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柔福宫里，叶皇后喝过安胎药，被宫女扶着下榻走动。她绕着一大早便来探望她的好弟弟走了一圈，渐渐眯起了眼睛。
“你就说实话，从前可不见你主动来我这，你这进宫到底是为了姐姐我呢，还是雪阳宫那丫头。”
叶修屹面无表情，沉声道：“是父亲吩咐，昨日家中遭贼，挨了书侍一掌。他交待我，寻个机会试试时玉，看她肩上有没有受伤。”
“这样啊。”叶皇后点点头，“既是父亲交待，你便快去吧。”
叶修屹起身行了一礼，拎着一袋糕点大步往外走。
“等等！”
叶修屹闻声顿住，回头瞧见姐姐一脸郁闷。
“你带的糕点不是送我和你小外甥的吗？”
他面上无辜，“你不是不爱吃糕点吗？这是我拿去跟她套近乎的。”
“你是去套近乎，还是去讨好？”叶皇后越看他越不值钱，心中憋闷。
叶修屹背过手，从容淡定道：“我是为了父亲的嘱咐。”
“……”叶皇后白他一眼，没好气地摆摆手，“罢了罢了，你赶紧去吧，免得耽误你时间了，你还得怨我。”
叶修屹毫不留恋，加快脚步离开。
“你看他！你看看他！”叶皇后指着他的背影，气得语无伦次，“瞧他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他……我……真是没救了！”
……
明光殿，时玉趴在叠起来的被褥上，双手依旧被明书澈用一条青衣腰带绑着。
“啊！你……你做个人吧！”
明书澈捏了根羽毛，饶有兴趣地挠着她的脚心。
“你瞧，你现在这不是挺灵活的吗？”他往后避开她的一脚，免于自己的脸被她狠狠踹上，“不用太谢谢我，我这个人就是比较热心肠。”
“明书澈！”
他凑上前，在她面前洋洋得意，“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没聋。”边说还边挠向她的腰。
时玉像条毛毛虫一样扭动躲避，但他轻而易举就能把她捞回来，禁锢在身边。
“说点好听的，没准我心情好了，就放过你。”
他还想怎么心情好？就现在笑容灿烂得能比肩太阳了。时玉心里骂过，面上挤出一个笑容，小声道：“你过来，凑近点听。”
明书澈放了耳朵过去，“啊！”
时玉一口咬住他的耳朵，留下整齐的牙印。
“你……你好样的！”明书澈气急败坏，匆忙救出自己的耳朵。
时玉在床上滚了一圈，朝他作了个鬼脸，明晃晃地嘲讽，还直接用脚踹向他的脸。
结果就是人没踢到，脚也被绑住了。
时玉现在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热血沸腾，斗志昂扬，只差内力恢复。
“我可真是神医。”明书澈啧啧感叹，伸手摸上她的腰，解开她的衣服。
时玉像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他宰割，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嘴能反抗，“你干什么？干什么！玩不过开始耍流氓是吧，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你急什么？跟我还见外啊。”
时玉蹭得头发凌乱，龇牙咧嘴，像只要撕咬他的小兽。
“你住手！我咬你了啊，我咬你！”
明书澈再次捏住了她的下颌，“再乱叫我就用臭袜子把你嘴堵上。”
“你唔敢！”时玉眼神倔强。
“你觉得我不敢？”明书澈像是听了个笑话，左右看看，翻找东西。
时玉眼睁睁看着他，极其认真地找着袜子，她痛苦地闭上眼，“我不说话就是了！”说完便抿着嘴。
得逞的明书澈放开了她，半刻钟后，她只着一件盛开着白莲的肚兜，肩颈外露，被他背手绑在床角。钗环全被卸下，她长发散开，遮住肌肤，若隐若现。
“你什么癖好！”
瞧他一脸欣赏地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时玉满脸困惑。
明书澈盘腿坐在一旁捧着脸，“你懂什么，这样好看，你能不能表情羞涩一点。”
“你喜欢那样的就去找那样的好了，你折腾我干什么！”
他摇了摇头，贱兮兮地道：“我不是喜欢那样的，我是喜欢把你折腾成那样的。你越不服我越高兴，你少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以前怎么折腾我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时玉咬牙切齿，还真回忆了一下自己对他做过什么，不就下过几回毒吗？
“我又没羞辱你！”
“那你把我踩脚底下那算什么？”
时玉：“……”
明书澈难得占一会上风，神气了好一会儿，“要不我给你画一幅画，这样你也能看见你现在的模样，怪漂亮的。”
时玉嗤笑一声，“你还会画画？你怎么不说笨猪会爬树呢！”
“欸？我袜子呢？”
时玉：“……”他还真找到了，她瞳孔一震，慌不择路道：“不……不……我闭嘴。”再度抿上嘴，一副撬都别想撬开的样子。
明书澈冷哼一声，“我怎么不会画画了？偏要画给你看。”
他利落地爬下床，一阵捣鼓，接着时玉就瞧着，他只拿了一支沾了墨的笔跑回来了。
明书澈思索片刻，在她锁骨上下笔，打起十二分精神，专注地画下……一只乌龟。
时玉：“……”时晔都画不出这么丑的。
“怎么样？”
时玉抿唇，眼神瞟向别处，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不可爱吗？”明书澈钳住她的下巴，强制让她回答，“不说话我画你脸上。”
今天非要逼她昧良心不可吗？时玉满脸纠结，“可……可爱。”
“既然可爱那在你脸上也画一个。”他说完就动笔，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时玉左摇右晃，疯狂躲避，“你……你怎么说话不算数！”根本无处可躲。
明书澈乐了，“我在你眼里居然还是个说话算数的人？这也太让我惊喜了吧。”
时玉：“……”失策。
不过几笔的事，明书澈很快就画完了，还仔细欣赏了一番，颇为满意。
“我去给你拿块镜子。”
“呜……”
明书澈：“？”他还没下床呢，就听到她洪亮的哭声。
“你哭什么？”
时玉挤出眼泪，红着眼睛，咬着嘴唇，泪眼婆娑，我见犹怜。
她哽咽，“你太欺负人了……”
“我怎么就欺负你了？”明书澈折回来，手足无措，“明明就很可爱啊。”他又看了看，再三确认和保证，“真的很可爱！”
时玉不理他，别过脸去，抽抽嗒嗒。
“你别装啊。”明书澈吃多了亏，他根本不信她能为这个哭，“别哭了。”
他试探地用指腹给她擦眼泪，但被她狠狠扭头避开。因为太过用力，散开的长发抖到前面，遮住了她的脸。她全身往后瑟缩，半点都不想给他碰到。
“戏过了吧你。”明书澈轻哼一声，就这么盯着她，彼此僵持。
房间里顿时安静，只剩下时玉偶尔一声哽咽。明书澈时不时伸手试探一下，他每伸一回手，她就扭头避开一次，就这么过了半刻钟。
“哎呀，算了。”明书澈耐不住了，“我给你擦了就是了。”
他随手捡起一块破布，撩开她的头发，不情不愿地去擦他的小乌龟。只是擦着擦着，他的目光被她的侧脸吸引，哭过带了点泪痕，泛着微红。她眉睫微颤，面若桃花。
时玉觉得不对劲，余光里那东西眼生得紧，“你拿什么在给我擦？”
“……”明书澈默默收回手，声音细如蚊蝇，“袜子。”
“你……唔……”时玉气得要骂人，他却突然跪下，一只手支在她身后的床架上支撑自己的身体，俯身而下，用吻消她的声。
另一只手丢掉袜子，抚上她的脸，轻柔摩擦。
突如其来的吻令时玉茫然，又在片刻的反应后迎上他的索取。
明书澈一颗贪心慢慢滋长，不安分地手往下游走，锁骨上的小乌龟被他摸得面目全非。
“砰！”
像是要砸破门的声音把两人都捶懵了，一切动作都被迫暂停。
一直得不到回应的宋砚声音暴躁异常，他严重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聋了，他重复喊道：“叶大人求见！”
“谁？”明书澈一头雾水。
宋砚没好气地继续喊道：“叶修屹！”
“他……”明书澈怒形于色，“真会挑时候，他找我干嘛？我非弄死他不可！”
他手忙脚乱，给时玉盖上被子，又急着走，时玉跟着急了，“你干嘛！”
明书澈表情一滞，“什么叫我干嘛？你着急他啊。”
“我着急你什么时候解开我！”
“解什么解，我事还没办呢。”
时玉：“？”她就差把自己扭成麻花，“不行，你不能走！”他头也不回，硬的不行来软的，时玉闷哼一声，“疼……”
明书澈脚步顿住，时玉一看有戏，委屈道：“疼，勒得手疼。”
他又折回来，爬过去看了看，发现她手腕确实红了，但这么放过她又不甘心。
外头宋砚把耳朵贴在门上，怎么又没动静了？这是见还是不见啊。
明书澈想了想，食指戳了戳自己脖子，“你亲一口，要留下痕迹，有了我就松开你。”
时玉：“？”他脑子里都是什么？
见她不动，明书澈脸色逐渐难看，“不行就算了，要被他知道你在我这那还得了，可不得伤他心嘛。”
“你幼不幼稚！”时玉白他一眼。
“对，我幼稚，他不幼稚，你就是喜欢他那样的呗，我是不是碍着你……”
“明书澈！”
他满脸不忿地闭了嘴，觉得没意思了，粗暴地给她解开了绑，转身就走。
“等等。”时玉揉了揉腕骨，披上衣服，爬到床榻边，“你过来。”
他就在离床边几步的地方一动不动，时玉伸手扯他，他半推半就地退了回来。
时玉勾上他的脖子，捏了捏他的耳朵，蜻蜓点水地吻了他的嘴角。
明书澈眼神飘忽，不高兴，不看她。
时玉看他模样就想笑，顺他的意亲上他的脖颈，但没有留痕迹，“见完他之后你就不见人了吗？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屋里藏人了。”
“我不在乎。”
时玉捏着他的耳朵一拧，试探让他清醒。
“你九族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