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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忧,我来之前,你有没有观察过褚云辰,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邱池在宁无忧耳边小声说道。
“没有啊,他都不怎么说话,聊天也基本是他同学在聊,他就偶尔回应一俩句。”宁无忧回想了一圈,除了讲故事时候褚云辰表现得很感兴趣以外,其他时候他好像都没有什么兴趣,“你怀疑他是山庄的人?”
邱池点了点头,但是又觉得不对,要是山庄的人,应该会继续跟着她们,而今早,那一群人去了火山,并没有继续跟进她们的情况。
客栈是宁无忧随意选的,老板和老板娘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另外一个住客,“那个大叔呢?”
“他昨天不还说要去应酬嘛今天?邱池,我身份暴露了你姑姑应该也不会这么快查到我的新身份,还有我的行程和订酒店的地方吧。”宁无忧虽然也觉得内心有点不安,但是她把这归结于要去见父亲的忐忑。
邱池点了点头,希望是他多心,邱雨一直在关注邱黎的动像,是没有什么异常。现在东西被藏起来,邱黎就算知道了宁无忧的身份,他还在,邱黎也不能当着她绑人。
他催了催周澈,尽快告知褚云辰的信息。
正是晚饭时间点,大头和邱雨也不知道上哪玩去了还没有回来,邱池只好带着宁无忧先去吃饭。
刚下楼就见着大叔风尘仆仆的回来,“二位这么晚才出门啊”
“出去吃饭,叔叔这是刚玩完回来?”邱池问道。
“玩什么呀,我来这出差来的,刚应付完客人,累死我了,还是你们快乐啊。”大叔说完就往楼上走,带着一身酒气。
邱黎开完会刚上车,电话想起,对方没有寒暄,开门见山的说到,“祝潇过是宁无忧的父亲,她们约好了明早见面,翡翠在她母亲墓前,就打听到这么多。”
“非常好,按原计划来,不要打草惊蛇。”邱黎满意的挂了电话,这回要好好感谢她的侄子,没有他和宁无忧的感情,要撬开这姑娘的嘴,可不容易。
饭后,宁无忧想到处走走,邱池陪着她才走了半刻钟,就遇到同住一个客栈的那几个学生。
最先看到他俩的是张米,挥着手朝她们喊,“宁无忧,邱池,你们也逛古城啊,一起啊。”然后五个人同时朝他俩走来。
“你们另外两个朋友呢?”王浩问。
“分开玩了,你们刚回来吗?”宁无忧看了一眼褚云辰。
“对啊,刚到,想着还没有逛过古镇呢,就出来逛逛,你们今天去哪里玩了?”骆西西走到宁无忧旁边,小声说了句,“褚云辰手机里有偷拍的你照片。”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她今天用褚云辰手机拍照时候,不小心往前翻到了宁无忧的照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要偷拍,但还是告知一声比较好。褚云辰可不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人。
邱池也听到了,眉头紧锁,这家伙,到底要干嘛?
宁无忧和邱池放慢脚步走到褚云辰旁边,“你和那个来绣帕子女人是什么关系?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你告诉我你的身份,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事?”
褚云辰笑了笑,“昨晚会接话,单纯觉得故事有意思,你别想太多,还我什么身份,你拍电影呢?你不是知道我名字,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啊。”说完加快脚步往前走。
宁无忧说了句无耻。
邱池看着他的背影,如果他真的认识那个绣帕的女人,那么山庄既然愿意为了那个女人隐瞒绣娘的死因,应该是山庄级别较高的客人,而级别较高的客人是不可能为了邱黎办事的,是巧合还是什么隐情,只恨邱黎的身旁没有他的人,他打听不到内核的消息,也怪自己过的太滋,从来没想过关心山庄的事,现在出了事,想报佛脚都没有地方抱。
溜达一圈后,俩人回到客栈,邱雨和大头也已经回来,邱雨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满意的在选图发朋友圈,见宁无忧回来,放下手机关心进展,“怎么样怎么样,见面了吗?”
“没有呢,明天早上去见。”宁无忧打开桌上的矿泉水,眼神空洞。
“别这么垂头丧气嘛,这不是好事吗?”邱雨安慰她。
“我这不是紧张嘛。”
第二天,宁无忧起的比往日都要早,去了隔壁的水果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后给邱池打电话,两人去了茶店。
老板已经收拾好在等她们,“来啦,那等我去开车,这就走。来,帮忙搭把手,提一下东西。”
邱池从他手里接过几个黑色的布袋,里面都是盒装的吃食,和酸奶,还有一个绿色袋子,里面装的应该是药。”
“你们每天都这样去给父亲送饭送药吗?”宁无忧跟在他身后,这得是多铁的交情,能这么不辞辛苦的折腾。
“持续了有三个月了吧,刚回来那会他是住医院,有护工照顾,后来他说不想在医院住着,想自己住,我们只能给他租了个房子,哥几个都是在这古镇上开店的,或者是游手好闲的人,也都有时间给他送送饭,陪他呆会,都不是什么大事,大半辈子的兄弟了,谁出了事,都得照应照应不是?”他想起年轻时候,刚认识祝潇过那会,他还没有开这个茶店,那时候他还在瞎尝试,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后来做了许多生意,都亏损,眼看着家里给他留的遗产都要败关了,他还没有做出点什么来,经常去祝潇过店里找他喝酒聊天。祝潇过问他,你这么懂茶,又喜欢喝茶,圈子又广,开个茶店呗。
他琢磨了琢磨,觉得行,就立刻开干,买店铺也好,开业也好,祝潇过都亲自帮着他,甚至在悠闲客栈,还摆了一个茶柜,帮他做点零售。
“你父亲于你母亲,可能是不够坚定,可于我们这些弟兄,他这些年做的,真没话说。你也别担心,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你父亲不能出面,叔叔几个也能帮你,他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
宁无忧感谢的点了点头,父亲真的是有一群铁哥们,也难怪,父亲不愿意离开这里。
差不多20分钟的车程,到了一个居民区。他父亲住的地方在5楼,下了电梯后,宁无忧很紧张,又很期待,20多年了,她的父亲,现在就和她只有一门之隔。
男人开了密码锁,宁无忧进屋后,紧张的捏了捏大拇指。
房子是两室一厅,屋里很整洁干净,除了淡淡的药味,没有什么其它的味道。客厅和阳台是打通的,落地窗设计,可以看到小区里的人造湖泊和小乔。
阳台上有两把躺椅背对着客厅,中间是木制方桌,上面摆着茶壶和几个茶杯,都倒扣着放桌上。阳台一左一右都种着白兰,那是宁焉喜欢的树,宁无忧家的院子里有很多。
祝潇过就躺在椅子上闭着眼,听到开门声他并没有起身,开口说了句,“来啦,润冬。”按照日子来算,今天轮到赵润冬来陪他了。
赵润冬放下东西,取出一盒小米粥和热牛奶,到他旁边的另外一个椅子坐下,吧粥放到方桌后,示意宁无忧过来,“来了两位客人,潇哥。”
宁无忧看了一眼邱池,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邱池又眼神鼓励他过去。
“我能有什么客人,不见。”祝潇过拿起牛奶低头喝,头都没有回一下。
“父亲,我是宁无忧。”宁无忧走到他身旁,鼓起勇气开了口。
祝潇过比起在酒吧看到的照片,已经老了很多,头发上已经有白丝,脸色苍白,人也消瘦了许多,照片里穿白短袖的他还能撑起衣服,现在这白短袖却已经松松垮垮,仿佛大了两个号。
祝潇过猛地抬头,看清眼前的女孩后,他放下牛奶,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是宁焉的女儿?你叫我什么?”
“我是您和宁焉的孩子。”宁无忧直视他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疑惑与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祝潇过起身平视宁无忧,这女孩是宁焉的孩子,他信,长得和宁焉简直一模一样,可是,怎么会是他和宁焉的孩子,因着情绪过于激动,他开始猛咳。
赵润冬赶忙起身扶他坐下,给他拿了一瓶水,“身体要紧,先别激动,你们啊,好好聊,好不好,不急。”他示意宁无忧到旁边的木椅坐下,“你俩就在这慢慢聊,我们去客厅里等,有什么事,什么误会,都慢慢说。”
宁无忧坐下后,吸了一口气,说,“我今年22岁,我是在母亲的日记本中得知您的消息,才找了过来,我出生就没有见过父亲,母亲也从未向我提起过。”
“宁焉,她,没有嫁人吗?”祝潇过眼眶发红,捂着嘴巴轻咳。
“没有,母亲做了一辈子的绣娘,身体越来越差,在我三岁时候就去了,我没有父母,是家里的其她绣娘抚养我长大的。”
祝潇过的眼里已经有了眼泪,他的心紧得生疼,他知道宁焉已经去了,只是不知道去的那么早,她们的孩子,也因为他的不作为,无依无靠。
“对不起。”祝潇过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弥补。
宁无忧眼眶发酸,她不是来责怪父亲的,“我来,是想给父亲还一件东西,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东西不在我手里,但我会尽快还给您。”
“什么东西?”祝潇过想握一下宁无忧的手,却又不敢。
“您在缅北买下的翡翠原石。”宁无忧擦了擦眼角。
“什么?东西真到了你手里?”祝潇过震惊,那个人真会那么好心?
“什么意思?您知道那个拿走您东西的人和我的关系?”宁无忧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