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命为她吸蛇毒
且蛇的体色鲜艳,头部呈三角形,俨然有剧毒!
而她左脚脚踝,刚刚被它咬了一口,此刻伤口泛紫肿胀,整个左腿沉重麻木,站都站不起来了。
毒蛇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却并未离开,反而兴奋扑向洛清涵,想咬她脖颈大动脉。
洛清涵休息这么久,已恢复一些灵力,当即手腕一转,一道灵力便将毒蛇撕成了两半。
蛇血溅落一地,隐约可见碧绿色蛇胆。
洛清涵唇色泛紫,瞥了蛇胆一眼。
师父道被蛇咬后,吞下蛇胆可解毒是假的,需将蛇胆制成抗毒血清,通过针管注射体内才有效,所以蛇胆于她无用。
她需立即清洗伤口,将伤口上方扎起来,防止毒性蔓延,再将伤口切开,挤出毒蛇或可保全一命。
她颤抖抬起右手,捧起一汪水,却见水质浑浊,根本没法用,顿时眸色一黯。
她正想唤玄毓出来,驼她去寻干净水源,林如海浓密睫毛微颤,睁开了幽深的眸。
他瞧一眼毒蛇,及洛清涵脚踝伤口,便明了了一切。
他虚弱咳了一声,右手撑地,坐起身道:“来时我观察过,四周只有一条小溪,你想用清水冲洗伤口,并不现实。”
男人眉目如画,鼻梁高挺,肤若凝脂,好似画中的病美人。
洛清涵见他浑身是伤,一阵心疼,没好气道:“我皮糙肉厚甚是耐摔,你非给我当肉垫做什么?没将你摔死,算你命大……”
她话音未落,林如海便摘下浅蓝发带,在她伤口处扎紧,拾起匕首在伤口上一划,认真挤起了紫色的污血。
他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沾血的锁骨,如瀑墨发倾了一身,美的惊心动魄。
他温润如玉道:“清涵此刻动怒,会使毒血蔓延,还是宁心静气为好。”
洛清涵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不过你这么挤,最多能挤出三分之一的毒血,你能不能拿刀将我这块肉削掉?只要露出骨头,便无大碍了。”
林如海俊眉微蹙:“你这般试过?”
“恩,以前经常中毒,逼不得已时,只能这么办了,忍一忍便过去了,不疼的。”
洛清涵云淡风轻的语气,令男人心中揪疼。
他低头吻住她的伤口,便往外吸起了毒血,令洛清涵面色大变。
“你疯了?若你口腔中有伤口,也会中毒的!”
“无妨。”
他吐出一口紫血,浅浅一笑道:“如此,应能将毒血都吸干净罢?现今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蚀骨之痛了。”
洛清涵心头泛酸,怔怔望着林如海道:“你为什么……要待我这么好啊?”
对了,她知道了,她若死了,便无人帮他们父女治病了。
林如海又吐出一口紫血,低哑道:“因为我心疼你。”
“我见不得野草风中摇曳,几欲倾倒,想将其养在家中,细心呵护着,许能生出几朵花来,倒也好看。”
洛清涵笑吟吟道:“你倒心善。”
她声音有几分哽咽。
“只待你和黛玉如此。”
他眸透深意,继续吸毒血,待血渐渐变作鲜红,才在伤口洒上伤药,用手帕包扎了起来。
“好些了吗?”
他挑眉问罢,将少女抱在怀中,倚在树上歇息了起来。
洛清涵抬了抬左腿,见能动弹了,点头道:“好多了,明日就能走路了。这里都是污水,待久对你身体不好,咱们上岸找山洞歇息罢。”
“好。”
男人微微颔首,费力站起身,和洛清涵相互搀扶离开,很快寻到一个小山洞,在洞内铺上一层稻草,一道坐了上去。
尔后,洛清涵便将他外袍、中衣一一脱下,露出精壮的上身,在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小心涂上了伤药。
待将他全身涂好药后,她脸颊泛红,为他披上了外袍道:“快穿上,莫着凉了。”
男人见她害羞,不由笑了。
他修长食指,轻挑她的下巴道:“你若饿了,我去给你摘果子。”
他眼波流转堪如画,令人怦然心动。
洛清涵连忙摇头:“这事应该我去的,对了!黛玉……”
她唇色泛白,透过洞口望向一棵棵枯树,神色焦灼道:“她不知怎么样了,枯树若断了,岂不要摔着?”
她起身要去寻林黛玉,却被林如海攥住了手腕。
他深邃的眸骤眯道:“附近有狼,你一身伤打不过它们,一旦撞见必死无疑,歇息一夜,明日我们一道去寻她。”
林如海比洛清涵更着急,可事已至此,只能等待了。
黛玉身材娇小,不会轻易压断枯树的,且她腰间常戴一锦囊,里面装着她爱吃的芙蓉糕,短时间内她是不会饿肚子的。
洛清涵不是莽撞之人,苦笑道:“只能如此了。”
她忙盘腿坐下,开始修炼内力,盼着能早些恢复。
林如海失神望着她,眸底有温柔浮现。
待洛清涵入定后,他便强撑着起身,去山洞附近寻吃的了。
半个时辰后,林如海便用外袍,裹着七八串野葡萄,及一堆桑葚、地枇杷来到了山洞内。
他右手还攥着一只兔子。
兔子已被剥皮清理好内脏,串上了树枝,只需架火一烤便能食用了。
他虽步伐沉稳,薄唇却微微泛白,俨然累的不轻。
但他未曾歇息,便又去洞外拾树枝了。
很快,他便将两块石头摆在山洞门口,另在中间塞入了树枝,用打火石将其点燃,斜倚在石壁上,开始烤野兔肉了。
他衣袂生风,芝兰玉树,不染一丝凡尘烟火气,美好的似一幅画卷。
很快,兔肉便滋滋作响,泛起了油脂,令人垂涎欲滴。
洛清涵闻见肉香味,肚子咕咕叫了一声,缓缓睁开眸,便望见了男人修长背影,眸底掠过惊诧。
“夫君,你……”
他……他弱不禁风的,竟出去打猎了?
林如海敛下如画眉眼,掰下一只兔腿递向洛清涵,慢悠悠地道:“我是病人,不是废人。”
洛清涵:“……”
也对。
她接过兔腿咬了一口,顿觉外酥里嫩,唇齿生香,感慨道:“想不到夫君厨艺这般好。”
她以前也烤过野兔肉,却比煮鸡胸肉都难吃呢。
林如海笑的温文尔雅:“清涵过誉了。”
“是你过谦了。”
洛清涵又瞥向野果子,挑眉道:“不会是你爬树摘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