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养面首
为了再要个孩子,宋灵犀时不时就去帝宫过夜 ,就算不与盛瑾做些什么,也会在那儿坐着给楚儿缝几个时辰的衣服,以彰显自己宠妃的身份。
一时间,宫里都人人在传盛瑾没日没夜地宠幸宋灵犀,更有甚者说出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胡话。
不过,这事儿传到了中宫去,秦云华气得又在宫里摔了东西,吓得玉儿只能又去帝宫找盛瑾。
怎知玉儿入了书房,刚刚和盛瑾说没两句话,就瞥见宋灵犀坐在角落,阴森森地盯着她,好像下一秒就要拿手里的针扎她。
玉儿吓得浑身发凉,盛瑾懒得管宋灵犀的那些小伎俩,倒是招呼玉儿在他身边坐下,跟着他读一会儿书。
玉儿读书读得胆战心惊的,好半天都没能把盛瑾布置的文章弄懂,见玉儿吓得无心读书,盛瑾只能把虎视眈眈的宋灵犀支出去。
“孤想念楚儿了,你半个时辰后把楚儿抱来,孤教她读三字经!”
既然盛瑾开口支开她了,宋灵犀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了。
宋灵犀走后,玉儿堪堪松了口气,她听见盛瑾说话。
“玉儿,你不必害怕宋贵妃……父皇在,她不敢动你。”
玉儿点点头,还是有些害怕。
“一会儿你楚儿妹妹来了,你好好同她道个歉,兴许宋贵妃就能原谅你了。”
“玉儿知道了……”玉儿闷闷道。
可她心里还是纳闷,她一个堂堂嫡长公主,怎么能和区区一个庶公主道歉!
“这些事情就不必告诉你母后了,免得你母后又发火吓着怜儿。”
……
半个时辰后,楚儿手上抓着一把明公公给她削的小风车小跑进了书房。
“楚儿见过父皇!”楚儿笑眯眯的,但见到了盛瑾身边的玉儿,她心里还是不免发怵。
“来父皇这儿!”盛瑾笑着同楚儿招了招手。
楚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玉儿的脸色,本不敢走过去,但又想让盛瑾抱,就只能小小步地挪过去。
抱到了楚儿,盛瑾看向玉儿,示意玉儿和楚儿道歉。
“对……对不起……”玉儿讪讪低下头,声音不大。
楚儿有些懵,她抬头看看宋灵犀又看看盛瑾,盛瑾笑着和楚儿解释道:“你玉儿姐姐已经知道错了,今天她特地来找父皇,想让父皇找楚儿来,她好当面与楚儿道歉!”
楚儿抿抿唇,小声道:“没关系的……”
“那你们握手言和!”
楚儿主动伸出一只手,玉儿也不情不愿伸手,不轻不重地和她握了一下。
见盛瑾主张玉儿和楚儿低头,宋灵犀还真是不爽。
小孩子忘性大,不一会儿,热情的楚儿就主动和玉儿说起话来了。
“玉儿姐姐,父皇说你写字很好看,是真的吗?”楚儿托着腮,眼睛亮晶晶的。
玉儿有些内向,不知道该如何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相处,还是盛瑾及时解围,“楚儿可以让玉儿给你写首诗看看。”
“玉儿姐姐,可以写首诗楚儿看看吗?”楚儿满面期待。
玉儿安安静静地抽了一张新的宣纸,开始写诗,见玉儿写得有模有样的,楚儿感兴趣极了,等玉儿写完了,楚儿很给面子地鼓掌,“姐姐好厉害!”
玉儿看到了楚儿的笑容,愣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小声道:“谢谢……”
“母妃,姐姐写字很好看呢!”
宋灵犀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继续低头给楚儿缝衣服。
又教了两个女儿一些简单的知识,盛瑾让她们两个自己出去玩,楚儿乐意得很,拉着玉儿的手就跑了出去。
目送女儿们离开,盛瑾见到宋灵犀走上前来,面色又青又白。
“陛下,为什么让楚儿和秦云华的女儿交好!”
“孤不喜欢兄弟阋墙,她们都是孤的孩子,和和气气才好。”
宋灵犀冷哼,“难保那个秦云华不会利用盛玉儿再来欺负楚儿!”
“不会,玉儿一般还是乖的。”
“一般而已……”
“行了,今天内务阁新到了些东西,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喜欢什么拿什么!这儿有孤看着!”
宋灵犀可不会放过这种膈应秦云华的机会,她决计这就去把东西抢光。
待她出去,见到玉儿和楚儿趴在帝宫庭院的栏杆边看帝宫的池鱼,两人有说有笑的,宋灵犀气不过,又难得看楚儿这么开心,便喊来了陶公公。
“麻烦公公替我保护楚儿!”
陶公公应了。
——
自与容纾交好的几个女子相互认识后,彼此间的走动便没少过。
某日沈平承现在无事在家休憩,本想陪容纾去街上逛逛,没成想容纾早约了他人。
容纾坐在雕花铜镜前一顿涂脂抹粉,口中还哼着叶妈妈从前时常给她唱的凉州小曲,看着心情极佳。
沈平承半靠在床上,看着容纾打扮,不禁笑道:“从前你同为夫出去都不见你如此涂脂抹粉!”
“我素面朝天夫君都见过了,再刻意涂脂抹粉有何用!”容纾装扮完毕,便起身坐到床沿与沈平承说话。
“既然纾儿今日不陪为夫,为夫就罚纾儿回来时给为夫带些仙茗居的茶叶!”
容纾失笑,她俯下身,捧着沈平承的脸,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夫君,咱们午后见!”
——
几位女子相约在了京城城南有名的戏园子——百彩园。
百彩园作为京城最大的戏园子,还曾多次入宫庆宴,在京城的名望颇高,达官显贵、小姐贵妇皆爱来此听戏消遣。
沈园离百彩园甚远,容纾成了最后一个到的。
百彩园的老板早先便听说容纾要来,早早地就等在百彩园门口。
“见过郡主娘娘,郡主娘娘安好!”百彩园老板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偏身请容纾入内,“长公主、明王妃她们已经在二楼的小包房里等您了!小的带您上去!”
“多谢!”容纾淡淡地朝着老板颔首。
纵使是白日,百彩园依旧有不少客人,有的戏子在台上铿锵献唱,有的戏子在台下献媚取宠。
容纾对此无感,毕竟声色犬马之中,什么荒唐事都会有。
几位夫人一同开了个包间,点上些瓜子蜜饯,琼浆美酒,热热闹闹的聚会早已开始。
“郡主快坐!”盛云霜一手抓着一把瓜子,一手对着容纾招手。
容纾见盛云霜与赵望月身边还有个空位,便在那儿坐下了。
“你们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容纾正巧口干舌燥,见桌上有一茶壶,便提壶为自己倒上一杯。
“你猜我们方才碰见了谁?”
容纾大口喝着茶,茶水下肚后,容纾方才问道:“可是我认识的?”
“你认识!是个女子!”
容纾仔细思索一番,她在京城认识的女人多不到哪去,熟的基本上都在这儿……
“莫非是……国舅夫人孙若梅?”
盛云霜连忙点头,“是她!”
容纾不以为意,“秦夫人也爱来百彩园看戏?”
盛云霜小声道:“她可不止爱看戏!她爱的还是这儿的名角!她每月逢五日都要来百彩园和情郎小聚!方才我可看着了,她亲自来百彩园把她小情郎给接走了!”
苏婉面露羡慕之色,“国舅夫人偷养面首!我也想养!”
众人笑成一团,只道家里夫君早就看腻了,她们也想养几个讨人喜欢的面首玩玩。
说笑过后,容纾又问道:“秦夫人的面首是哪位?”
“是那位有着‘俏相公’之称的楼胜愁!”
楼胜愁可谓是京城的一大红人,先前他曾跟随班子入宫为太后庆过寿,由于这人生得美若女子,容纾也曾在宴上多看过他几眼。
“秦夫人倒是好眼光!这面首可比秦永山好看多了!”容纾噗嗤一笑,“秦永山若是知道他夫人在外头养面首,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这两口子可一个赛一个乱!我可听说秦永山又私纳了个妾!那个妾是青楼里的娼 妓!至今身在贱籍!你与沈大人若是需要,不妨去参他一本!”
容纾不禁摇了摇头,她啧啧道:“现在京城官僚里十个里打底三个私纳青楼女子为妾!也有不少人怕死,便将青楼女子养在外头做外室!”
苏婉与江拂二人鲜少接触这种事,听着了不免有些惊叹。
容纾见她们两个面露惊讶,倒是一笑,“你俩可别以为这些做官的都是什么干净货色!私养青楼女子还是小事,旁人见着了也当不知道!若是大事,他们抢掠民膏、私吞灾银、暗取人命无恶不作……”
容纾为官多年,什么腌臜事她都见过,见多了也就不觉为奇了。
“诶……郡主,我听闻丞相此次前去北方验收堤坝查出了不少事情!近来可有不少人求到我夫君头上去!”鲜少说话的文兰听容纾略有提及,便问起了沈平承验收堤坝的事情。
“事情是查出了不少……若是查出来了,指定有人要掉脑袋!近来无论有多少人上门,且先让明亲王别理!不然届时引火烧身了可不好!”容纾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好心拉了文兰夫妻一把。
文兰看起来有些后怕,她拍着胸脯,叹了口气道:“幸亏我夫君对那些人闭门不见!不然后头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看来皇兄是要彻查到底了!”盛云霜没心没肺地嗑着瓜子,“真希望我家那王八蛋也与此事有关,这样我就可以换夫君了!”
容纾被盛云霜的一席话惊得险些被茶水给呛着,“你是有多厌恶你夫君?怎还盼着他倒台?”
“一根烂黄瓜怎能不让人厌恶!等时机成熟了,我就入宫求皇兄赐旨和离!”
——
容纾归家时已然是午后了,没成想,沈平承在家中与人谈事,家中倒是热闹。
见容纾路过前堂,沈平承赶忙出去将容纾请进前堂。
“今日表兄、户部尚书董博通还有大理寺少卿赵选来家中与为夫商谈清查灾银贪污一案,纾儿也一道来听听!”
听沈平承报的这几个人名都是可靠之辈,容纾才跟沈平承进去。
容纾一进门,许久不见容纾的董博通与赵选忽然见容纾换了身女子的装束,而且看着还美若天仙的,二人不由得惊了许久。
“这么久了,老父还是不肯相信容大人是个女娇娥!今日一见,老夫方才信了!”
容纾有礼地朝着三人行礼,“见过董大人、赵大人、表兄!”
董博通与赵选方才反应过来要与容纾问好,二人纷纷作揖,“容大人安好!”
容纾心中虽然喜欢他们叫自己容大人,可毕竟自己已不在朝堂,这个称呼已然不合适了。
“我已不在朝堂为官,二位大人不必再称我为大人!”
“既然容大人不喜欢老夫如此称呼您,那往后老夫便称呼您为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