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邪君卓然
承受这一击的,竟然是他的女儿,这叫他如何能平静得下來,
“三叔您先别急,赶紧去找她,”
卓尔其实沒比他少急半分,该死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慕容君若到底是经验丰富,在这个时候更是不能乱,
他记得她是掉到了山脚下,
“快去山脚,”
“你太慢了,我先去,你随后跟上,”
他等也沒等卓尔回话,就径直飞奔下去,
天,他从來都不知道他的女儿竟然会找到这里來,还跟他打了一场,还要了她的命,如果她死了,他也不要活了,
一定要找到她,
他已经疯了一次,他不能再疯了,
血迹……
他看到了一滴血……
这是新鲜的血液,他的心抽了一下,
两滴血,三滴血,四滴血……
当他看到大片大片的血迹时,他的心一点一点坠落进了地狱里,
“芷若……”
他呼喊着他女儿的名字,可是沒有人回应,
“芷若……”
还是沒有人应,
“芷若……”
“她在这里,”
一个有些虚弱的男声突兀地出现在这空旷的雪地里,
“咳咳咳咳,”
这是另一个男人的咳嗽声,
慕容君若循着声音走过去,
当他看清楚的时候,愣住了,眼泪就这么流了下來,
止清靠在了树边,苍白的沒有丝毫血色的脸颊,随时都有可能被碰碎,
刚刚和她一起來的那个男子,和她靠在同一棵树上,
白色的衣服上都是血迹,他一直咳嗽着,但脸上却带上了欣慰的笑容,他这次挡在了她的面前,
还有一个在树的背面,看不清楚是谁,但他可以从刚刚那个声音判断,他受伤不轻,
竟然有两个男子可以为了她,不顾性命安危救下他的女儿,他慕容君若是该谢谢的,
“多谢两位,”
“不用你谢,这是我欠她的,”
这是汐池轩的话,
“用不着,”
这是大树背后的那个男子的,
慕容君若走近了止清,蹲下身來,握紧了她的手,动情地慢慢说來:“芷若,我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的何止是她,”
那个受了伤的男子,声音从后面传來,带上了讥讽,
“对啊,我对不起的何止只有她……”
“快点好起來,爹爹会补偿你,”
他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就发现她的生命力流失得太快,虽然沒有致命的威胁,但是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战斗了,
“我走了,别告诉她我來过,”
“好,”
汐池轩点头,而慕容君若不解,他松开女儿的手,
走到大树背后,他看到的是,一个一身黑衣,带着青色面具的男子,
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就这么逼视着自己,
他居然不敢直视他,他觉得自己内心有愧,
慕容君若颤抖着双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卓然,”
“你还记得我啊,”
他轻蔑地笑了一笑,他是慕容卓然,
他來这里纯粹是为了保护他自家妹妹的,他知道他妹妹的性子,真要是见着了这个所谓的爹爹,绝对会暴走,
而暴走之后,他爹的性子他也再了解不过了,固执得要死,
强对强,两败俱伤,
果然啊……
他的判断是对的,还好他赶过來了,
要不然,他妹妹岂不是要被这个冷血无情的爹爹给杀了不可,
“卓然,我的孩子,”
今天他见到了自己一双儿女,可是为什么老天要以这种方式來惩罚他,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别管我,”
他冷哼一声,起身就要离去,慕容君若哪里肯,他一把抓过此刻虚弱得马上就要摔倒的儿子:“你这样出去不被人灭了,”
“要你管,”
“我是你老子,怎么不能管你,”
“你,”
他还想反驳,后脑一个手刀下來,晕了,
“芷若芷若,”
卓尔的声音传來,他到了,
“快把三个人都带回去,”
太好了,谢天谢地,还好沒事,
但他似乎高兴得太早,慕容君若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不过他更多的是担心女儿的伤势,就像是天命一般,有只无形的手,那是不可抗拒的,让她一步步走向死亡,
······
······
······
“这是在哪儿,”
宫止清有点迷糊,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思绪飘忽了好远,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她揉揉发酸的眼睛,恢复了感知的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很累,睡了好久的样子,
她的记忆呢,
拼不出來了,
哦,她记得自己跟人打了一架,那个人还是她很重要的人,是谁呢,
快点想起來啊,
“芷若,你醒了,”
“你是……,”
止清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女孩,确切地说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她刚问出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不对了,这个沙哑的,好像不是她自己的声音,
“我是雪灵芝啊,芷若怎么把我给忘了,”当她知道了那个叫宫羽麟的男孩竟然是慕容芷若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随后不淡定也得跟着淡定了,她的接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了,
“那我是谁,”
她指着自己问,
“你是慕容芷若,”
雪灵芝的脸色一变,她正色道:“你想起來了吗,”
止清摇摇头,她沒有印象,
“你别急别急,我叫人來,”
雪灵芝撒丫子就往外跑,止清觉得那个女孩好可爱,怎么就这么快就跑了呢,
她怎么会失忆呢,她到底是跟谁打了一架,然后……
头脑刚有点反应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进來了好几个人,
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走了过來,还很年轻的样子,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是这里最老的,
“女儿,你还记得爹爹吗,”
他满脸都是慈爱,止清微微动容,仔细想來,但是越想头就会越痛,
最后捂着头,死命地锤着:“我想不起來了,头好痛,”
“别想了,啊,你能醒过來就好了,”慕容君若坐在床榻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不再奢求什么,只要活着就好,活着比什么都好,
“我要去杀了那个女人,”
一个熟悉的带着愤怒的声音,好熟悉,她循着声音看去,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她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