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第一想让我告白
“为什么哥哥姐姐要点外卖呢？”
“当然是因为，不会做饭。”苏钰瑶无奈摊手，苏昱珩点点头。
“这样啊。不会做饭或许也是另一种幸福呢。”
“无所谓啦，反正也不会饿死！”苏钰瑶不甚在意地摆手，“不过老弟倒是可以趁次机会学习一下做饭，这样我就可以吃现成的咯！”
“啊，也不是不行。”苏昱珩认真思考了一下做饭的可能性。
“嘿嘿，老弟，我就知道你靠得住。”
“如果你想学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考虑教一下你。”柳陌突然插话道。
“教我？”苏昱珩感到十分新鲜。
柳陌不悦，这人什么态度？“你觉得我不行？”
“没有没有，只是有点好奇，柳陌的厨艺。”苏昱珩看着她笑，湖水似的眼睛里泛着涟漪，柳陌心里一动，连忙继续说：“我的厨艺可是很好的，你不一定学的来！”
“是吗，”苏昱珩笑意不减，不甚在意，“学不学的来还得试了才知道。”
三个人正聊着，苏昱珩手机响起来，是一首柳陌没听过的歌，苏钰瑶闻声从沙发上弹起来，“外卖来咯！我去拿！”
“来了来了！”苏钰瑶拎着一袋子肠粉跑到餐厅，“快来吃我都饿死了！”
打开盖子，香气扑鼻，柳陌以前还没吃过肠粉，一时间觉得十分新奇，看着苏钰瑶麻利地将酱料倒进饭盒，连忙有样学样地照做。
三个人坐在餐厅里吃着刚到的外卖，柳陌没话找话地问，“哥哥姐姐是学什么的啊？”
“金融，累得要死！”“学医，也挺累的。”
一提起这个话题，姐弟俩难得统一观点，都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来，苏钰瑶更是猛喝一口饮料准备大倒苦水。柳陌有些被吓到，“大学，这么累吗？”
“累啊，超累的，”苏钰瑶痛心疾首地叹气，“妹妹，你现在一定要好好玩，等你以后就没机会了啊！千万别信上了大学你就轻松了这种鬼话，都是骗人的！”
苏昱珩连忙打断滔滔不绝的姐姐，“姐你不要带坏小孩！柳陌还是要好好学习的。”
柳陌刚想这人怎么这么老古板啊，就听见苏昱珩感叹道：“不然就会像我一样，被学业的重担击溃。”
“哥你……额，好吧。”柳陌有些难以置信，大学，这个词对她来说还太过遥远，仅仅是眼前的学业就已经让她觉得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反正你还早，以后别学金融就对了。”“也别学医。”
“你小子，当初谁要死要活非要报劝了还不听的，”苏钰瑶瞪了弟弟一眼，“怎么现在后悔了？”
“我没后悔，”苏昱珩突然正经起来，“一直都没有。”
柳陌瞥了眼叹气的苏钰瑶，十分好奇，“姐姐不想让哥哥学医？”
“不只是我，全家都不想，”苏钰瑶正色道，“老爸老妈当时都要气死了，想着他干什么不好，非得选个这么累的，给自己找罪受，而且他去学医，家里的事以后全都要我管！”
苏钰瑶似乎想起什么十分来气，“我愚蠢的欧豆豆哟，感恩戴德吧，没有姐姐替你负重前行，哪来的你岁月静好。”
“姐你明明自己也很想吧。”苏昱珩不以为然，继续拆穿她。
“哥哥为什么要学医呢？”
“嗯，”苏昱珩认真地想了下，似乎是回忆起什么，看着柳陌的眼睛说，“希望被疾病困扰的人能够更少一点。”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
柳陌有些惊讶，这人，还是个理想主义者呢，挺少见的啊。不过也不奇怪，看上去就是一副符合天真与浪漫的笨蛋的刻板印象的样子。
“唉，所以老弟从小就很天真啊！”苏钰瑶摇了摇头，“不过也挺好的，这世上总要有些天真的人嘛，我就挺喜欢的。”
吃完饭后，三个人一起待在苏钰瑶的房间，苏钰瑶拿出电脑忙自己的项目，苏昱珩和柳陌面面相觑无所事事，好在苏昱珩怕柳陌一下午无聊，把平板解锁了递给柳陌，自己拿了本书柜上的书就坐在小沙发上看起来。
柳陌有些脸红地接过平板，这人，倒也还好嘛，不算特别讨厌，勉强原谅一下好了。
不知多久没有享受过这种生活了，没有学业的压力和尖锐的家庭关系，安安静静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什么都不用想。她闻到一种类似于橘子的清香，清新又冷冽，如同山谷中泠泠的泉水，是坐在旁边的苏昱珩的身上的气息。柳陌不敢侧过头去看他，距离太近，她稍微瞥一眼都恐怕被发现，只能默默感受着这种陌生又好闻的气息。好吧，她现在已经不讨厌这家伙了。
柳陌有个不算缺陷的缺陷，她的嗅觉比常人弱，这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在别的小朋友路过花园惊喜地大喊时，她总是拼命吸气却也闻不到一丝香气。
可现在，苏昱珩身上的橘子香清清楚楚，柳陌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她发现那人耳上带着墨绿色耳钉，颜色深深，极小巧一个，倒是衬得他格外的白皙好看。
苏昱珩抬头看过来，“怎么了吗？”
柳陌差点脱口而出“你身上好香”，转头一想这话听上去也太猥琐了，老老实实改口道：“我在想，你在看什么？”
苏昱珩翻过封面给她看，绿色的封皮，右上角上书几个黑字，《人都是要死的》，柳陌“啊”了一声，这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书的名字让她也有些出乎意料。
苏昱珩见她不说话，只是笑了笑便拿起书继续看起来，没有和她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柳陌拿着苏昱珩的平板，壁纸是一只大橘憨态可掬的背影，柳陌心想，还挺可爱。她看苏昱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来平板上是没什么秘密可言了，但她还是十分不死心的将软件全翻了一遍，果不其然，除了默认之外就是笔记和电子课本以及学英语背单词等学习软件，唯一与娱乐有一丝丝关系的就是网易云音乐播放器，柳陌偷偷瞟了眼低头看书的苏昱珩，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窥探他歌单的想法。
人家都这么信任的把平板解锁了给你，你总不能辜负人家的信任吧，柳陌对自己说，不然就显得我很小人了。
不过这人也太清心寡欲了，跟个出家人似的没一点娱乐生活，也没点秘密，柳陌想到自己，要是自己的手机被人看了，她铁定要跟人拼命。
她百无聊赖地点开图书，想不到直接跳出一本来，显示进度63%，柳陌没有左右乱翻，退出来看了一眼，还是张爱玲呢。柳陌想，学医的男的居然看张爱玲，这人内心还挺细腻婉约。
柳陌翻翻书库，扒拉了半天才到底，而且品类十分的杂，文学艺术社会学历史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看书比她还杂，不过大部分还是1%，看得出来大学生确实挺累。柳陌没去点开那些已经看过的书，她自己也不喜欢将看过的书借出去，因为上面标了些笔记，而那些笔记感想往往都是最私人的东西，不足为外人道。她随便挑了一本进度1%的毛姆看了起来，《寻欢作乐》，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
七点到了，柳陌后悔没把时间说晚一点，苏昱珩主动提出送她下楼，把柳陌吓了一跳，连忙推辞道：“不了哥哥，就是一层楼，不麻烦哥哥。”
“啊，好吧，那你注意安全。”苏昱珩站起身送她到门口。
柳陌内心松了口气，吓死，差点被揭穿。
柳陌走出门去，背后还是没传来关门的声音，她忍不住回头，只见苏昱珩还抱着臂倚在门框上，见她回头，对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柳陌心情大好，笑着喊了声“哥哥再见”，便拐进电梯下楼去了。
……
昨天从苏家出来后，柳陌莫名心情很好，甚至一想到下午可以去楼上写作业，连去早起去补习班都有了动力。
今天补习班有数学考试，是柳陌最头疼的日子，写完柳陌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还要留下来上课，不仅如此，中途下课时，柳陌本想瘫在座位上装死，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回的数学，你怎么写的。”
说话的是江宁，柳陌补习班同学外加林思雨同班同学。被学校的一众女生认为长得帅且成绩好，在年级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前者柳陌身为超级颜控目前不做评价，但后者确实是实打实的。此人在初一时尚且还是无名小卒，可在初二一鸣惊人，在次次月考中愈战愈勇，最后稳坐年级前五的宝座，成为老师们口中的传奇。
可柳陌跟此人完全不熟，大多数时候是去林思雨班上找她或者和从厕所回来路过楼梯间的时候看见过，放学路上也见过几回，不过从不打招呼，连脸熟都算不上。在补习班里大家都忙着学习更是没时间社交，反倒是江宁，在补习班里跟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座位隔得老远还要上来打听她学习，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令人不爽。
柳陌不耐烦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应付他，“我不跟人对答案，反正下节课也都知道了。”
前桌不在，江宁刚趁机坐下，话就被柳陌堵了回去，一时间气氛尴尬到了冰点。
“这次题还挺难的。”
“你还会觉得难呢。”
柳陌懒得理他，上来就打听数学答案，这人难道是存心来看她笑话的，真是没礼貌。柳陌其实一直不太喜欢江宁，有些人的存在或许就是为了被人衬托，而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别人，没有蠢材的拼命，怎能显出天才的轻松，可惜很显然柳陌不属于后者。
其实楼上的那谁应该也差不多吧，柳陌无端联想，在大学时就已经在外地买两套房子已经说明姐弟俩和从家里整不到一点钱的柳陌根本不是一个家庭地位。
江宁看了看柳陌一副赶人的样子，只好闭上嘴不再说话，略红的薄唇紧抿着，平日总是冷淡又漂亮的脸显得有些委屈。
“那，那我走了啊？不打扰你了。”
“知道了。”柳陌不耐烦地摆摆手。
江宁依依不舍地从位置上挪开，还不忘回头看了眼柳陌，只见她又趴回桌子上一睡不起，正准备离开，一个女生却突然凑上来：
“江宁，可不可以跟我讲一下刚刚的数学题嘛，我感觉好难呀，想了想还是你最擅长～”
“老师就在前面。”
“可是，我有点怕……感觉我实在是太笨了，去问会不会被老师骂呀，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柳陌被她叽叽喳喳吵着烦，抬起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杨欣怡，众所周知的那个喜欢江宁的本班班花。就连这么一小会儿都不忘来和江宁搭话，还真是毅力可嘉啊，柳陌不屑翻白眼，小情侣谈恋爱干嘛吵别人睡觉，这俩还真是一个赛一个有病。
不过杨欣怡也是个奇女子。她算是年级上有名的漂亮女生了，也因为横刀夺爱自己的闺蜜而扬名全班，或许不止全班。此人活泼开朗，对周围的人都十分热情和气，把中学男生迷得团团转，玩弄于鼓掌之间，她本人与柳陌不太熟，但她的追求者们为爱痴狂的样子倒给柳陌枯燥的学习生活提供了不少乐趣。
我真佩服她，柳陌想，能故作天真、一脸崇拜地听着那些男同学们信口开河讲那些老掉牙的东西，我就不行，我对蠢货有些过敏，所以他们总是在我面前暴跳如雷。
像是感受到柳陌被吵醒后不耐烦的目光，江宁有些着急：“你去吧，马上上课了我先回座位了。”
杨欣怡被晾在原地有些不服气，转了转目光看向柳陌，柳陌本想赶紧把头埋回手臂，可还是不慎和她对视。接受到柳陌的目光信号，杨欣怡立刻坐到她前面。
柳陌崩溃，我的前桌是什么旅游景点吗！？今天怎么一个接一个来？
“柳陌，你和江宁很熟吗？”
柳陌强忍睡意答道，“不熟。”所以姐妹你放过我吧！你能从我这打听啥啊！
“可是我看他好像对你很不一般呢。”杨欣怡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算是被她玩明白了，柳陌想，难怪她是校园人气王，而自己一个臭脸小女孩只是一匹孤狼。
“你误会了，他只是来找我对答案。”
“诶？”杨欣怡向周围看了看，教室里人不多也比较安静，江宁一个人待在位置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她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可是柳陌这次期末考试不是只考了106吗？”
……我知道你想让江宁知道我数学不好但你能不能背着我说。
谢谢你，特意记住我考了几分还特意来提醒我这件事，你不说我自己都要忘了。
柳陌被戳了一下痛点，虽然很想骂她可还是强行忍住了，“是的，所以我不会碍你的事，放心大胆地去追吧。”
杨欣怡没想到柳陌会这么直白，脸一下子涨红了，“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呢。”
“行了行了，”柳陌撑起下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心知肚明，你做什么我无所谓，只要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杨欣怡被柳陌拆穿，也不准备再装模作样，压低声音靠近柳陌：“那我可要把他抢走咯？”
柳陌看着她势在必得地下战书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杨欣怡和谁在一起管自己什么事？但柳陌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道：“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