里,探照灯发出了刺眼的白光,集中在一个被绑缚在椅子上的少年身上。

“哗啦——”

一桶冰水浇下,少年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这是哪儿?

他原本在小区遛狗,怎么就突然被人敲晕了过去?

少年害怕极了,不停地高声喊叫着,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如阴云般笼罩在心头。

“你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只听见一声女子的轻笑,虚无缥缈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地下室,余音如一根根丝线缠绕住少年紧绷的大脑。听到刚刚这句话,少年大概猜出来了少女的意思,灵机一动,温言软语地好声劝着,希望这个极可能为幕后黑手的人能放了他。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女子声音愈发轻柔,仿若依偎在分别已久的恋人怀中一般痴绵缠柔。

少年一下子沉默了。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到底做过什么得罪人的事儿能让人这么搞他,甚至都不知道谁这么变态把他绑到这里来,只能先打着马虎眼,机灵地反问道:“你竟然觉得我不知道你是谁?好了好了,快出来吧,这么喜欢捉迷藏啊,那我可要忘掉你的名字和样子了!”

女子的声音似乎有些着急:“你可不能忘了我!”说罢声音突然消失,屋内恢复了起初的寂静。少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成败在此一举了,若是个不认识的人,他今天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忽然,一阵“嗒嗒”的轻盈脚步声传来,听起来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少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三、

二、

一。

一袭红裙出现在黑暗中,如一抹嫣红的鲜血,耀眼夺目。而眼前的少女眉眼却极其干净,妖冶的红裙反倒遮掩了她的纯净,显出些别扭来。

“现在,可还记得我?”少女掩唇轻笑,踮起脚尖转了个圈,旋起的裙摆犹如一朵绽开的血花。

“记得,当然记得。”少年茫然无措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口是心非,少女的面庞渐渐阴沉下来,遮蔽在一片阴影中,只露出精致的下半脸,嫣红的唇瓣一开一合,轻声呢喃道:

“你记得我,记得我……

可你连我的名字也不愿说出来。

连我的眼睛也不敢看。

你记得我……

不对,你不认识我。”

少女脚踩一双大的出奇的高跟鞋,每走一步路,鞋跟都趿在地上划出尖锐刺耳的噪声,少年明明比她强壮那么多,却不自觉的抖了起来,拼命地想挣脱绳索,眼中蓄满了惊恐。一滴豆大的汗珠滑落,滴到衣襟上,晕湿了他雪白掺灰的衬衫。四周的杂物被粗布罩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某种大型野兽之间的相互摩擦推挤。

“我不怪你骗我,我有的是耐心。”少女深吸一口气,仍挤出一个娇媚可人的笑容,若不是身处如此禁闭之室中,真似出落凡尘的仙女,干净明亮。可此刻少年全无心思欣赏此番美景,他只怔怔地望着她,想着她要对他干什么。

少女一时失语,她欣喜地发现少年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满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的身影,语气不由放得更柔些:“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现在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别想逃跑哦,不然被打成筛子的,就不是它了。”

少女微笑着,慢慢地指向了一个箱子,顷刻之间,房间两侧翻转出两排机枪,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哀鸣,黏锈的血腥味顿时伴着硝烟钻入少年鼻孔,他脸色一白,感到有些反胃,不自觉地呕了一声。

眼前的这个人,是个疯子!

少女走上前去,为少年戴上一副脚镣,又用黑布蒙上了他的眼睛,在他的脖子上拴了一个项圈,牵起那系在项圈上的锁链,给少年松绑,缓缓地走了开来。少年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动作,他怕那几挺重机枪下一秒就在他身上开花。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拐过了一个又一个弯儿,似乎是身处于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忽然,少年听到少女痴迷而又夹挟着回忆的声音:“看,这就是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随即蒙着少年双眼的黑纱便被解了下来……

————

“就写到这儿吧。”陈宝贝合上了电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决定今晚早睡,更完这些,就可以好好放松一周了。

正瘫在一旁沙发上的叶瑜佳手里攥着票子,反复摩挲着,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感慨道:“你宝贝你可真够可以的啊,哪儿弄来的VIP席?”

陈宝贝也不知是第几次笑而不语,死活不肯告诉她这票是哪儿来的:“反正没违法,管那么多干什么?你要不看我就找别人了。”

闻此叶喻佳忙揪住陈宝贝的衣角,可怜兮兮地讨好道:“小的知道错了,该打,该打。”

“行了,给朕退下吧。”陈宝贝整了整衣襟,扬起下巴,故意压下嗓子来,学着古代帝王的威严气派,轻蔑道。

“嗻。”叶瑜佳一福身,挪着小步退出了房间,然而没过一会儿,又忽然打开房门冲了进来,小狗儿似的猛扑向陈宝贝,傻傻的笑了起来,掩不住的兴奋溢满了房间,两人顿时笑作一团……

时间飞逝如梭,转眼到了演唱会前夕。

毫无防备地,叶瑜佳和陈宝贝被出租车狠狠撂在了一家小旅馆前,离会场足足近十公里。地上一片干枯的残叶在地上被吹起刮蹭着地面,都发出了情难自禁的嘲笑。

“所以……你是把钱都用来买门票了?”穿着一身名牌的叶瑜佳怔怔地望着眼前墙皮脱落,歪歪欲坠的小破楼,不禁感到了一丝凉气,“我可是把全部值钱的家当都穿上了,就是为了不掉面儿,结果就这?”

陈宝贝也感到有些惨不忍睹,不禁汗颜,好声好气地劝道:“谁让咱订得晚,会场附近的那些酒店在刚售完票的时候就订完了,我好不容易才在十五公里内找到的,也便宜,凑合用吧。”

叶瑜佳抓狂地想挠挠头发,却忽然想起来那是她刚做的发型,只好恨恨地咬牙作罢:“我怀疑这里是不是连wifi也没有。”叶瑜佳边走边嘟囔道,”估计床也不干净,这种宾馆服务要是有一星我就收购它。”

“你有那钱吗,女大学生?”陈宝贝玩笑地地看了她两眼,径直进入了宾馆,留下叶瑜佳一个人气愣在原地。

宾馆里的设施像它主人的价钱一样粗糙,唯一可贺的是不算太脏,但也被叶瑜佳一句说准:这里没有wifi,也没有电梯,只能手动把行李搬上楼。

叶瑜佳悠哉悠哉地走上了楼,轻轻松松一身贵妇气息,陈宝贝在一旁累得像条狗,发丝凌乱地粘在前额,倒像是哪个女明星的小助理一样。

“我都说了自己来,你还替我搬,你力气还能多大?”叶瑜佳见到了预定的楼层,忙接过陈宝贝手里的行李箱,颇有些心疼地拨开陈宝贝额前的乱发,“真是拗不过你。”

“我无所谓,你不是刚做的发型,还穿的这么好看,我这浑身上下都没你一根头发贵呢,今晚我自己拾掇拾掇就行了呗”陈宝贝无所谓地笑笑,豪迈地拍拍行李箱,“姐力气大着呢,要不是国家队那年满人我早就进去了。”

叶瑜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恨恨地戳了一把陈宝贝的额头,嗔道:“就你会贫。”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房间,陈宝贝插上门卡打开房门,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进屋一看,墙上布满了发霉的污点,被铺又皱又脏,试试淋浴间的喷头,等了半天都是冷水。

叶瑜佳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陈宝贝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事到如今,哪还有别的酒店让她们订呢?

“不住了,退房。”终于,叶瑜佳抬起头,一脸阴沉地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恨天高在地上踩得咚咚响。

“要我说你也换个地儿吧,这儿连狗都不愿进。”张真源站在中央较为干净的地板上,嫌恶地看看四周,对陈宝贝摊摊手,“大不了再远点儿,早收拾还不成?”

陈宝贝咬咬嘴唇,看了看四周的陈设,终于还是狠下心来点点头。张真源见她这么听话,满意地笑笑,捏了捏陈宝贝的耳垂:“真乖。”

陈宝贝不甘示弱地回过身来要揉张真源的脑袋,双手却径直穿过张真源的身体,好在这情况也发生了不止一次,双方也都不嫌尴尬,后又重新补上了一次才算罢休。

“快追上去吧,不然你闺蜜可要跑了。”张真源推了推陈宝贝,朝外扬了扬下巴,一脸痞气。陈宝贝会意,转身向外跑去,到了楼下看见站在前台与人争辩的叶瑜佳,脸气得通红,对面一身粗布麻衣的女人面相刻薄,涂着大红唇膏的薄唇一翁一动,好像刚吃了小孩儿一样,似乎在说些什么令人不快的话语。

陈宝贝哪里看得下去,连忙跑到叶瑜佳身旁,只听见两人争论些什么退订的钱,叶瑜佳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小姐,嘴皮子比纱还薄,根本说不过那些市井之徒,眼看的要红了脸,陈宝贝叹了口气,把叶瑜佳拉到身后,笑着扔下一句话:“这钱我们不要了,您自个儿留着修缮修缮您那房子,要不以后还连跟人吵嘴儿的钱都挣不出来了。”说罢便牵着叶瑜佳的手大步迈出了宾馆,丝毫不理会那刻薄老女人黑了脸子的骂骂咧咧。

这下两人也没处去了,只能提着行李箱在大街上乱逛,叶瑜佳的脸依旧泛着余红,恨恨地咬牙切齿道:“那人忒不讲理了,我们连床都没动原封退出来她都不给退,不就百八十块吗——有什么好贪的啊!”

然而陈宝贝正发着呆,苦苦思索该往哪儿去住,压根儿没搭理叶瑜佳的话,叶瑜佳扭过头来看着眼神呆愣的陈宝贝,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发什么呆呢?”

“啊?啊……就是……不过那些钱倒也无所谓了,现在咱上哪儿去?”陈宝贝终于问出了目前两人最难解决的问题。

大街上车水马龙,还未到傍晚,挂在树上的霓虹灯也未亮起,只是柔软地挂着,也别有一番秀美,市中心附近没有那些弯弯绕绕高低不显的街里巷子,只有道两旁林立着高耸入云的楼厦,鳞次栉比,繁华的都市气息迎面袭来,嘲笑着两个“流浪者”的悲惨境遇。

“我们要不……去租个饭店包间?”叶瑜佳来回张望着四周的店铺,突发奇想道。

陈宝贝摇摇头,随口叹道:“你上哪儿洗澡,这儿有公共澡堂吗?你不是还要收拾一下自己吗?要是我在这儿有亲戚就好了……”

叶瑜佳盯着一根电线杆出神,忽然眼神一亮:“亲戚……对呀,亲戚!”

“我一个姐姐就住在富居园,离会场不远!就是不知道欢不欢迎我们……叶瑜佳一拍大腿,欣喜若狂地冲陈宝贝嚷道,但想到两者间已久不联系的亲戚关系,又有些打退堂鼓。

陈宝贝安慰地拍拍她的肩,笑露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壮语道:“有我呢,我跟你解释,你不信我口才?”

说到就做,两人立马打了个车,赶往了富丽居。

路上,叶瑜佳战战兢兢地拨通了姐姐的电话,诉明了来意。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姐姐非但不拒绝,还热情地招呼她们一起吃顿晚饭,两人受宠若惊,连忙客套着说“不用不用”,但毕竟盛情难却,再加上腹中空空实在饥饿,最终还是没出息地妥协了。

有了安身之处,心情便豁然开朗,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上亮起了绚丽妖冶的霓虹灯,与白天的秀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旁小道上,人们安闲适然地走着,举手投足间都挥发出一种自然的地方气,小铺灯暖,家家带笑,一派热闹繁华之景,陈宝贝和叶瑜佳见到此景,禁不住也沉浸在这样的烟火人间之中……

终于到了姐姐家,两人被热情地迎进门,桌子上早已摆满了佳肴,姐姐自名叶晓澜,开了一家理发店,姐夫是青海人,南下发展遇到了姐姐,以前是厨师,现在两口子合开了理发店后,便不再作厨师了,只是手艺仍不消减,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便来到饭桌前。

送入第一口饭到嘴中,叶瑜佳登时瞪大了双眼:“……绝了!”

陈宝贝也对此赞不绝口,嘴甜地夸赞着两口子的厨艺,把两人逗得呵呵地笑,心情更好,恨不能把陈宝贝和叶瑜佳当自己的小孩子一样留在这再养几天。

吃饱喝足,两人开始准备第二天的行装,叶瑜佳兴冲冲地要陈宝贝和她一起做发型,家里就有一个现成的理发师,不做白不做!陈宝贝摸了摸自己刚过肩的半长直发,默默地摇了摇头,说:“不了,我这头发做啥?而且你不是刚做的吗?”一边又从行李箱中挑出了一件白T和一件牛仔裤。

“简单点儿其实挺好的……我觉得。”

陈宝贝抓着自己那套略显简陋的衣服,试图抗议地与叶瑜佳喷火一般的锐利目光相对。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叶瑜佳毫不留情地扯过白T和牛仔裤扔到一旁,边翻着自己的行李箱边数落道:“我就知道你挑不出个什么好来,这可是你爱豆的演唱会,你不打扮地精致点儿连露头的机会都没有,怎么着你是打算靠素颜艳压群芳?VIP座也不带你这么糟蹋的,VIP这有利条件你不得好好把握住了……”

陈宝贝登时听得头晕脑胀,仍然不服气地小声嘟囔道:“反正长成这样了,再怎么穿不都一样吗?再说了你这说的好像他们能认识我一样……”

叶瑜佳翻衣服的手一顿,恨铁不成钢地剜了陈宝贝一眼:“人都是挤破了脑袋往前冲巴不得自家担能看自己一眼,你倒好还给我来佛的,以前那狂热劲呢?天天喊要嫁给张真源的不是你?”一听这话,陈宝贝顿时涨红了脸,正欲分辩,一条红裙却扔到了她的脸上:

“这条适合你。”

陈宝贝展开来一看,顿时垮下了脸:“我身材那个样你还让我穿这个?”

叶瑜佳回过头来打量了一下除宝贝,叹了口气,眼神充满了怜悯:“哦我忘了,光想着你脸去了。”

无视掉陈宝贝危险的目光,叶瑜佳又翻出来一条水红泛碧的绸纱裙,腰间束起一圈飘带,捂住心口肉疼地说:“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倒数第二件宝贝,就借你穿这两天,要是弄脏了我可拿你狗头来换。”

陈宝贝装出一副被砍头的样子吐了吐舌头,两人不禁纵声大笑。

只是沮丧地捏了捏自己肉乎乎的手臂,陈宝贝又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叶瑜佳。叶瑜佳抽了抽嘴角,没辙了,拧了一把陈宝贝的腮,无奈道:“真是败给你了……”便又往箱子里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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