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玲珑盒再现
“云影,去买两匹马。”
逐月下意识的瞟了下周围,她不知道千烨在跟谁说话,貌似这里除了车夫有别人了。
“是。”
树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吓了逐月一跳,她死也没想到这树上有人,不然打死她她也会找过一棵树再吐的。
逐月歉意的看着树上黑呼呼的人影,无奈后者根本没打算鸟她,
很轻巧的从树上一跃而下,逐月才看清他的脸,表情冷峻,眉间有一道伤疤,菱角分明的脸很是刚毅,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逐月很自然的把千烨拉到自己的身前,她看见云影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的手,只好讪讪的放下手。却在落下的那一刻被千烨拉在手心里。
抬头刚好看见千烨温柔的眼神,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再抬头的时候已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千烨,我想跟你说个事。”
“说。”
“呃···我想说,我不会骑马!”
意料之中的不可置信。
“将军府的少主竟不会骑马?”
逐月两只手缴在一起,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如果告诉他她其实不是付逐月,恐怕依他的性子会引起更大的猜忌。
“你又不是不知道付逐月是个草包,这不是总所周知的吗?”
逐月挑眉,像是说的理所当然。
“喔。”
千烨鄙视了她一眼不再细问。
没多久云影就牵着两匹马回来了。千烨拉过一匹马,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云影拉着一匹马飞驰而去,留下一片尘土。
“他去哪?”
“皇宫里有些事。”
“那我们去哪?”
“暮城。”
不知为什么,千烨好像变得寡言少语,连逐月都不敢再问。
她从来没有骑过马,背后的人显然技术娴熟,一匹马儿驮着两个人还能飞快奔驰,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到之处,草木凋零,伤感之意尽显,却没影响逐月分毫,她的心里甜的像是抹了蜜一般。
时间过的飞快,或许是跟心里的那个人在一起,所以每一天都显的很珍贵。
“这里怎么种了那么多桃花!”
还未进暮城,两旁是倒是桃花树,因为是秋天,只剩下枝干和几片叶子,逐月看的多了,一眼就认出了。
“因为城里的人喜欢。”
城门紧闭,四周也都是荒野之地,又是深秋,总觉得死气沉沉的。
“这城门紧闭的,我们怎么进去!”
千烨的眼睛看的她更深了,像是要把她洞穿。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一跃而起。害的逐月惊吓的闭上了眼睛,惊叫了一声,惊奇周围的鸟兽。
等逐月睁开眼睛,已经稳当的站在城墙上,说实话,她还真没勇气往外看。
这座城给逐月的第二感觉就是压抑,看着周围的建筑,逐月心里突然冒出一种想法,这根本不像是一座城,反而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千烨,这是哪里?”
千烨只是一味的往前走,并未回答她,逐月也不好多问。眼光漂移到周围。
如果说刚才是因为在城外,没有一个人尚可理解,这城内居然也没有一个人影,而现在他们正走在街道中间,宽敞的大道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免有些异常。
“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因为这里是不该有人的。”
那双阴霾的眼睛里像是充满了悲伤,让逐月不由的握紧了他的手。
远处有一座偌大的府邸,金碧辉煌,形同一个小皇宫,那样式貌似真的是依造皇宫建造的。
门没有关,千烨轻轻一推便打开了,已是傍晚时分,天色灰暗,门内却有星点亮光,一开门,那淡凉的光便照在逐月的脸上。入眼皆是青色的灯笼,都满满的挂在了光秃的树上。
最令逐月吃惊的是这宫里的构造摆设,宛如她的宫殿,月翊宫。
这里的诡异丝毫不亚于当初见到浅染苑的情形。就在她心慌意乱的时候,旁边的千烨终于出声了。
“这是一座死城!”
“死城!”
逐月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准确的说,这里是一座坟墓。”
逐月没想到自己进来时的第一感觉居然对了,她真的进了一座坟墓,她有没有跟人说过,她生怕最怕的就是鬼神之说,难怪她一直有不祥的预感。
看着逐月吓的不清,千烨笑的很勉强。他指着前面,说:
“月翊宫。我母后生前居住的地方。”
逐月好不容易牵动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
“那这座死城,是你为你母后建造的陵墓?”
千烨点了点头,拉着逐月冒着冷汗的手,轻声安慰道:
“我在,不要怕。”
如果说刚才还有一些惧怕的话,那现在,有他在,心竟出奇的安静了。
内殿果然是一个灵堂,灵堂上摆的除了两个灵柩,竟还有她先前再也不想见到的坛子。
碧玉玲珑,闪着絮絮的白光,正是当初千烨把逸汐焚烧后装骨灰的玲珑盒。
她挣脱开千烨的手,快步走向前去,才看清楚牌位上的字,
付辰之位,逸汐之位。很简单的两行字,没有任何语句的修饰。可那勾勒的一笔一划足见用心,那分明是千烨的字形。辰皇后的牌位上明显有一道血迹,应是千烨雕刻是不小心留下的。
“为什么要用玲珑盒装她们的骨灰。”
逐月质问道,她现在很多的疑问,明明是在乎的,为什么要把逸汐处以极刑,为什么要用这个带有灰飞烟灭的盒子装她们 的骨灰。
“连小月也怪我了,母后和逸汐应该也不会原谅我了。”
那声音仿若孩童,深深的扎进逐月的心里,夜晚的苍凉和这陵墓的死寂夹杂着绿光仿佛是在阴间,无尽的悲凉。
“我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千烨,跟我说说好不好。”
逐月扶起抱在她腰间的千烨,半跪在地上,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她总也看不透的眼睛。
他突兀的笑了,绿光下格外诡异,笑声越来越大,笑声阴沉,眼神阴鸷。
他的腰比一般的男子都要纤细,是那种阴柔的美,连女人都要妒忌,逐月埋在他的腰间,她怕,越了解他越是害怕。他的生命里一片阴沉,她怕没有能力成为那一缕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