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

??深秋的夜晚，夜风微凉，浓重的夜雾里，隐隐虫鸣在耳边低声吟唱，仿佛缭绕耳际的欲语还休的呢喃呓语，不绝于耳。

凌不疑躺在床边的躺椅上，身着一袭翩然华丽的白衣软袍，单手支额，在他深沉的凝望中，演绎一场扑朔迷离的花事。

贵妃没见过这样的陛下，他看起来很平静，但眼眸里却蕴藏着无限的哀愁。坐拥天下的陛下也会有烦恼吗，他周身充满落寞，仿若笼罩着一层薄纱，让人不由得心疼起他来。

珂玥觉得他有一点像自己的弟弟，又觉得这想法大逆不道。她烦恼着，不知道做什么，但她明白这是一个好机会。

她拿了一件大貂，小步走到凌不疑身后，将那貂毛轻轻盖在他肩头。凌不疑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即放松了警惕。

她接着双腿跪在地上，侧着身子头轻轻依靠在他胸膛，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凌不疑身上淡淡的药香味混合着清冷的龙涎香气萦绕鼻端，这种独特的味道令她迷醉，让她不愿意起身离开。她闭着眼睛，感受他心脏的跳动。

凌不疑握住她的手，轻轻抚弄，珂玥心口猛烈地颤抖了一下，但她没有抽回来，反而紧紧地抱着他。

"秋儿......"凌不疑的声音沙哑低醇，如同一把小锤，一点一点敲打在她的心头，她心跳加快，血液急速流转。

珂玥贵妃闭着眼睛，长睫微微扇动。

她握紧他的手，将脸埋进去。凌不疑轻轻叹息一声，将她拥入怀中。

他身体的温度传递给她，她浑身发烫，仿佛被融化了一般。

“你想知道文思皇后吗？”

凌不疑的声音带着些许疲倦。

她心底咯噔一下，猛地睁开眼睛。

“陛下”

凌不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说："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一个故事罢了。"

“我的童年在战火纷飞中……被皇后领养，她是一个世俗的贤妻良母，先帝对我也很好，但是，正常的我，早就死去了。在家破人亡的时候，在吞食人肉的时候。”

叶璐秋闭着眼睛，扶上他的嘴唇，陛下温柔的将它拿开，抚摸她的脖颈，轻轻揉搓着。

“那时我就明白，我不可能成为我父亲希望我做的正人君子”

叶璐秋听完之后，心头剧震。她从未料想过，原来他经历过这么多的苦难。

"我在战火纷飞的日子里长大，也因此而学习到了一切本不该属于我这个年龄的东西......我懂得怎么保护自己，我也懂得怎么杀人....第一次杀人我本该害怕，却觉得很开心。

我不后悔，因为这样才能活下去。

我将自己的本性隐藏，没人喜欢真实的我。我的目的是为父母报仇。

她说我和她是一样的人”凌不疑抚摸她的手臂，露出笑。“不止一个人是这样的，也许是归宿，认同，我那时想，我们应当结婚。

或者，杀死对方。”

“她的眼中有毁灭一切的疯狂和决绝......她不爱我......"

"我以为她会爱上我。"

"后来，我终于发现自己错了。"

他抚摸自己的脖颈，“你看，这是她给我的留念。”叶璐秋的手被他抓过去，蚯蚓大小的凸起，她的内心怕的

要命，但却不敢挣脱。

"陛下......臣妾想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叶璐秋声音颤抖，"陛下，求您....."

"你不想知道的。"凌不疑淡淡地说，声音冰冷无情，他抬起她的下巴，端详。

叶璐秋流着泪，晶莹的泪珠划到他的手上，她颤抖着说：“陛下。”

元顺15年，叶氏下诏狱，帝善，赐白绫，留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