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牢狱之灾
净溪分析着,对于她,他由衷的叹服,莫说皇宫,就是放眼天下也没有人能想到这些,她当真很不寻常。
“实不相瞒,小人自两年前武举落榜,便投身这里,为的便是有人是识才,当日科举,净溪遭非人暗算,这里很多受到迫害的皇宫贵族,净溪便在一直等这个机会。在两年前很多妃嫔啷当下狱,净溪开始观察后宫的风吹草动。”
逐月苦笑,除了云诗,原来还有很多人等她下狱。不过这个人看起来确实有点才能。喜怒不外露,又懂得隐忍还会察言观色,要是带到后宫,未尝不是一个号帮手。
正说着,逐月感觉不对劲,往常都吵杂的不行,惨叫声从不间断,反倒现在静悄悄的,显得更加阴森。
抬眼望去,一注血流顺着缝隙流进牢里,外面居然都是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的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适时的飘进鼻中。像是死神降临,没有一丝生机。
一个人影出现在牢房门口,冷冽的眼神,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威慑力十足让逐月喊不出话来。
何净溪感觉到了背后逼人的寒气,人影一闪躲了过去,一缕青丝落下,他感觉的到,他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何净溪连退数步,拔除了挎在腰间的大刀,那人连刺数剑,皆是要害。一时间牢房里刀光剑影的。
逐月看的出。何净溪不是他的对手。
“何净溪,你不是他的对手,他是谁我心里有数,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看何净溪一时脱不开身,逐月索性跟黑衣人讲话,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说那位大侠,你是哪位尊神,逐月可猜的**不离十了。要想我乖乖就范,我劝你还是放他走再跟我好好谈判。”
看对方没有松手的样子,逐月有点急了。
“你就是要我的命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逐月已打入死牢,本来就是必死之人,你又何必扯上别人。”
千烨停了下来,任何净溪逃走。他居然手下留情了,只因为逐月的几句话!听到她亲口所说要她的命,竟能联想她在断头台上绝望的神情,莫名其妙的有一种痛心的感觉,突然很不想她死。
千烨看着逐月憔悴的脸,眼前浮现的是第一次见她的情景,那时他真的被她的无耻打败了,因她一句戏言,他当真娶了她,后来看见她吃饭的狼狈相,心里感觉从未有的真实,他从未有的真实。那时逐月问自己为什么是她,他告诉逐月,因为她的身上有他没有的东西。可是连他也分不清,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那个预言。
千烨拿下蒙在脸上的黑布,深邃的眼眸仿佛将所有都尽收眼底,逐月感觉,在他面前有一种被看透,无所遁形透的错觉。
“果然是你,这次是来杀我的吗?”逐月懒散的躺在稻草铺盖的牢房里,看起来很是惬意。
“是!”千烨直白的回答,有点残忍。
逐月随手拿起一根稻草,叼在嘴里,在千烨看来,心里却更不是滋味了,她,竟可以那么坦然,每个人都惧怕的死亡,在千烨看来,她居然可以那么洒脱。
“你不问为什么?”千烨艰难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问,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逐月无邪的笑道。
她就知道他会来救自己的,只是外面的人!逐月皱了皱眉头,他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太过于残忍,难道帝王都是杀人不眨眼?不能接受的是眼前这些人都是为她而死。
“你干嘛要杀那么多人?”先前的狂喜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不敢想象,不能想象昔日戏谑温柔的他居然残酷的像是地狱修罗。
千烨眼神复杂,似有不忍。
“因为你杀的是西凉国的丽妃!”
逐月心里一震,这情形好像失控,他是生气了吗?
“朕会杀了你。”
逐月听到这句话,嘴角的笑意变的僵硬,无法相信他刚才所说的话,他定是骗她的,他应允过她保她一世安稳。
逐月瘫软在地,心里一直暗示自己,这不可能。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千烨,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实,她还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不想你死在西凉国人手里。”
逐月认命的垂下了头,声音很小,却足以让人清晰的听到。
“我又没有说过,你的笑很迷人,颠倒众生。”逐月一眼不眨的看着千烨,是啊,美的太虚幻了。
她该是绝望了吧。
千烨一手勾住她精致的下巴,神情深沉,眼神里挣扎的是苦苦的不舍,逐月伸出颤抖的手,抚摸上那绝美的面容,这是第一次却也是第一次。
指腹蜻蜓点水的划过浅薄的唇瓣,就当是最后的记忆吧,突然发现自己对他原来是这样依赖,就算是死在他的手里也怨恨不起来,只是再也不重要了。
千烨看着怀中的女子,眼角遮不住高深莫测的笑容,一记手刀,让怀中的女子陷入昏迷当中。
逐月醒来,发现周围全是黄色的帷幔,龙纹图案到处都是,尽显威武磅礴的气势。逐月揉揉酸疼的脖颈。想起天牢里,他说,要杀了她。
“翊皇妃,奴婢清河,是皇上身边的侍女。皇上吩咐奴婢照顾皇妃”清河一挥手,一声令下
“进来,帮皇妃洗漱。”
逐月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扶住床畔,貌似特别虚弱。
“不用了,等下本宫自己来,都出去,清河留下了。”
心里疑惑不解,各种疑问。刚想询问,清河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一个探究的眼神,看来皇上身边的人都非常懂得察言观色。
“昨夜皇上抱着皇妃回来,惊动了整个乾清宫,皇妃昨夜突然发烧,皇上下旨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请来了,奴婢从未看到皇上紧锁眉头的样子,皇上非常在意皇妃呢!”
逐月自嘲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看来本宫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啊,或者是这知觉太过迟钝了。”
清河慌张的跪在地上,屋子的人听到声响也都慌乱的跟着跪了下去。好像关乎生死存亡似的。
“奴婢,奴婢该死,说错了话,皇妃饶命啊。”说着狠命的磕着头,没几下额头就磕的渗出点点猩红的血。
“本宫只是随口说说,自嘲了几句,你们这都是干什么。”逐月茫然又有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只听到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没人敢接她的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