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滟华？”水苏还在用神识与滟华对话，然而此时脑海中已经恢复成一片澄净，再不起波澜，也听不到滟华的声音。
水苏不免觉得着急，然而紧接着，纪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跟谁说话？”
纪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冰冷与疲累，他昨夜明明睡着了，且身为神仙之躯，他不应是这种神态才是。
水苏知道不能在这种时候刺激他，不与他正面起冲突，只随意说道：“没什么，我坐得无聊，起来走走。”
“是吗？”纪恒此时逆着光，面容看起来很阴郁，总给人他在压抑着什么的错觉。他穿过结界走近洞穴中，将受伤的篮子放下，篮中放着许多新鲜采摘的野果，不少还带着枝叶。
水苏心中有些紧张，但她不动声色地回到石榻上坐下，并再次沉默下来，看起来就跟他尚未出门前的状态一样。
耳边能听到脚步声的靠近，水苏看着纪恒飘逸的衣袖来到自己跟前，她被一片阴影笼罩住。她缓缓抬起头，却发现纪恒并没有转变成轻松的神色。
纪恒一声不吭，抬起手就想往她的眉心处探去，水苏反应过来，打掉他伸过来的手，音量不自觉变高：“你想干什么？”
水苏想往后退避开他，但纪恒却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摁住她的身子，就在手搭在她肩上的那一瞬间，水苏感受到相触的那个地方有股灵力灌入她的体内。
纪恒沉着脸，伸出二指轻轻点在水苏的眉心间，探查了好一阵，才松开了她。
“滟华。”纪恒轻声说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不知为何，水苏觉得纪恒在生气，但他竟然用这种强硬的方式，水苏不想答他的话，无言地扭过了头去。
下一瞬，下巴被捏住，大力地将她的目光重新扭了回来，纪恒弯下腰凑到她面前：“滟华要是找到你了，你是不是就要跟她一起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见我了？”
水苏不由得愣住，再也不见未免说得太过，但今后总归不可能再像从前刚成亲时那般天天见了。
就是这么一瞬的犹疑，让还在等她回答的纪恒面容有了变化，刚被带来这儿的时候，纪恒还秉持着君子之道，没有对她来任何硬的手段。虽然现在水苏避着他的肢体接触，但他们到底还是名义上的仙侣夫妻。
可是现在，水苏觉得纪恒他不一样，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或许是水苏沉默不应他话的态度，纪恒直接就当她是默认了，也是，被这么多天冷眼相对，再好脾气的人也会有受不住的时候。
“那要是我不同意呢？”纪恒看着她，眼神中闪着寒光。
不同意又能如何，天界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再者说，两家也不可能放着让他胡来。
水苏依旧没动，硬气得很。
自从他们认识以来，纪恒从来没跟水苏发过脾气，哪怕是之前在发生误会时被打伤，纪恒也没有责怪一星半点，这也就让水苏有了一种潜意识的自觉，纪恒不会把她怎么样。
但纪恒显然被“水苏会离开”的信息刺激到了，君子风度不再，他双手抓住水苏的肩膀，强势让她面对自己：“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以前不许，以后也不可能。”
感受到肩上的力度，水苏开始吃痛起来，运用灵力想将纪恒推开，但试了两下，没推动。
在这个时间点感受到水苏的拒绝，纪恒情绪开始失控，他用灵力将水苏的整个身子定住，随后将她整个人推到在石榻上。
眼前的画面变换，水苏感受到背后的触感，她不知道纪恒接下来要对她做什么，一声惊呼：“你……”
不过话尚未完全说出口，她的声音就被温热的唇给堵住了，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从前，纪恒的脾气很温和，对待任何的人和事都是采用一种特别温柔的态度，有的时候会有人感叹，分明就家世不凡，他怎么就一点大少爷脾气都没有呢。
对人对事，但凡没有触及到他底线的，纪恒都认为没有必要生气，情绪只会让人不能理智思考，有时反而会是一种负担。
但总归还是没有触碰到真正在乎的事物，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刻，总归会忍不住。
水苏也没想到，见到纪恒失控，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他们是名正言顺上的仙侣夫妻，在同心石上结了印、绑了同心结的，若说有什么情爱之事，也在情理之中。可从前的每一次，都是在她心甘情愿的情况下。
现在纪恒的动作很是粗暴，每一下都不容她拒绝，即使她整个身子都处在僵硬的状态，她整个人被定住，冲不开加在她身上的禁锢，即使她的眼角已经被疼得泌出了泪水，然而纪恒还是没有停下来。
她眼前能看到外头透入而来的光，然而在不知过了多久后，那光逐渐暗淡了下去，可她身上的痛感依旧在继续。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像是听到了纪恒哽咽的沙哑嗓音：“你不要离开我，以后只要你还留在我身边，你跟他之前发生的事，我都可以不在乎。”
“水苏，你不要离开我。”
纪恒他这是……哭了吗？
水苏虽然不困，但整个人被累得开始犯迷糊，她从来都没见纪恒哭过，勉力想去看纪恒的脸，可她眼皮却抬不起。她伸手去抚摸纪恒的面庞，指尖感受到一点湿润后，来不及分辨这究竟是泪水还是汗水，她整个人便陷入了一片黑暗，昏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的时候，纪恒紧紧抱着她，水苏被逼无奈，看着眼前裸/露的宽阔胸膛，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很想扭过脸去，但一感受她的动作，纪恒也随之醒来，仗着自己比她先飞升灵力更深厚，把她箍在自己的怀中，从她眉心处开始慢慢往下亲，在水苏面无表情的反应中，不疾不徐地在她面上啄了十来下才满足。
水苏心底开始发怵，纪恒不会打算以后每天都这么做吧？
事实是，当一个男人想要留住一个女人的时候，若是用了许多办法都无用，就会使用最坏的一种方法，留不住她的心，就先得到她的人。
他们现在虽是夫妻，可水苏已经想要与纪恒和离，正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关系中，现在发生关系，从情理来说理所当然，然而从事实来说，跟被强迫的没什么区别。
每天看到纪恒的面容在自己眼前晃，随之靠近，水苏每次都有拒绝，然而无济于事，因为纪恒会用更强硬的手段来进行接下去的一切。
在这个过程中，水苏会想，自己现在对纪恒，到底是怀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她讲不上来，爱忘得不干净，恨却半分没有。
时不时的，纪恒会在□□中间跟她说些亲密的话，无外乎在忆往昔，希望她能变回跟从前一样。
水苏有气无力地：“我不喜欢在你身边看到任何其他女人的存在。”说着随着他的动作顿了顿，“算了，你又做不到。”
纪恒看着身下水苏的面容，轻轻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就这样吗？”
水苏头晕眼花，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忍得难受了，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发泄止疼。
如此又过了近十日，每日重复枯燥的生活把水苏折磨得神情萎靡，但纪恒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今日闲暇时，他看水苏没精神，轻轻抚了抚她的面容，说去给她做点爱吃的，先出去一阵，让她安心等他回来。
眼瞅着纪恒离开，身影消散在洞穴前，水苏无力地往后瘫倒下去，抬起一掌盖在自己脸上，心想这样荒诞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啊。
纪恒没离开多久，他就是出去外头找了点山参野味，在山洞中变幻出锅炉来后，将洗净切好的野味放入锅中，施法加热煮熟，又用变出来的碗勺盛好，亲自端到水苏面前，想喂给她吃。
水苏梗着脖子，有种想往后退的趋势，但是她每往后退一寸，纪恒也会随之逼近，尝试未果后，纪恒面上还是笑着，却说：“还是我亲口喂你比较好？”
有了这数日的经历，水苏不怀疑他的亲口是什么意思，未免造成更难看的画面，她停止了后退的动作，认命地让纪恒如喂婴儿般慢慢喂给她东西吃。
手上动作不停，纪恒见水苏吃了自己亲手做的食物，他心情好了些许，待盛了第二碗的时候，他眉眼柔和地说：“过几日，我把小雨接过来，我们一起照顾他，小孩子还是不宜离开父母身边许久为好。”
“过段时间，我们再给小雨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吧，这样，他也不会自己一个孤零零的没人陪伴。”
水苏心下一凛，当即想拒绝，但抬眸对上纪恒的目光，她一下就怂了，不敢反驳，怕下一刻立即被摁倒。
她盘算着，今后她得借着抱夜雨的时机，来抗拒纪恒的发疯，如此说不定会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