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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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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努尔哈赤、皇太极时期,汉军在八旗组织里还是叫乌真超哈。乌真,意为轻重之重,朝哈,意为文武之武。汉军属于这个兵种,还成为了这个兵种里最重要的承担者,所以在入关前,“重兵”就是专指汉军。

为什么会叫他们乌真超哈(重兵)呢?

那是因为在努尔哈赤时期,这些被编在八旗之下的汉人牛录兵,在每次战争中,永远都是冲锋在前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人海战术中的炮灰角色。他们的作用就是攻城催坚。责任之“重”。

另外还有他们随身携带的武器和装备,身上不仅戴有重甲,且重甲上还会披上厚棉甲,还有胄、暖帽。感觉全身上下都披了棉被一样。一般的箭和刀都无法弄伤他们。武器之“重”。

汉兵起初就是由总兵官佟养性和李永芳管理。配置是上设都堂(女真贵族)、下设总兵官、参将、游击、备御、守堡等官。但是在天聪五年,皇太极设立了汉军一旗,在佟养性和众将士的努力下,他们研发了红衣大炮,也加强了其他被俘获的火器大炮。无论是之前还是在这之后,乌真超哈都承担者想通的人物,那就是攻城催坚。努尔哈赤时期他们需要携带斧头、凿等工具,现在他们需要运送数量不等的重型武器。

这天,岳托家办喜事,专门请来了皇太极和代善,他们在饭桌上很自然的就聊起了这件事。

代善:“去年正月大汗命佟总兵负责管理汉人军民的一切事务,到三月十三日,大汗阅佟总兵部下的汉人炮兵军团,短短数月,就已见成效。”

岳托:“大汗设立的炮兵独立团,的确是我们大金史上的大事件。就因为炮兵团,才让我们在大凌河的战役中如有神助。”

佟养性赶紧站起来,他抱拳:“托大汗的福,感谢大汗。”

皇太极抬手:“佟总兵客气了,这里还是你的功劳最大,是你的就不要谦虚。来,我们干一杯。”

皇太极难得和人喝酒,这一次主动提出,的确是给了佟养性很大的面子。

插一嘴,这些汉军里面最初都是由佟养性、李永芳、石廷柱、包承先等人的家族和所属汉人组合而成。后来有加上了天聪三年到四年他们在关内俘获过来的汉人。这些人在历史上被叫做旧汉官,旧汉兵。

而后来在大凌河里归降的汉官汉兵,如马光远、麻登云、祖泽润等人和他们手下的士兵则被叫做新汉官,新汉兵。皇太极对这批人很重视,在归降后对他们进行了两次安置。第一次是归降时,皇太极便将他们分到了各旗,每旗四名成员,要求八旗对他们暂时抚养。第二次是正月,皇太极决定将各官均分隶属八旗。这些分隶八旗的大凌河官兵,是随满洲八旗行走,但却并没有被正式编入旗内。

了解到这些,就不难看出皇太极所做的这一切。让岳托和佟养性成为姻亲,既是为了表彰佟养性,又是安抚他,目的是不希望大凌河新汉兵出现后,旧汉兵这些人生出别的想法。

这是这种政治举措,以避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同时自努尔哈赤时期就有的举措一直执行到现在,那就是大金国内的汉人不仅要纳税,服徭役,还有当兵的义务。而这些被调往城市驻防的汉兵不仅手中的武器被严格控制,就连他们的家人也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人质,从城市迁移到农村,然后在两位千总的管理下,形成城乡联防。加上之前刘氏兄弟这么一闹,大金对汉人家属看管得更严。就是佟养性真有想法,顾虑到自己家人的安危,也不会轻易行动了。

吃饭间隙,莽古济突然过来。她当时笑着对皇太极和代善说:“向各位讨个喜酒,不过分吧?”

代善看了皇太极一眼,示意让他做主。

皇太极:“这有什么不可以?说到底你还才是应该座上宾的,三姐快请上座。”

莽古济走了过去,三个人先是让来让去,都说那个主位应该让给对方,但最后还是皇太极坐了。可能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南面独坐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也不敢以下犯上。即使是之前嚣张至极的莽古济,也不敢在皇太极做得太过。

落座之后,下人给莽古济上了碗筷,接着岳托、佟养性还有今天的两位新人便是接连给她敬酒。

莽古济笑得合不拢嘴,估计知道时机到了,便是说:“唉,这么好的日子,要是我那蠢哥哥那日没做那傻事,现在这酒他应该也能喝到吧!”

这话一出,谁都知道莽古济过来的目的了。

代善立马说:“你这会儿说这些做什么?”

都知道现在莽古尔泰出现都是尽量避开皇太极,就是怕再惹恼他。这次莽古济又是怎么回事?故意让人扫兴吗?

莽古济:“害,对对对,我不该说这些。只是……只是我实在看不下去才不得已过来说的。大汗,您能听我说上两句吗?”

如果不是莽古济根本见不到皇太极,就连胡君山也对她避而不见,她根本就不会过来搅浑自己亲外孙的婚事。

她很抱歉,但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皇太极没有看她,反而面色凝重。

代善见状就对莽古济说:“算了算了,什么事不能以后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

莽古济:“我只是不忍心看到莽古尔泰这么颓废下去。大汗,您不知道,自从元旦过后,莽古尔泰就郁郁寡欢,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再这么下去,我真怕他会有个什么意外。大汗,如果在您的心里还有他这个兄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恢复他的大贝勒吧。”

她也不装了,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皇太极进行道德绑架,如果皇太极不答应,那就是坐实了他对莽古尔泰的报复。

本来就是嘛,之前都答应好了只要莽古尔泰表现好点就会恢复。

为什么莽古尔泰做了现在就是不兑现?

这摆明了就是在耍他们玩!

皇太极,算你厉害!本来给你面子了,但这是你自己不要的。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了。

莽古济死死盯住皇太极,就是要皇太极松口。

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在这期间,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就连代善也被噎得哑口无言。

你说说,孩子好好的婚礼,本来和和气气的,就这么被破坏了。

要是你是两位新人,你这辈子恶心不恶心?

莽古济也是拎不清,她这个时候掺和进来,只怕还不知道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眼下莽古济背后的势力还能压制皇太极。并不是皇太极真的惧怕正蓝旗,而是之前就说过,事情有主次,皇太极现在首要的目的是团结大金一起抵御大明,而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分化大金。所以这个时候皇太极是不会轻易得罪正蓝旗的,那么他就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

胡湘湘看到这里不禁感叹:即使眼前获得了胜利,就真的胜利了吗?

莽古济看着皇太极对着身后的胡君山挥手,心里便是大喜,因为皇太极对胡君山说:“待会召集所有人一起商议莽古尔泰贝勒的事。”

胡湘湘奉命:“是,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胡君山离开,莽古济这才放心说:“大汗,我替莽古尔泰感谢您。”

皇太极对她说:“他有你这样的好妹妹,是他的福气。”

莽古济都不好意思了,她说:“哪里的话,大汗,来,我敬你。”

不想皇太极却拒绝了:“不了,我不胜酒力,刚才和佟总兵已经喝过一轮,就不陪三姐喝了。”

莽古济的手停在半空中,这还是皇太极第一次对她。

莽古济:“喝一下又怎么了?”

但皇太极就是不搭腔。

场面再次陷入尴尬。

最后还是岳托站起来圆了场,和莽古济连着喝了好几杯才尽兴。

……

在莽古尔泰被革去大贝勒一职的四个月后,天聪六年二月,皇太极将莽古尔泰之前被罚的五牛录人口及其财物悉数归还。但仅仅限于此。莽古济口中的大贝勒职位,仍然没有实现。

……

也是二月,扎鲁特部根度尔台吉和妻子等三十人送其女来大金和多尔衮贝勒完婚。

按照当时的习俗是应该是女真贵族的贝勒福晋随新郎多尔衮一同出城迎接的,但是不知道因何原因,来的人只有豪格、多铎,和胡君山。

多铎:“这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就我家那位今天不舒服没来,怎么今天一个也没有?豪格,你又是怎么回事?”

任谁的婚礼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福晋们呢?竟然一个也没来。

豪格对多尔衮说:“我家是前几天去开原陪我岳母去了,就没在家,你别介意。”

多尔衮:“没事。”

多铎:“这巧了不是?那其他人呢,难道都有事?”

这邪门了。

胡湘湘也觉得很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学会骑马的塔尔玛飞奔而来,她气喘吁吁来到他们面前,然后很庆幸的说:“还好还好,我不仅没迟到,还早到了。”

多铎夸张的说:“你早到?就你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你觉得你会早到吗?”

塔尔玛本来想上去揍他几拳的,后来想想还是赶紧打住:“今天是表哥的大喜之日,我先放过你。”

然后看看周围:“他们还没来吗?”

几个没有反应。

塔尔玛问:“喂,你们怎么回事?特别是你,表哥,你们都黑着脸是要闹哪样?”

豪格:“唉,别人成婚都是大队伍去接,好不风光。这次就只有我们几个,多尔衮他能笑出来就怪了。”

塔尔玛不敢置信的说:“什么,接亲就只有我们几个?我没听错吧?”

多铎这会儿也不开玩笑了:“是的,你没听错,就只有我们几个人接亲,而且女眷就只有你一个。”

塔尔玛:“这怎么行!这让别人怎么看我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多尔衮脸色越来越难堪了。

豪格:“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塔尔玛:“能有什么好办法?赶紧摇人啊!”

豪格:“摇人?”

塔尔玛:“害,就是叫人,我们现在回城,把她们都叫上。”

多尔衮制止她:“塔尔玛,算了,别去了。”

塔尔玛笑着说:“不用慌,能办好的。”

说完就打算调转马头。

走了没几步塔尔玛估计是觉得光自己一人力量是完全不够的,便是回头说:“你们还冷在这里做什么,跟我一起回去啊?几个大男人,难道还想靠我一个人办事啊?”

多铎:“这些福晋遍布全城,你要是一个个去叫,那你得叫到什么时候去?况且她们本来就不愿意来,不然早来了。”

豪格:“你说说这事给闹的,好好的婚礼连人都凑不齐。”

多尔衮听到这里便是忍不住了:“好了,她们爱来不爱,我也不稀罕。”说着就夹紧马腿往前跑去。

胡湘湘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后面的塔尔玛看了看他们,质问道:“你们说,是不是你们平时没有孝敬这些伯母婶婶嫂嫂,所以她们才不愿意出力?”

豪格耸肩:“那谁知道,反正我是不会这样的。”

多铎:“行了啊,都少说两句。让你们来是帮忙的,不是添乱的。要去叫人就去叫,不去就跟多尔衮一起去接新娘。”

……

多尔衮骑马骑得越来越快,胡湘湘都快追不上了,她大喊:“贝勒爷,你先冷静下,事情可能和你想得不一样,你听我解释。”

多尔衮皱眉,这胡君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什么也知道?

他虽然生气,但还是忍不住放慢了速度。就想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胡湘湘说:“贝勒爷,属下知道自先汗那时起就定下了凡嫁娶众贝勒福晋必须协力赞行的规定。”

多尔衮:“是的,从那时候开始,就从没有人敢违背。”他落寞的说道,因为自己成了那个例外。

为什么会这样?多尔衮不禁开始反思,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才会导致大家都不来?

多尔衮:“最近莽古尔泰贝勒的事一直闹得沸沸扬扬,而我又是当时带头惩罚他的人,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他看向胡湘湘,希望能从她眼里得到答案。

但胡湘湘坚定的表示:“不是,你想得太复杂了。”

多尔衮:“呵呵,我能想得不复杂吗?是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她们不过是妇人,可实际呢,她们也代表着她们背后的那些贝勒台吉。”

胡湘湘:“不,我还是不认可。贝勒爷,有多少人是站在莽古尔泰贝勒那边的,有多少人是站在大汗这边的,你心里应该比属下更有数。如果她们真的如你想一样,那整个大金怕是要翻天了。你觉得这可能性大吗?在一夜之间就全变了。恕属下多嘴,这实在是有些无稽之谈。”

多尔衮:“那你是怎么想的?”

胡湘湘:“属下觉得这应该就是个人原因。其实瓦克达阿哥(代善第四子)也曾遇到过这样的事。那次是科尔沁送女过来,本来众福晋都说好了要前去迎接,但是适逢大雨,城外的姻亲都纷纷跑回城,还劝阻众福晋也赶紧回去。因为是下雨,事出有因,所以大汗并没有说什么。而这次又赶上大雪,行动更为艰难。可能福晋们觉得上次没有出城迎接也没得到什么惩罚,恰好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就成了现在这副局面。”

多尔衮如鲠在喉,偏偏这事你也没法说什么。

胡湘湘:“等我这次回去,会建议大汗将迎亲之事做更细致的安排,比如在制定贝勒台吉迎亲的同时,也会指定相应的福晋。要是某位福晋临时有事,可及时做出替换,这样就不会出现大家同时请假,结果谁都不来的情况了。”

多尔衮:“唉,难得你想得这么周全。”

胡湘湘:“请贝勒爷谅解,这次要求福晋出迎怕是也来不及了,所以待会就请贝勒爷和扎鲁特部的贝勒解释,说第二天我们会和其他家眷再专门款待他们一次。这样礼节上也不亏,贝勒爷也不会失了面子。”

多尔衮:“嗯,全听你安排。”

这时候三人组也赶了过来,看到原本眉头紧锁的多尔衮表情舒缓了不少,塔尔玛便说:“还等什么,现在回去还能叫上几个,别在这傻愣了。”

然后开始分配工作:“豪格贝勒,你去东城,多铎贝勒,你去西城,胡君山,你去南城,而我,去北城。多尔衮嘛,看在你今天是主角的份上,就让你在旁边吹吹风,等我们的好消息。”

多尔衮笑笑:“塔尔玛,你这份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本身就不看重这些。没来就没来吧。只要重要的几个人来了,就行。走,杀牛宰羊,设大宴!接新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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