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禾荼，你的光明，反伤自身，波及他人，引来灾祸。”
这明明是禾荼自己的声音！！
禾荼此时完全丧失理智了，原本清澈的眸子如今泛着诡异的红光。
“别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呵呵～”那个声音轻蔑地笑着，“我就是你呀。”
“你忘了吗，多少人曾经因为你而受伤。”
“不止是月鸩，还有南子衿，宿星……还有好多人吧？你都不记得了吗？”
突然一些旧年的记忆片段在禾荼脑中浮现。
还是几年前的时候，禾荼行事和现在一样，都很张扬，甚至比现在更甚。
她曾得罪了一只当地势力很强的五级异种。
可对方的报复并没有到禾荼身上。
反而是本来和那件事毫无关系的南子衿被卷入其中。
因为他们动不了禾荼，即便是当时的禾荼，也有着能同时和他们一群异种的一战之力，甚至不一定会输给他们。
但是她的朋友，她的伙伴可没这么强。
他们就找到并抓住了禾荼身边最弱的南子衿。
他们告诉禾荼，只要她乖乖地交出来禾荼抓住的那只异种，他们就放了南子衿，交换人质。
禾荼不放，他们就把折磨南子衿的视频给她。
他们当时说的一句话禾荼印象很深，只是时间太久被隐藏在了禾荼深处的记忆里，如今像是用刀划开自己的陈年旧疤一样，残忍地把血肉翻出来看。
“你看，你再强又有什么用？连自己的朋友都会被你牵连，禾缉查官啊，你的光明，太刺眼了，会伤到别人的。”
那次，南子衿伤的很重，禾荼到的时候几乎就剩下一口气了，但是南子衿为了不让禾荼担心，还是用和平时一样欢脱的语调，躺在禾荼怀里弯着眼说着：“荼荼你怎么才来呀……”只是声音已经虚弱的不像样了。
“你忘了嘛，南子衿他可是差点因为你死了诶。”
“月鸩现在也因你而死。”
“没记错的话，宿星灵魂受损也是因为你。”
那个声音像是在禾荼的脑海中响起一般，全方位环绕着禾荼。
“你闭嘴！”禾荼紧紧捂着耳朵，痛苦地抱头蹲下……为什么要把这些记忆再拿出来？
一时间，愧疚，不安，暴躁，无助等各种负面情绪涌上禾荼心头，她的确有时候很自大，很狂妄，会无视别人的感受……可是她明明很努力地在改了，她也在努力变得更强大，或许这样才能保护她身边的人。
“没用的禾荼，我就是你，所有你不想回忆不想再看到的，我都知道。”那个声音轻笑着。
突然禾荼的周围站了一群影子。
“小禾荼……你为什么不救我？”是月鸩的声音。
“呜呜荼荼都怪你，我差点被他们杀死。”……南子衿的声音。
“……你没事就好。”宿星虚弱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
这些烦嘈的声音不断回响着，像一只只小虫子在不断地啃噬禾荼的大脑。
“够了！”禾荼大声怒呵。
禾荼紧紧用指甲抠着手心，直到将手心抠破她才清醒了几分。
月鸩不可能死。
她在做梦……或者是幻象？！
自己刚才是被这个声音激怒了，完全丧失了理智。
“哎呀，不要这么暴躁嘛～”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话音落下的时候禾荼感觉有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禾荼猛地看过去。
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只是她的脑袋上多了两只像狐狸一样的毛耳朵。
“你看你，总是这样。”那个"禾荼"抖了抖一边的耳朵，哂笑着道。
禾荼好像明白了，是幻境吧。
“不如和我留在这里吧，只要你留下来陪我，我就可以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你的朋友也会好好生活的，嗯？怎么样？”那个"禾荼"突然凑的很近，鼻尖几乎要贴上禾荼的鼻尖。
禾荼用力地一挥手，没有碰到对方，她化作一片残影随着禾荼挥动的方向消失了，下一秒又在另一个方向出现。
“我是不死的，因为我就是你。”
“我可以保护你，让你忘记所有不想回忆的事情，这样不好吗？”
禾荼咬了咬牙，“我的过去我自己可以面对。”
“我曾经是因为过于张扬而伤害了我的朋友，可是至少我阻止了最坏的情况，我的朋友还没怪罪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月鸩不会死的，南子衿也从来没有因为那件事而怪我远离我，宿星受损的灵魂我也想办法帮他修补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幻境！”
“而你，也不是我。”禾荼说着，一手攥拳，狠狠地打向了那个和自己长的一样的幻影。
影子如同泡沫一般碎裂。
“呵……竟然这么快就意识到了，不过这里可是我的领域，你没那么容易出去！”影子再次重聚时已经不是禾荼的样貌了，只是单纯的连五官都没有的黑影。
“华铃第三式，昙。”禾荼不给它喘息的机会，瞬间使用华铃。
然后从地面冒出像是锁链一般的长条快速升起，缠住了影子的腿。
这招无视对方是否拥有实体，只要存在就可以束缚。
“哎呀，被抓住啦。”依旧是禾荼的声音，“不过你会的我也会哦。”
那个声音带着笑意，缓缓开口：“华铃第一式，暴。”
禾荼瞳孔一缩，是她的招式。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和自己的影子战斗一样。
在对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禾荼周围的空气像是埋了一堆炸弹瞬间被全部引爆。
禾荼对自己的招数很熟悉，条件反射地向后一个空翻翻开，很轻易地就躲开了爆炸。
“啊呀，反应很快嘛。”
“但是如果对手是自己，你还可以赢得那么容易嘛。”
禾荼看向黑影，它已经挣脱了锁链。
“麻烦。”
也许只有战胜这个黑影才能离开这个幻境。
禾荼再次攥拳轰向黑影，直接打到了黑影的脸上。
这次黑影没有消散，禾荼有一种攻击到实物的打击感。
黑影被攻击到后没有半分迟疑地快速抓住禾荼的手腕，顺势将禾荼摔了出去。
禾荼在被甩出去后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后站定。
黑影"呵呵"一笑，很随意地挥了一把手，然后悬空翘着二郎腿，托腮道：“不如这样吧，打赢我，我就让你离开。”
“好。”反正很久没有像这样和别人战斗了。
禾荼活动了一下手腕，“让你三招。”
“你还是这样自大。”黑影顿了一下，“不过倒是很适合你。”
黑影说着伸拳向禾荼攻来。
禾荼侧身闪开。
黑影连攻三拳，到第四拳的时候禾荼才同样出拳抵住，另一只手直接挥拳砸向了黑影的脸上。
“怎么可以打女孩子的脸呢？”黑影被打的脑袋向一侧歪去，边说边顺势俯身用腿扫向禾荼。
两方似乎很心有灵犀地都没有使用武器，每一击都拳拳到肉，两人越打越激烈。
禾荼好久没有和别人打的这么酣畅淋漓的感觉了，竟然有一点爽。
最后，禾荼一掌从上而下拍住了黑影的天灵盖。
黑影轻笑一声，“打累了，不想和你玩啦。”
然后黑影像是一堆沙子一样散了。
“不过，我想我们有机会再见面呢。”
黑影消失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黑影消失了，周围的环境也不再是黑的一片，随着黑影的消失也消散了。
幻境被突破，之前被混乱的记忆也恢复正常了。
禾荼看着周围，实际上这里就是一个空房间。
它最后说的那句“有机会再见面”到底是什么意思……禾荼摇了摇头，推开前面的门走了出去。
这个门连着另一个大厅。
是已经通过试炼的参与者集结的大厅。
禾荼算是比较快的，在她前面的只有一个人。
渊沉。
“小禾荼也结束了啊。”渊沉看见禾荼，笑着和禾荼打招呼。
禾荼点点头，在渊沉旁边坐下。
“你怎么这么快啊。”禾荼问渊沉。
渊沉思考了片刻，道：“也许是它给我出的内容对我来说太简单了吧。”
渊沉的房间……
是一群女人。穿着很暴露的女人。
渊沉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清醒了，几乎没有被幻境影响。
渊沉甚至有些想笑，如果是别的男人，或许还会被魅惑。
但是魅惑，本来就是渊沉最擅长的能力。
再怎么说……他也是七宗□□啊，跟他比这个，班门弄斧罢了。
渊沉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地直接拧爆了那些想主动凑上来的人的脑袋。
这些人和她比起来……都是垃圾。
渊沉想，如果幻境显示的对象是她的话，他说不定还会动摇。
而当那些幻象消失的一瞬间，渊沉也打开门走了出去。
“对了，这里每个门上显示器都对应着每一个人，还可以看到相应房间的影像。”渊沉指着前面的一块显示器对禾荼说道。
禾荼顺着渊沉指着的方向看去，刚出来自己还没注意，果然每个房门上都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刚才有看你的房间，打的很帅哦小禾荼。”渊沉温柔地揉了揉禾荼的头发。
禾荼有些得意地道：“当然。”
“不过我还想看看别人的，月鸩他们都在哪？”禾荼问。
“这一片都是一到五区的，月鸩的话，就在你身后的那扇门。”
“不过月鸩还有好几个房间都不显示，也许是网不好，没加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