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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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霍格沃茨是很令人怀念的,走着走着陷阱去的楼梯陷阱,挂毯后的密道……但是千年过去,城堡中更多的东西变了,变得陌生了。
三个赫奇帕奇小女生正在前往地窖的路上,在那里她们将平生第一次接受魔药教育。
“听说了吗?哈利·波特的事情!”苏珊圆圆的小脸上故作神秘,看起来可爱极了。
“哈利·波特?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吗?”火车上的时候,多门特曾为波特、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小姐做过一个小小的占卜,当然也注意到了他们三人都分到了格兰芬多学院,一如塔罗牌的预言。
汉娜是个金发的女孩,闻言便急了:“快说!别卖关子!”
苏珊嘘了一声:“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波特上魔药课的时候,被斯内普教授刁难了!叫起来回答好几个一年级新生根本答不上来的问题——”
“为什么?”闻言,汉娜挑起了淡金色的眉毛,“就因为他是哈利·波特吗?”
她们俩都出身古老的纯血家族,对黑魔王镇压的黑暗时代仍然心有余悸,而救世主哈利·波特横空出世的故事也是从小听到大的,因此对波特相当有好感。
圆圆脸的小女巫摇摇头,单纯的她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教授没有理由这么做呀?”
汉娜·艾博的大哥文森特在格兰芬多学院,今年六年级,他相当苦口婆心地告诫小妹斯内普教授是相当刁民。“动不动就扣其他学院的分,尤其是格兰芬多!自己学院的分是哐哐加……汉娜,小心点。”
三人先后进了魔药教室,这里潮湿阴冷,学生稀稀拉拉的没来几个。她们是到的最早的赫奇帕奇,另三个赫奇帕奇的男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到教室。
“为什么不来今日占卜一下呢?塔罗会告诉我们答案!”多门特口袋里掏出一副牌,在不用魔法的情况下,她的手指像拨动琴弦一般灵活地拨动每一张牌,唰唰地洗起来,让人眼花缭乱。
多门特坐在最后一排,俩姑娘坐在她的前面,立马丢下包回头看她。
二十二张大阿尔卡纳悉数飞出,摞在桌上,她随手一勾,塔罗牌宛若扇子般展开。
在没有被老师带回霍格沃茨的岁月里,她就是靠一副破旧的塔罗牌维生的。谁也说不清为什么巷子中或是河畔旁,这个流浪汉般的小女孩为何有那一双明亮的、令人眩晕的美丽眼睛,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她翻过的牌面是谜题也是答案,她口中吐出的话语是诅咒也是祝福。
封闭的时代,人们厌恶不幸,讨厌未知,来历不明的外乡人是受到排挤的。少部分人的信赖,足以让她混得风生水起……她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占卜未来,指点迷津,左右逢源,长袖善舞。
从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到锦衣玉食、万人之上,她只花了四年,彼时她十二岁。
有人将她奉为大祭司,有人为她开宗立派,也有人说她谄媚贵族,指责她谗言祸主。
可惜这一切不过是塔罗牌上的一粒灰尘,牌面翻过来时,一切尘埃落定。
苏珊在汉娜殷殷期盼的目光下,心中默念波特波特波特、斯内普斯内普的名字,游移不定的手终于抽出了一张牌,果断翻了过来:
恋人
牌面上方的天使的万丈金光之下,两个赤条条身子缠绕,像蛇一般依恋,含情脉脉。
这牌啥意思啊?沉迷此中的汉娜猛地抬眼想看多门特的解答,却看到了从门口大步流星走进来的斯内普!教授看到她们火蜥蜴一般埋在一起大声嘀嘀咕咕,飞扬的黑袍径直冲了过来!
好心的金发女孩正想要努力给多门特使眼色,免得开学第二天就被“苛刻”的教授刻薄对待的时候,多门特好似预料到了什么反手一抹,所有摊开的牌统统消失了,只剩下摊开的课本和一支安静的羽毛笔。
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斯内普面色更是不虞,他本想冲这个机会好好杀鸡敬猴的,没想到——什么都没有!上一节课刚上完提高班的课,里面有个自作聪明的蠢货配个解毒剂差点把自己毒死了!当真是十分白痴!
斯内普低头看了一圈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小鬼头们,心中暗想:姜是老的辣,学生是一年级的烦。
哼!她们三个小女生刚才一定在看什么杂志之类,不务正业的东西,如果被他正巧抓到了,少不得狠狠扣分!再赏两个禁闭。他此后一节课都幽幽地徘徊在最后一排,想看多门特的书包和桌洞,看出个好歹来!
苏珊和汉娜害怕极了,两个人像小鹌鹑一般抖抖索索的做着魔药,说话都是耳语、气音。因为刚才后面的扎卡赖斯·史密斯问多门特能不能递一下小刀,就被教授训斥声音太大,像个喇叭。
扎卡赖斯·史密斯的两个室友一组,正巧剩下他和多门特两个落单的赫奇帕奇一组。
被盯烦了的多门特现在心情有点差了,她喜欢自由自在地做自己的事情,而不是一直被盯着纠错!老师可以,这位教授不行!
有点迁怒的多门特毫不客气地说,这史密斯相当令人讨厌,鼻子翘到天上不说,眼睛都不想往下瞟一眼。银质小刀明明就在坩埚后面,他那个角度看得一清二楚却不想自己拿。
怎么,现在小男生都怕烫?还是这位翘鼻史密斯怕火?
明明今早起来抓牌占卜的时候,说今天一天顺风顺水的呀?怎么会碰到这种小同学,难道是这副牌用的太久了,损耗特别厉害?多门特心不在焉地搅拌着坩埚,魔杖一捅火,调整着火候大小。
她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每一步动作都是那么胸有成竹,还有,她怎么不怕自己的魔杖着火的?这看得旁边的扎卡赖斯·史密斯心里一跳。
他自诩身份高贵,纯血传家,从小就是顶顶栋梁。但是他小时候不懂事把手伸到火堆里抓火蜥蜴的蛋被火灼伤过,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所以,他相当怕这种随时燃烧起来的滚烫的东西。
当然他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自是没有见过家养小精灵烧饭的时候把手指伸到火芯里控火焰的样子。
娇娇养大的,现在也是娇贵得很,起码他切的荨麻根长短不一,歪七歪八的,还把手切到了!流着血直呼痛死个人,好像下一秒就要一命呜呼了一样。
多门特难掩心中的冷漠,甚至嗤之以鼻地想骂他活该,可转念一想:真可怜,他娘生他的时候一定是胎位不正,不然怎么把身体拽出来养大了,脑子却卡在那儿缺氧萎缩了呢?
游荡到教室中间的斯内普见状,直呼史密斯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人才,慢悠悠地踱步过来。
这很好地愉悦到了多门特。先前姑娘们小声说斯内普教授纯刁民、难相处的这些话啊,她现在一概认为都是谣言!
纯造谣!纯扯淡!斯内普教授,大好人!他小嘴抹了蜜,可会说话了!不过,教授,您要是再走慢一点,史密斯兄的伤口可都要愈合了啊!
多门特用余光瞥着,手上麻溜地给荨麻根再加工再处理,按着黑板上的步骤丢进坩埚里。她现在完全是遵循着教授的方子来做的,可不敢自己发挥。
毕竟千年已逝,谁知道这魔药怎么还是用坩埚加火熬制啊!完全没有她设想的那般炼金制作的自动加热自动熬制魔药!
这时代……真是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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