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武松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无法辩驳，最终也只能嘴硬道：“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难道你以后就不会喜欢别的女人，难道你就甘愿舍弃荣华富贵，去和喜欢的女人私奔？”
武鸿挑了挑眉，轻笑道：“当然不会，我有正妻，我们夫妻和睦。至于以后，或许我会有喜欢的女人，但是，也只是喜欢罢了，就像小猫小狗，只是个让自己开心的玩意而已。”
“可是你不一样啊，你不是说你只爱金莲一个人吗？难不成，你说的是假的，只是把她当玩意，要不然，你怎么不肯想法子，让她当你的妻呢？既然没那么爱，何必伪装深情。”
武松咬了咬牙，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恨恨的看着武鸿一眼，摔门而去。
走在路上，武松有些心绪难平，他仔细回想着，若他和金莲两情相悦，彼此发誓，执手一生，或许，他会为了金莲，舍弃一些东西，毕竟，以前的很多年，他一直都是庶民。
可是，自始至终，他似乎都是单相思，虽然他和金莲已经有了不知多少次的肌肤之亲，但是他，却一直没能走进金莲的心中，要不然，金莲也不会一再逃跑。
猛然间，他突然想到，若是没有权势支撑，只怕他根本得不到金莲。
他如今是将军之子，身份贵重，金莲还不喜欢他呢，若是个庶民，金莲更看不上吧。
他到底哪里不好，金莲就这般嫌弃他？武松想了半天，最终想明白了，他原来做都头的时候，听到有底下的兄弟说过，女人都是贱货，越对她好，她反而越张狂，打骂一顿，就老实了。
难不成，是自己太上赶着，太纵着金莲，所以才让金莲不知天高地厚，若是自己发了狠，她知道了厉害，是不是就不敢再做离经叛道之事了？
对，一定是这样，既然哄不好，那就把她驯服，再烈的马，抽几鞭子，也就老实了。
武松想清楚了，便来到梧桐苑，见金莲还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见到他，也不起身相迎，便道：“金莲，你真是好本事。原来跟着我哥哥武大郎的时候，就不检点。如今跟了我，又和我大哥武鸿不清不楚的，怎么，你就这么喜欢看两兄弟为你争风吃醋？”
金莲对于武松的嘲讽，已经有些麻木了，只是懒懒道：“随你怎么想，我也懒得解释。”
“你当然没什么好解释的，毕竟，你若是心里有我，就不该哄骗我。”武松冷着脸，声音含着一丝怒意，“若你真正自身清白，刚才为何不敢跟我说实话，遮遮掩掩的，怕什么？”
金莲看了看武松，想要开口，却觉得毫无必要，反正说什么，也是白说。
武松见金莲神色冷淡，似乎不想和他说话，更是怒从心头起，咬牙切齿地说：“武鸿便这般好？你和他就能有说有笑，和我就一句话都没有吗？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狗都知道摇尾巴，你倒好，拉着脸，给谁看呢？”
金莲听到武松不断的辱骂，实在忍不住道：“武松，你有完没完，我说过了，我和武鸿，没有任何关系。医书你也退回去了，我也被你禁足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要逼死我吗？”
武松冷笑一声，语气更加寒凉：“怎么，你这是在跟我发脾气吗？你看看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什么东西？奴婢！我呢，是贵公子，你别仗着我喜欢你，就尊卑不分。”
“以前我惯着你，指望你能念我的好，能心甘情愿服侍我，如今看来，是我想岔了，是我纵的你不知天高地厚。”
“从现在起，你就跪在院里，好好思过，跪足一个时辰，才许起来。若是我明日来到这里，你还不能好好的遵守女子本分，那就继续跪，我倒要看看，你的膝盖能有多硬。”
金莲瞪大眼睛，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半晌才问道：“武松，你说什么，你要我跪在院里思过？我有什么错，我凭什么要跪？”
武松看向春兰，冷声道：“你也是当奴婢的，教教她规矩，告诉她为什么要跪。”
春兰低着头，小声道：“姑娘，公子是主子，我们做奴婢的，不可对主子直呼其名，不可顶撞主子。姑娘对公子这般大呼小叫，实在是不合规矩，若是较真的主子，哪里是罚跪这么简单，必是要挨板子的，说不定，还要找了人牙子来，到时候，卖去什么地方都未可知。”
武松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似乎是很满意春兰的说辞，挑眉道：“金莲，你可听见了？你是许久不当奴婢了，忘了奴婢的规矩吗？”
“想当初，你在张大户家做事，结果惹恼了张夫人，下场是什么？说实话，我哥哥那般品貌，确实配不上你，但是你又有什么办法呢？你是被卖给我哥哥的，就是我哥哥的奴婢。”
“你经历过这些事，理应长了教训才是，你是看我好说话，我又喜欢你，你就以为，我不会卖了你吗？你好好伺候我，让我舒心，自然有你的好处。若是你不知悔改，一意孤行，那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一旦我不喜欢你了，随时都能把你卖去贫家贱户，或是勾栏瓦舍。”
“到时候，你的生活只会更加不堪，日日忍受打骂折辱，难道你想过这种日子吗？”
金莲听了这一番话，只觉得心惊。是啊，在这个时代，在男人眼里，女人就是下贱的货品，随时可以买卖。
若是仔细想想，以往种种，自己以为的不堪，在别人眼里，确实还算不错的生活，因为更多的女子，生活在更加不堪的环境里，遭受比她更惨痛的折磨。
金莲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权贵的力量，根本不容她反抗，她以前居然还妄图说服武松，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在权贵面前，她算什么呢，只是一个低贱的奴婢罢了。
金莲不想沦落到更凄惨的环境里，那么，讨好武松，势在必行，若是一味对抗，只怕有一天，武松会真的把她卖到那肮脏的去处。
一念至此，金莲缓和了神色，轻轻拉扯着武松的衣袖，娇声道：“二郎，是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事事以你为先，只听你的话，敬你，爱你，顺从你。”
武松看到金莲态度的转变，越发觉得自己用对了计策，果然，女人就是不能惯着，吓唬她一番，这不，立马就变乖了。
武松目光炯炯的盯着金莲，沉声问道：“金莲，你说实话，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