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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樊笙明天早饭有什么安排的话，她是打算在家吃蛋炒饭，不过明天齐笑笑想吃学校外面的牛肉煎包，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她这个走读生。
不过祁舜问这话什么意思，是要和她一起吃早饭？
那家店的云吞是挺好吃的。
【明天要给齐笑笑带牛肉煎包。】
【你还要请我吃二中的云吞？】
樊笙故意这么回了一句。
很快，祁舜回复了消息：【不过明天没空，下次可以吗。】
【明天想睡个懒觉，去学校会迟一点，得麻烦你帮我带个早饭。】
【感谢你。】
原来是这样。
樊笙回了个“OK”的小表情：【举手之劳而已，别太谢我。】
·
钱立明对换位这件事相当积极，平常都是早读后才慢悠悠进班，今天他早早到了班坐在讲台上，按照排名挨个喊人选座位。
早读还剩十分钟，他已经拿着座位表进班张罗着学生换座位。
樊笙还是原位置没有换，和贺听妤坐在一块，后排的两位是祁舜和江奕一。
头两节是英语课，老师在讲月考卷的完形填空。
贺听妤很兴奋，她一直在和樊笙说昨天遇到的那个院长：“我给你画一下他的长相吧。”
说着拿出草稿纸开始画五官。
樊笙瞅了她一眼，“我不看。”
“你看吧，他真的很帅。”
贺听妤本人没有一星半点的绘画功底，樊笙表示不想看：“两只眼睛一个嘴巴，人都长这样的。”
“我不看。”
“你必须看。”
她俩这边在窃窃私语，动静还不小，贺听妤作势要掐樊笙，樊笙又怕痒，往墙边躲。
教室里很安静，在讲台上的英语老师很快就注意到了这边，犀利的目光直接扫过来。
祁舜轻咳一声，就连犯困的江奕一也踢了踢贺听妤的凳子：“小点声。”
前排的两人这才消停，英语老师的目光也重新落在了试题上。
这样的英语课总是叫人昏昏欲睡。两节英语课上完，樊笙就趴在桌上准备养精蓄锐睡一会儿，结果刚闭上眼睛，门外钱立明喊了声：“樊笙，贺听妤出来一趟。”
“……”
樊笙困意全无，默默地收回午睡枕：“是不是因为我俩上课说话？”
贺听妤哀嚎一声，“老孟这个告状速度也太迅速了。”
·
办公室。
樊笙和贺听妤并排站在班主任办公桌前，低眉顺眼，沉默不语。
反观钱立明还是笑眯眯的：“知道我喊你们过来是为什么吗？”
面前的女学生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钱立明问点头的樊笙：“你知道？那你说说。”
对上贺听妤诧异的目光，樊笙反应过来自己招供的太快，火速摇头：“我点错了。”
“我叫你们来呢，也没别的事，不用太紧张。”钱立明喝了口茶水，“你俩关系好我知道，这次考的都比较理想，选位坐在一块我理解。”
他话锋一转：“但是关系好的弊端就是上课会开小差，不注意听讲，我说的没错吧？”
这就是要给她俩位置调开了。
樊笙点头，仍是没说话，贺听妤想说什么，被她拉了一下，最后只好点点头附和着。
“这次你俩进步都很大，还有江奕一。看得出来祁舜带着你们学习都进步了，所以我就把你们四个放在一起，让他继续带动你们学习。这样安排可不是叫你们方便说小话的。”
场面陷入沉寂。
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学生上课说小话而已，就这样过了半分钟，钱立明让她俩回班：“下不为例，回去吧。”
他喊住走到门口的樊笙：“樊笙，去把祁舜喊来。”
“好的老师。”
出了办公室。
贺听妤一脸惆怅：“我俩要被调开了。”
樊笙也挺无奈，但是上课说小话是她们的不对：“滴，两节课同桌体验卡。”
“你别说，还真是。”
两人像霜打的茄子，唉声叹气地回了班。本以为祁舜和江奕一会和班里同学一样趴着睡觉，没想到他俩都在等她们回来。
江奕一撑着脸，问：“怎么说？”祁舜倒是没搭腔，抬头看着樊笙，在等她说话。
“你猜。”
樊笙回位子上坐好，对上祁舜的视线：“老钱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江奕一耸肩：“这用猜啊，谁不知道你俩关系好，这不得给你俩调开。”他给祁舜让位：“钱立明喊你去干嘛？”
祁舜耸肩：“不知道。”
江奕一表示很惶恐：“是不是下一个要喊我，我上课都快睡着了。”
祁舜睨他一眼：“要不你和我一块去？省得来回喊你。”
“……”
·
进了办公室，钱立明也不和祁舜废话：“喊你来呢，是让你跟贺听妤换个坐位。你坐在后面也能看见她俩的小动作吧？”
祁舜没应，笔直地站着，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月考成绩单开始神游。
“我知道你们自习会抽时间一起学习，看得出来很有效果，他们仨都在你的带领下进步很大，所以就还让你们坐在一起，互帮互助。”
祁舜左耳进右耳出，知道到自己说话了，回过神来，对此并不邀功：“这是他们自己学的。”
“她俩关系好，上课话有点多。樊笙这次数学进步很大，你就还和她坐在一块多辅导她一点数学。”
钱立明点到为止：“行，回去吧，这会儿还有点时间把坐位换了。”
“我知道了，老师。”
祁舜原路返回进了班，坐在位子上的三个人在眼巴巴等着。
他迎着目光：“他让我和贺听妤现在换个坐位。”
江奕一一脸傲娇：“看吧我说的。”
贺听妤给了他一拳，一点也不耽误时间开始搬桌子：“吓死了，还以为要给我调老远。”
“再见了礼礼，我要成为你的后桌了，就不能和你光明正大说小话了。”
江奕一嗤笑一声，帮她搬桌子，还不忘数落她：“死性不改。”
“滚，你不配说我。”
五分钟后。
预备铃打响的时候坐位也换了过来。
“又见面了。”
祁舜掏出历史课本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
樊笙觉得他是有点幽默在身上的，刚要调侃他一下，话到嘴边莫名来了句：“是啊，好巧。”
话脱口而出，她怔了一瞬，瞬间破功，没忍住笑出声。
祁舜原先没反应过来她的笑点，看她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肩膀剧烈耸动起来。
“礼礼，你怎么笑这么开心？！还有祁舜，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在幸灾乐祸吗？！”
贺听妤在后排戳樊笙的肩膀：“你不该感到很伤心吗，没有我当你同桌难过的吃不下饭吧。”
樊笙小幅度地转头，咧开的唇角瞬间放平：“哪有，我伤心还来不及。”
“……”
·
进入高三之后时间过的越来越快，樊笙还没反应过来，日历上九月份就要过完了。
“礼礼。”谭清浅将早饭端上桌问女儿：“学校有说十一放几天假吗？”
樊笙夹起一块烧饼往嘴里送：“七天。”
之前都在传十五中这次高三就放三天假，害的她还担心了一下，昨晚钱立明开班会说学校统一放七天假。
樊玉临接话：“礼礼很久没见到嘉扬了吧？”
樊嘉扬是樊笙叔叔的儿子，现在在献安市上大学。
“嗯。”
樊玉临：“前段时间听你叔叔说嘉扬国庆要回来，正好后天放假了有时间，我们回奶奶家吃个饭。”
谭清浅没说话，看向女儿。
餐桌对面的樊笙捏紧筷子，用指腹蹭了蹭虎口，半碗粥喝完才应了声：“知道了。”
见她兴致不高，樊玉临停了筷子，看她脸色也不太好，关切道：“昨晚没睡好吗？”
“嗯，睡得比较晚。”
樊玉临宽慰道：“熬完这一年就好了，快了，还有大半年。”
“你还不如不说呢。”谭清浅扯了扯唇角，示意丈夫吃饭：“快点吃完送女儿上学。”
“遵命。”
·
前段时间下了场暴雨，天气始终不太好，今天的天气依然没有转晴。
祁舜进班的时候，樊笙已经到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拿讲义看，而是在发呆。
她发呆的时候喜欢在草稿纸上画龙卷风。
她似乎来得很早，一张草稿纸正反面已经画满了龙卷风，纸上正在画的那个尾巴拖的很长。
“早。”祁舜打了个招呼。
樊笙不再画了，随意地将稿纸放在一旁，掩面打了个哈欠：“早。”
看起来恹恹的。
祁舜把作业拿出来上交：“没睡好吗？”
“还好。”
对话到这里结束，樊笙掏出了讲义开始背诵。
早读的时间很长，她一般读久了就开始唱歌，每天雷打不动就唱那几首，不过声音不大，但祁舜离得近，能听得分明。
但是今天她一反常态，没有唱歌，开始沉默，盯着讲义发呆，偶尔翻几页，再翻回去，歪着脑袋看窗外的桂花树。
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连带着头上的丸子头也像是没精神一般。
祁舜注意到了，这期间多看了她两眼。
大课间。
樊笙趴在午睡枕上看向窗外的桂花树，班里大部分学生都在睡觉，她回头看了眼贺听妤，也和大部分人一样在小憩。
她从书包里拿出钱包，碰了碰祁舜的手臂：“我出去一下。”
祁舜看着她手里的钱包，了然：“要去超市买东西？”
“嗯，中午不想吃食堂的饭了，去买泡面。你有什么要吃的吗，我给你带。”
学校超市不远，教学楼离得近，来回也就七八分钟的时间。
祁舜顿了一下，让开位的同时说：“我和你一块去，我也不是很想吃食堂的饭。”
脑子里本来都规划好了去超市的路线图，那个场景里只有她一个人去，孤孤单单。
一听祁舜愿意和自己一块去，樊笙一扫阴霾：“好啊。”
真是奇怪，她的丸子头似乎成了感应她情绪的信号。
她高兴的时候，他觉得丸子头也会跟着摇头晃脑，失落的时候丸子头则是趴在头上一动不动。
“带路吧，小樊同学。”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