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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了,老板娘。”张米迫不及待的想听下一个故事。
“啊呀,我年纪比你们都大,可是,好像阅历还没有你们丰富呢,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也没有什么秘密,不过,可以和你们讲一个招待过的客人的故事。我刚来开店时候,生意可差了,当时也是出入这行,不会用什么美团啊各种app,客人都寥寥无几。当时我就无聊啊,就每天在门口溜达,然后就遇见一个没有剃发的和尚。头发都有些白了,但是依然帅气啊,像个仙人一样,我就斗胆上去问要不要住店呀,他想了想居然没有拒绝,一住住了一个月。”
老板娘笑得很开心,接着道:“这可是我第一单大生意啊,我自然是百般照顾,不过他倒是很规律,早上出门,下午就在屋里打坐,也不和我们一块吃饭,我都把饭送他门口。有一天啊,我在大厅茶桌泡茶,他难得有兴趣,居然主动过来和我一块喝茶。就和他闲聊,问他来这是干嘛呀,还有怎么选中了我家。他说相遇就是缘分,他来这好几天了,我是第一个主动和他说话的人,就住下了。”
“喝了几杯茶后,他问我,如果我被迫做过许多孽,我会怎么办。我当时是这样说的,既然我是被迫的,那我应该没得选,那以后有选择了,多做好事,使劲弥补。他听了后没有再说话,自顾喝茶。不过我觉得他身上应该有不少事情,看起来很是沉重的感觉。我家前台后面的博古架,上面有一串佛珠,不知道你们进门时候见没见着,就是那位客人走时留下的,不过我也信佛,我觉得他真是我的福人,他走后,我客栈生意就很好,一直到现在,在各大平台评分都是极好的,旺季都住不下的。”
“那位僧人姓什么老板娘还记得吗?”宁无忧问道。
“当然记得啦,姓寸,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呢,这可是贵人。”老板娘非常欣慰,她现在还会偶尔想起那位贵人,要是再来住几天就好了。
宁无忧看了一眼邱池,两人心下了然,这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或许冥冥之中,寸溪华在指印她们来此相聚吧。不过,五、六年前寸溪华来腾冲只是巧合,还是他也知道了她父亲的事。
宁无忧摇了摇头,寸溪华早就不过问山庄的事,又怎么可能因为她父亲来这。
老板和大头说的都是以前在酒吧混时的事,无非就是打架闹事或者因为女人的那些事,最后的结局都是在局子里蹲过。
大头还可以理解,只是老板看起来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年轻时居然还是酒吧老板,还打过架蹲过号子。老板好像看透了她们的心思,哈哈大笑说,“我们那个年代,可是看古惑仔长大的,年轻时候不懂事,觉得喝酒抽烟打架是特别威风的事,那时候一个一个的兄弟大哥的叫,一打架就叫着一群人,觉得自己特帅,现在回想,真是不堪回首啊。”
大头跟着点头,老板和他相视一笑后又说:“当时我从号子里出来,我老爹直接给我腿都打瘸了,说我要是不学好,就当没我这个儿子。我立刻就醒悟了,开始好好做人,又遇到了她,彻底从良了。”
老板摸着头嘿嘿笑。
“我领着她回家时,老头子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立刻就给我一笔钱,结婚创业。这不,我老婆喜欢腾冲,索性就带着她过来开客栈,还是这种平静得日子舒服啊,要是我没有醒悟,哪有今天在这喝着小酒,听着晚辈的精彩故事啊,不过你们这一代和我们还是不一样啊,你们见识广,胆子大,过的也很精彩啊。”
“对啊,我要不是遇到我池哥,从号子出来拉了我一把,我估计现在也废了,还是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大头特别赞同老板的话,要不是池哥拉他一把,他这个孤儿也就烂在那些酒吧里了。
邱池不喜欢往外说自己的事,说的只是旅游途中见识到的陌生人的无关紧要的事,而他旁边的褚云辰,听完宁无忧讲后就没有再开口,低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邱池更加明确这人应该认识宁无忧。
褚云辰被张米cue到后,抬头看了一眼宁无忧,“我以前没有秘密,刚刚有了一个,你们想听吗?”他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宁无忧。
宁无忧被他看的莫名其妙。
“当然有了,别卖关子了,搞快点。”张米不耐烦道。
“我看上宁无忧了,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他脸上带着笑,说的话却没有任何情绪。
“什么玩意?你玩呢吧你。”王浩一脸不可思议,唾弃了一声。
“你怎么能看上我嫂子。”大头替邱池打抱不平,就差站起来质问了。
“嫂子又怎么了?没结婚吧,就算结婚了,又能怎么着?”褚云辰说完挑衅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邱池。
邱池看明白这家伙不是真的看上宁无忧了,而是在挑事,他靠近褚云辰压低声音说,“你认识那个绣帕子的女人,你想利用宁无忧知道什么?”
褚云辰只是淡淡道,“和你没关系。”
二人看着这俩人咬耳朵都面面相觑,宁无忧更是莫名其妙。
老板娘见氛围不对,赶紧出来缓和气氛,“好了好了,出来玩嘛,别闹得不开心,我们下一位啊,是不是到骆西西妹妹啦。”
骆西西倒是实诚,直接就爆了个大料,听的老板娘嘴巴都张大了,小女娃真是啥都往外说啊,年轻人都这么无所顾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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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西西说:“我是个私生女,随妈姓,我爹是个公众人物,不能曝光,也不能随他姓,我高考其实考的挺好的,能上211呢,但是我想逃离家里,就报了离家非常远的云南,学中医单纯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把那老头子毒死。”她说完嘿嘿笑,仿佛在开玩笑。
老板娘嘴巴再一次长大,代沟啊代沟,她越来越想不明白这些小娃娃。
一旁的李木木也顺着骆西西的话继续说,“我虽然不是因为远离家里来这边,但是也差不多吧,父母希望我学西医,可是我没有兴趣,我就想学中医,所以来了这,不过我身体不太好,指望着学好了能调理好自己的身体呢,不过亲自学起来,也太难了。”
一旁的骆西西也点头表示赞同。
坐在最里面的大叔一直不开口,听到这打趣道,“医人着不能自医啊,小妹妹还是找别人医你比较靠谱。”
李木木问他,“那叔叔有没有什么秘密呢?”
大叔嘿嘿笑了两声,“我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打工人,哪有什么秘密啊,每天应付上司同事都累的顾不上别的啦,没有你们小年轻活得精彩。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去见客户呢,你们继续啊。”大叔直接走了出去。
“什么嘛,没有秘密还一直在这听,真是过分。”李木木撇了撇嘴,不满意他的做法。
热络的场子也冷了下来,桌上的菜已经吃得差不多,邱池起身要走,宁无忧和邱雨也紧随其后,大头也跟着出去。
老板娘也赶紧站起来,“哎呀,差点忘记还没有办理入住呢,来来来,先别上楼,办完再上去。”
宁无忧在等他们办理时候,去了博古架,果然有一串佛珠,小葫芦上还刻着无为寺三个字。
办理好手续后四人一块上楼,直接都去了宁无忧的房间,有些信息,还需要共享一下。
邱池直奔主题,“路上我都和她俩简单说过了,我这边呢托人查到一些事,先和你说说。”
“祝潇过不是本地人,是遇到你妈妈二年前来这登记开了客栈,一直到十年前,客栈租给了别人,但是房产还在他名下。五年前,租客又换了,但是这么多年,他一直租不卖,三年前,他却把房子卖了,之后应该就去了缅北,时间刚好对的上。”
“那房子都卖了,我们还怎么找他啊。”宁无忧觉得希望有一次破灭。
“有房子地址,明天就去看看,买的人肯定见过他,说不定还有联系方式。”
“那能查到他有没有结婚吗?”宁无忧说。
“他户籍不在这,有点麻烦。”
“那就算了,也不重要,先找人吧。”宁无忧也没有非要知道,她的目的只是归还东西,还有,见见生父。
“那就先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邱池叫着大头回屋睡觉,出门后,大头说,“池哥,嫂子找这人谁啊?”
“亲戚。”邱池知道大头这嘴,不敢和他说太多,“别和山庄里的人说,以前你说啥我也不管你,宁无忧的事,少在山庄人面前提。”
“为啥啊?”大头不明白。
“说了就逼婚懂不懂,还没到那份上,你少提。”
“明白了老大,不说了不说了。”大头心虚的咳了咳,他好像已经说了不少。
俩人走后,邱雨立刻问宁无忧,“邱池只说来帮你找个故人,这人到底是谁,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来找?”
“雨儿就是聪明,自己就猜到了,那人是我父亲。”
邱雨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两人许久未见,开始了漫长的聊天。
二楼楼梯口,一个人靠着楼梯在打电话,“宁无忧在找一个叫祝潇过的人,20年前在腾冲开客栈的,客栈名字叫悠闲客栈,现在已经找不到这客栈了,邱池已经查到那人在这登记的房产,明天一早就会去寻人。”
“没说这人和她什么关系吗?”
“没说......”打电话的人还想再问点什么,但想了想又没说出口。
“那行,辛苦了,早点休息,明天有事及时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