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前
武帝后宫人数众多,独占其三的是:
贤妃——张瑛;
珂玥贵妃——叶璐秋;
已故的淑妃——宣神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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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是一个可怜人……文义是一个可怜人。”
贵妃说着,弯着嘴角抿了一口茶。
她幸灾乐祸的时候,可曾想过,她的结局更加明目张胆的寒颤。
珂玥贵妃冠极后宫,在贤妃还活着的时候掌着一半宫权,听闻贤妃难产,喜不自禁,跑去安慰陛下,一月后却下诏狱,罪名为构陷妃嫔,谋害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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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本五年,海宴清平,人人称赞陛下有尧舜之德。叶璐秋的父亲在这几年凭着头脑和姻亲当上了皇商,年关的时候总要带她和她兄长去拜访官宦人家。
人数不多,但她还是想尽快赶回家中,应父亲的话:婉儿伶俐。叶璐秋作为一个嫡女,样样比不过庶女叶璐婉,她见他们亲切的父女活动偶尔心酸。却可以以未来夫婿的不同作为安慰。
他们去的第一家是当地知府府邸,鹤庆一带位于江南,邻水,交通发达,是经商的好地方。之所以没有住京城,是因为叶璐秋的父亲一下有了太多生意门路,还没有一个成熟的家族,很多事情不放心也要自己跑。
路程不远,叶璐秋示意平儿掀起底角有腾云祥纹的红色帘子,听着叫卖声,看着人群窜动,叶璐秋虽然觉得吵闹嘴角还是弯了起来。
“小姐,天气冷,要不要喝茶。”
“不必,左右要到了。”
远远的便能看到知府门口排满了人,管家收着请柬排查。知府大人几月前再娶,夫人家室背景相当,也是二婚。倒也不急着认识诸位夫人,只是邀了些同僚妻女前去。
“请进。”
规矩严谨,满脸严肃的人们叫人惊叹,她们弯腰的弧度,声音都不大不小,正正好好的,这只要花心思就可以。但她们不曾有多的动作,脸色僵硬。
有个女孩说:“上次来你们家还不是这样的?怎么变了这么多?”她笑着,左顾右盼。她旁边的夫人扯了扯她的袖子,却也抵不住她的娇憨。
“主母重新进行了安排。”一个老嬷嬷说话了。
“春节还这么严肃?”
老嬷嬷不说话了,女孩不再多问,跟了上去。
一路上的侍从都是低眉顺眼,一语不发的,映衬府中喜庆的布局,总有些诡异。但叶璐秋家中是皇商,同行几人仿佛也有些门道,不大惊讶。
当今是前朝皇帝造反,故而极喜规矩,重置章典,律法,对于宫人也有极其严苛的要求。上有所好下有所爱,京城掀起规矩森严的风尚。
人人都以自家侍女的标准为骄傲,仅仅有条,像是稳固的阶级。
她们走到一扇开了的门前,旁边的两个侍女们行了礼,老嬷嬷对一旁立着的小丫鬟说:“告诉夫人,人带到了。”
姑娘翩翩转身,又出来,低着头行了个礼,道:“请进。”
知府夫人气度大方,乃是京中贵女。
“各位请坐……咳咳!”
她一下就咳嗽起来,是身体不好吗?过了好久,在众贵女夫人或真心或伪装的关怀下,她又一次抬眼,仔细端详着叶璐秋。
叶璐秋有些紧张,刚才夫人还咳嗽的时候就常往她这看了,她不能自欺欺人,打量着自己和他人有没有什么区别,暗想:衣服妆容有误吗?仪态不标准?
她低下头,却听知府夫人道:“过来,好孩子,让我看看你。”大家的表情各式各样,有不动声色,有皱眉,有惊讶。
大家都看到,夫人是朝人群看了一眼才咳嗽的。
叶璐秋走过去,看到精致小巧的红鞋,鞋头为尖形,微微上翘,鞋边上有刺绣,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一双颤抖的手虚扶住她的下巴,她抬起头,看见知府夫人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有害怕,向往。当父亲知道兄长的婚事找了个好家世时,也包含这个表情。
知府夫人的脸上,拥有对权势的向往。
也许是自小被冷淡,叶璐秋很会察言观色,她看着知府夫人一下低头躲避什么,又一下抬头,直视她的双眸。
她和她认识的人很像吗?
叶璐秋正要询问,知府夫人就拉着她坐下来,原本好似要让她坐在腿上,半路却起身让座了。
她态度强硬按着叶璐秋的肩膀,有节奏的拍着,不知是安慰谁,又差人搬来一张椅子坐旁边。坐下后做了个手势,先前门口立着的小丫鬟低下头,点点头,行礼后缓缓退去。
大家想着什么不知道,开始聊天,有夫人问,春节也这样,不会不太好吗?
我舅舅去过皇宫,可是比我们府上还静谧。
我极其喜爱这个孩子,是叫璐秋是吧。你母亲还和我有一点姻亲关系呢。
她们聊着天,没想到京城规矩森严是真的,顺着夫人的意思夸奖叶璐秋,她的脸红了个彻底。
临到众人要走,夫人说,你可想留下?
我的父亲应该不会答应。
我刚才叫我夫君与你父亲说了,要你留下,你可愿意否?
叶璐秋暗想:我不同意有用吗?你还可以和我父亲商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知府夫人会有如此急切的神情,但是叶璐秋本能的表示不安。
“好。”
接下来几天知府夫人叫上府中未出假的姑嫂和她一起嬉闹,叶璐秋其实玩的挺开心的,只是每每夜深人静就在害怕,入眠困难,害怕她们别有企图。
幸而她以往看画本也很晚睡,和现在的时间齐平了。
住了几天,夫人过来问她。
“姑娘,你可愿入宫。”
“当……当然。”
和前些天一般无二的套路。
当今虽是暴虐,对有异心的大臣动搁打杀,却也有治世大才,他和文思皇后的爱情被广为传颂,这是一段注定要流传千古的爱恋。
谁不想成为君王唯一的爱呢,她们自思文思皇后嫁过人,被挖棺材虽然有些恐怖,但和封后大典联在一起就显得浪漫至极。和至高权利联系在一起的所有东西都会被美化,丑化。
女孩们想当文思皇后,想着一个嫁过人的妇人我为什么比不上。
她们处在后宅,了解情爱靠的是小道消息和话本,当今被奉为当世第一痴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