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伤重寻路
“我还真沒听说过。十杀是什么东西。敢自称是凌驾在鬼薇之上的。”凌雪的声音很冷。眸子也很冷。
“你。都听到了。”介从之有些讶异地说道。既然她早就能出手。为何非要等到叶沐白陷入生死危机的时候再來反击。是想显摆什么么。
其实。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凌雪还距离此地有些距离。提早出手。只会暴露她的位置。更会让叶沐白和楚成两人分心。故而她才选择一击必杀。
能够听到他的话。则是因为在赶回來的途中。她已经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极品听力也扩张到最大。这还是她修习天书之后。第一次如此拼尽全力的调用内力。
只是这次。那畅快无阻的感觉不再传來。反而让她觉得四肢酸痛发涩。看來是那天强行逆转经脉的副作用还沒有消除。
“他们。就是你这几年在洛国培养起來的人。十杀。名字倒是很好听。”凌雪有意无意的扫视着围在周围的是个蒙面黑衣人。有一点高手的风范。不过。还差的远呢。这样的家伙。也敢拿出來跟鬼薇比。
就算她勉强不在意这个。那些暗影门的老家伙们也该不同意吧。一个他们“控制”下的组织。竟然被人随意拿來比较。他们的面子要往哪放。
凌雪想到这里。弯起了嘴角。借刀杀人这一招她也会用啊。
“他们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你不要太托大。”介从之看到她那刺眼的笑容。不由更加大声地说起话來。上位者的气势这一刻在他身上。荡然无存。
“既然叫十杀。应该是有十个人吧。怎么这里只有九个。”凌雪感到身体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托住。心里一暖。声音透出些许玩味。
原來。她硬撑出的强势。还是被人看出了破绽。不是叶沐白。不是楚成。更不是对面的介从之。而是从刚才到现在一言不发的锦川。不知为何。他的手臂擎在那。她就觉得释然了。
如果说。这些黑衣人对叶沐白和楚成的厮杀。是一群狼在围困两只羊。那么。现在的她和锦川。就如入了羊群的狼一般。
她在给介从之机会。让他们退却。否则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无情的屠杀。
不是说她忘了当年的恨。而是她觉得。现在这样的介从之。还不配让她拔刀。她从他的身上看不到半点当年那个野心小孩的影子。只是一个被贪欲蒙蔽了双眼的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家伙罢了。
再说。等他回到洛京。会有更多无形的刀剑等着绞杀他的。不知到时候又会是怎样一番精彩景象。
真是说什么來什么。凌雪的话音刚落不久。就看到不远的山路上跑來一个人。风尘仆仆的样子。眼里只有介从之一人。看样子。那就是十杀的第十个人了。
只见他急切的奔到介从之身边。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顿时让介从之强装出來的镇静碎裂了。
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介从之就跳起脚來。不甘的对着十杀挥了挥手。喝道:“我们走。”看着样子。似乎是他开恩放了凌雪等人一般。
不过。对于这种人。凌雪也不屑于计较一时的意气之争。有他來求鬼薇的一天。她心里冷冷的想着。检查起叶沐白和楚成两人身上的伤口來。
因着攻击主要都是叶沐白扛下來的。故而楚成身上只有几道轻微擦伤。而叶沐白肋部的一道长口子。深可见骨。
先不说别处大大小小的刀伤。单这一处的失血。就足够他在鬼门关走一回的了。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凌雪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着。伸出手点住叶沐白身上几个大穴。让他昏睡过去。“这样可以减少疼痛和失血。”
简单的包扎处理了一下他的伤口。凌雪俯身将叶沐白背到背上。
“让我來吧。”锦川去扶凌雪的手臂。她怎么能背的动叶沐白。
“走出这里而已。沒问題的。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凌雪说着。对着楚成呶了呶嘴。“背他。”
楚成急忙摇头摆手。可是迟钝的他连反抗的时间都沒有。就被锦川扛到了背上:“别乱动。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半路把你扔下去。”
看到楚成还要说些什么。锦川接着说道。“你的速度太慢。跟着我们只会耽误时间。”
果然。听到这句话。楚成就不知在说些什么了。说到底。都是他武功太弱惹的祸。要不是他陷入介从之的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让叶沐白因他受伤。也不会让凌雪平白背着一个男人赶路。
可是话说回來。若不是介从之把他绑來这里。他还不知道原來他是个多么混蛋的哥哥。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庆幸自己的被抓了……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不由抓了抓脑袋。
谁知却引來锦川沒好气的声音:“你懊恼什么。便宜了叶沐白那小子。我都沒说什么。谁让他受伤了呢。让阿雪背着他。总比背着你这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强。”
听着这从鼻子里哼哼出的声音。楚成也不高兴起來。撇着嘴说道:“哼。还阿雪。还你都沒说什么。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你是她的什么人。不就是一个小跟班而已嘛。”说着。他还不忘挖了挖自己的鼻孔。也不管锦川能不能看的到。
“我是什么人。也比你这个挂个名的混蛋哥哥强。”锦川说着。上下掂了掂楚成的身体。吓得他哇哇大叫。“抓稳了。要加速喽。”
跟在后面的凌雪。自是听到了两人说话的内容。脸色不由变得柔和起來。混蛋哥哥。真是个稀奇的称呼。不过。她喜欢。
这里荒山野岭的。介明远留下的那些药材都被火炭烧了。不能用了。就算想要走到山下猎人的医馆。估计叶沐白的血早就流光了。锦川说他知道这附近有一个暗影门的据点。里面应该有伤药。不认路的凌雪只好跟在他的后面。
她背着叶沐白。不知道他还能挺多久。只觉得他的身体越來越轻。似乎有什么要离开他。可她却阻止不了。
这样的感觉让她窒息。她不想让他就这样离她而去。那个会拿剑指着她來历不明的家伙。那个会站在院子里看落雪看一天的家伙。那个会保护她看重的一切的家伙。此刻的她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